【本文由书本网提供下载,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bookben.cn/ 】 ☆、双眉之间,一点嫣红   不远处,一阵骚动。   被保镖层层保护的某大人物在呼吸之间颓靡的倒下去,双眉之间,一点嫣红,那伤口并非枪伤,不仔细看,甚至无法发现。   有人在打点电话叫救护车。   有人拿出手机拍照,准备上传网络。   有人纯粹围观,顺便八卦。   云日初挤出了人群,站在机场门前,停住了脚步,望向天空之中一轮刺眼的红日,深深的叹了口气。   不施脂粉的干净脸蛋让她看起来像个在校的学生妹,眉宇之间盘桓的肃杀冷漠,又为她多添了一丝神秘。   “解决了吗?”耳机之中,传来福福的询问声。   停顿了好久,云日初才轻声应,“恩。”   “你的机票和护照会有人送去,明天下午前,还有一单,钱已经汇入你的账户。”那厢聒噪不停,如同往常一般,言简意赅的介绍下个将要被夺取生命的倒霉鬼的资料。   云日初又恢复的沉默,痴痴的望向远方,双眼在强光之下,渐渐迷茫。   “云?你有在听吗?”或许是得不到答复,福福诧异的追问,敏感的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有。”戴上墨镜,遮挡住大部分的面容,云日初来到了车门前,确定没有人注意到她后,钻进车厢内。   她并没有急着发动汽车离开,而是用极低的声音问道,“福福,如果生命有重来一次的机会,你会选择在那个时候跟同伴们一起死去,还是像现在一样,手上沾满了无辜人的鲜血,等待有朝一日沦落地狱。”   “云?你怎么了?”福福愣住。   “回答我。”云日初执拗的追问。   “云,生命根本没有重来的机会,我们是三百四十名同伴之中仅存的两个,既然命中注定要踏着鲜血一路前行,我们就要遵从。”福福语气坚定,铿锵有力,不知道是要说服她,还是自己。 ☆、杀一人,和杀无数的人   “云,生命根本没有重来的机会,我们是三百四十名同伴之中仅存的两个,既然命中注定要踏着鲜血一路前行,我们就要遵从。”福福语气坚定,铿锵有力,不知道是要说服她,还是自己。   “我们竟然连梦想的资格都没有了吗?”云日初趴在方向盘上,几滴屈辱的泪水,顺着脸颊向下滑,很快就濡湿了一大片,可是,她的嗓音依旧清冷淡然,一点都没有改变,就连福福都没办法发现她深藏起来的软弱。   “梦想对杀手来说太过奢侈。”那代表着软弱,一旦拥有,随时都可能会失去好不容易才保住的生命。   福福不愿明说,可她知道,云日初一定懂。   “福福,我偶尔还会做梦,若是生命真的能重新来过,我希望忘掉这些年来发生的一切,干干净净的再活一次。”那是她最平凡的心愿,也是最奢侈的祈望,虽然几率渺茫,可还是无法摒弃。   “云,你该出发了。”冷酷的打断她的话,福福并不乐于听到云日初的感慨。   不想失去她,那么就得强逼着她和自己一起坚定的走下去,哪怕要以夺取别人的生命为代价,也没有关系。   反正,她们一路上,就是这样走过来的呀,杀一人,和杀无数的人,又有什么差别。   云日初关掉了话筒,把耳机从头顶扯下来,丢在一旁。   那一轮红日,已经拨开云端,爬向更高的地方。   而她,还受制于人,不得不污秽了双手,直到生命的终结。   若有地狱,她一定会被永远囚禁在最深处,永不得解脱吧。 ☆、一觉睡到来世   像她这样罪大恶极的王牌杀手,没人会原谅,也没人乐意给她一个从头再来的机会。   不过,为何她的希望,一直无法熄灭呢?   ————————————   飞机平稳的升到云层之上,从小小的窗口望出去,云海飘渺,一望无际。   她要索命的目标,就在距离不远的座位上打盹,头等舱内旅客不多,她有无数的机会下手,让他神不知鬼不觉的一觉睡到来世。   云日初却有些心不在焉,注意力大部分都集中在窗外的景物上,思绪不知飘飞到哪里。   飞机一阵距离的颠簸之后,漂亮迷人的空中小姐从门外冲进来,“各位乘客,前方遇到了气流,可能会有些颠簸,请系好安全带,不要惊慌,很快就没事了——啊——”   尖叫声之后,空中小姐呈大字型平贴在机舱壁之上,昏阙过去。   窗外的景物剧烈转换,飞机直接冲入一团浓郁的黑色云团当中,闪电频频,就在距离极近的地方,惊心动魄的划过。   云日初的头一阵眩晕,以她的能力,寻常程度的震荡根本不可能有如此剧烈的反应。   她的心,在坠落,可压抑的心情却奇迹般的飘扬起来,仿佛期待着什么事情的发生。   根本来不及做自救准备,她就忽然听到扭曲的巨大声音,仿佛是有一双无形的巨手在外撕扯着包裹在飞机表面的金属,一下又一下挤压。   那个本来该是她的目标的男人忽然与她擦身而过,还带着比杀猪更加惨烈的哭号声,最终消失在黑色的云团内。   这下倒好,不用她动手了。   云日初闭上了眼,耳边呼呼风声,宛若最美妙的音乐。 ☆、活着,就是最好的消息   云日初闭上了眼,耳边呼呼风声,宛若最美妙的音乐。   在失去意识之前,她的想法很简单,若是没有来世,便让她就此长眠,永远消失;若是真的还有重新活一次的机会,她一定一定要当个普通平凡的女孩,忘掉所有的一切。   ——————————————   漫天樱花,随着风的方向,旋转,旋转。   战火弥漫,血液和尸体让这一带的树木生长的特别好,吸收了足够的营养,那花瓣的颜色也是鲜红的渗人,落在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   云日初还未张开眼,就先闻到了一阵浓郁的花香,甜腻腻的吓人。   她酝酿了很久才攒够了力气张开眼,湛蓝的天空,棉花糖一般的云朵大团大团的挂在上边,然后,看见了花瓣在半空之中旋转,安宁,温和。   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飞机被卷入气团的那一瞬间,后来发生了什么,她根本就回想不起来。   这是哪里?   她已经平安落地了吗?命还真大,居然还活着。   手和脚完全没有力气,就连站起身也是奢求,云日初只好闭上眼,一根一根的活动手指,确定身体的受损程度。   令她不敢相信的是骨骼竟然完全没有断裂的迹象,除了身体特别虚弱、仿佛被抽空了全部力气之外,就没有更多的损害了。   既然还活着,这无疑就是最好的消息。   不过很快,云日初就发现了不对劲。   她的手,何时变得如此白皙细腻,十指尖尖,柔若无骨。   掌心的老茧不翼而飞,粗粗浅浅的伤痕也一并消失不见。   纤细的手腕是她不曾经历过的脆弱,真担心随随便便一折,就会断掉。 ☆、还在发育当中   纤细的手腕是她不曾经历过的脆弱,真担心随随便便一折,就会断掉。   云日初只用了三秒就已肯定,这绝不是她的身体。   她的身体,早已千疮百孔。   大块的疤痕,以及各种强迫性高强度训练留下来的痕迹,更多的还是出任务时所受的伤,四肢都有折断的记录。   可这一切,全部全部都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柔软细腻、吹弹可破的肌肤,胸前的两颗小馒头还在发育当中,可也相当茁壮可观。   当然,原本拥有的强悍实力也消失个七七八八,现在的身体,平凡到了极点,简直称得上是虚弱,云日初非常不适应。   她又休息了大半天,终于有力气扶着背后倚靠的树木站起来,身上早已经被冷汗浸湿。   身上穿着的锦缎华服,被鲜血染成黑红色,一股股腥臭的味道,熏的人无法呼吸。   她没有受伤,那么这些血迹自然就是属于别人的,真不知发生了什么样的惨剧,竟会溅的全身都是。   顾不得想太多,云日初咬紧牙关,拖着碍事的长裙,奋力向前走。   她要在太阳落山之前找到安全的地方落脚,多年培养而出的本能反应告诉他,这周围并不安全。   血腥味太重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从远处飘来的,甚至连这一片树林内的土地都在散发着浓郁的杀戮气息。   虽然还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既然飞机失事都没办法死掉,她就要想办法留住这条命继续活下去。   比这再恶劣的情况,她都已经历过无数次,云日初的冷静,并没有因为身体的转换而消失。   尽管她不愿意如此生活,可顽强的抵抗命运,已经成了生命的本能。 ☆、清清白白的活一次   尽管她不愿意如此生活,可顽强的抵抗命运,已经成了生命的本能。   终于走出了那一片璀璨绚烂的花海,空气中的甜腻花香也消散了许多,云日初终于闻不到掩藏其后的血气了,心神微微放松。   身子紧跟着便是一跌,重重摔在地面。   已经到了极限了吗?   无论怎样努力,这具不知来历的新身体都没办法再支撑住。   她阖上了眼,连重重喘息的力气都没有,脸颊贴在潮湿的泥土上,一股腐败的气息窜入鼻孔。   短时间内,连续两次尝到了死亡的滋味,老天大概也是厌恶着她的手上沾染了太多鲜血,所以才用这种方式来惩罚她吗?   不过,我命由己不由天,既然没在空难之中弄死了她,就甭想那么轻易的再重新她的生命。   活下去。   一定要活下去。   忘记了过去,清清白白的活一次。   。。。。。。。。。。。   篝火熊熊,驱散了夜的冰冷,偶尔传来一些噼啪的爆裂声,那是清冷的月色之下所留下的唯一声响。   云日初在温暖中转醒过来,睁开眼,只望见一团火焰。   周围没有人。   她的身上盖着宽大的长袍,纯然的黑,只用金线点缀出简单的花纹,勾勒出一个简单却不失庄重的图案。   原本穿在身上的污秽衣物早就无影无踪,幸好还有一层贴身的衣物,不至于令人尴尬。   身体的力气恢复了许多,至少不会像上次一样,连张开眼睛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   活动了下手脚,云日初发现已然完全控制了这具新身体。   目测来看最多十四、五岁,夜间太黑,看不清容貌,只在身上找出了一块似玉非玉的小牌子,上书一个大字:日。 ☆、金银带在身上   目测来看最多十四、五岁,夜间太黑,看不清容貌,只在身上找出了一块似玉非玉的小牌子,上书一个大字:日。   秀眉的双眉颤了颤,显然很不感冒。   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握在手中,却冰凉凉的很是舒服,云日初把牌子塞回到远处,继续开始探索。   摸着摸着,又捏出了几块硬硬的东西,借着火光,她惊奇的发现,那居然是几枚分量十足的金锭银锭,打造成元宝形状,静静的躺在她的手心。   怎么会有这个?   在纸钞满天飞、信用卡刷刷刷的年代,谁会真的把金银带在身上防身。   联想到她之前所穿着的奇怪衣物,还有刚刚身上披着的黑色外袍,一个令人不敢相信的念头蹦出了脑海。   穿越?亦或是借尸还魂?难道那种诡异的经历真的降临到了她的身上。   难不成冥冥之中真的有神祗听到了她心中的期盼,所以应允了她的心意,而让她来到这不知名世界,重新的活上一次。   云日初的冷静终于濒临瓦解,头晕脑胀了老半天,还迟迟没办法回过神来。   就连那个人何时出现在背后,都没能第一时间发现。   对于一个过惯了刀口舔血生活的职业杀手来说,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   若是真是在出任务的时候出了这种纰漏,她怕是早就已经死了好几次了。   “你醒了?”清淡冷漠的男性嗓音之中听不出情绪的波动,还未看清他的容貌,一只被扭断脖子的山鸡随之被丢在了地上。   长期养成的习惯让云日初很不习惯与生人靠的太近。   她向后连退三步,维持一个安全的距离,进可攻,退可守,并不因为对方把自己从荒郊野地里‘捡’回来,而急着给予信任。 ☆、她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她   她向后连退三步,维持一个安全的距离,进可攻,退可守,并不因为对方把自己从荒郊野地里‘捡’回来,而急着给予信任。   面前的男人异常高大,长发高挽,以一根绣刻了金线的黑色缎带系住,虽是古装打扮,却是干净利索,令人无端的察觉到了危险。   那双漆黑如墨的瞳眸深不见底,一丝淡淡的薄雾,笼罩住真实的情绪,明明他就站在面前,却硬生生给人一种遥不可及的感觉。   他和她记忆中能留下印象的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同。   那般气势,高山深海一般,仿佛拥有吞噬人心的力量,不容小觑。   较劲的念头刚一升起,就被云日初强行的压回到体内。   她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她,好不容易才得偿所愿,无论如何,还是要尽量的低调一些。   不再是杀手,也就不需要随时草木皆兵,要学会像平凡人那边去过低调温暖的日子。   一切,还需要重头开始适应。   杀气一转而逝,快的不可思议,她低垂下头,细碎的鬓发适时滑落,挡住若有所思的表情,看上去和寻常的女孩没有不同。   孱弱、单薄,不堪一握。   “带你回去是本王的使命,公主最好乖乖听话,别再找麻烦。”掏出随身携带的短刃剖开山鸡的胸膛,将内脏清洁干净之后,原本覆盖在表面的艳丽羽毛也随之脱落,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   虽然只有几句话,却传递过来不少有用的消息,云日初精于运算的大脑高速分析。   他和这具身体的主人之前一定认识,看情形,是敌非友。   这男人一出口便是威胁口吻,显然根本不把她放在眼中。 ☆、谁都无权主宰她的生命   这男人一出口便是威胁口吻,显然根本不把她放在眼中。   他称呼她为公主,更间接证实了刚刚的猜测,在飞机失事的一霎那,她的确是被‘弹’到了不知名的世界,原本的身体早就不知所踪,一缕孤魂寄托在这具陌生的身体上,承袭了别人的生命。   只是不清楚现在是什么年代,而这儿又是在哪里。   面前的男人身上带着比她还浓的血气,却与她的阴暗完全不同。   他是谁?   而自己的这句身体,又是谁?   不远处便有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山鸡被冲洗干净之后,穿在一截树杈上,上架烧烤。   肉香很快飘散的到处都是,勾人食指大动。   沉默之中,她快速思量对策,一双翦水秋瞳颤动不定,蜷缩在距离那男人极远的地方,不动声色的观察周围的环境。   她才是这具身体的现任拥有者,只要她不愿意,谁都无权主宰她的生命。   山鸡肉逐渐变得外焦里嫩,一层油光在焰火中引人食指大动。   “谁?出来。”男人忽的侧过头去,眼中寒芒乍现。   葱郁的密林之后,一个温文尔雅的白衣公子,牵着一匹枣红神驹而出,满面笑容的赞扬,“多年未见,三殿下的功夫又精进了许多,步寒烟佩服。”   三殿下,夙夜国赫赫威名的铁血龙骑团的掌控者苍夜流双眉紧蹙,“果然派了你来。”   步寒烟瞥了一眼抱着膝盖坐在地上的女孩,笑意更盛,只是一股森煞的冷气破坏掉了本来的温和,“云公主在你手上,我怎么会不来呢?”   他千里迢迢,追击至此,在百里外的树林里发现了数十具侍卫的尸身和染了血的外贵华袍,仔细盘查之后,确定公主并不在其中,就又不眠不休的追赶上来。 ☆、你来我往,杀招频频   他千里迢迢,追击至此,在百里外的树林里发现了数十具侍卫的尸身和染了血的外贵华袍,仔细盘查之后,确定公主并不在其中,就又不眠不休的追赶上来。   幸运的是,总算没有再错过。   “她是我的。”四个字,便宣示了所有权,苍夜流并不准备让出已经属于自己的战利品,即便来人正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琉日国的丞相大人,在整个大陆上唯一有资格与他一战的男人。   “她并不属于你!”步寒烟沉声打断,“琉日国君驾崩,云公主是唯一有继承资格的长公主,她必须尽快回国,登基为帝。”   “她是我的!!”对方的话,被苍夜流当成了耳旁风,他把手中刚刚烤好的山鸡递给云日初,自己则站起身来,挡在她面前。   紧绷的气氛,越凝越重。   两个同样出色的男人,随时都有可能因为一言不合而翻脸。   身为被争夺的目标,云日初显然更淡定许多,反正对她来说全都是陌生人,谁输谁赢,并不重要。   小口撕扯着鸡肉,进食的速度却极快。   她必须要快速回复体力,保持最佳的状态,然后瞅准时机,抽身离开。   谁都甭想再利用她做任何事。   她只属于她自己!   ————————————   在举世闻名的两大绝顶高手的眼皮子底下逃开,对于琉日国的长公主来说,相当有难度;可换成了经常执行刺杀、‘清洁’、窃取重要情报的超一流王牌杀手云日初,就变得容易了许多。   苍夜流相当的强,步寒烟亦不落其后,你来我往,杀招频频。 ☆、美人胚子,唇红齿白   苍夜流相当的强,步寒烟亦不落其后,你来我往,杀招频频。   云日初边吃边看,一只山鸡入腹,留下一小队被咬的细碎的鸡骨头,她抹了抹嘴,悄然无息的退开。   碍于身体素质太差,她最多只能发挥过去的三成水平,不过只用于逃离的话,也已经足够。   好久没品尝过气喘吁吁的滋味,心脏如擂鼓一般剧烈跳动,云日初改变了主意,就算是不打算暴露本来面貌,就以这位公主的本来身份悄悄的活下去,她也得想办法恢复原来的身手,以求自保。   可能会引起追逐的痕迹,都已被细心的抹去,顺便还做了些小伪装,若真有人追上来,也会顺着另一个方向狂追下去,云日初对自己很有信心。   她在树上睡了几晚,白日里休息,到了晚间就沿着山麓的走向前行,幸好这个年代的森林比较原生态,季节又刚刚好,飞禽走兽比较多,美味的野果也足以果腹,虽然自己动手获取比较麻烦,可对于云日初来说,倒也不算困难。   二三个月下来,她的身体状况有了大大的改善,若有趁手的武器,她已可以发挥八成战斗力。   未来两三年内,有望达到巅峰。   唯一比较让人郁闷的是她目前的容貌,最多不超过十五岁,美人胚子,唇红齿白,星眸晶莹璀璨,真仿佛是把夏夜晴空里最亮眼的两颗星星摘了下来,巧妙的安装在脸上,自然的生出我见犹怜的气质,哪怕是在怒目而视,也给人一种在撒娇的感觉。   她的气势!!   她的冷冽!!   她的杀气!!   全部全部,消失不见。   改变的还真是彻底啊!连她自己都不认识了。 ☆、红颜祸水,美貌未必多福   改变的还真是彻底啊!连她自己都不认识了。   每每找到水源洗浴,望着水面之中全然陌生的倾城面孔,云日初都要呆愣的望着许久。   不过这样也好,总算是圆了上一世的梦想。   等寻到了合适落脚的地方,她便是重生的云日初,不会有任何人知道,那些被彻底埋葬的过往,更不必担心有人会跳出来拆穿她,毁掉这一场小小的幸福。   空气中飘散了炊烟的味道,那是越来越接近人群的气息。   云日初把路上寻到的药草取出,用碎石碾碎,擦在脸颊上。   稍候片刻,汁液渗透到肌肤内,便形成了一大片与胎记类似的暗色痕迹,随着渲染的一层层加深,颜色也就越来越重,绝美的小脸哪里还有原本的风华绝代,就连多看一眼,都觉得怵目惊心。   红颜祸水,美貌未必多福。   云日初深深的明白这样的道理。   她还没有摸清楚情况,尽量低调一些,应可保得完全。   身上的金银还在,腰带内侧,还藏着十几张银票,面额挺大,油纸包裹好,再用针线缝死,显然是用来防身的。   这小公主的忧患意识比较强,准备了许多,可没福享受到,都便宜了云日初。   她还不大了解这个世界的情况,可有了这些,在一段时间内就不必担心了,即使什么都不做,照样能够活的很好。   无形之中,等于给了她充裕的时间去适应。   用不了多久,她便能彻底的融入其中,宛如一滴水,回归了大海,从此杳无生息,回归平凡。   然而,命运似乎总喜欢开些玩笑,无伤大雅,偏偏恨的人牙痒痒。 ☆、换回本尊的倾城颜色   然而,命运似乎总喜欢开些玩笑,无伤大雅,偏偏恨的人牙痒痒。   云日初终于沿着官道,行至一座小城。   混在百姓当中,顺利通过了检查。   她脸上的污秽痕迹,让守城的官军异常厌恶,甚至免了搜身的步骤,一挥手便让她赶紧离开,仿佛她身上生了某种能够传染的瘟疫,多呆一会,便要把恶疾传染到自己的身上。   这正是云日初想要的效果。   冷冷一笑,垂下头走开,灿若繁星的水眸半眯着,一股浓浓的煞气,藏在水波荡漾的眸光之后。   从古至今,以貌取人全都是天性,若是她换回本尊的倾城颜色,怕是全部都要看直了眼吧。   哼,肤浅的男人。   沿着古朴的小街,一路向前,三三两两的行人,并没有谁特别关注她的存在。   可云日初却敏感到了察觉到一簇目光,在进城之后就锁紧了她,且一直跟随着,时刻不曾消失。   会是谁?   跟着她有何用意?   难道是认错了人吗?   云日初尽量往好处去想。   她现在这个样子,伪装的相当完美,就算是过去的老熟人,也必定无法轻易的认出她来。   闭上眼来,没感觉到杀气,只是如影随形的跟着,似乎是在等待时机。   大街上人多,不好动手吗?   那么就给他个机会吧。   云日初也不想引起骚动,她的理想是保持绝对的低调,做个世人眼中的文弱女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自是不肯在众目睽睽之下泄露了本来面貌。   闪身转入小巷后,她脚下的速度加快,三个急转弯,便躲到了一颗老槐树背后,静静的望着。 ☆、猎食的母狮   闪身转入小巷后,她脚下的速度加快,三个急转弯,便躲到了一颗老槐树背后,静静的望着。   脚下站的位置极好,隐蔽了自己,又能三百六十度角的全方位监控,若真有人跟在后边,他一定忍不住冲过来,到时候,此处无人,云日初也就不必顾及许多,先动手撂倒了再去盘问情报。   一时间,周围似乎变的极静。   树枝上的鸟儿叽叽喳喳叫个不停,远处人群熙熙攘攘的声音隐隐传来,孩子的欢笑声似乎就在隔壁,可这些,全都不是云日初所感受到的危险。   被窥视的压迫感始终没有消失,那也就是说,尾随着他而来的人,还在某个地方,等待时机。   在古代也有如此懂得隐忍的家伙么?   不凑巧的是,她的耐心也非常非常的好,并且十分乐意拼上一拼,看看谁究竟更沉得住气。   一个时辰,悄悄的过去,无声无息。   云日初甚至连动都没动,宛如与身边的大树连在了一起,成为枝干的一部分,泰然自若。   又半个时辰,她的眼睛闪亮的吓人,瞳孔聚焦于一点,随时都可能化身为猎食的母狮,扑向目标。   杂乱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光是从声音来判断,至少三十人左右,全都是精于古武术的练家子,体重至少在160斤以上,脚步声却轻松而有节奏,队列整齐,组织严密。   若再留在原地,一定会被发现。   云日初当机立断的向上爬,踩在树杈上,用茂盛的枝叶挡住了大部分的身体,只留一双眼儿警惕的观察四周的状况。   不多时,果然见到一队紫衣劲装的男人肃杀的闯进来,带头的是个四十左右岁的汉子,手臂上纹绣着一枚古老的图腾,中间位置是半枚骷髅,用刀锋挡住,煞气凛凛。 ☆、请一只猫出来当‘先锋’   不多时,果然见到一队紫衣劲装的男人肃杀的闯进来,带头的是个四十左右岁的汉子,手臂上纹绣着一枚古老的图腾,中间位置是半枚骷髅,用刀锋挡住,煞气凛凛。   他一挥手,身后的手下便动作划一的分散开来,六人一组把守住各个出入口。   各就各位完毕,男人半蹲下,小心翼翼的卸下了身后的背袋,解开虚系的袋子,让里边憋闷了许久的活物可以透透气。   “猫儿大神,请您一定帮我们找到云公主,丞相大人和全国的百姓都在等着好消息,国不可一日无君,我们将希望全都寄托在您的身上,如果此行顺利,回国后朝廷将为您建造祠堂,生生世世供奉香火。”单膝跪地,叩拜三次,在他虔诚的目光之中,一只硕大的虎皮猫摇摇摆摆的从袋子中爬了出来,懒洋洋的伸了个大懒腰,哈欠连天。   那傲慢的姿态,简直比人还要嚣张。   一对冰蓝色的猫眼,不屑的从匍匐在脚下的男人的头上扫过,浑身用力,使劲儿的抖了抖,油光锃亮的毛皮反射出阳光淡淡的光泽。   既然被称为大神,倒真是有几分神兽的意思,仿佛能听懂人言。   “喵!”哪怕是叫声,也比普通的家猫野猫来的浑厚。   云日初在树上看着这一幕,极度无语以应。   看样子,这伙人是来找她的。   可是请一只猫出来当‘先锋’,是不是搞笑了些?   再神的猫,它不还是猫吗?   吃的那么胖,平日里也不知享受了多少凡人都没机会碰触到的美味,久而久之,娇宠的比人还要矜贵,   那副身材别提抓老鼠了,连上树怕是都困难吧。 ☆、暖融融,热乎乎   那副身材别提抓老鼠了,连上树怕是都困难吧。   她倒要看看,它有什么办法满足‘信徒’们的愿望。   虎皮猫神‘整装待发’,那颗又圆又大的脑袋左右摇晃,墨色鼻尖遗产一颤,嗅着味道。   很快,它便寻到了方向,径自向云日初藏身之地而来。   在云日初诧异的注视之下,肥胖的猫身以不合常理的速度直扑上来,三两下就到了脚下,得意洋洋的朝着她轻声连叫,仿佛是在打招呼。   呃!   轻而易举就被发现了!   她的伪装,她的窥视,在这只猫面前,简直就不存在。   它凑到她的脚下,蹭了几蹭,仿佛是在撒娇。   又等了会,发现云日初还没有反应,就索性爬着一旁的枝干往上,直接跳入她怀中。   沉甸甸,暖融融,热乎乎。   虎皮猫往她怀中更深的地方钻去,寻了个最舒服的位置,大脑袋一耷拉,呼噜呼噜的睡起来。   它不理会云日初的诧异,更不甩树下还有一群人在寻找,完全我行我素的姿态。   一直跟在虎皮猫身后的男人已经准备凑上来,再继续等待的话,怕是连他们的‘猫儿大神’也要丢掉了。   云日初无声无息的踩着枝干向右侧的高墙上爬去,她单臂抱着一只硕大的肥猫,只靠左手和双腿,还要避开树下一干人等,难度相当之大。   也幸好藏身的大树委实够茂密,枝粗叶大,挡去了大半的视线,加之她动作极快,竟然成功的跳上了墙,也没被发现。   接下来的问题摆在面前,要不要带着这只肥胖的不可思议的神猫走呢?   它仿佛打定了主意要赖上她,发觉云日初在迟疑,居然半眯着冰蓝色的猫眼,丢来一记警告的眼神。 ☆、哪怕是耍无赖,也得跟着她   它仿佛打定了主意要赖上她,发觉云日初在迟疑,居然半眯着冰蓝色的猫眼,丢来一记警告的眼神。   没错,的确警告,她肯定自己没看错。   一只猫,除了肉多点之外,浑身上下都和寻常的猫没两样,可它偏偏能抛出那样匪夷所思的人性化表情。   换成是谁,都要惊的合不拢嘴吧。   时间紧迫,容不得她去想太多,手臂被那只半搭在上边的猫爪子抠住,这位被膜拜的猫神生怕会被丢弃,也不睡觉了,全身紧绷的贴在她身上。   哪怕是耍无赖,也得跟着她走。   云日初觉得有趣,双臂拥紧了它,向后跳去。   脚还未落地,人却被一抹黑衣揽入怀中,再次腾空飞高,没几下,便把那颗大树和一队搜索的人马甩在了身后。   在撇到衣角上那一抹似曾相识的金色图案时,想要立即反抗的云日初忽然安静下来,暗暗的把已经窝在手心的利器收回到袖筒之中,就像个寻常文弱女子一般,逆来顺受的接受未知的命运。   她还记得他。   穿越回古代之后,睁开眼所见到的第一个男人——苍夜流。   他身上穿着的长袍,黑丝金线,肃穆而又华丽。   搭配上他略显冷硬的五官,平添了一股王霸之气。   只是,那两片薄唇始终紧紧的抿成了一条线,仿佛心情十分不愉快的样子。   有谁不小心刚刚激怒了他吗?   难道是那个叫做步寒烟的家伙。。。做的好事?   “你的脸画的很丑,回去洗掉。”   虽然早就把身后的人马甩的远远,苍夜流的脚步却没有放慢,一路向西而去,在别人家的房顶上抱着个‘其貌不扬’的女孩外加一只硕大的虎皮猫飞跃,也不畏惧偶尔招来的诧异目光始终都追随着。 ☆、一丝凌厉被藏在漂亮的大眼睛之后   虽然早就把身后的人马甩的远远,苍夜流的脚步却没有放慢,一路向西而去,在别人家的房顶上抱着个‘其貌不扬’的女孩外加一只硕大的虎皮猫飞跃,也不畏惧偶尔招来的诧异目光始终都追随着。   为了隐藏实力,云日初始终没有提气运劲,把全部重量都挂在他身上,藕臂还紧紧的抱住胸前的大胖猫,心有戚戚焉的附和,“是不太成功。”   居然被他给认出来了,是因为手中的材料太少,仅凭植物的汁液没法全部覆盖住容颜的原因吗?   失败中的失败,看来得研究解决下替代品,下次变化的更彻底些。   “还想再逃?”苍夜流准确的猜中她的想法,不因为怀中的小妮子乖巧沉默而错认为她真的变成可揉可捏的粉团。   他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在若隐若现的蛛丝马迹之中追逐,有很多次,几乎彻底失去了她的讯息。   这位琉日国的长公主创造了有史以来从未有人达到过的奇迹境地,最后若非是他一路尾随在寻找公主的队伍背后,还真不一定能把她逮个正着呢。   还从没有人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做到了此种地步。   苍夜流的兴趣被勾起了老高,立誓一定要想办法逮到这只狡猾的小狐狸,然后问问她,究竟是如何办到的。   “怎么可能。。”会放弃!!她又不是傻了,明知道会成为别人利用的棋子,而甘愿的留下,放弃主宰生命的权利。   云日初笑的很干,一丝凌厉被藏在漂亮的大眼睛之后,除非极为熟悉,否则绝不可能发觉。   “此处已是夙夜国之腹地,无论是琉日国的丞相步寒烟,还是那一只奉命潜入的小队都将面临最为严厉的酷刑,云公主,你不伤心吗?”俯下头,玩味的瞧着她,苍夜流等着她面无表情的小脸上泄露真实的情绪。 ☆、真——解恨啊!   “此处已是夙夜国之腹地,无论是琉日国的丞相步寒烟,还是那一只奉命潜入的小队都将面临最为严厉的酷刑,云公主,你不伤心吗?”俯下头,玩味的瞧着她,苍夜流等着她面无表情的小脸上泄露真实的情绪。   悲伤也好,愤怒也罢,甚至是仇视他也不介意。   只要戳穿了这种近在咫尺又远在天涯的感觉就可以,他忽然很好奇,面具背后的她,究竟是一番什么模样。   云日初垂下头去,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猫儿大神’那颗圆滚滚的脑袋,舒服的这只懒货哀哀低叫,一点都感受不到周围的暗潮汹涌,“我连自己的生活都没法左右,哪里管的来别人的死活,若他们真的那么容易就被干掉了,躲过了这次,也逃不过下一次。”   她的嗓音清清淡淡,偏又每一字每一句都咬的分外清晰,那番超然于外,绝不是假装出来,渗入骨髓的冷酷能够冰冻住周遭的一切。   苍夜流微微一怔。   没料到她会是如此作答。   这女人,怎么和记忆中的那位大不一样,仿佛换了个人似的陌生。   难道是刻意装出来的吗?   不大像!   可是,她又怎么会真的对关怀自己的子民熟视无睹呢?   就连传闻之中最有可能迎娶公主的暧昧恋人步寒烟的死活也不顾及了,哪怕对方万里迢迢而来,冒死潜入夙夜国,她也半点没放在心上,说走就走,事先连个招呼都没打。   有趣!   步寒烟当日窝火的想杀人的表情,苍夜流还记在心中呢。   真——解恨啊!   阴暗的心情,瞬时就明亮了许多,久违的快乐在体内奔腾,脚下的步伐也更轻快,两旁的景物向后飞逝,。 ☆、麻烦来了   阴暗的心情,瞬时就明亮了许多,久违的快乐在体内奔腾,脚下的步伐也更轻快,两旁的景物向后飞逝,。   “你要带我去哪里?”云日初眼角闪过一丝诡谲。   “京城,王府。”也是他的地盘,步寒烟的手触及不到的地方。   “喔。”她又垂下了头,不说话了,连一句多余的评价都没有。   就这样?   仅仅就是这样??   苍夜流的心中又有许多困惑聚集,她不关心别人,难道连自己的命运也不在意了么?   两人各怀心思,不再交谈。   偶尔虎皮猫会抬起头来瞧瞧云日初,瞅准空档撒娇,生怕会被主人再次给丢下似的。   到了城外,立即有一小队侍卫打扮的人马环簇着一辆青色大马车而来,见了苍夜流,皆恭敬的行礼,至于站在他侧的云日初,连直视都不敢。   又是一组训练有素的家伙,身上透着股血气,应该是从战场上下来的军人,光是站在那儿就生人勿近了。   可惜,他们和杀手还是有本质的区别。   云日初丝毫不为这种气场所撼动,此刻脑海之中盘算的还是怎样在半路逃掉,并且找到一种更稳妥的办法,让苍夜流追都追不上。   目前也就是看守她的人多了些,问题不大。   适当的时机一到,人数再多,也挡不住她的脚步。   “上去。”苍夜流的脸色阴沉下来,不过怒意却并非是冲着云日初,而是从城内疾奔而出的一队人马。   麻烦来了。   原本想要避过,偏偏无法得偿所愿。   立即有人搬来了小椅子,放在云日初脚下。 ☆、他的警告,和耳畔的风声没有两样   立即有人搬来了小椅子,放在云日初脚下。   虎皮猫先跳上去,蹲坐在车门口,静静等着主人。   云日初扫了一眼,心里大概有了数。   两伙人马的目标都是她,这会儿终于碰了面,要来个狭路相逢勇者胜,她乐见其成。   把水搅浑,鱼才容易跑。   有人牵制住了苍夜流,她就一定可以寻到合适的机会,再次把他甩到九霄云外去。   于是,合作的爬上了车,并无异议。   “等下。”苍夜流横瞪一眼,“不管琉日国派了多少人马过来,都别想让我放你回去,我会让他们彻底死心,而你,最好早些有此觉悟,别再做不切实际的幻想。”   “幻想是什么?那种东西,我可不会,怎么?你没有自信了?”若她真是个会做白日梦的普通女孩,也不会成为杀手训练之中两个活下来的女孩其中之一。   他的警告,和耳畔的风声没有两样。   想留她下来,当然可以,拿出点真本事令她折服,或许云日初会考虑。   “女人,你是在挑衅吗?想要激怒我,让步寒烟有机会出手?”面无表情地翘著嘴角,苍夜流的笑容非常好看,可也十足危险,“敢不敢打个赌?”   “赌什么?”马车门半掩,仅留一条窄窄的缝隙,只能看到她脸上大片的污痕。   “若是我胜了,你心甘情愿的留在夙夜国。”停顿了下,仿佛是在斟酌措辞,“不过,可以留那些人一条命。”   “他们的生死,与我何干?”云日初不客气的反问回来,   她不是早就表示过,根本就不在乎不相干的人的死活,苍夜流究竟是没听进去,还是不当一回事啊。 ☆、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   她不是早就表示过,根本就不在乎不相干的人的死活,苍夜流究竟是没听进去,还是不当一回事啊。   马车门关紧,她不想再聊废话。   管它车外风起云涌,皆与她无关。   苍夜流原地站定,露出困惑的神色。   马车内的云公主与他的记忆完全不同,除了容貌外,几乎找到不一丝相似。   她看他的眼神也完全是陌生的,没有惊恐、害怕、防备,更没有眷恋、纠缠、不安。   重遇之后的云公主冷的像是一座万年不融的冰山,由骨子里往外渗着寒气,即使浅笑着,美眸之中也染满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   一个人有可能在三天之内,脾气秉性有了翻天覆地的大变化吗?   在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苍夜流想要搞清楚。   可现在,时间却并不容许。   。。。。。。。。。。。。。   马车内,放着一盆清水,和一套月白色的裙衫,另有搭配的首饰,从头到脚,一应俱全。   云日初见多识广,搭眼一瞧便知道价值不菲。   心里大略猜到,刚刚在苍夜流的身边必然跟着精干的手下,发现她穿着落魄邋遢,立即就回来准备,短短时间内,能做到于此,真的算是不错了。   这也间接的表明了他的实力不容小觑,要多加几分重视才行。   当初认为古人可欺的心思委实浅薄了些,不管身处在哪个年代,总会有些佼佼者超然于上。   反正已经被抓到了,脸上的伪装已失去效用。   她从口袋里取出几根枯枝,浸泡在水中,稍等一会,再用那水扑打脸颊。 ☆、傻猫,我不是你的主人   她从口袋里取出几根枯枝,浸泡在水中,稍等一会,再用那水扑打脸颊。   一道道污水滑下,原本细嫩柔美的肌肤重现于天日,整个人陡然间一变,与刚刚的样子天差地别。   一边听着外边的动静,一边着手更换衣物,虽然厌烦古装不够轻便利索,但是在毫无选择的情况下也只能如此。   虎皮猫本来趴在车门处,脸朝外的打盹。   云日初才换好了衣物,它竟然夸张的原地弹起,直冲着她扑过来,贴在脚下,赶都赶不走,喵喵叫个不停。   直到她俯下身来,把它抱入了怀中,才安静下来,冰蓝色的猫眼楚楚可怜的望着她,还不忘探出粉嫩嫩的小舌头轻舔她的颈子,无所不用其极的卖萌。   “傻猫,我不是你的主人,亏了人家还称呼你为‘猫儿大神’,居然连这个都看不出。”虽是如此说,云日初却并不讨厌虎皮猫的亲近,抱着它毛茸茸的身子,把素色的车窗帘掀开一角,观察动静。   “喵。”它应了声,也不知有没有听懂,紧贴在云日初胸口,也跟着往外张望。   一人一猫,动作整齐划一,颇为有趣。   。。。。。。。。。。。。。。   步寒烟还没有与手下会和,只让副将阿戈带着公主侍卫队分头追击,他们手中带着‘猫儿大神’,一路倒也顺利,有几天也曾迷失了方向,最终还是寻到了正确的方向,差一点就找到了云公主。   哪里想到,中间也不知哪一环出了差错,‘猫儿大神’一改往日的懒散,在个狭窄的小巷内爬树跑了。   害的一群侍卫们爬上爬下的寻找,最后好不容易找到点线索,就一路追了上来。 ☆、不是同一个等级的对手   害的一群侍卫们爬上爬下的寻找,最后好不容易找到点线索,就一路追了上来。   时间掌握的相当不错,恰好就截住了苍夜流即将离去的脚步。   再晚一小会,他们就算把这座小城掀过来再掘地三尺,也休想找到公主和猫的下落。   阿戈远远就瞧见马车旁有个穿着黑衣外袍的高大男人,剑眉星目,面色冷峻,即使站在人群中央,也能让人第一眼就寻到,存在感超级强。   凑近了再仔细看,认出了对方的身份,冷汗瞬间就浸湿了全身。   天啊,碰见谁不好,居然一头就撞上了这位爷。   能够与之相抗衡的丞相大人不在,他们几十个人就算是一起上,也毫无胜算。   压根就不是同一个等级的对手嘛。   “拜见三殿下。”阿戈被对方凌厉的眼神刺的浑身不舒服,仍旧要硬着头皮上前打招呼。   虽然不是同属于一国,可毕竟还是在人家的地盘,该有的礼数不能免。   “步寒烟呢?叫他出来见本王。”和阿戈这种等级的副将说不上话,苍夜流直接寻找正主。   “回殿下的话,丞相大人仍在琉日国内处理朝政,指派下官为代表,寻找失踪多日的云公主。”侍卫队手中有合法的文件,入境之前也都报备过,阿戈也不用遮遮掩掩,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底气十足,希望能敷衍过去,不要引起对方的疑心。   他们被苍夜流撞见倒是没什么,大家各行其是,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   可丞相大人的行踪却是坚决不能泄露,否则的话,直接就被拔到了一定的政治高度,   两国好不容易才维持了十数年的和平,又要再一次被打破了。 ☆、携重兵亲自护送   两国好不容易才维持了十数年的和平,又要再一次被打破了。   步寒烟没来?难道之前和他打的难解难分的是鬼吗?   苍夜流冷哼,倒是明白副将为何睁着眼说瞎话,也不拆穿,“既然如此,你们就继续去找公主吧,文牒上签注的日期快要到了,珍惜最后的时间,别白白浪费,回国交不了差。”   他话中有话,也不管对方能不能听得懂,大手一挥,下令全体上路,再没理会其他。   阿戈狐疑的望向被环绕在队伍中央的青色马车,多年的经验告诉他,一定有什么不太对劲。   这么热的天气,为何马车门死死关闭,就连三面的车窗都用素色的帘子遮住,隐隐有个女人的轮廓透出,可离的太远,看不分明。   能让夙夜国的摄政王携重兵亲自护送的女人,又会是谁?   两国往来过年,可不曾听说过这位手握重兵的王爷大人特别青睐于谁。   一丝灵光突至,那个名字几乎脱口而出,阿戈的脸色变的相当难看,死死的盯住马车,跟在队伍最后,希望能再寻到更多的线索,来佐证心中的猜测。   可惜,还没走几步,就有人面色不善的迎上来,拦住去路,警告之意不言而喻。   阿戈无法,只得停住脚步。   隐隐的有猫叫声飘过来,手下人凑近,低声道,“大人,您听,好像是‘猫儿大神’的声音。”   “如果真是,那车上的女子必是云公主无疑。”‘猫儿大神’并不是普通的猫,假如它不愿意,夙夜国没有任何人可以带走它,云公主是唯一能令它心悦诚服并甘心情愿的陪在身边的人。   更为奇妙的,一人一猫之间仿佛存在着某种奇妙的心灵感应,即使远在天涯,也能隐隐的觉察到彼此的位置。 ☆、担不起这样的责任   更为奇妙的,一人一猫之间仿佛存在着某种奇妙的心灵感应,即使远在天涯,也能隐隐的觉察到彼此的位置。   因此,这次来,才会把‘猫儿大神’从祭祀神殿之中请出来,好吃好喝、恭敬伺候,希望它能助侍卫队一臂之力,早日寻到云公主带回国内,平息皇帝驾崩而掀起的动荡局面。   “我们是否要追上去?”几十道目光齐刷刷的盯住了阿戈,谁也没想到会面临这种情况,全都没了主意。   “追上去又能如何?那个人是夙夜的摄政王啊,云公主再次落入他手中,已不是我们能够左右的了,为今之计,先派几名功夫好手远远跟着,其他人分散开来,去寻找步丞相,以一月为期,我们在夙夜国的京城会和,另想办法。”阿戈咬着牙,眼睁睁的错过了最好的机会,心里那份不干,难以形容。   可越是如此,反而越不能莽撞。   他的心情并不重要。   若坏了丞相大人的部署,导致不能稳妥的将云公主带回国,才会成为受万民唾骂的大罪人。   他和身后的兄弟们都担不起这样的责任。   。。。。。。。。。。   这一路上,苍夜流都很少靠近她,可他脸上疑惑迷茫的表情,却是越来越深。   云日初心中隐隐有了数。   他与这具身体的主人应该是相当熟悉,他们之间甚至还存在着某种关系,所以在会在短短的时间内就生出了疑心,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看来,她得想个办法,尽快离开。   免得被他抽丝剥茧的挖出了真相,再次陷入被动的局面。   可惜,有了上一次的逃脱记录,苍夜流的警惕性提高了许多。 ☆、趁其不备,出手偷袭   可惜,有了上一次的逃脱记录,苍夜流的警惕性提高了许多。   白日里,被众人簇拥着前行,前后左右都是高手。   到了夜间,苍夜流居然就倚在车门口,抬眸望向星空,若有所思的盯着其中最亮的一颗星星,发呆整夜。   云日初真怀疑他是不是人,难道不需要休息吗?   别人赶路的时候,他清醒着。   等到大家都休息了,他还了无睡意。   一觉醒过来时,他已催促着侍卫整装上路,较之睡了整夜的侍卫还要神采奕奕。   八天内,云日初愣是没寻到一丝可以逃走的机会,抱着一只整天吃了睡睡了吃的胖猫窝在马车内动弹不得。   她的心情渐渐烦躁起来,甚至生出了硬碰硬的念头,趁其不备,出手偷袭,至少还有三成把握,能毫发无损的离开。   “前边的树林停下来,今晚就露宿在这儿。”才到了中午,苍夜流便选好了落脚的地方。   别人干活,当主子的倒不必插手。   他直接冲着马车过来,掀开车门,“出来,跟我走。”   云日初当然没有拒绝的余地。   事实上,她也的确很想出去透透气了。   弃马步行,向密林的深处而去,茂密的枝叶挡住大半的阳光,越往前行,非但不觉得热,还隐隐有股阴凉的感觉。   渐渐的有水声传来,声响不小,应该是山里边依仗地势形成的小型瀑布。   果不其然,再行了一会,终于瞧见了一汪碧绿清澈的潭水,刚能没过腰身,站在岸边,可以看到水下被冲刷圆润的大石,还有些鱼儿三五成群,悠闲自在的游来游去。   瀑布虽然离的还远,却能看的很清楚,头顶上一片片氤氲的雾气飘散,数道彩虹横架在半空中,形成了独一无二的美景。 ☆、记住!不准再逃   布虽然离的还远,却能看的很清楚,头顶上一片片氤氲的雾气飘散,数道彩虹横架在半空中,形成了独一无二的美景。   “你可以放心在此间沐浴,不会有人闯进来。”苍夜流背对着她,看不清表情,“不要妄想着逃跑,我就在附近。”   “沐浴?”带她到这里来,竟然是为了这个。   “怎么?不想?”他的声音之中多了些冷气,莫名狼狈。   “那倒不是,我也正有此意,只不过没有带换洗的衣物,有些麻烦。”马不停蹄的赶路,每天早晨能有水洗洗脸都是奢求,更别提像彻彻底底痛痛快快的洗澡了,她哪有拒绝的道理。   一只小小的包袱适时丢过来,准确的落入她怀中。   “记住!不准再逃,否则的话,到京城之前,你都甭想再离开那辆马车一步。”言毕,立即就走,脚下快的可疑,若有若无的异样依然泄了出来。   苍夜流对云公主,仿佛有些特别呢。   云日初忽然想笑。   “喵——喵——”虎皮猫从她肩膀上跳了下来,四脚点地,身子拱成弧形,大大的伸了个懒腰。   “懒猫,你要一起洗,还是在岸边帮我盯着闲杂人等?”云日初顺手把小包袱丢过去,赞赏的瞧着身形肥大的猫儿灵巧的一个翻身,用牙齿叼住,摇头晃脑的凑到她旁边来撒娇。   猫不喜欢水。   ‘猫儿大神’自然也不例外。   它选中了一块大石,衔着包袱跳上去,再用身子盘在中间,圆脑袋往上一搭,“喵!”   仿佛是在说:我还是留下来看东西外加休息吧,您尽管自己去洗个开心。 ☆、为什么,她居然在迟疑   仿佛是在说:我还是留下来看东西外加休息吧,您尽管自己去洗个开心。   云日初微微一笑。   扯下外衣,丢在一旁。   一个漂亮的动作,跳入水中央,许久许久,才从潭水的正中央浮出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苍夜流,此番示好,究竟意欲何为??   与此同时,那肥嘟嘟的胖猫忽然抬起了头,两颗圆溜溜的眼睛盯着高处的某一点,露出一记匪夷所思的诡异笑容,几乎和人没啥两样。   云日初当然知道苍夜流不知藏身在何处,监视并且等待着她。   他不催着她动作快些,她也不着急匆匆结束难得的沐浴时光。   难得能够独自一人清净片刻,她必须要好好的想一想。   要走,此刻无疑就是最好的机会。   她是云日初,擅长应付各自困境,多少次绝地求生,更习惯于丛林野外的云日初,杀手界首屈一指的金牌王者,从没有尝到失败滋味的绝顶高手。   一群人围着她,又碍于不想泄露真实的能力,她或许还乐意隐忍不发,寻找机会。   但是此刻,身旁无人,苍夜流至少在二十米开外,她至少有八成把握能够成功离开。   八成,对她来说,几乎就等于是成功了。   可为什么,她居然在迟疑。   上一世,她便过着居无定所的生活,从一个城市流浪到另一个城市,从一个国家辗转到另一个国家。   身份特殊,她不能买房子,不能在一个地方停留过久,不能有朋友,更不能留下任何可能会暴露踪迹的线索,否则就很有可能招来灭顶之灾。   难道在这一世,也还要继续那种生活? ☆、口是心非的男人   难道在这一世,也还要继续那种生活?   不!   她的愿望是重新来过,而非换一种方式复制过去的颠沛流离。   逃避,永远都不是最好的办法。   她要活在阳光下,恣意随性的生活,哪怕是要做好与全世界为敌的打算。   谁叫她好死不死的就重生在这位处在风口浪尖之上的公主身体之中呢?   。。。。。。。。   换好了干爽的衣物,长发披散在肩头,云日初坐在凸起的大石头上,用包袱里的干布擦拭着水珠。   一个人影无声出现在身后,时间掌握的刚刚好,“你还在,很好。”   “怎么?意外?”不回头也知道是苍夜流,她轻扬了扬眉,漫不经心的顶回去。   “这样最好,大家都免了麻烦。”虽是如此说,却不难听出声音中的愉悦之意。   他在开心。   因为她还在。   口是心非的男人。   “如果你觉得失望,我可以先跑一段,让你来追。”瞧,她是多么的善解人意。   “就算到了天边,你也没办法逃离我的手掌心,云公主最好尽早的打消那些愚蠢的念头,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本王的耐心。”三两句对话,苍夜流才稍稍淡忘的火气又蹭蹭的窜了起来,方才的和睦氛围一闪而逝。   挑战?   这种程度的不配合怎能算得上是挑战?   看来,她得找个机会,好好的给苍夜流示范下真正的挑战是什么样子。   “王爷可有兴趣一试?”激将法用的恰是时候,云日初多希望他头脑一热,点头答应。   可惜,他根本不为所动,大手一抄,半拖着她站起来,假装什么都没听到,“回去了。” ☆、你这种身材还不知道节制,减肥吧   可惜,他根本不为所动,大手一抄,半拖着她站起来,假装什么都没听到,“回去了。”   云日初看的他绷紧的脸就想笑,虽然接触的时间不长,面对面和睦说话的机会也不多,可她就是有种感觉,苍夜流不该是天生冷硬无情的那种人。   他的冰,他的冷,他的怒,似乎都只针对她一个人存在。   不,准确的说,他是在针对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云公主。   有趣!   为情?不太像!没那种浓情蜜意的感觉。   为仇?也不像!第一次找到她,苍夜流就愿意解开外袍给她当被子盖;第二次再寻到她,也没过激的愤怒,只是不爱搭理她而已。   这复杂的情感啊!真令人好奇呢。   “喵——喵——”虎皮猫扑上前,咬住云日初的裙角,可怜兮兮的叫个不停。   肥胖的身子托在地上,连滚了几下,也坚决不松口。   云日初垂下头,顺着肥猫的眼神望过去,一潭野生的鱼群,悠然畅快的在水中穿梭。   “馋货,你这种身材还不知道节制,减肥吧。”再胖下去,才不准它趴在肩上,又贪吃,又喜欢赖皮着不肯自己走路,远远看去,根本就认不出它是一只猫。   “喵——”齿缝之中,硬是挤出一声抗议,它守在水边,盯了快一个时辰,口水滴答滴答的不知流了多少,若不吃上一条,怎能甘心。   “为了你好耶,竟然不领情。”云日初煞有介事的教训回去,也不管虎皮猫能不能听得懂,   “想吃,可以!鱼就在水底,自己想办法去捞呀,你不是‘猫儿大神’么!这点小事应该难不倒你吧。” ☆、多么的诱人   “想吃,可以!鱼就在水底,自己想办法去捞呀,你不是‘猫儿大神’么!这点小事应该难不倒你吧。”   “喵!!喵!!!”抗议抗议,不给吃鱼就不走了,坚决不走。   “怎么?要我帮你下水?可以!记得多捞几条,我也很久没吃烤鱼了。”俯下身来,把耍赖的猫儿抱起,双臂用力,准备一下就丢到几丈外的鱼群中央,让它一次抓个够。   “你想吃鱼?”一直没插话的苍夜流忽然古古怪怪的问。   “呃——”轮到云日初瞪圆了眼,她是在和虎皮猫开玩笑耶。   “既然喜欢,我们就回去抓。”说做就做,他拖着她往回走。   ‘猫儿大神’登时见风转舵,欢快的朝河边扑过去。   “是猫要吃鱼,不是我。”苍夜流的耳朵有问题吗?听人说话,只听一半。   还有,他为什么忽然变得那么热心?   吃不吃鱼,与他又有何关系?   “你说想吃烤鱼,这个愿望很简单,可以满足。”他对她的态度,分明是在纵容,不过,是那种大人对付赖皮孩子的办法。   可问题是,耍赖的分明就是脚下得意洋洋地虎皮猫,根本不是她啊。   “喵!!”‘猫儿大神’才不管谁去捞鱼,不要它下水,又能吃到鲜美的鱼,过程怎样并不重要。   “既然你是想表现,那好吧,给你这个机会。”云日初懒得再争,抱臂站在岸边,只打定了主意,坚决不肯再下水。   半干的长发在阳光下渐渐闪耀出夺目的光泽,更衬得那张出尘的小脸炫目夺色,她一点都不知道,此刻自己有多么的诱人。   苍夜流在一霎那的失神。 ☆、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趴好   苍夜流在一霎那的失神。   不等别人读懂,就迅速的收回,藏在刻意而为的面无表情之下。   云日初自然注意到了。   不过,聪明人却不会想当然的问出口。   就算是问了,他也未必愿意说。   刚刚已经下定了决心不再躲避,先替那位云公主把烂摊子收了,再去自由自在的过平静生活,那么有关于苍夜流的一切,日后自然有机会弄懂。   现在,不急。   苍夜流莫名的气恼。   运气、抬臂、出掌,一切皆在电光火石之间,轰然巨响,炸裂了水面。   二十多尾肥硕的大鱼,翻着雪白的肚皮,漂浮上来,随着水波,微微晃动。   “左右何在,收了带回去,给云公主当晚餐。”言毕,转身便走,对云日初竟看也不看。   刚刚的和睦温存,仿佛是幻梦一场,从不曾出现。   苍夜流冷的吓人,从侧面望过去,脸颊都是难看的铁青色,右拳攥的死紧,隐隐有骨骼摩擦的咯吱声传来,显然是在极力隐忍着即将爆发的脾气。   虎皮猫跳上了云日初的肩膀,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趴好。   一对清亮的冰蓝猫眼始终盯着那几名忙碌着在水面上用轻功飞来飞去捡鱼的侍卫,其他皆不关心。   云日初远远跟在苍夜流的身后,一直回到营地,也没能再和他说上一句话。   只是心中愈发笃定,他和云公主之间,一定存在些私密的过往。   他对她忽冷忽热,忽近忽远。   复杂的眼神藏着许许多多不能吐出口的东西,那些全都是属于云公主的过往。   与今天的云日初完全无关。   因此,她并不打算一定要刨根问底的知道。 ☆、被一阵极细微的异响惊醒4   因此,她并不打算一定要刨根问底的知道。   一来没那么多的好奇心去探究,二来嘛,也不打算陷得太深,免得他日离开,徒增伤感。   她的路,注定要一个人独自走。   情绪太多,只会变成沉重的负累。   。。。。。。   晚饭自然是以鱼为主。   蒸了一条,烤了一条,还煮了一锅鱼汤。   当然,大部分最后还是进了虎皮猫的肚子里。   它吃饱喝足,就缩回到马车上去打盹了,身为一只名副其实的好猫,好吃懒做就该是天性,‘猫儿大神’奉之为座上铭。   夜风徐徐,阴云蔽月,一场大雨尚在酝酿当中,却可以闻到湿漉漉的味道。   无星可看,苍夜流却还保持着仰望的姿势,一袭黑袍几乎与黑暗融为了一体,静静的独处在思绪当中。   侍卫们围着马车露宿,三人一班,轮流值守,脚步声放的极轻,生怕打扰了主子休息。   多日以来,云日初已有些习惯这样的生活。   吃饱喝足,便早早躺下,即使并不困,也要尽可能的休息,以便保存体力以应付突发状况。   她迷迷糊糊的睡了会,忽的被一阵极细微的异响惊醒,无声坐直。   手握着的短刃,粗劣不堪,却是她唯一所拥有的利器,伴随着走过了最初艰难生存的两个月。   虽不趁手,却还是一路闯过来了。   睡在门口的苍夜流没有动静,值守的侍卫也无异常,看来,除了她之外,并没有人发觉危险的靠近。   虎皮猫一个翻身爬起来,黑暗中,冰蓝色的眼睛泛着淡淡的光,瞳孔中央的全是警惕之意。   云日初把车门掀开了一条缝,寻找苍夜流的身影,无果。 ☆、恭敬的态度根本不像是对待别国的俘虏公主   云日初把车门掀开了一条缝,寻找苍夜流的身影,无果。   他并未在原位看星星,不知何时早已离开。   “云公主,您有何需要?”巡守的侍卫看见她探出头来,立即凑近,恭敬的态度根本不像是对待别国的俘虏公主。   “睡不着,想下车转转,你们值夜去吧,记得要多加小心。”暗暗警告一句,就不知道他们能不能领悟了。   “好的,您请便,爷吩咐过,营地范围之内,公主可以随意走动。”言下之意便是她最好不要超过这个圈子,免得大家都为难。   “苍夜流呢?”她的眼神飘了一圈,寻不到人。   “爷走的时候没说去哪里。”他们是下人,当然无权过问。   “好。”云日初轻巧的跳下车,虎皮猫跟在身后。   虽然名义上在营地内不限制她的活动范围,可总有几簇目光胶着在她背后,时刻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也不在意,任由人监视,沿着营地的边缘漫步,既不超出那个范围,也不靠近正在休息的侍卫。   树上有六个,地下十四个,远处也有同伙,数目不下三十。   轻功都不错,可惜真正的高手并不多,如果玩硬攻的话,苍夜流的侍卫完全能够应付。   这么点人马,就敢来劫营地,他们依仗的是什么?手里那些上不得台面的破铜烂铁吗?   明明已经到了好一阵,却不发动攻击,只模仿森林之中的一些虫鸟矮鸣,交流暗号。   非常不对劲儿。   他们定然是另有准备。   ‘猫儿大神’身上的柔顺软毛,根根倒炸。 ☆、对方想要用毒   ‘猫儿大神’身上的柔顺软毛,根根倒炸。   它抓着云日初的裙衫,一路迅速向上爬,直到趴在肩头,才凑近耳边,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她的耳垂。   “别怕,没事。”它也发现了什么吗?不选择逃走,非要坚定的留在她身边吗?   真是一只好猫,不离不弃,已然通了人性。   一股淡淡的香气从森林的方向飘过来,有股掩不住的糊味。   云日初只嗅了一口,就觉得头晕脑胀,身子摇摇欲坠。   糟糕,对方想要用毒。   她心念转动极快,闭气的同时,却放任身体颓然跌倒,在那电光火石的一霎那,‘猫儿大神’那肥硕的身子诡异的快,竟横冲而下,横在她头部的位置,硬生生用身体给云日初当了软垫子。   果然是只好猫,怪不得琉日国奉它为猫神。   她往嘴里塞了几片叶子,咀嚼咽下。   手中剩余的都给了虎皮猫,它也乖巧,一向只吃肉的猫嘴竟然不再挑剔,嚼了几下,咕咚咽下去,苦的它频频伸舌,猫眼里全是可怜兮兮的控诉。   “傻猫,良药苦口,吃了之后,就能活下来。”毒烟可不会分别人或是猫,所过之处,秒杀一片。   虽然早就发现那些奇怪的香气并不能致命,最多只能麻痹掉人的身体,令其无法自由行动,云日初还是毫不犹豫的分草药给‘猫儿大神’,以回报它刚刚以身体给自己当枕头的恩德。   软软的真是舒服,枕在上面,还能听到肚子里发出的咕噜噜响声,大概是晚上吃的太多,还没完全消化吧。   虎皮猫一动不动。   它不知道云日初准备躺倒什么时候,也没法直接用语言去沟通,干脆不去理会,做好了长期奋战的准备,为了配合主人,发挥了猫类潜能的极限。 ☆、十秒之内,必分胜负   它不知道云日初准备躺倒什么时候,也没法直接用语言去沟通,干脆不去理会,做好了长期奋战的准备,为了配合主人,发挥了猫类潜能的极限。   至少有三个侍卫时时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云日初倒下的霎那,立即就有人发现。   全体侍卫从梦中惊醒,动作整齐划一,各自扑向目标。   察觉到了空气中飘荡着诡异的香气,竟然还从怀中掏出皮质的面罩,倒扣在鼻端,阻去呼吸,显然对各自突发状况,都早有准备。   云日初更加放心了。   两方已然交上了手,偷袭者失了先机,节节败退。   四名侍卫,把她护在中间,前后左右守住,严防漏网之鱼靠近。   她悠闲的躺着原处,冷眼旁观,顺便学习下古武术的精髓,取长补短。   有内劲的配合,威力十足,可花哨的假动作太多,取不到一击必杀的效果。   若是交战的人换成了她,十秒之内,必分胜负。   这就是杀手和普通武者的区别。   她并不喜欢纠缠的打法。   浪费时间,也不实用,麻烦的要死。   看的烦了,索性闭上眼,一下又一下的轻抚着猫儿大神毛茸茸的小爪子,等着他们结束。   这种水平的较量,没办法让她兴奋,哪怕只是纯欣赏,也完全提不起精神。   云日初只盼着快些结束。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倒下当个文弱的被保护者也那么不舒服。   地面好凉,带着一股潮湿的泥土味,几株刚生出来的小草就在脸颊旁随着夜风飘然起舞,扫过她的肌肤,一片麻麻痒痒。   真慢啊真慢啊!动作加快不行吗?没看见她还趴在地上吗?难道想歧视弱者么? ☆、云公主被毒烟迷晕了   真慢啊真慢啊!动作加快不行吗?没看见她还趴在地上吗?难道想歧视弱者么?   云日初腹诽不停,顺便自娱自乐。   直到有一只大手把她从地上扶起,顺势拥入怀中。   她能清晰的听到他的心脏在擂鼓般的巨响,那只紧勒着娇躯的手臂甚至还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着,力道大的几乎快要勒断她的骨头。   云日初没有张开眼,却清楚的知道,抱着她的人正是失踪了大半夜的苍夜流。   他身上的味道,与别人不一样。   不是香味,也和以往闻到的任何味道都不类似,独一无二,与众不同,且终身都不会忘记。   “怎么回事?”确定她还有呼吸,暂时无大碍之后,苍夜流眉宇间的死结才微微放松了些,不过拥着云日初的力道依旧没有放松。   那种亲密的姿态令她很不自在,有几次,身体几乎要条件反射的弹起来。   云日初只得时时催眠自己,她已经不是杀手,她现在很虚弱需要人保护,千万不要睁开眼,更别凶巴巴的亮出刀子砍人,忍住!忍住!他只是以为她晕了所以才抱的如此紧,换做平时,躲着还来不及。   “爷,我们遭遇了夜袭,云公主被毒烟迷晕了。”身为侍卫头儿的云翔咽了一口口水,主人黑了大半的脸令他十分的不安,“不过您放心,我们已经确认过了,这毒烟的作用只是暂时的麻痹身体,令行动不变,绝不会致命。”   至于让公主躺在原地,而不把她抱回马车,实在是出于别种考虑。   在场保护的全都是大男人,五大三粗,笨手笨脚。   男女授受不亲,不大方便碰触公主娇躯。 ☆、碰触公主娇躯   男女授受不亲,不大方便碰触公主娇躯。   有关于云公主的事,更要谨慎对待,毕竟她的身份以及有关于她的传说,可是铭记在所有人的心中,沦为永难磨灭的深刻记忆。   她不是谁都可以碰触的人。   一个弄不好,丢了职位是小,连命都送掉才冤枉。   “留住几个活口,也不必追的太远,你负责打理这边的一切。”把云日初横抱而起,大踏步的返回马车。   平日里,他只是宿在车门口,这次却破天荒的也跟着上了车。   先是再次仔细检查,确定她的确没有外伤之后,才从怀中掏出两粒药丸,掰开她的嘴喂下。   他的大手,比她的体温还要凉,贴服在她的脸颊,眷恋的摩挲着。   云日初虽然闭着眼,却能感受到他宛若火焰般炽热的眼神,紧紧的凝望着她,一时一刻,也不敢移开。   今天真是个见鬼的混蛋日子。   遭到了偷袭、大半夜的在地上躺了老半天也就罢了,就连苍夜流也像换了个人似的令她不安。   他有些失魂落魄的坐在她的对面,除了呼吸和心跳之外,一语不发。   马车外的侍卫们还在寻找漏网之鱼,打斗的声音不时传来,还有那些被俘虏的家伙,发出闷哼惨叫,想来是处境不妙。   可这些丝毫都不能影响马车内越升越高的暧昧氛围。   苍夜流,那么冷酷无情的男人,从相遇起,就没给过她一个好脸色,口口声声要带她回京城完成使命的家伙,竟然用如此怜惜的姿态在照顾着她。   他想看的人其实是云公主吧。 ☆、独一无二的云日初   他想看的人其实是云公主吧。   偶尔一闪而逝的复杂眼神,针对的也是这具身体的原来主人,与她云日初无关。   想到此,她猛然间从旖旎之中挣脱了出来。   她是云日初,不是什么云公主。   就算是必须要用她的身份活下去,可骨子里,她永远都是独一无二的那个云日初,不容混淆。   她绝不会为了活下   去而成为云公主的影子。   她,只能是她!   云日初猛然间睁开了眼,清冷的眸子不避讳的与苍夜流对个正着,“谢谢你的解毒药丸。”虽然她至始至终都没事,根本不需要那种东西。   虎皮猫跟着一翻身起来,配合的喵喵叫,凑到她身边,紧贴着主人坐下,冰蓝色的猫眼圆瞪,在深夜中闪动着悠悠的冷光。   深夜的黑,恰好掩去了许多东西,包括苍夜流的真实心情。   她看到他收回了手,握成拳,放在身侧。   她看到他转过了身,一言不发,沉默离去。   可她看不到的东西,还有许多许多。   夙夜国的摄政王与琉日国的小公主之间究竟有何恩怨纠葛,或许到了京城,她就会知道。   然而,残留在脸侧的冰冷触觉却时时提醒着她已无法置身事外。   若不想沾了一身尘埃,还是从一开始就不要搅入其中的好。   只不过,她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苍夜流根本不打算放过她的吧。   。。。。。。。。。。。。。。。   队伍再次上路,苍夜流又恢复了老样子,如影随形,偏又不肯过于靠近。   那一夜的小小失控,被所有人默契的忽略掉,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 ☆、武皇早逝   只有队伍行进的速度,加速了快一倍。   活像后边有什么可怕的怪兽在追。   本来计划之中要用五天走完的路整整提前了一倍。   中途又接连遇到两三波的偷袭,苍夜流直接下令格杀勿论,竟连抓活口审问的耐心都没了。   云日初能够感觉到,他仿佛是在用这样的方式来平息心中激荡暴躁的情绪波动。   夙夜国,京都利仞城乃是五国之中最最有名的花都,满城芬芳,甚至有传闻,利仞城的地面都是用黄金铺就,异常繁华。   那是个充满向外的梦幻之地,慕名前来的旅人,络绎不绝。   十几年的和平,将夙夜昔日的铁血形象渐渐冲淡,已经很难有人再记起,先帝武皇挥师百万,驰骋疆场,将国家的版图扩充到了今日的规模,牢牢占据了霸主的地位。   只可惜,武皇早逝,还未完成他的野心,就因旧患发作,一病不起,不到四十岁便带着遗憾离世。   太子年幼,七岁继位。   苍王夜流受命辅佐,临朝摄政,替兄看守住江山,护佑幼主长大,至如今已经整整八个年头。   朝野内外皆有传闻,手掌兵权,威慑天下的摄政王迟早有一天将小皇帝取而代之。   想要登上龙椅,对他来说只不过需要迈上小小的一步而已,根本连阻力都称不上。   小皇帝甚至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随时把龙袍脱下来让给叔叔穿,实力相差太过悬殊,连搏一搏的机会都没有,从小就明白这个道理,反而没什么野心,反正最最疼爱他的皇叔即便是夺了皇位,也一定会给他寻个好归宿,衣食无忧的过完一辈子。   可惜,等啊等啊,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小皇帝却始终还是小皇帝,龙椅坐的稳稳,没有丝毫要挪地方的征兆。 ☆、登基为敌,亦或是俯首称臣   可惜,等啊等啊,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小皇帝却始终还是小皇帝,龙椅坐的稳稳,没有丝毫要挪地方的征兆。   苍王还严令帝师不得松懈教导,小皇帝十岁起就得跟着临朝听政,学习治理国家,过了十四岁,已经要单独处理一些简单的事物,虽说他下的每个决定都需要辅政大臣们审核,确定无误之后才能生效,但的确是受到了充分的尊重。   再过两年,小皇帝就要大婚了。   外界有传闻,这将是一个重要的转折点。   苍王会选在这样的日子做出最后的决定,登基为敌,亦或是俯首称臣。   相较于各方势力的蠢蠢欲动,皇宫之内的气氛反而出乎意料的平和。   摄政王返京,宫内一片喜气洋洋,三十出头的太后和十四岁的小皇帝并排坐在暖阳阁内,时令瓜果摆了满满一桌,把上首位留给了苍夜流来坐,完全就是家人聚会的场景。   “皇叔,您回来迟了,朕足足多等了三个月喔,礼物呢?您不会给忘记了吧。”苍澈一脸赖皮,手掌心向上,褪去代表了身份的龙袍,他还是个半大不大的孩子,正是贪玩的时候。   平日里故作老成都是做给别人看的,在苍夜流面前完全不需要伪装。   “澈儿,你皇叔才刚回来,先让他歇歇,喝口热茶。”虽是如此说,何太后却也是跟着往前凑,艳丽无双的小脸上亦写满了期待,与小皇帝的表情一模一样。   真不愧是母子。   苍夜流无奈的摇头,挥手令人把放在宫门口的三口大红色的朱漆木箱子给抬进来。   幸好他早有准备,不然的话,今天还真没那么容易过去。 ☆、双眸之中,一片温暖之意   幸好他早有准备,不然的话,今天还真没那么容易过去。   何太后和小皇帝欢呼一声,一齐扑了上去,生怕动作太慢,被抢了先。   箱子里装的东西并不贵重,与皇宫之中的金碧辉煌相比,几乎上不得台面,可身在皇家,越是平凡普通的民间物件就越是稀罕。   苍澈左手拿着油光锃亮的小马鞭,右手捏住了一只老鹰造型的纸鸢,眼睛则是落在大箱子内的皮影玩偶上,每一件都觉得稀奇极了。   何太后则是对些异域风情的服饰比较感兴趣,摸摸这件,瞧瞧那件,恨不得立即都搬回寝宫内慢慢的试。   苍夜流静静的看着,双眸之中,一片温暖之意。   大半个时辰之后,何太后才笑眯眯的回到桌案旁坐好,双手托着腮轻声问,“王爷,我听说你这次可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呦,是不是真的呀?”   “路上凑巧遇到了琉日国的云公主,于是结伴同行。”避重就轻,专挑无关紧要的话来讲,哪怕是对待太后与皇帝母子俩,他也不打算打开心扉,知无不言。   何太后笑容扩大,忙用小扇子掩住。   巧遇?这世界上真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吗?   夙夜国可不算小,五国之中,顶数它的疆土最大,从南到北,由西往东,大路四通八达,小路难以计数。   两个曾经闹的满城风雨的死对头,又怎么会那么轻易的来了次他乡偶遇?   云公主那种个性,在不被强迫的情况下,绝不可能再回头。   如今,琉日国的皇帝驾崩不久,国内哭着喊着要她回去继承皇位,   这种当口,她怎么可能愿意跟随苍夜流回到利仞城呢? ☆、讨好的用意   这种当口,她怎么可能愿意跟随苍夜流回到利仞城呢?   要说这里边没些猫腻,连小皇帝都不会相信。   何太后虽然才三十出头,可久居深宫,十四岁时便是宫斗游戏之中的高手高手高高手,不然也不会一路过关斩将,从个从一品的侧妃爬到了皇后的凤椅之上,还率先产下了皇子,并被直接立为太子。   她虽脑筋转的极快,大约猜出些什么,可在苍夜流面前,即使是想到了,也坚决不肯说出口。   多年来,她们母子二人仰仗着苍夜流而活。   他虽是摄政王,手里却握着夙夜真正的霸权。   小皇帝就算有天长成了大皇帝,也很难在短时间内与之抗衡。   苍夜流一直没有取而代之的想法,如果他真的有野心,也不会等到现在。   换句话说,若想保住苍澈的帝位,说来也极其简单。   巴结住该巴结的人,用尽所有去讨好他,藏起锋芒,直到有一天,小皇帝拥有了真正能够与之抗衡的力量。。。   若是一直都比不过,那便这样子继续生活下去也不错。   “云公主的身份高贵,在琉日国的地位超然,不知王爷想把她安顿在哪里住。。。如果不方便的话,倒可以请她入宫与我做个伴,如何?”本着讨好的用意,何太后殷勤提议,大开方便之门。   毕竟两人之间的过节颇深,若是再凑到一起,天知道又会闹出什么大乱子呢。   倒不如,她主动把这枚烫手的山芋接过去,让皇叔得以解脱。   没料到,苍夜流几乎不假思索的直接摇头,“本王已经安排妥当,太后娘娘不必挂怀。” ☆、真心真意的疼爱着   没料到,苍夜流几乎不假思索的直接摇头,“本王已经安排妥当,太后娘娘不必挂怀。”   “咦?”何太后意外的挑了挑秀眉。   住在哪里?   难道是——苍王府?   “叨扰了许久,本王先行一步,告辞。”毕竟这是在皇宫之中,背后嚼舌头的人排着队,苍夜流即使不怕,也得为年轻的太后考虑。   这方面,他向来很注意。   人言可畏,毁谤亦可杀人于无形。   太后新寡,皇帝年幼,他有责任予以维护。   “御膳房准备了不少王爷爱吃的小菜,我也吩咐宫娥们把您最喜欢的雪莲佳酿取来,您不尝尝就走,皇儿会很失望呢。。。他一直盼着王爷早日回来,是不是的念叨。。。”何太后的高明之处就在于事事都以小皇帝的角度去考虑,哪怕是她的想法,也要借此来表达,令人无法拒绝。   若是放在往日里,苍夜流必定会点头答应。   对于苍澈,他是真心真意的疼爱着。   先皇的儿女那么多,可在他眼中,好像只有苍澈一个才是亲生的,被他呵护着托在手心中长大,处处尽力维护,至于其他的皇子公主,苍夜流则完全不放在眼中,连多看一眼都懒得。   何太后正是揣摩清楚了这一点,才聪明的利用小皇帝的面子去挽留。   望着苍夜流那张酷似先帝,且更加俊逸阳刚的面容,她总是不由自主的的想要靠近,再靠近。。。   哪怕什么都不做,就和他同坐一桌,吃吃饭,聊聊天也好。   “改日吧,若是皇上愿意,本王会在藏王府设宴,到时候请他过去就是了。”他想出了更好的办法妥协,只不过,在所有的计划中,都只有对苍澈的维护而已。 ☆、距离,不可逾越   “改日吧,若是皇上愿意,本王会在藏王府设宴,到时候请他过去就是了。”他想出了更好的办法妥协,只不过,在所有的计划中,都只有对苍澈的维护而已。   何太后强颜欢笑着,胸口处有一点酸疼的厉害,仿佛在身体内有一只无形的巨手攥住了她的心脏,用力收缩、捏紧,难过的眼泪都快要流了下来。   她却还得坚持着冷静,哪怕一丝丝的真实情绪都不能够流露,更不敢让苍夜流看出半点破绽。   “既是如此,哀家也就不留王爷了。。。您有空不妨多进宫,皇帝渐渐长大了,哀家又不懂朝廷上的大事,您多费心指点。”不知不觉间,竟然换上了疏远的自称,借此来掩饰着浓重的鼻音。   她是太后!   而他是摄政王!   一个是太阳,一个是月亮,主宰着白与黑,却永远没有可能在一起。   他们的距离,不可逾越。   。。。。。。。。。。。。。   苍王府,喜暖阁,有一座小小的池塘,荷叶飘香。   游廊曲径、雕窗镂刻的精致房舍,依水而建,点点银光在粼粼水波中闪烁着,碧水淙淙、清流潺潺,煞是幽雅宜人。   打开雕刻了古朴花纹的木窗,裹着水气的清风迎面扑来,瞬时就冲淡了几分酷暑的闷热。   这里是云公主曾经生活过半年的地方。   云日初理所当然的被重新安排到了这里。   用着据说是曾经用习惯的用品,穿着曾经为云公主准备的衣物,就连分配来的小丫头,也一副对她很熟悉的样子,一脸防备的对她笑着。   可惜,她可不是什么公主。 ☆、宫斗,宅斗   可惜,她可不是什么公主。   她是云日初。   左右伺候的丫鬟被理所当然的赶了出去,她的地盘,不欢迎外人,也不需要人服侍。   。。。。。。。。。。。。   幽静而令人昏沉的夏夜里,即使有风吹过,也闷热的厉害。   五、六个拉拉扯扯的女子,边吵边往喜暖阁里闯。   “那个该死的女人竟然还有脸跟着王爷回来,她犯下那么大的罪过,又和刺客私奔逃走,怎配再住在苍王府最好的院子里。”   “没错,王爷受蒙蔽,我们可不会,等下咱们都别留情面,反正她只是个被王爷抓回来的俘虏公主而已,没什么了不起。”   “夙夜国多少女人排队都进不了的苍王府,哪容琉日国的公主来耀武扬威,不管王爷最后怎么想,反正我们是不接受她成为姐妹。”   “大家坚守住信心,一致对外!!”   “没错!!”   “就是。”   “王爷最讨厌女人流眼泪了,这次我们就羞辱的她哭泣不止,最好还像上次似的去告状,到时候,她就是女王也要会踢出府了。”   。。。。。。   。。。。。。   宫斗,宅斗。   女人数目远远超过了男人的地方,就不可避免的出现这样的状况。   苍王府,自是不例外。   只不过在这里与别处还稍微有些不同。   名义上,占据了苍王府大半的女眷后宅全都是摄政王的私人财产,记在他名下,出了王府,也会被认为是苍夜流的女人,得到应有的尊重。   可实际上呢,从第一位先皇指来的侍妾进府,一直数到前半年被小轿从侧门抬进来的第三十二名新人,竟然没有一个是苍王眼中特殊的存在。 ☆、成为苍王府的女主人   可实际上呢,从第一位先皇指来的侍妾进府,一直数到前半年被小轿从侧门抬进来的第三十二名新人,竟然没有一个是苍王眼中特殊的存在。   不管进门前的身份是什么,皇上亲指也好,名门闺秀也罢,全都要接受那个会武功的女管家容五指挥,四个人一间小院,住在王府内的一角。   大家全都是妾。   谁也没有特别。   更甭想获得单独接近王爷的机会,进而脱颖而出,成为苍王府的女主人。   就算是哪个心里不安分,想要琢磨点三四五六,也基本没有可能。   容五管家根本就是把她们当成了王府内的活物摆设,好吃好喝的供养起来,在内宅内,她们只要不过分,做什么都不会有人干涉,日常用物皆是宫中御供,那些用料考究的宫装,以及香气四溢的胭脂水粉,寻常大户人家连看都看不到,更别提随意使用了。   总的来说,在苍王府内的生活相当惬意。   假如不奢求更多的话,几乎可以称得上的仙境了。   可是,人或许就是这种得不到偏偏是最好的个性。   尤其是女人,似乎总喜欢有关于男人的挑战。   既然她们名义上共同的男人是摄政王苍夜流,那么获得他的宠爱便理所当然的成为了众女茶余饭后的唯一的人生目标。   可惜啊可惜,一入内宅深似海。   不管是谁,身边总会被三个同院居住的姐妹监视着,一举一动,都逃不开对方的眼睛。   容五对哪位都客客气气,可是一旦触及到有关于王爷的事,又立时变得不通情理。   想见王爷?可以,但必须先由她去呈报,然后等待着上头的命令,安排时间。 ☆、恋上王爷   想见王爷?可以,但必须先由她去呈报,然后等待着上头的命令,安排时间。   嫌慢?不好意思,府里边就是这样的规矩,抗议无效,耍脾气更没人搭理。   等了快三年还没见到王爷?那有什么稀奇,第一个进府的莲美人不还排着队呢么,人家还是先帝亲自指过来的特殊身份呢,八九年的还没说话,三年的着什么急。   内宅,自有其微妙的平衡之处。   若没有人率先打破,即使大家都不舒服,也没谁敢跳出来提异议。   直到几个月前,琉日国的云公主被苍王从边城带了回来,一切都变的不同了。   期间所发生的事,很多很多。   细节方面,知晓的人却没几个。   只知道那位云公主似乎是恋上了王爷,心甘情愿的一路追随,哪怕要以俘虏的身份伴在苍夜流身边也完全不在乎。   她被安排住在了暖阳阁。   除了几个伺候的小丫鬟之外,就再没见有别的人住进去。   而且,碍于她的公主身份,她总能得到机会去拜见王爷,有几次,竟然还跟着进了宫,过了两、三天才又回来。   她简直把自己当成了苍王府的准王妃,对内宅的侍妾们来正眼都不看,有人过去拜见,也把姿态放的很高,半个字都懒得多说。   流言很快就蔓延开来。   听说太后娘娘也很喜欢这位从琉日国远道而来的云公主,并且筹划着两国联姻的计划,为这苍王府名正言顺的立下一位正妃。   一时间,人心惶惶。   若是她真成了当家主母,这后宅内的女人们,哪里还有出头之日啊。 ☆、当家主母   若是她真成了当家主母,这后宅内的女人们,哪里还有出头之日啊。   王爷不宠爱任何人的时候,大家或许还有几分希望。   万一他将心放在了那位倾国倾城的公主身上,可预见的灰色未来,将成为永远遮掩在苍王府上空的阴霾,无法消失。   于是,云公主理所当然的成了公敌。   因为她太美。   因为她有无数的机会可以接近大家的男人。   也因为她在府中隐隐超然于任何人的身份,对所有侍妾产生了无法预估的威胁。   幸好,她有个毛病是苍王最最厌恶,不能容易的死穴。   爱哭。   没错,就是非常非常的爱哭。   眼眶里,总是泪花不断。。   稍微受点委屈,立即要哭的肝肠寸断,电闪雷鸣,瓢泼大雨,不哭的洪水决堤,绝不罢休。   上一次,又是为了不知名的原因闹的天翻地覆后,云公主负气离去,苍王府内这才恢复了往日宁静而和谐的场景。   虽说大家还是没什么机会见到王爷,可至少再无例外。   你得不到,我也得不到,于是,全体平衡了。   这一次,云公主又被摄政王从外边找了回来,立即就有人稳不住了。   趁着她还住在喜暖阁内,王爷也没想起来把她接过去住,先过去探探情况再说吧。   。。。。。。。。。。。   喜暖阁内多了几个身份不明的女人。   云日初在她们踏入的第一步起,就已经发觉。   她抱着赖皮蹭在怀中的‘猫儿大神’,闲散的站在窗前,边望风景,边等着她们上前。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同样的道理,前人得罪人,后人就得收拾烂摊子。 ☆、冷意斐然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同样的道理,前人得罪人,后人就得收拾烂摊子。   谁叫她用的是人家云公主的娇躯来重生呢。   女人们压抑的对话声,尽管很小,云日初却还是一字不漏的听的清清楚楚。   对这些花枝招展的女人的身份,也大略有所了解。   她不屑的挑了挑眉,远山般的黛眉下,一对清若秋水的凤瞳之中冷意斐然。   苍夜流,真是个风流种子呢。   他到底娶了多少个女人在家里啊?   看人真是不能只瞧外表。   她尚是第一次走了眼,居然还用现代人的思维模式去看待古代的男人。   对话声越来越近,喜暖阁内没有佣仆伺候,自然不会有人在第一时间就迎上去接待。   大呼小叫的喊了几声后,她们竟直奔着唯一亮起了灯光的琴房而来。   云日初不禁攒眉,躲不掉了!   下次见到了苍夜流,她必须很认真的与他抗议才行。   身为一个生活在古代的皇族王爷,他有权利三妻四妾,哪怕学皇帝三千嫔妃也没关系,但前提必须是不要影响到她的生活。   是他要求她必须要一起回来的呀。   苍夜流就有责任担起这份责任。   怎么办呢?好麻烦呢!   算了,人在屋檐下,若是对方不是特别咄咄逼人,她也就忍忍算了。   对于云日初来说,平凡人的忍耐其实也是一门很深的学科,需要重头学起。   。。。。。。。。。。。   云公主很美,拿倾国倾城、风华绝代这样的词儿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这是见过她的人都知道的事,哪怕再妒忌,也否认不了这一点。   当她缓缓从阴影处走出时,浅黄色的灯光从背后映出一张冷中带煞的俏脸, ☆、随意揉搓   当她缓缓从阴影处走出时,浅黄色的灯光从背后映出一张冷中带煞的俏脸,   一只胖的惊人的虎皮猫懒洋洋的跟在身侧,等云日初站住,立即迫不及待的倚在她脚下,阖上眼睛,美美的打了个大哈欠。   云日初身子微微一侧,那份孤傲又奇迹般的失去踪影,恢复到众女记忆之中的云公主模样,美则美矣,可总免不得有些柔弱的气质,就像是放多了水的面团,可以让人随意揉搓。   同时,也让人的心情莫名轻松了许多。   几个女人面面相觑。   是错觉吗?   刚刚竟然有种死里逃生的错觉。   单单只是一个眼神,就惊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喘息一下。   一定是眼花了。   “有事吗?”不招呼她们坐下,也没有寒暄的表示,云日初双臂环在胸前,唇畔噙着一抹高深莫测的浅笑。   “我们是听说云公主又回来了,所以就想过来看看是不是认识的那一位,没想到还真是。”尖酸刻薄,让欣美人的脸上多了几分小家子气,一下子就把平日里装出来的宽容大度破坏殆尽。   不过,今天就是来找茬的,也不在乎会让人看上去凶恶一些。   “上次走的时候,你不是说再也不踏进苍王府半步的吗?好歹也是一国的公主,说出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言而无信也不怕人笑话。”与欣美人同住在一个小院,张氏连个美人的封号都没捞到,总显得低人一等。   当看到了喜暖阁布置的如此清静幽雅,偌大的院子,有假山,有流水,有树有花,而云日初居然可以独居在此,拥有所有的一切而不必去担心有人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监视、分享,她真妒忌的直往心脏里灌酸水。 ☆、英雄自古都更爱美人儿   当看到了喜暖阁布置的如此清静幽雅,偌大的院子,有假山,有流水,有树有花,而云日初居然可以独居在此,拥有所有的一切而不必去担心有人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监视、分享,她真妒忌的直往心脏里灌酸水。   “张氏,你可别太放肆,好歹她也是琉日国的公主呢,万一呆会跑到王爷那边去告状,小心你呀,吃不完兜着走。”听了足以让人鸡皮疙瘩起一层的尖尖笑声,从那个始终用扇子遮住了半边脸的柳氏口中发出。   她和张氏一样,进府比较晚,还没熬到年限,只能以娘家的姓氏来代替称呼。   默默无闻的小角色,没什么地位,平日里也总是被欺负。   难得有机会能跟着别人耀武扬威一番,自然不会舍得放弃这样的机会。   “云公主可以去找王爷哭嘛。”丰满的彤美人打量着云日初,“英雄自古都更爱美人儿,王爷一定会替你出头,尽管放心。”   她幸灾乐祸的样子,引来哄笑声一片。   在场的女子大多还记得当日云公主的落魄,每每想起,心情都分外的爽快。   云日初微笑的听着。   若是放在昔日,这几个女人在说出第一个字的时候,就已然丢掉了性命。   她们还是比较幸运的,遇到的是穿越重生之后的她,还有机会站在这儿,大放厥词。   这就是传说之中的宫斗戏码吗?   还真是——超级没营养加乏味呀。   害的她完全提不起精神来应对。   即使是唇枪舌战,也得遇到相似等级的对手才行。   那可不是人多势众就能够代替的气势。   云日初懒得回应,用脚尖踢了踢‘猫儿大神’,“起来回去了。” ☆、忠猫护主   云日初懒得回应,用脚尖踢了踢‘猫儿大神’,“起来回去了。”   “等等!”张氏和柳氏左右冲出,拦住去路,“你又在玩什么花样?说话呀,难道是聋了吗?”   不对劲呀,为什么云公主的反应和记忆中的完全不一样?   她变得更加软弱好欺负了。。。不,应该说的漫不经心,压根就不在乎的的模样。   “你们怎么进来的,就怎么出去,对了,大门顺便带上。”虎皮猫扒住脚面,赖皮着不肯走,云日初只好弯下腰来,抱起那肥硕的身子,免得多浪费时间,还要忍受更多不绝于耳的聒噪。   张氏性急的一巴掌扫过来,瞄准的是云日初吹弹可破的脸蛋。   这个不经过大脑的动作纯属是条件反射,平日里伺候她的小丫鬟就没少挨揍,一个不和她的心意,便是拳脚加身。   今儿在云日初面前使出了‘绝招’,也仅仅是恼羞成怒而已,没想太多就出了手。   ‘猫儿大神’忽然间张开了冰蓝色的眼,怒目圆瞪,瞳孔之中有许多星星碎碎的幽光闪闪发亮。   它以诡异的速度从云日初怀中激射跳出,藏在敦厚掌心之中的利爪爆突,狠狠挥扫,高度恰好正及张氏的脸颊。   一声惨叫,划破宁静的夜空。   几只昏昏欲睡的夜鸟被吓的扑腾扑腾飞走,压根不敢去偷窥琴房之内究竟发生了什么惨剧。   云日初不动声色的收回了脚,再把耀武扬威过的虎皮猫重新抱回怀中,嗔怒的点了点它的脑门,“坏家伙,你挠人家做什么?啧啧,可怜这一张如花似玉的小脸儿,怕是要永远留下。。。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对,八道伤痕了。”   张氏的身子贴在柱子上,缓缓滑落。   众人只看到虎皮猫突然袭击人,至于为什么她在一声哀嚎后就向后飞去,砸中了几丈开外的柱子,还正巧碰到头,则完全没有人看清。   云日初不动声色的收回了脚,再把耀武扬威过的虎皮猫重新抱回怀中,嗔怒的点了点它的脑门,“坏家伙,你挠人家做什么?啧啧,可怜这一张如花似玉的小脸儿,怕是要永远留下。。。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对,八道伤痕了。” ☆、叫你的猫不要过来   云日初不动声色的收回了脚,再把耀武扬威过的虎皮猫重新抱回怀中,嗔怒的点了点它的脑门,“坏家伙,你挠人家做什么?啧啧,可怜这一张如花似玉的小脸儿,怕是要永远留下。。。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对,八道伤痕了。”   张氏的身子贴在柱子上,缓缓滑落。   众人只看到虎皮猫突然袭击人,至于为什么她在一声哀嚎后就向后飞去,砸中了几丈开外的柱子,还正巧碰到头,则完全没有人看清。   一时之间,安静的吓人。   甚至没人想起来去查看张氏是生是死。   那已经不重要了。   云日初伸出舌尖,刷过唇瓣,“我的猫儿脾气很糟,不喜欢让人碰到,如果你们想要保平安,最好离它远点,否则受伤的话,可不要怪我哦。”   有了一个张氏身体力行的做出示范,还有谁敢不拿她的警告当回事吗?   “你居然对王爷的侍妾动手,云公主,你好大的胆子,你害死了张氏。。。”柳氏吓的面色苍白,头一次亲眼见到熟悉的人流出了那么多的血,她惊恐着挥舞双手,原地打转,“啊,叫你的猫不要过来,离我远点,死猫,臭猫!!”   虎皮猫懒趴趴的翻了个身。   理也不理。   倒是云日初听到了辱骂之词十分不顺耳,“你再多说半个字,小心脸上也多出八道伤痕。。。在琉日国,它可是被人膜拜的‘猫儿大神’,张氏的下场难道还不能让你警醒吗?”   她可不是开玩笑的哦。   只要让她再听到半个字,就是‘猫儿大神’懒得动爪,云日初也会让警告实现。 ☆、天黑路滑,小心夜鬼   只要让她再听到半个字,就是‘猫儿大神’懒得动爪,云日初也会让警告实现。   柳氏立即捂住了嘴,望着云公主怀中仿佛已经成了精、通了人性的虎皮猫,敬畏之色更甚。   向后退,再向后退,躲到了彤美人的身后,再也不肯把脸露出来,生怕一不小心就跟着破了相。   别人的死活,与她何干,就算是一辈子都得不到王爷的青睐,她也想安安稳稳的在苍王府内享受一辈子荣华富贵呀。   “我们听说了云公主又回到王府,于是就好心前来探望,虽说大家过去有些不愉快的地方,可总算是已经过去了呀,您又何必始终记挂在心头,不肯忘记呢。”彤美人用言语把路堵死,眼睛咕噜噜的乱转个不停,脑海中思索的是要怎样把今天发生的事都赖到云公主身上去。   张氏的伤,根本隐藏不住。   惊动了女管家容五,那王爷就一定会知道。   到时候追究下来,在场的人除了云公主外,谁都担当不起。   来这儿是为了示威,到最后若落的个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下场,非要被其他院子里的姐妹们笑掉大牙不可。   “你们是来看我的?”云日初不买账的撇了撇嘴,不屑的表情压根就没掩饰,“现在看到了吧,我和之前也没啥太大变化,你们若是满意了,还是早些回去吧,天黑路滑,小心夜鬼,门就在身后,恕不远送。”   “好,咱们这就走,至于张氏嘛,我们可背不动,还得先让她在这儿昏一小会,等容五管家派下人过来抬回去才行。”彤美人才不想带个血淋淋的同伴从喜暖阁走出去,吓人不说,还得丢了面子的被人笑。 ☆、我不怕鬼   “好,咱们这就走,至于张氏嘛,我们可背不动,还得先让她在这儿昏一小会,等容五管家派下人过来抬回去才行。”彤美人才不想带个血淋淋的同伴从喜暖阁走出去,吓人不说,还得丢了面子的被人笑。   铩羽而归的感觉实在是太不好了。   只要云公主同意把张氏留下,她就有办法只手遮天,把黑的说成白的。   到时候,几个在场的姐妹众口一词,就把张氏的事儿都推到了云公主头上,没准连王爷也会站在她们这边说话呢。   真是个一举数得的好点子。   张氏的伤,绝不会白挨。   “就让她继续昏着吧,哪怕失血太多,死了也没关系,顺便说一句,我不怕鬼。”言毕,转身就走,没耐心与她们继续多说半句。   好好的夜晚,平白无故的惹了一肚子气。   云日初理所当然的算在了苍夜流的头上。   都是他的错,没事也不把‘家眷’管管好,放出来四处的伤人。   。。。。。。。。。。。   身为深受主子信赖的女管家,能在一大堆男人之中脱颖而出,在苍王府内牢牢占据一席之地,容五的本事可不仅仅是管理日常家务那么简单。   她必须时刻打起精神,准备应付任何与苍王府有关的突发状况。   而张氏在喜暖阁的琴房内昏倒的消息,她自然是在第一时间内得到。   太阳穴一胀一胀的疼痛,由于消息太过震撼,以至于让容五在好长一段时间内都保持着小嘴儿微张,却是一声也发不出来的状态。   云公主回府的消息,容五是知道的。   王爷还曾经派人专程叮嘱过,一定要加倍注意,照顾周全。 ☆、她要怎样和王爷解释啊!   王爷还曾经派人专程叮嘱过,一定要加倍注意,照顾周全。   甚至连云公主把左右伺候的奴才都撵出了喜暖阁,容五都没有发表意见。   原本她是准备等晚些王爷回府的时候再请示该怎么应对,没想到还来不及张口,就出了这么大的乱子。   张氏为什么会去喜暖阁呢?   不是早就布置了下去,云公主暂居的小院是不允许任何闲杂人等自由出入的吗?   天,她要怎样和王爷解释啊!   打理王府那么多年,还是首次出现这么大的纰漏,轻而易举就破坏掉了她辛苦保持的完美记录。   强支撑着心情把一群没事就喜欢玩宅斗的美人儿们都打发回去,容五接连深呼吸几口气,才毅然站起了身,准备去书房请罪。   哪料想到一打开门,差点就和云翔撞个满怀。   “我的姑奶奶,你慌什么?撞到了鼻子吗?疼不疼疼不疼?”惯于舞刀弄枪的大手长满了老茧,云翔的安慰破坏力十足。   容五往后退了好几步才躲开他的热情,“停住,不要动!有话说话,没事让开,我还要去向爷请罪。”   “请什么罪?爷要你赶快去准备一桌清淡点的酒菜送到喜暖阁,这事儿很急,要抓紧去办,对了,指明要你亲自下厨去做琉日国的家乡菜。”云翔说完,抓了抓头发,瞅着容五直傻笑。   “喜暖阁?爷在喜暖阁?那他难道没发现。。。”才说到一半,又没了声音,事情是越来越蹊跷了,她完全搞不懂来龙去脉。   “喔,我明白了,你是说张氏惊扰了云公主那件事啊?”云翔偶尔也会来次灵光乍现,“爷刚刚真是气坏了,可是不知道云公主说了什么,就又不气了,你赶快准备好爷要的东西送过去,没准能逃过一顿板子呢。” ☆、容五想不通   “喔,我明白了,你是说张氏惊扰了云公主那件事啊?”云翔偶尔也会来次灵光乍现,“爷刚刚真是气坏了,可是不知道云公主说了什么,就又不气了,你赶快准备好爷要的东西送过去,没准能逃过一顿板子呢。”   容五直接翻了一记白眼。   云翔老是这样傻愣愣的不知深浅,就算是说出关心人的话,也让人想要有种去抽他的冲动。   “好了,我知道啦,还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我这就去厨房。”再呆下去,她不用板子打,直接就吐血了。   “等等,先别走。”云翔扯住她的袖子,努力的回忆了老半天,终于想到了,“王爷吩咐你先把王府内的琐事交给信得过的人处理,从今天起,就去喜暖阁当差,服侍云公主。”   “什么?要我去??”容五真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没错。”云翔老开心了,如果这样的话,也许他就有机会天天见到她了呢。   可怜他都快二十八岁了,还是光棍一条,整颗心全都在三年前就死心塌地的拴在了泼辣的小管家身上,拼命利用一切机会表达情意,盼得有天能得到机会抱得美人归。   “为什么要我去?王府要换谁来管?”管家的位置哪里会那么容易被人代替,她真想不通王爷怎么会下达这样的命令。   手脚麻利、做事稳妥的大丫鬟府里边有都是,不必非得亲自指定她吧。   容五想不通。   “这个我就不知道啦,反正是王爷怎么说,你就怎么做呗。”云翔没心没肺的笑不停,反正他是真的很开心啦。   而另一边的暖阳阁内,云日初送走了‘瘟神’,又迎来了煞星。 ☆、迎来煞星   而另一边的暖阳阁内,云日初送走了‘瘟神’,又迎来了煞星。   几个女人远去,嘀嘀咕咕压低了声音商量对策。   云日初不以为意,抱着虎皮猫往卧房而去。   穿过一扇只为阻挡而设的雕花屏风,她就敏感的察觉到有人在附近,一只大手不避讳的从背后紧紧的揽抱住她,粗糙的手指搭在樱唇之上,掩去她或许会发出的尖叫声。   云日初认出了他,身体一动不动,直到被他的气息完全覆盖住。   良久。   喜暖阁内仿佛就只剩下她们两个人外加一只已经开始打呼噜的肥猫。   略显冰凉的大手收了回去,贴近的身体也离开了一条缝,他总算是想起来要放开她了。   “王爷来的可真凑巧。”云日初嘲讽的撇了撇嘴,天生长的是一副讨喜的脸蛋,哪怕是在表达不悦的时候,似笑非笑的唇瓣赏心悦目,巧夺天工的画面。“早不到,晚也不到,正好等到你的女人们打道回府了才跳出来,怎么?想要兴师问罪吗?为了倒在琴房内的张氏来打抱不平。”   “那件事,我会处置,你也放心,不会再有人到喜暖阁来打扰你。”他颇富玩味的安抚她的情绪,深邃不见底的黑眸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仿佛是在寻找着什么。   疑惑,日益加深。   先前与云公主已有交往,他不是傻子,不可能察觉不到她的转变。   只不过想不明白,明明是同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却清清楚楚的给人两种不同的感觉。   过去,她的存在和后宅住着的那些女人没有区别,聒噪、别有用心,一心一意的以成为他的王妃为终身目标,口口声声的说喜欢他,倒不如说,是苍王妃的位置更具有吸引力,引得她们奋不顾身,用尽了手段也要得到。 ☆、他们,有的耗了   过去,她的存在和后宅住着的那些女人没有区别,聒噪、别有用心,一心一意的以成为他的王妃为终身目标,口口声声的说喜欢他,倒不如说,是苍王妃的位置更具有吸引力,引得她们奋不顾身,用尽了手段也要得到。   可是这次重遇,让云公主重新变得陌生。   她的眼中,不再有他。   尽管是在笑,眼角却透了三分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   一开始,他还以为那是新的小手段,欲拒还迎。   可很快,苍夜流就发现她根本不是假装。   若有半点疏忽,她或许就已远远逃开,就像上一次似的,足足两个月不见踪影。   她成功的引起了他的兴趣。   花费了大力气才又找到了她,苍夜流自然不肯那么轻易的再放过她。   至少在心中的疑问没解开之前,云公主都甭想躲着他不见。   他们,有的耗了。   苍夜流轻轻拉住她的手,拇指刷过她的手心,随即眉头一皱地翻过她的手掌,仔细检视上面的老茧和疤痕,“这是怎么回事?”   云日初瞟了一眼,“我身边不可能时时有人伺候,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留下这些并不奇怪。”想要把手收回来,他却握得更紧。   “为什么把喜暖阁的奴才都赶了出去?”他真想不出那两个月的逃离生活她是怎样度过,并且安然无恙的活了下来,就算是进了苍王府,她仍是拒绝让人留在身边,独居此处,看样子还挺享受。   “碍手碍脚,麻烦。”云日初老老实实回答。   这里不比现代,有钱就有门路搞定一切。 ☆、不习惯使唤奴才   这里不比现代,有钱就有门路搞定一切。   很多想要的东西还必须自己亲自动手去准备,一天到晚,身边都有人盯着的话,她怎么能放开手脚。   当然,这些话自然不能与苍夜流直说。   就算是真的说了,他也未必能听得懂,到时候,俊脸一拉,又要怪她编故事了。   “你是主子,不喜欢奴才在一旁碍眼,赶出去就是了,谁犯了错也不必怜惜,该罚该打,自有人处置。”那也比事事亲自动手,把娇嫩的掌心都磨的粗糙不堪的好,简直和他有一拼了,就仿佛是多年习武所留下来的。。。   苍夜流眉心一拧,那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又袭上了心头。   他好像忽略了什么?可是脑海之中的念头转的太快,一时之间也说不清楚。   云日初趁机把手抽了回来,回以敷衍的假笑,“多谢王爷的关心,我还是比较喜欢自力更生,不习惯使唤奴才。”   “你是在怪我吗?”苍夜流捏住她的下颌,微微用力抬高,强迫她直视他的眼,“不让你和步寒烟回去,妨碍你登基为帝之路,所以恼我,恨我,如果有机会的话,甚至还会毫不犹豫的杀了我。。。你是这样子想的,对吗?”   云日初微微怔住。   万万料不到苍夜流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从他的眼中,她看出了以轻松掩饰起的认真,绝非是临时起意的指控。   敏感的男人,发现了什么?又在试探什么?   有趣。   “杀你?呵,没有人出银子,我干嘛要费力气的去杀你?”她又不是闲的没事干了。 ☆、没听过最善变的就是女人吗?   “最好是没有,哼,你别忘记了当日对本王的承诺,云公主,哪怕琉日国最后还是落在了你的手中,你与我的约定,永不可磨灭。”他收回了手,改用揽抱的方式拖着她往前走。   喜暖阁的布局,苍夜流比云日初要熟悉的多,一转一绕之间,竟然出了前宅,从后院的一处小角门通过,来到不常有人到达的后宅花园。   这里也有一处小小的池塘,与喜暖阁的活水相连,种的是七色的睡莲,浅香随着夜风飘散出老远,单单只是闻到就让人有种心情宁静的感觉,宛若置身于另外一个世界,没有烦恼,没有忧伤。   云日初半眯着眼,唇瓣愉悦的上翘,“真是个好地方。”   “怎么?你喜欢?”苍夜流掩住心中的诧异感,一眨不眨的盯着她脸上每个细小的表情。   “喜欢。”她甚至还有种想把睡房都搬到这里来的感觉,那莲花的香味,让她觉得好舒服,怎么闻都闻不够似的。   “几个月前,也是在这里,你还亲口告诉我,最最讨厌喜暖阁的这间院子,并且希望有人能把池子里的莲花全都连根拔掉。”七色佛莲乃是极为珍贵的品种,对生长地挑剔的厉害,若是不符合要求的地方,即使再精心也无法成活。   花瓣与莲心解毒功效,尤为神奇,都是万金难求的宝贝,若是无缘无故的因为花香的关系拔掉了,未免太过可惜。   但是云公主实在闹的太厉害,苍夜流不堪其扰,只得叫人垒砌了一堵墙,将后院完全封闭起来。   而现在,她居然又亲口的告诉他,喜欢这里。 ☆、什么人养什么宠   而现在,她居然又亲口的告诉他,喜欢这里。   “怎么,人不能够改变么?没听过最善变的就是女人吗?”连灵魂都换了,喜好不一样有什么稀奇。   云日初不客气的丢过去一记少见多怪的眼神。   然后把怀中的胖猫往他身上一放,自顾自的循着香气找佛莲去了。   “喵。。。”宛如梦呓般哼唧一声,‘猫儿大神’张开了眼往上瞧。   “看什么看?再看就把你丢到水塘里去。”堂堂夙夜国摄政王怀里抱只大胖猫本来就不像话了,居然还得忍受一只猫的鄙视,苍夜流禁不住瞪圆了眼威胁。   “喵!~”四爪尖尖,一齐用力,轻而易举的的就‘钉’进了苍夜流的肉里,趁着他吃痛的一霎那,虎皮猫窜起老高,在半空之中来个半空翻,稳稳落地,姿态优雅。   尾巴摇一摇,呲起的尖牙绽放出一抹接近于嘲笑的表情,屁颠屁颠的跟着云日初而去。   他不想抱它,哼,它还不想让他抱呢。   真是什么人养什么宠物,这一人一猫,还真有几分相像。   苍夜流决定暂时不与它一般计较,反正来日方长,臭猫早晚会知道,夙夜国有个人就算是身为‘猫儿大神’也是惹不得的。   将云翔召来,低声交代了几句,就又快步跟上前来。   他忽然间意识到,对于云日初的兴趣,好像是越来越浓厚了许多。   。。。。。。。。。。。。   一杯浊酒,对月而饮;   难得遇到一个晴朗的夜晚,天空中连一丝阴云都无,让满天繁星伴在皎洁的弯月身边,一闪一闪,轻而易举的令人沉醉。   云日初的心思不知飘到哪里,托着香腮,望向天际,不过也没有拒绝和苍夜流共坐在一张桌子上就是了。 ☆、给予天底下最最好的东西   云日初的心思不知飘到哪里,托着香腮,望向天际,不过也没有拒绝和苍夜流共坐在一张桌子上就是了。   他象征性的倒了一杯酒,放在她面前。   然后,就自顾自的喝起来。   容五回了话,便习惯性站在了一旁。   苍夜流做了个手势,要她到云日初身边去。   容五早就知晓了主人的心意,虽然心里觉得奇怪,却没有拒绝的挪了几步。   有人靠近,云日初自然的收回了心神,“做什么?”   “她是容五,府里最伶俐聪明的丫头,从今天起她就留在喜暖阁,听从你的吩咐。”总是不大放心她身边没一个人伺候着,想来想去,也只有他的女管家最最合适。   苍夜流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把手底下最得力的人手给了云日初,至于为什么要那么做,他暂时还没多考虑。   只是觉得她值得给予天底下最最好的东西而已。   “我不要。”好不容易才把小院子的人都清干净,她才不喜欢再放个看上去就精明强干的丫头在身边。   云日初当然看得出容五身手不俗,她的身姿总维持在某个极为平衡的状态,动作矫健,下盘扎实,腿脚有力,难得的高手。   可越是如此,才越不能要。   除非她疯了,才会让身畔多了一双苍夜流的眼睛,时时被监视着。   容五还是第一次被人拒绝,她咬了咬嘴唇,强忍着没说话。   “往后喜暖阁的事,不管是什么,都不要向我汇报,容五现在就是你的人了,哪怕你将来离开,她也必须陪在你身边,将忠诚全都奉献给你。”   大约猜到了云日初拒绝的原因,苍夜流索性更加大方的许诺,压根不管容五圆瞪了双眼,自顾自的说完。 ☆、似笑非笑,几分邪魅   大约猜到了云日初拒绝的原因,苍夜流索性更加大方的许诺,压根不管容五圆瞪了双眼,自顾自的说完。   “强人所难?不好不好。”虽然稍稍有几分心动,云日初还是一本正经的拒绝,她太过于清楚人性,若是打心眼里不愿,即便是来了,也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大家看对方都不舒服。   “容五,公主问你话呢?你可同意到喜暖阁来做大丫鬟?”柿子专挑软的捏,说服不了云日初,自然要把心思动到可怜的女管家头上。   “爷,容五愿意。”事到如今,她又能如何说。   生是苍王府的人,死是苍王府的鬼,那是她从小就竖立起来的信念,绝不会因为任何事而改变。   “真的是这样子吗?”云日初半眯起眼,不说答应,也没有拒绝。   握着酒杯,放在唇边,把其中辛辣的液体喝的涓滴不剩。   而后,自然而然的把苍夜流面前的精致玉壶拿过来,给自己倒满。   接连喝了三、四杯,她的脸颊边渐渐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桃花粉面,黑眸之中全是星星的光彩,又亮又闪耀,晃花了人眼。   “容五,既然你现在是我的人了,那就会全都听我的吩咐是不是?”   粉嫩的舌尖,极迅速的在唇瓣上一刷,她笑的妩媚,就连女人看了,都要脸红。   “您尽管说。”心脏怦怦乱跳,容五快速的垂下头。   “这个酒怎么就拿来一小壶?还不够漱口的呢,去去去,一整坛都搬过来,然后换大碗来。”古代的酒果然香醇,一下子就把她的酒瘾   全都勾了出来,按也按不回去。。。。。。。。。。。。。。。。。。。。。。。。。。。。。。。。。。。。。。。。。。。。。。。。。。。。。。。。。。。。。。。。。。。。。。。。。。。。。。。。。。。。。。。。。。。。。。。。。。。。。。。。。。。。。。。。。。。。。。。。。。。。。。。。。。。。。。。。。。。。。。。。。。。。。。。。。。。。。。。。。。。。。。。。。。。。。。。。。。。。。。。。。。。。。。。。。。。。。。。。。。。。。。。。。。。。。。。。。。。。。。。。。。。。。。。。。。。。。。。。。。。。。。。。。。。。。。。。。。。。。。。。。。。。。。。。。。。。。。。。。。。。。。。。。。。。。。。。。。。。。。。。。。。。。。。。。。。。。。。。。。。。。。。。。。。。。。。。。。。。。。。。。。。。。。。。。。。。。。。。。。。。。。。。。。。。。。。。。。。。。。。。。。。。。。。。。。。。。。。。。。。。。。。。。。。。。。。。。。。。。。。。。。。。。。。。。。。。。。。。。。。。。。。。。。。。。。。。。。 ☆、喝一缸酒,头还是晕   “这个酒怎么就拿来一小壶?还不够漱口的呢,去去去,一整坛都搬过来,然后换大碗来。”古代的酒果然香醇,一下子就把她的酒瘾   全都勾了出来,按也按不回去。   “这。。。?”容五下意识的望向苍王,不确定自己该如何做。   “看本王做什么?从今往后,公主要你如何,你便如何。”他似笑非笑,几分邪魅,先前对公主的恼恨,仿佛就随着旖旎的夜色加浓,而淡化到了无形。   “遵命。”既是如此,容五自然晓得该怎么做,转身奔向酒窖,一刻不得耽搁。   “你的酒量也变好了,从前,只喝半杯,公主都会醉呢。”他似乎已习惯了疑惑,任由着云日初一点一滴的把他心中固有的印象全部颠覆。   “半杯?不,半杯我只会觉得头晕而已。”她的习惯,从现代带回了古代。   喝一口酒,头就会晕,然后喝一缸酒,头还是晕;   没啥差别。   福福曾经说,她这种人最是迷惑人,明明就是天生的海量,可偏偏两边的脸颊各坠一团红晕,让人以为是不胜酒力,却又一杯接一杯的下肚,千杯不醉。   “才仅仅是头晕而已吗?真巧,我也一样呢。”他捏着酒杯,在手心内转啊转,“难得遇上这样的机会,不如今晚我们开怀畅饮,试试看能不能醉倒,也算是一桩美事。”   掀了掀秀美的柳眉,瞬间的沉默让云日初想到了许多,或许她能趁此机会,从他嘴里套出些实用的情报来。此时此刻,她迫切的想要知道有关于这个世界的一切,尤其是夙夜和琉日的纷争。   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或许很快,她就会身不由己的被卷入了其中,逃避不掉云公主本来的命运。 ☆、小杯换了大碗   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或许很快,她就会身不由己的被卷入了其中,逃避不掉云公主本来的命运。   苍夜流何尝不是同样的想法。   云公主的变化委实太大,只要之前稍有过接触,就绝对不会忽略掉。   他很想知道,在小半年没见的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能让公主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变的她不像她。   酒,称得上是最好的媒介,松懈掉平日里隔在彼此之间的化不去的防备之后,他应该能得到个满意的说法。   反正,他们都敢肯定,自己是绝不会先醉倒的。   。。。。。。。。。。。。   酒逢知己千杯少。   话不投机半句多。   小杯换了大碗,酒坛替代酒壶。   云日初也不劝,自顾自的往嘴里边倒,那模样分明是怕人家来抢酒似的。   苍夜流肚子里的劝酒词全都没用了,他要做的只有一样,公主喝多少,自己陪着多少。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那么做,每每瞧见云日初微微挑起的眼尾,余光淡淡扫过来时,便什么都忘记了。   如果不喝,或者喝的比她还少,一定会被嘲笑。   既然已经抛出了挑战,而云公主也应了战,那么在她没先停下来前,他就要奉陪到底。   你来我往,觥筹交错。   容五第三次搬来酒之后,气氛凝聚的差不多了,苍夜流挥手清场,凉亭之内,就只有他和她,外加一只也喝的半醉,走路都不找直线的胖猫。   “公主。。。”背对着月光,他的表情变得模糊,柔和清冷在他身后铺撒成一片,本就出色之际的容颜,让人目眩神迷。   “嘘!!”樱花一般红艳的双唇嘟紧,青葱玉指拦住他要说出口的话,“以后不要叫我公主,说真的,我打心眼里不喜欢这个称呼。” ☆、拨云见日出   “嘘!!”樱花一般红艳的双唇嘟紧,青葱玉指拦住他要说出口的话,“以后不要叫我公主,说真的,我打心眼里不喜欢这个称呼。”   高高在上,冰清玉洁,与她没有任何关联,并且时时提醒着她,身在何处,自己又是谁。   “喔?那该要叫你什么?”说起来,他好像真的不知道她的闺名,一直以来,也没有兴趣仔细去问一问。   “云日初,我的名字。”这还是她回到古代第一次与人做自我介绍呢,就算是没穿越之前,知道三个字的人也不算多,在活着的人中,不超过五个。   她总是游离在生与死的边缘,存在感低到了不可思议。   也因此,才能稳稳坐做了杀手界的第一把交椅,威名赫赫,杀气凛凛,十六岁成名一直到飞机失事之前,都没有失败过一次。   “拨云见日出,真是好名字。”他喜欢。   “是吗?从来没人这么说过。”对她的形容词,向来没有优美的词汇,云日初早就习惯了做个凶神恶煞、夺命修罗。   “我很荣幸成为第一个,并且恳请公主答应,从今往后,都能直呼您的闺名,日初,云日初。”隔着桌,他的唇角缓缓勾勒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眼中频繁有东西流过,速度太快,一闪而逝,让人读不懂。   “随你。”她并不介意,暗自防备着,还猜不到他的用意。   “来来来,为了庆祝我们成为能够彼此互称姓名的朋友,干杯。”端起酒碗,豪气的一饮而尽,至于云日初会不会给面子喝掉,则全然不管。   这男人,是在挑衅。 ☆、念念不忘   这男人,是在挑衅。   云日初把碗撂下,不喝了。   朋友?这个词儿更稀罕。   苍夜流是想在今晚一次性的打破所有她人生之中的首次吗?   她从来都没有朋友,就连在训练中,唯一能和她一起活下来的福福都算不得朋友。   她的第一堂课,教官说的清清楚楚,除了自己之外,不可以信任任何人,包括当时就坐在身边,一同受训的所有孩子们。   到最后,果然应了他的预言,她和福福拼尽了全力,干掉了所有伙伴,成为最后有资格活下来的人。   朋友二字,从此之后就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大笑话,她根本想都不想。   而如今,苍夜流竟然就坐在她对面,一本正经的要庆祝成为她的朋友,怎么能不令她觉得想大笑呢。   若是他知道了与她做朋友所代表的真实意义,会不会惊恐的立即起身,掉头就跑,或者干脆抽出剑来,先下手为强再说。   “日初,你不想喝下这杯酒也没关系,但是从今往后,你和我就是朋友了,不管你是谁,我都会保护你,若是有人敢欺负你,我会帮你打回去,连本加利。”他说话的时候,神态温柔之极,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仿佛是在发誓,云淡风轻的话语中,几分凝重,几丝狰狞。   他不需要多加强调,却已经把心意传递的很清楚。   云日初深深的望着他,读不懂他眼中的疼惜。   那是针对她而生,还是他还对这具身体的前任主人念念不忘。   他只是认错了人,把她错认为是云公主吧。   当不得真呐。   “喝酒吧。”她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 ☆、眼睛一亮的礼物   “喝酒吧。”她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   若有人敢动歪脑筋,便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打回去,她有足够的能力自保。   虽然说苍夜流的话,的确是让她心里一哆嗦。   她可以相信他吗?   她可以放下心去依赖某个人,就算天塌下来,也有人帮她一手顶起吗?   苍夜流,可以依靠吗?   无数个问号,骤然升起,又悄悄落下。   只是朋友而已,他即便能做到,也十分的有限。   人,还是要靠自己,不要想太多了,她是云日初,永远都只可能是云日初而已。   。。。。。。。。。。。。   一夜过去,云日初和苍夜流之间有了些改变,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他依旧很忙,偶尔会来喜暖阁瞧她,每次脸上都挂着笑容,带些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小玩意,讨她欢喜。   云日初并非寻常女子,衣裙、首饰、玩物全都不感兴趣,看过一眼之后,就叫容五丢进了库房,没太多欣喜的表情。   苍夜流看在眼中,下一次再送,便换了花样。   可惜,始终找不到能让云日初眼睛一亮的礼物。   直到那一天,他早朝完毕,带着小皇帝赏赐的物件,直奔喜暖阁。   厚重的三口大箱子内,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各色充满异域风情的小物件。   容五一件件的取出来,给云日初过目。   她意兴阑珊的表情,压根就打不起精神,直到看到了一只木盒内放着一条团细细的线,晶莹剔透,在阳光几乎是透明的。   云日初猛的站起,直扑过去,脸上露出狂喜的表情,“这。。这。。真的是送给我的吗?”   “你喜欢,自然就是你的。”他不是已经派人抬过来了么。 ☆、你喜欢,自然就是你的   “你喜欢,自然就是你的。”他不是已经派人抬过来了么。   她立即把木盒从容五手中夺过来,牢牢抱在怀中,“不许反悔哦,就算是想要回去,我也绝对绝对不会还给你。”   苍夜流闻言顿时一愣,复尔哑然失笑,神色愉悦之极,哪怕木盒子里放着的是天下至宝,他也甘愿双手奉上,“不过是些金蚕丝,的确名贵,但是没什么大用处,下次叫他们再送些过来,叫织户帮你做件衣服,穿在里边防身。”   云日初当即美眸圆瞪,不可置信的重复,“你要拿金蚕丝给我做衣服???”   “如果你想要的话,也并不很难。”苍夜流不觉得有什么困难,对他来说,不过是多说一句话的事。   云日初被幸福的泡泡包围,小手捏捏金蚕丝,再捏捏脸颊,确定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而非是她太过思念用惯了手的武器,而产生的梦境。   天,他不是在骗她吧。   好大的手笔,果然是在一方帝国掌握实权的摄政王爷,简直太太太有魄力了。   这种金蚕丝极为罕见,且柔韧异常,哪怕缀着上百斤的重量也不会变形、折断,只是得之不易,就算是有钱,也不一定能够买的到。   金蚕本来就对生长环境非常挑剔,非得是在极寒之地才肯吐丝,到了极炽之地才愿意产卵。   而它又没可能往返于南北极与赤道之间,若是想生存的话,就必须有个同时满足两种条件的所在,且相距不能太远。   光是这样苛刻的条件,就几乎百分之百的秒杀掉了金蚕生存的可能性。 ☆、造型奇特的臂环   光是这样苛刻的条件,就几乎百分之百的秒杀掉了金蚕生存的可能性。   云日初之前使顺了手的武器,就是以金蚕丝为主要原料。   原本想找些替代品再做一个,始终也没有机会。   现在好了,苍夜流送来了满满一盒,目测足有几十米,她倒不真的奢望织衣服穿,至少是可以满足她所有的基本要求了。   这都是她的。   全部都是。   谁敢抢,她一定会发飙。   “日初,你要这东西有什么用?”他有些好奇,想不通什么都看不上眼的她,怎么就对这种古里古怪的东西上了心。   “秘密。”她卖了个关子,不肯正面回答。   把装有金蚕丝的盒子放在容五怀里,亲自来到箱子边,卖力的翻腾起来。   有金蚕的地方,必定会有一种蓝金,不知道她的好运能不能持续,只需要找到一小块,她便可以让‘蝶刹’重现。   功夫不负有心人。   在最后一口箱子的最地步,她找到了一只造型奇特的臂环,正中央镶嵌了一枚好大的湛蓝色晶体,长时间的注视,其中的蓝色仿佛在缓缓流淌,漂亮的让人移不开眼。   太好了,找到了!   捏在掌心之中,云日初掩不住激动。   “臂环有点太大了,不适合你的气质,若是喜欢,我叫人去帮你改小些送来。”苍夜流望了几眼,除了其中镶嵌的宝石比较特别外,并不觉得很漂亮。   不过,只要她喜欢,他也没有异议啦。   云日初摇摇头。   不知从哪儿掏出了一把灰蒙蒙的匕首,对着那臂环又挖又戳,三两下就把宝石拆解下来,攥在手心里紧紧捏住,其余的东西则是直接丢回给了苍夜流,任由他去处置。 ☆、好奢侈,好幸福   不知从哪儿掏出了一把灰蒙蒙的匕首,对着那臂环又挖又戳,三两下就把宝石拆解下来,攥在手心里紧紧捏住,其余的东西则是直接丢回给了苍夜流,任由他去处置。   “你只要宝石?”可怜的摄政王哭笑不得。   “这不是宝石。”摊开手掌,把蓝金托高,让他能够看的更清楚些,“它的学名叫做蓝金,是一种不需要提炼就纯度非常高的稀有金属,比金蚕丝还难找,真亏了他们居然只是把它当成装饰品。”   也正因为此,才让她侥幸得到。   太好了,‘碟刹’终于可以重新的回到她手中了。   有这么多蓝金在,她甚至可以造出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武器来,天,好奢侈,好幸福。   谁说回到古代什么都没有的。   在这片还不经过开垦的土地,许多东西都还保持在不经开发的最原始状态,简直到处都是宝藏。   “好吧,先把你的刀交出来,你高兴归高兴,可别划伤了自己。”看着她挥舞着匕首,他就跟着心惊胆战。   该死的,究竟是谁给她的东西,一看就是上不得台面的次品,用来防身都勉强。   “不给。”挽了个漂亮的刀花,她动作极迅速的还刀入鞘,而那刀鞘正好是藏在衣裙之下,从任何一个角度看,都和往自己身上插刀子一样惊心动魄。   苍夜流好半晌才回国神来,黑眸之中漩涡状的光芒仿佛两汪深潭,吸引着人不断的下沉。   云公主不会武功。   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皇家的金枝玉叶,走到哪里都有数不清的高手保护,她根本不需要多此一举的去吃苦。   在云日初身上,也的的确确感觉不出一丝内力,就算是此刻,她露了那么一手之后,也是同样的感觉。 ☆、亲密的姿态,是她所不曾经历过的   在云日初身上,也的的确确感觉不出一丝内力,就算是此刻,她露了那么一手之后,也是同样的感觉。   刚刚发生的只是巧合吧。   对,除此之前,没法解释。   苍夜流的念头转的极快,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就破坏了好不容易才日趋佳境的相处方式,“日初,你那把短刃应该是乡村野店的铁匠所制造的钝器,留之无用,我给你换一换怎么样?留作防身用的武器,锋利一些会更好。”   “飞花草木,尚可伤人,能不能防身,和匕首的关系不大。”她带着武器,只是习惯而已,并不一定非要倚靠它去做什么。   “有武功的高手,当然能够做到如此地步。”他坚持己见,自然而然的拖起她的手向外走,“走,我带你去选,喜欢什么尽管拿,只要我有,绝不会不给。”   云日初低垂下头,怔怔的望着那只覆盖在小手上的大掌,暖暖的包裹住她冰凉的皮肤,舒服的几乎不想把手抽回来。   亲密的姿态,是她所不曾经历过的。   她该甩开他,然后狠狠的给予警告,从今往后,未经允许,不许随便的碰她吗?   还是就装作没有注意到,顺势而为,贪恋这一许短暂的温柔。   心忽然很烦乱,暗自叹道,云日初啊云日初,你明明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具身体的前主人,还在这边胡思乱想些什么,徒惹笑话。   她的骄傲,让她不甘心于做任何人的替身。   即使是早已经不存在的云公主,共同用着同一具身子,仍然不行。   思及此,她眼中闪现一抹锐利的光芒,手亦跟着用力往回抽。   仿佛是早有预料,苍夜流忽的更大力的收紧,不允她退却,“日初,别闹,跟我走。” ☆、上架公告   寒寒是老作者了,信誉保证,更新质量保证,完本保证,三包产品。   上架后,承诺日更十五章,但是正常的话都是二十章,若我哪天犯懒,防止较真的拿承诺来找我。   希望大家继续支持寒寒。   喜欢看书的不妨去办个包月,10块钱所有书都能看,比单买划算很多。   腾讯最近有很多好作者,发文质量很高,相信10块钱的包月绝对物超所值。   只喜欢这本书的也可以单买,寒寒没意见。   行了,不多说废话了。2   更新是王道,快更才对得起读者。1   。。。。。。。。。。。。。。。。。。。。。。。1   凑字数,不然发不出来凑字数,不然发不出来凑字数,不然发不出来凑字数,不然发不出来凑字数,不然发不出来凑字数,不然发不出来凑字数,不然发不出来凑字数,不然发不出来凑字数,不然发不出来凑字数,不然发不出来凑字数,不然发不出来凑字数,不然发不出来凑字数,不然发不出来凑字数,不然发不出来凑字数,不然发不出来凑字数,不然发不出来凑字数,不然发不出来凑字数,不然发不出来凑字数,不然发不出来凑字数,不然发不出来凑字数,不然发不出来凑字数,不然发不出来凑字数,不然发不出来凑字数,不然发不出来凑字数,不然发不出来凑字数,不然发不出来凑字数,不然发不出来凑字数,不然发不出来凑字数,不然发不出来凑字数,不然发不出来凑字数,不然发不出来凑字数,不然发不出来凑字数,不然发不出来凑字数,不然发不出来凑字数,不然发不出来凑字数,不然发不出来凑字数,不然发不出来凑字数,不然发不出来凑字数,不然发不出来凑字数,不然发不出来凑字数,不然发不出来凑字数,不然发不出来凑字数,不然发不出来凑字数,不然发不出来凑字数,不然发不出来凑字数,不然发不出来凑字数,不然发不出来寒寒是老作者了,信誉保证,更新质量保证,完本保证,三包产品。   凑字数,不然发不出来凑字数,不然发不出来凑字数,不然发不出来凑字数,不然发不出来凑字数,不然发不出来凑字数,不然发不出来凑字数,不然发不出来凑字数,不然发不出来凑字数,不然发不出来凑字数,不然发不出来凑字数,不然发不出来凑字数,不然发不出来凑字数,不然发不出来凑字数,不然发不出来凑字数,不然发不出来凑字数,不然发不出来凑字数,不然发不出来凑字数,不然发不出来凑字数,不然发不出来凑字数,不然发不出来凑字数,不然发不出来凑字数,不然发不出来凑字数,不然发不出来凑字数,不然发不出来凑字数,不然发不出来凑字数,不然发不出来凑字数,不然发不出来凑字数,不然发不出来凑字数,不然发不出来凑字数,不然发不出来凑字数,不然发不出来凑字数,不然发不出来凑字数,不然发不出来凑字数,不然发不出来凑字数,不然发不出来凑字数,不然发不出来凑字数,不然发不出来凑字数,不然发不出来凑字数,不然发不出来凑字数,不然发不出来凑字数,不然发不出来凑字数,不然发不出来凑字数,不然发不出来凑字数,不然发不出来凑字数,不然发不出来凑字数,不然发不出来凑字数,不然发不出来寒寒是老作者了,信誉保证,更新质量保证,完本保证,三包产品。 ☆、流言四起的时候,岂能禁止   仿佛是早有预料,苍夜流忽的更大力的收紧,不允她退却,“日初,别闹,跟我走。”   闹?谁在闹?   唇角缓缓勾勒起,她真是要被气笑了。   “王爷,你这个样子是代表什么意思呢?光天化日之下,不怕别人传闲话吗?”她把手抬起老高,让他清清楚楚的看明白那几乎算得上是轻薄的交缠姿态。   非常不合时宜!   “闲话?哪个敢多嘴?”似乎对她的反应越来越感兴趣,苍夜流妖娆而冷冽的笑了,他本就是盛极容貌,这一笑,真令人目不转睛。   惹的跟在左右的下人们齐刷刷别过脸去,不敢多看一眼。   苍王府自有规矩,虽说谁也没见过王爷发脾气,但是那份敬畏之心,却是分毫不减的。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流言四起的时候,岂能禁止。”名誉什么的,她根本不放在心上,但是偶尔拿出来顶撞人,云日初倒是不介意。   “夙夜国之苍王与琉日国的云公主早在十三年前就定下了三生之约,日初,你不会连这件事都忘记了吧?”他站在一旁挑高了眼,一眨不眨的紧紧凝住她,似是在探索、研究。   三生之约?   那就是说,她是他的未婚妻喽。   该死的,为什么如此重要的事,却没有人告诉过她?   是真?是假?   云日初一时还判断不出。   她在苍夜流的脸上只看到了高深莫测的笑意,至于他此刻的用意为何,那就不太清楚了。   可有件事,她确实无比的确定。   怀疑了,苍夜流开始怀疑了。   她该如何是好?顺势就事,亦或趁机划清界限?   就这么稍微一停顿,苍夜流竟然更放肆的互握住了她的手,将彼此间的距离拖的更近,“在三个月之前,对这桩婚事,我一直是抱着可有可无的态度,甚至你的父皇数次提出抓紧办了亲事,都被我直接拒绝,暂时不予考虑,可现在,我忽然就改变了主意,日初,我开始期待大婚了。” ☆、不相信眼泪   就这么稍微一停顿,苍夜流竟然更放肆的互握住了她的手,将彼此间的距离拖的更近,“在三个月之前,对这桩婚事,我一直是抱着可有可无的态度,甚至你的父皇数次提出抓紧办了亲事,都被我直接拒绝,暂时不予考虑,可现在,我忽然就改变了主意,日初,我开始期待大婚了。”   他的话,太过于直白,弯弯绕绕的形容词一概不用,摆明了就是告诉她,原本对她就是不满意的。   若是原本的云公主,一定会被伤的体无完肤,泪眼婆娑。   可是云日初却不会。   她天生便是强者,不相信眼泪。   苍夜流如此说,反而令她心中的某根弦松懈了下来。   云日初没有忽略掉苍夜流话中关键,三个月之前,那是她与他首次相见的日子。   他是想表达,是因为她的原因,才让他愿意承认这桩亲事吗?   一具身体,两个灵魂,就算是懵懵懂懂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他依然是有所感觉,将她与公主分开来对待吗?   可能吗?   不及思考更多,苍夜流已然转过身去,半拖着她向前走,“日初,待我手头的事告一段落,就会有提亲的队伍前往琉日国,你是想回去做女王呢?还是留在夙夜,一心一意的只做个苍王妃,这件事的确需要好好考虑,不过,我等你,也尽量尊重你最后的决定,当然,你也得给我努力的机会,别立即就做出了选择。”   这人,连求亲都求的如此霸道。   就那么笃定她一定会顺从吗?   琉日的女王,亦或是夙夜的苍王妃,原本都不在她的计划当中吧。 ☆、亲密的小动作   琉日的女王,亦或是夙夜的苍王妃,原本都不在她的计划当中吧。   想要当她的男人,苍夜流可有的等了。   光是他那一院子莺莺燕燕,就足够让他等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烂,云日初的心啊,硬起来的时候,就像不存在一样。   。。。。。。。。。。   苍王府的库房分为两个部分,金银财物,以及大批的皇家赏赐都集中放在比较大的一间,分门别类,摆放整齐。   苍夜流也不多看,拖着云日初的手直接往最深处而行。   “你握了一路,王府内大半的人都已看到,从明天起,你的女人们大概会一个接一个的找上门来,王爷,你很想看到有人为你争风吃醋,斗来斗去的戏码吗?”耐心快要消磨殆尽,云日初几乎快要忘记了保持低调的想法。   天可证明,一直以来,她真的是以平凡女孩的标准来要求自己。   克制、忍耐、将锋芒收起,哪怕是人家欺上了门,也只是小小的给予还击,没有更多的报复手段了。   可是,苍夜流偏偏要一步一步的迫着她露出本来的面貌来。   他说两个人之间有婚约,而后便顺理成章的开始享受未婚夫的权利。   亲密的小动作出现的越来越频繁,走到哪里,两个人牵着的手都不肯放开,锲而不舍的想要她快速的接受他的存在。   “日初,你又错了,我没有女人,不信你问容五,她可是管着整间王府呢。”苍夜流直接把站在库房门口的女管家招过来,也不管会不会丢人,坚持要她作证,以还清白。   “后宅的女子来路各有不同,有先皇赏赐的,也有别人当人情送的,还有些是父兄在朝中当权,他们求着王爷收进府来,希望借机培养感情,有朝一日,能成为苍王府的一员,不过王爷把她们都当成了活摆设,和这库房里存放的东西没啥不同,吩咐属下好吃好喝供养,但是活动范围却仅限于那一片房舍,平日里也不允许自由出入,更没有机会出现在王爷面前。”容五只是在描述苍王府内的日常生活,立场客观,也未添油加醋。 ☆、热烈起来就宛若一团火   后宅的女子来路各有不同,有先皇赏赐的,也有别人当人情送的,还有些是父兄在朝中当权,他们求着王爷收进府来,希望借机培养感情,有朝一日,能成为苍王府的一员,不过王爷把她们都当成了活摆设,和这库房里存放的东西没啥不同,吩咐属下好吃好喝供养,但是活动范围却仅限于那一片房舍,平日里也不允许自由出入,更没有机会出现在王爷面前。”容五只是在描述苍王府内的日常生活,立场客观,也未添油加醋。   “容五是你的人,她是绝不会骗你的,初儿,你现在肯信了吧。”苍夜流随之跟上,不放过任何一个洗刷‘冤情’的机会,“你若不喜欢,容五明天就会安排她们出府,从今往后,苍王府内就只有一个女主人,未来的小王妃,如何?”   承诺许下,轻松自在,不知情的人还会以为,他只是丢弃了几箱用不上的垃圾而已。   可那是人,三十多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背后所代表的是各方是势力,即使只具有象征意义,此举也将再次将苍王府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怕是连宫中都要惊动了。   云日初则是被那一句情深深雨蒙蒙的‘初儿’囧的浑身生起成片的鸡皮疙瘩。   从初见到现在,苍夜流的变化如此的大。   明明是寡言冷情的一个人,热烈起来就宛若一团火,带着快将人焚烧成灰烬的热度。   不习惯。   非常的不习惯。   难道他和她一样,也换过了灵魂,并非是同一个人吗?   “容五,着手去安排吧。”也不等云日初回过神来,苍夜流径自下令,至于其他的麻烦,改日再说也不迟。   女管家抱了抱拳,心下的惊骇,用言语已难诉说。 ☆、一夫一妻,不离不弃   女管家抱了抱拳,心下的惊骇,用言语已难诉说。   云日初没有阻止。   凤眸微挑,淡淡的清冷姿态,“王爷,您可别冲动。”   “又不是什么大事,谈不上冲动,也没那么严重,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一定能寻到让你喜欢的物件,别为了丁点小事搅了兴致。”若真能以此博得佳人一笑,倒也非常值得。   这次,他再去握她的手时,云日初没有拒绝。   对苍夜流,她并非全无好感,否则也绝不会草率的跟着他回到了利仞城,并接受安排,入住苍王府。   只不过,有感觉是一回事,真的以心相许又是另外一回事。   身为一个不折不扣的现代人,她坚守着最基本的观念。   要做她的男人,起码要许以最基本的忠诚,一夫一妻,不离不弃。   左拥右抱?做梦都别想。   苍夜流,真的是读懂了她吗?   如果是,这男人未免也太可怕了些。   。。。。。。。。。。。。   库房最里,有间没有窗子的小房间,落下重锁,就连平日里负责打扫的佣仆都不准进入。   这里存放着苍王指定下来的最有价值的东西,具体有什么,除了王爷本人之外,或许就只有他身边最倚赖信任的三、两个手下清楚。   苍夜流摊开手掌,一枚造型奇特的小令牌递过来,“这是钥匙,喜欢什么,尽管拿,不必问我,若是暂时用不着,就先存放到这儿,以后随时需要,随时过来。”   “好大一份礼。”青葱玉指,在他掌心跳舞。 ☆、我看中的人,是你   云日初直望着他的眼,一双凌厉的眸子,眸光无声无息的包围,冷冷的看着他,那眼中的黑,阴森而冷酷,化为狰狞大口,几乎可以将他吞噬。   她的手中,多了一把短刃。   她掩藏起来的气势,全都宣泄而出。   撕裂开躯体掩饰起的表相,让真实的自己,现于他眼前。   她不想再藏了。   与其被他一点一滴的往出挖,还不如,她让他来看。   苍夜流缓缓露出一丝微笑,压根就不管横在他咽喉处的那柄短刃,“初儿,你这个样子,与以前大是不同,我时常恍惚,为什么认识了很多很多年,却好像才忽然认识了你。”   他的手,放肆的抚上她的面颊,暧昧摩挲,粗砺的掌心,刮起一道涟漪,久久不散,“我敢肯定,初儿没有易容,可我想不明白,一个人怎会在几个月之间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苍夜流,想死便说话,我成全你。”罗里吧嗦,不说重点,她不喜欢这种被人看透了,却还蒙在鼓中的感觉。   “瞧,这又是一项不同,云公主可是半点武功都不会,娇滴滴的金枝玉叶,吃饭穿衣都要有人伺候,可是我的初儿呢,独自在山林中穿行两个月,毫发无损,独来独往,不屑与人同流,甚至还敢用刀来抵住未婚夫君的喉咙,且力道丝毫不逊于任何顶级的高手。”他眯起了眼,突然绽放出极灿烂的笑容,从容逼近,任由刀锋划破了肌肤,一条淡淡的血痕逐渐扩大,“初儿,你可以继续隐瞒,但是你要知道一件事,我看中的人,是你。”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敲打在她的心尖上。 ☆、出手果断,杀伐无情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敲打在她的心尖上。   虽未挑明真相,却的确是越来越接近事实原本的样子。   云日初脸上一丝其他的表情都没有,平静的好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她一直知道苍夜流是个极聪明的男人,可怎么也料不到他会敏感到如此地步。   刀,收回。   杀气亦消散无踪。   苍夜流摸了摸颈子,修长的指尖,染红一片。   真狠。   出手果断,杀伐无情,他刚刚还以为,云日初是真的想取了他的命。   不动,不还手,只是为了赌一把。   他运气向来不错,这次也不例外,仿佛赢了呢。   “走了,我们进去看,先帝曾御赐过一把吹毛断发的神器,大小刚好合适女子的手掌心,刚好送给你防身。”她不想说,他也就不追问,早晚有点能够得到她的认可,在此之前,不急。   “苍夜流,你究竟打算如何?”她猜不透他的心意。   “初儿,答案我早就已经清清楚楚的告诉了你,我要你,仅此而已。”他说的还不够清楚吗?好,那就再重复一次,若是不够,还可以继续,直到她深刻的记在心底为止。   “要了我,再背叛我,你知道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吗?”拨动了她的心弦,从此之后,便不容他退却,丑话说在前边比较好,趁着她还没彻底的下定了决心,给他一条退路走。   “好不容易才寻到了你,我会疼在手掌心里,仔细呵护着。。。何来背叛之说。”男人,并非全都薄情薄幸,像他这种人,极难付出真情谊,但是只要是他认定的,就一定不会放手。   云日初垂下头去不说话了。 ☆、初儿,闻不得   云日初垂下头去不说话了。   苍夜流也不勉强,快走几步,先去打开门。   一丝淡淡的光线从房顶透射进来,即使四壁无窗,房间内也依旧亮堂,足以看清室内的瞠舌。   沿着墙壁,一排架子,摆放了些奇奇怪怪的木盒,而正对面,则是四五只大木箱叠放着,除此之外,没啥特别。   “我去给你找东西,南墙的那一排放的都是药,最上边的是见血封喉的剧毒,哪怕闻一下也会对身体产生极大的损害,我不陪你来的时候,一定要当心。”苍夜流才把要找的短刃从箱子里翻出来,一回头就刚好瞧见云日初拔开一只瓷瓶的塞子,放在鼻端,轻嗅了下。   再一定睛,看清楚那瓷瓶的模样,魂差点吓了出来。   “毒倒是还好,可就是效果太差了些,若是再加点东西进去,劲儿就更足了。”她若无其事的放回了原位,云淡风轻的批评,然后又拿起了另外一瓶。   苍夜流旋风似的刮过去,伸手夺过来,“初儿,闻不得。”   “这种程度而已,没关系。”不与他抢,云日初另取一瓶,照旧是放在了鼻端,然后眼睛亮了亮,“夜,我能把这一瓶拿走吗?”   难得一见的好东西啊,藏在暗无天日的库房里,实在是太可惜了。   “钥匙在你手中,东西自然也归你,算了,我去找些解药让你带在身上,看你玩毒,总觉得心惊肉跳。”他把要短刃放在她手中,然后继续去药物区翻腾,多给她带着些,他会更安心。   “你不问我要做什么?”收起小瓷瓶,云日初轻轻一推,将短刃出鞘,耳边一阵细细的蜂鸣,仿佛是这柄散着寒气的褐红色利器在愉悦的低啸,为了庆祝又找到了新一任的主人,免掉了被埋没的命运。 ☆、毒药给我   “你不问我要做什么?”收起小瓷瓶,云日初轻轻一推,将短刃出鞘,耳边一阵细细的蜂鸣,仿佛是这柄散着寒气的褐红色利器在愉悦的低啸,为了庆祝又找到了新一任的主人,免掉了被埋没的命运。   “什么?”苍夜流翻的正起劲儿,一时没跟上她的思路。   “这毒,哪怕只有一滴,溶进了水中,也足够要了三五百人的性命,若是多加些,想要救都没得救。”一小瓶毒药的威力,至少得一大箱解药才能解除,若是耽误个半柱香的功夫,那便是阎王索魂,救之无望。   苍夜流,就那么信任的把东西给了她。   难道不怕她临时起意,先拿他的苍王府试水吗?   刚刚两个人之间的对话,点到为止。   实际上,他还是没搞清楚她究竟是谁,就又是送武器,又是送毒药的。   他凭什么就认为她一定会接受那份情谊?   云日初眼含复杂,从背后望着他的背影,一时间,许多往事浮上了心头,苦涩参半。   “初儿,我刚刚说过要娶你,那么在此之前,我就要向你证明,所有的话都是出自于肺腑。”他侧转过头,笑弯的眼眸,绝美到令人屏息,“哪怕你把毒药给我,只要一句话,我就吞下,眨眨眼都不算好汉。”   云日初的鼻尖忽然有点酸。   不知为什么,苍夜流仿佛总能找到她心底仅剩的为数不多的柔软。   然后准确的捏住,让早已经不会感动的她生出了一阵又一阵的颤栗。   “要死还不简单,何必多浪费一瓶毒药。”天底下最最珍贵的是人的性命,最脆弱的还是人命,若是论起杀人,她至少有几百种方式,反复不重样的使用。 ☆、我的初儿气势是有的   “要死还不简单,何必多浪费一瓶毒药。”天底下最最珍贵的是人的性命,最脆弱的还是人命,若是论起杀人,她至少有几百种方式,反复不重样的使用。   偶尔也会用毒,可毕竟麻烦。   “说的也是。”他耸耸肩,表示认可,“改天我再教你些运功的法门,再瞧瞧你的功夫怎么样,我的初儿气势是有的,稍加栽培,前途不可限量。”   云日初的眉梢颤了颤。   说了好半天,原来他根本就没往心里去。   她还以为,他真的看穿了什么。   云日初想笑。   紧跟着,一连串铜铃般清脆的笑声脱口而出,她抱住小腹,沿着门滑下,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我说错了什么吗?”他凑过来,双手一捞,直接抱起,拥抱入怀。   那是两人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拥抱,却仿佛已经练习过了很多次,连身体都契合的不可思议,天生就是为彼此而准备。   云日初顺势将头点在她的肩膀,身子颤啊颤,“我笑一会就可以了,你不用管我。。。真的不用。”   “有那么好笑的事,说出来分享一下。”想来想去,也没有漏洞啊。   “没,与你无关,真的真的。”她该怎么跟一个‘古人’去解释,武功与杀招之间的区别呢?   内力,也只是其中的一个分支而已。   她不为了虚名而斗,自然只捡着最有威力的学。   若是真的动了手,那些虚招与花招未必能顶得住她的一招。   可她不想说、不能说,更不愿意没事挂在嘴边炫耀。   她笑,是因为还是第一次,有人怕刺伤她的自尊而甘愿附和称赞,转眼之间又担忧她实力不足吃亏,拐弯抹角的想给予更多。 ☆、男女之间的关系,其实就是一张纸   她笑,是因为还是第一次,有人怕刺伤她的自尊而甘愿附和称赞,转眼之间又担忧她实力不足吃亏,拐弯抹角的想给予更多。   毒药,锋利的短刃,金蚕丝,蓝金。。。   哪一件都称得上是金银难换的宝贝,可他却毫不犹豫的拱手让出,只为了让她身上多带点家伙,不至于吃了亏。   这男人,她本就不讨厌。   现在已经有越来越喜欢的倾向。   要错过吗?   不,那绝不是她的性格。   只要认准了,确定了,即便是再辛苦,她也愿意试一试。   不在预期之内的感情,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出现了。   她回抱住他,享受着小女人的幸福。   有人疼着、保护着,感觉真好。   她不要再做强者啦。   。。。。。。。。。。   男女之间的关系,其实就是一张纸。   不捅破之前,远隔千山万水,无法靠近。   一旦戳穿,天涯立即变成咫尺,距离也不再是距离。   喜暖阁外的内宅,一夜之间清空。   容五办事效率极高,不知她用了什么办法,居然真的无声无息的让三十多个女人消失不见,包括她们日常使用的物品,以及随身伺候的佣仆,全部全部,一个不留。   府内找来的木匠和泥瓦匠开始大举改造,每天乒乒乓乓的敲个不停,喜暖阁离的太近,苍夜流怕惊扰到她,极力说服云日初搬家。   整个苍王府也就那么大,又不可能搬到了府外,于是他住的兰亭苑就成了唯一选择。   在提出要求的前一晚,苍夜流真可谓是绞尽了脑汁,借口想了一个又一个,又全部否决掉,生怕云日初听了不顺耳,对他恼火。   倒是真的说出口后,云日初并未有太多扭捏。 ☆、金蚕丝和蓝金   倒是真的说出口后,云日初并未有太多扭捏。   换一个地方住而已,从这间院子搬到另一间,也没什么大不了。   她的东西不多,亲自动手收拾,也就小小的一包,其他生活用品都有容五打点,先一步送去了兰亭苑。   苍夜流独居的地方,全然的男性气息。   小小的参观一圈,云日初很满意。   时间还早,她找出了金蚕丝和蓝金,一只手执了笔,在纸上细细画不停。   这么多材料,她完全可以将‘蝶刹’升级,制成威力更强大的防身武器。   容五端了香茶走进来,“主人,您都已经画了一个上午了,还是休息一会吧,眼睛会熬坏的。”   云日初不准她唤公主,于是她自动换了称呼,改叫主人。   自从那一日苍王下令,把她送给了云日初时起,容五就小心侍奉在左右,希望尽早能让新主人承认她的存在。   “蓝金的硬度几乎不下于金刚石之下,想要磨成比绣花针还要细十倍,没有工具辅助绝难完成,容五,你有什么好建议吗?”以前有现代化的设备辅助,云日初倒不觉得困难,可是现在,有了好材料,偏偏找不到合适的工艺,要她怎能甘心。   “此事何须主人忧心,王府内有一人可以轻松做到,您稍等,我去把他找来。”万福下拜,容五离开,不多时,已领了个佝偻着腰的老头过来,离老远就能闻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气息,烟熏火燎的味道,外衣上也蹭的全是灰土。   “属下见过云公主。”那老头双手抱拳见礼,眉目之间,满是倨傲,显然地位不低。   “把蓝金打磨成七根二十厘米的细针,大约是绣花针的十分之一粗细,可有办法?”把桌上的盒子递过去,任由老头翻来覆去的看,她说的是现代的计量单位,怕那老头不懂,还特意的比划了大概的长度,好让他心中有数。 ☆、焚琴煮鹤,暴殄天物   “把蓝金打磨成七根二十厘米的细针,大约是绣花针的十分之一粗细,可有办法?”把桌上的盒子递过去,任由老头翻来覆去的看,她说的是现代的计量单位,怕那老头不懂,还特意的比划了大概的长度,好让他心中有数。   “办法是有,至少也要十日的功夫,可是,磨的那么细长又能有什么作用呢?”老头大概是在熔炉旁呆的时间长了,性情暴烈,而且并不乐意为个娇滴滴的公主临时起意的念头而去耗费无用的功夫,他也不怕得罪云日初,直言不讳道,“蓝金的硬度强,柔韧性也够,不容易变形,您若只打算找几根别致的绣花针,还有更多的选择,不一定非要用蓝金不可。”   那简直就是焚琴煮鹤,暴殄天物的行为。   “我要用来做武器。”云日初冷冷的目光缓缓扫过老头脏兮兮的脸,嘴角突然挑起一抹似笑非笑,很淡,淡的让人看不清楚她里面夹杂着的锐利。   “你简直是开玩笑。”老头的声音扬高三分,“这么细,这么长的蓝金又能做什么武器?刺在人身上,最多痛一下,既伤不得人,又要不得命,不妥,不妥。”   他头上挂着武器大师的名头,曾经亲手打造过三柄威震江湖的神兵利刃。   到老了,才寻了个机会投奔到苍王府,平日里也只打造些王爷指定要的东西,大多时间,不是喝酒便是睡大觉,提不起兴趣。   虽说日子过的颓废,脾气可是越来越大,一点都没学会什么叫迂回婉转。   “武器有没有用,得看谁去使。”嘴角冷冽的勾了勾,云日初脸上的狂妄一闪而过。 ☆、好浓郁好可怕的杀气   “武器有没有用,得看谁去使。”嘴角冷冽的勾了勾,云日初脸上的狂妄一闪而过。   老头被这样的眸光笼罩,那股阴冷的冰寒一下子就浇熄了他的火气。   生与死,死与生,一线之间徘徊。   直到云日初将眼神移开,他的心脏仿佛才敢恢复跳动,噗通,噗通,冷汗热汗,一起涌出,把脸上的脏灰冲成了泥水窝。   好浓郁好可怕的杀气,   宛若从地狱中央,踩着红莲业火走出的阿修罗女王,绝美的脸庞上挂着残忍的微笑,谁也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莫名其妙的丢了性命。   那是一种视生命如草芥的无视感,她的眼中,连一丝丝活气都没有。   桌面上,摆着一盒绣花针。   云日初随手捏起三根,动作极快的扬了三下,看似漫不经心,也未使出多少力气。   其中有一根是擦着老头的脸颊蹭过去的,他只感觉耳垂下一阵蜂鸣轻响,似乎有一股巨力带起了凌厉的风刃,刮的皮肤生疼。   轰!半人高的古董花瓶,无端碎裂碎裂。   紧跟着,一只鸟儿从屋檐上滚落下来,正好摔在门廊前的平台上。   老头动作异常敏捷的从地上跳起来,拎起脏兮兮的衣摆往外冲,嘴里喃喃叫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云日初端起茶碗,轻轻抿了一小口。   在花瓶碎片的中央,容五找到了早已撞变了形的绣花针。   在鸟尸上,老头拔下了卡在头骨中的另一根针。   至于第三根,循着云日初出手的方向,在树下的石桌下寻到。   绣花针穿过了厚厚的桌面,留下一只针眼,让阳光从其中透过,在青石地面上留下了极淡的一个小圆点。 ☆、熟能生巧   绣花针穿过了厚厚的桌面,留下一只针眼,让阳光从其中透过,在青石地面上留下了极淡的一个小圆点。   如果刚刚三根针击中的是人的身体,除非那个倒霉蛋的脑袋比这石桌表面还要厚,否则的话,绝难逃一死。   老头面如死灰的走回来,好半晌,没说话。   “老人家,我需要七根蓝金针,尺寸就写在这儿,麻烦了,尽量快些。”事实胜于雄辩,她不用再多说废话了。   “公主放心,七天,给老头我七天的时间,保证按照您的吩咐准备好。”捧着那块蓝金,老头不说废话,转身就走。   他已被云日初露的那手绝活彻底折服。   “容五?叫人把花瓶的碎片扫一扫,王爷快要回来了。”走了一个,还有一个还呆着,云日初打趣的在她面前晃了晃五指,勾她快些回魂。   “主人。。。您的手劲儿好强,明明没有内力,为什么?为什么?”这完全颠覆了她所学到的常识,外功的成就,始终是受限于内力的高低,因此,即便是把身体锻炼的再强悍,若无相辅相成的调息方式,大多是流于表面。   可云日初偏偏就做到了。   就算是容五全力出手,也根本没法用一根针去击碎了花瓶。   “熟能生巧吧。”除此之前,似乎也没别的方法能解释。   都说一寸长一寸强,可她偏偏就是个反其道而行的怪胎。   越是不起眼的小物件,到她手中威力反而越大。   ‘蝶刹’是她的教官亲自设计,独属于她的武器,就连设计者本人都无法操控,其中奥妙,岂是三言两语能够说的清楚。 ☆、认主   ‘蝶刹’是她的教官亲自设计,独属于她的武器,就连设计者本人都无法操控,其中奥妙,岂是三言两语能够说的清楚。   容五双眼灼灼,许多疑问,堵在嘴边,却不便继续往下说。   她对云公主的熟悉程度,不亚于苍夜流之下,那一段寄居在喜暖阁的日子,至今回想起来,都觉得印象深刻。   云日初再回苍王府,直到容五被苍王派到喜暖阁亲自服侍,这段期间她也有察觉到公主的改变。   可没有一刻有现在这样令她震撼,   高手,苍王府有不少。   但是像云日初这样的,还真是少见。   无声无息,夺命无形。   容五虽是女子,亦是武者。   出于对强者的尊重,她眼中的敬意不免加深几分,不知不觉间已有承认了云日初为主的意思。   跟在她身边,绝不会辱没了容五。   。。。。。。。。。。。。   入夜,风微凉,月影婆娑。   兰亭苑内一片宁静,即使偶尔有往来的佣仆,也尽量把脚步放轻,生怕打扰到主人休息。   早朝之后,苍夜流打发云翔回来,说是要去巡查军务,要云日初不必等他。   快用晚膳前,又叫人回来告诉,说是有事处置,会回来的很晚。   男人有男人的事在忙,云日初那边也没闲着,从库房内找了一堆有用的东西搬回来,一样一样用在最最合适的地方。   容五的态度稍一转变,云日初已敏感发觉。   有些话也不必说的太过明白,经过几天的观察,对这个能干的女管家,云日初相当的满意。   她的确需要个精明能干的助手在身边,要忙的事还有很多很多。   倚窗而坐,她细细的把指甲打磨完美。 ☆、她是谁?好美   倚窗而坐,她细细的把指甲打磨完美。   面前放的是一只小小的瓷瓶,先前从小库房里拿出来的那一只,又添加了好几味草药的汁液进去,形成了一种奇异的粉色,她细心的涂在指甲上,吹干后就再涂一层,反复几次。   左手很快涂完,看上去和一般的千金小姐没啥不同,十指尖尖,豆蔻朱红。   确定干透了,这才长吁一口气,把瓷瓶收起来,贴身放好。   一抬眸,只忘记有个星眸俊朗的少年,紫色长袍,用一只同色系的腰带系好,长发高高挽起,故作老成,背手站在兰亭阁的院子中央,含笑望着她。   什么时候来的?   他又是谁?   能来到这里而不受阻拦,想必身份不太一般。   她收起了闲散的心情,手一勾关上了窗。   他爱是谁就谁,和她没有关系。   云日初的好奇心为零,那是多年养成的习惯,对于陌生的人,更提不起心劲儿去认识。   。。。。。。。。   “她是谁?好美。”苍澈移不开眼,直勾勾的望着已关死的窗,感觉到心脏在喧嚣而不受控制的乱跳,那是从来没有过的激荡心情,久久无法平息。   “回皇上的话,这位就是琉日国的云公主,几个月前,大闹苍王府的那一位。”嗓子尖尖的老太监消息颇为灵通,尤其对摄政王这儿特别上心,一点点小事也要搞清楚,以备小皇帝随时查问。   “云公主,竟然是她,朕听母后说过,她这次是和皇叔一道回京的,始终无缘一见。”   他的眼中,热切的光芒更胜,仿佛燃起了一把火,耀的人张不开眼,“她多大了?看起来还很小的样子。” ☆、少年情怀总是诗   他的眼中,热切的光芒更胜,仿佛燃起了一把火,耀的人张不开眼,“她多大了?看起来还很小的样子。”   “过了年就十五岁了。”老太监笑的满脸皱纹开了花,“比皇上只大了七天而已,公主出生的时候,天露吉兆,琉日国那个时候已经大旱了三年,这位云公主一落地,您猜怎么着,那是天降甘霖呐,从那以后,国内就再没有过大灾害,被民间都传神了。”   “朕看着她就觉得不大,没想到还真是同年生的,好有缘分。”苍澈轻声感叹。   老太监活到这把年岁,早就成了精,哪会看不懂小皇帝的少年情怀。   “琉日与夙夜两国交好数年,云公主到访,于情于理,皇上都应该抚慰一番,以显夙夜之泱泱风度。”搭个梯子,让苍澈有理由爬上去,至于他能不能摘得佳人放心,那可就不是老太监该关心的范畴啦。   “钟总管,你说的没有错,朕差点都忘记了。”他整理了下衣服,以确定保持着最佳的状态,生怕哪里不对劲,会让公主笑。   少年情怀总是诗。   即使是皇帝,也会不例外。   “老奴这就帮皇上开路。”钟太监暗暗得意,他可是从小看着皇帝长大的呢,若说揣测圣意,整个后宫之内,没谁能比的了他这双眼睛。   要不然,他怎么会坐在总管太监的职位上,服侍了两朝帝王,一下子就过去了快要二十年呢。   可惜,无论是小皇帝还是老太监都忽略了一件事。   这里不是皇宫大内,而是属于苍王的兰亭苑。   他们也没有多想一想,为什么琉日国的云公主居然会住进了苍夜流的私人地盘。   。。。。。。。。。。。。。。。 ☆、此处乃王爷的寝宫   他们也没有多想一想,为什么琉日国的云公主居然会住进了苍夜流的私人地盘。   。。。。。。。。。。。。。。。   云日初在房间内忙的时候,特意吩咐要把门关好,不要让任何人误闯进来打扰。   所以,当门板被急促的敲响时,容五不得不放下忙了一半的工作,小跑着过来开门。   即使有事敲门,也不该用这种力道吧,万一惊到了主子的安宁怎么办?   她刚想开口训斥,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莽莽撞撞,这里可是兰亭苑,岂是谁都能大呼小叫的地方。   哪料到会猝不及防的望见那个人的脸庞。   大内总管钟太监站在一侧,小心翼翼的俯视着紫衣少年,不就是,不就是——当今天子么。   容五连忙跪倒在地,三呼万岁,把脸压的几乎贴到胸口,再不敢妄自抬头,生恐亵渎了天颜。   “起来吧。”苍澈随意挥挥手,迫不及待的就想往里走。   容五蹭着膝盖挡住了去路,“皇上请留步,此处乃王爷的寝宫。”   “大胆!”钟太监一声高斥,真恨不得冲上前去,一脚将碍事的女管家踢开,“连天下都是皇上的,小小寝宫,有何进不得?还不速速让开,你是什么东西,敢挡住皇上的脚步。”   “奴婢不敢挡,只是提醒,这里是苍王夜流的居所,仅此而已,皇上若想进,当然没有人会阻拦。”说罢,她又往左侧蹭了蹭,始终保持双膝跪倒的姿态,不敢抬头,也不敢起身。   这一番话,宛如一大桶加了冰块的冷水,劈头盖脸的倒下来。 ☆、迷恋上了一个住在皇叔寝宫的女子   这一番话,宛如一大桶加了冰块的冷水,劈头盖脸的倒下来。   把被沉浸于莫名惊喜中的苍澈给浇个透心凉,从那种迷迷糊糊的状态之中苏醒过来。   一身冷汗,毛孔倒炸。   天,他究竟是在做什么?   在皇叔的地盘,迷恋上了一个住在皇叔寝宫的女子,不止如此,居然脑热的想往里闯。   幸好被容五拦了下来。   若他真的进去了,见到了那位云公主,固然可以得偿所愿,可接下来要怎样去与皇叔解释??   苍澈抬起袖筒,擦了擦汗。   踏进去的半只脚又缩了回来,“你们都起来吧,朕有些乏了,刚刚只是想找个地方休息下,既然是皇叔的卧房,想必是不大方便,算了,朕到外边随便找个地方等等吧。”   天子的威风,在外边使一使,完全没有问题。   可到了摄政王这边,还没有亲掌朝政的他,还是收敛着些比较好。   再次擦汗,脚底下酸软的感觉消失了些。   他的大脑恢复了正常,记起了几个月前,有关于云公主和摄政王之间的暧昧传说,暗骂自己真是糊涂,居然把那样重要的事忘在了脑后。   “皇上,您不想见。。。”钟太监哪里晓得苍澈脑海中在一瞬间飘过的百转千回,忍不住多嘴想要提醒。   “闭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给朕滚下去。”怒吼,接近于咆哮。   钟太监吓的一激灵。   即使身为揣测帝王心的高手,偶尔也有马屁拍到马腿的时候。   他缩着脑袋,弯着腰,灰溜溜的跑出老远,好半晌也想不出刚刚做错了什么。   苍澈就在兰亭苑的池塘边坐下来,这里有花,有树,有皓月当空,也有情怀绵绵 ☆、情怀绵绵   苍澈就在兰亭苑的池塘边坐下来,这里有花,有树,有皓月当空,也有情怀绵绵。   可惜,皇帝陛下目前的思绪都不在这个上边。   他脑子里转悠的是怎样找个合情合理的借口先闪人。   这次出来,本就是临时起意,连何太后都没知会。   只带着个老太监,外加几个贴身的侍卫,就直奔苍王府来了。   进了门才知道皇叔不在,去巡防了。   苍澈以前也经常往王府跑,根本没多在意,左逛逛,右转转,直奔兰亭苑而来,结果就搞出这么大的乌龙。   幸好,除了那老阉货之外没有人知道他心中一闪而逝的年头,刚刚又有容五拦路,自己的企图也没表现的太明显。   一切尚有回转的余地。   毕竟还是个十四岁的少年,从小被母后和皇叔呵护着长大,经历的风雨也不多。   少年老成四个字倒是经常被形容,不过也只有苍澈自己知道,那根本就不够贴切。   他还需要很长很长一段时间的成长时间。   他也离不开皇叔的辅佐。   所以,美女可以不要,但是皇叔一定不可以开罪。   不断的有佣人送上座椅、香茶、点心、水果。   苍澈一点碰触的心思都没有,心里数着数字,准备再熬一会就走。   天神保佑,千万不要让他不要做的太刻意,自自然然,风度翩翩,回宫吧。   一只结实而有力的大手,忽的从背后探过来,轻轻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敢如此对待他的人,放眼天下,还真是不多。   “澈儿,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不怕蚊子把你吃了么?”低沉而熟悉的声音,就在不远处淡淡扬起。   “澈儿,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不怕蚊子把你吃了么?”低沉而熟悉的声音,就在不远处淡淡扬起。 ☆、又在说些孩子气的话   “澈儿,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不怕蚊子把你吃了么?”低沉而熟悉的声音,就在不远处淡淡扬起。   不用回头,他也知道来的人是谁。   腿,不争气的软了下去。   一个趔趄,差点没直接栽倒。   皇帝又怎样?难道皇帝就没有惊慌害怕的时候吗?   “皇叔,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朕。。。朕刚想回宫呢。”勉强撑出一抹笑,苍澈抬眸,眼神撞击间又迅速移开,落在不远处的假山上。   十足心虚。   “我刚回来,就听说皇上来了,立即赶了过来。”苍夜流心中画了个问号,可并有急着追问出口,“又是带了几个侍卫就往宫外跑,何太后若是知道了,小心被罚到到御书房去写大字。”   那是从小到大一惯的惩罚办法,每当苍澈坐不住,又搞出花样让大家跟着操心的时候,最后总被送到那里修身养性,一笔一划,写到半夜。   果然,小皇帝立即跟着一激灵,“皇叔,这事儿可万万使不得,您别与太后说,朕下次再出门,一定带他三五千号御林军卫队,前前后后,把朕围在中间,就算是有宵小贼子想要趁火打劫,光是想要挤过人群靠近,也得先让他脱层皮不可。”   他说的夸张。   惹的苍夜流频频摇头。   前些天才夸他已经可以独立处置朝政,算得上是个大人了。   现在又在说些孩子气的话。   “好啦,你肚子饿不饿,我叫人准备了宵夜,先去吃点,然后送皇上回宫。”苍夜流对远处的容五做了个手势,后者则立即转身离开,前去布置。   苍澈定了定心神,“皇叔如此说,朕自当应允。” ☆、倾国倾城的倩影   苍澈定了定心神,“皇叔如此说,朕自当应允。”   文绉绉的拽了一句,又立即换了贼兮兮的孩子气表情贴近,“您上次带回来的小腌肉还有吗?就是那种很辣很辣,要配着酒吃才过瘾的那种。。。”   “这个季节吃太辣了会上火。”不赞同的摇摇头,眼中笑意渐浓,“还想喝酒?一会醉醺醺的回宫,被太后逮到,可别指望我护驾。”   “皇叔不护着朕,那可如何是好,要不朕就小小的喝上两杯?绝不喝醉,如何?”说到底,还是想沾酒,何太后在宫里边下了严令,哪个奴才若是偷偷让皇帝喝酒,就把他直接浸在酒缸里腌起来。   苍澈随时皇帝,可毕竟才只有十四岁。   说小不小,说大不大的年纪。   对一切属于男人的东西都分外情有独钟。   酒,弓箭,马匹,女人,仿佛只有依赖这些,才能证明他已经长大。   大多数男孩子在这个阶段,都有类似的经历。   所以,苍夜流并不大惊小怪,甚至还保持着微微纵容的态度,呵护这个早已经失去了父亲宠爱的皇帝侄子。   夜风怡人。   就在池塘边的小亭子里摆上一桌丰盛的菜肴,淡淡的花香总能让人放松了心情。   苍澈如愿以偿的得到了一壶酒,笑的眼睛弯成了一条缝。   他与皇叔碰过了杯,小心翼翼的往嘴边送,刚含住了那淡金色的液体,就瞥见一抹倾国倾城的倩影从灯火阑珊处走来,月白色长裙,秀发清爽的挽在头顶,是他没见过的发式,虽简洁大方,却也无损娇艳妩媚。   苍澈一下子愣住了。 ☆、和皇叔争女人   苍澈一下子愣住了。   美酒含在口中,辛辣的气息从嗓子眼直接向上窜,鼻腔里酸的厉害,他几乎忍不住要喷出来。   幸好在关键时刻还是咽了下去,饶是如此,泪意还是不可抑止的渲泄而出,用力的揉了好几下眼,才算是止住。   而那个让他神魂颠倒的女子已经飘飘然来到桌前,紧挨着他的皇叔坐下,手臂自然的搭在桌边,被他那个不可一世的皇叔覆住了手背,亲密的姿态,不言而喻。   果然啊!   能住在兰亭苑,他们的关系大不一般。   冲动是魔鬼,下次在做什么事之前,一定得拿捏好分寸,免得在不知不觉间就出了丑。   虽然他是皇帝,可是就算再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去和皇叔争女人啊。   他的初恋,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   “初儿,这位是我的侄子,名叫苍澈。”最平常的介绍,不提他背后所代表的身份,既然是便装来到苍王府,那么在苍夜流的眼中,他就只是亲人而已。   云日初淡淡的点了点头,清冷的目光从苍澈脸上刷过,算是见过了。   没一丝热络。   真是。。。冷漠啊!   那股子寒气,仿佛是要将人冰封住,与他的皇叔真是绝配。   两个人若是一起释放气势,整个苍王府都要变成巨大的冰窟窿啦。   苍澈摸摸鼻子,“云公主两次到了利仞城,总算有缘得以一见,这杯酒,敬你。”   “谢谢。”看在苍夜流的面子上,云日初没有拒绝。   一只大手探过来,从她手中把酒杯接过去,“还是我代喝了吧,初儿不喜欢酒味。” ☆、重色轻侄子   一只大手探过来,从她手中把酒杯接过去,“还是我代喝了吧,初儿不喜欢酒味。”   他没有忽略掉每次沾酒之前,她眉梢之间总会涌起细细的纠结。   表情极淡,可逃不过他的眼。   云日初怔了怔,就望着他,将杯中酒全都倒入了口中,再面不改色的吞下。   她很想告诉他,每次喝酒都有迟疑并非是不喜欢,真实的原因其实是不想让酒影响到了她的清醒。   所有可能会让她产生依赖性的东西,云日初都在有意识的在回避。   在那个时候,若她有一刻放纵,或许就要莫名其妙的丢掉了性命。   从来没有人,会像苍夜流那般处处的维护她。   哪怕一丁点的小细节,也会当成大事悄悄放在心上。   她一直告诉自己,不要那么快的相信一个人。   可对于苍夜流,这个念头仿佛总是不小心会忽略掉,他每天都在用各自方式蚕食着她的防备,一点一滴,润物细无声的在努力的接近她的心。   等到云日初蓦然惊觉,才发现他已到达了距离她极近极近的地方,且根本无法再连根拔除。   “初儿,试试这道菜,每年的这个时候才能够尝到,味道很不错。”她面前的碟碗都被堆成了小山状,高高隆起,苍夜流也不催促,继续往回夹,生怕她会吃不饱似的。   “皇叔,我也想要。”小皇帝高高举起了手。   “自己夹。”有手有筷子,何必要别人帮忙。   “好嘛,真是够偏心了。”嘴里塞的满满,苍澈泄气的嘟嘟囔囔,“重色轻侄子,美人啊美人,咱可比不过。”   “吃饱了想回宫吗?我叫云翔送你!”一记冷眼飙杀过去,臭小子,过来凑热闹也就算了,竟然还敢说三道四的。 ☆、随心所欲   “吃饱了想回宫吗?我叫云翔送你!”一记冷眼飙杀过去,臭小子,过来凑热闹也就算了,竟然还敢说三道四的。   “还没饱。”好不容易才从宫里跑出来玩,不必拘束,不必在意一言一行,苍澈哪舍得那么早的结束。   他一进王府就被吓到,已经很可怜耶,怎么可以连肚子都不让吃饱,就往出赶呢。   胡思乱想之间,也就开始渐渐免疫了云日初的美貌。   虽然偶尔不小心撞了下眼神,还是会觉得心跟着一抽,可再瞧见稳坐在她身边的高大身影,便什么念头都没了。   他还小,不急着长大。   算了,算了   他才不要被皇叔当成了情敌给恨上呢。   。。。。。。。。。。。   酒足饭饱,一桌残羹冷炙。   苍澈面前的最多,鸡骨头鸭骨头,丢的到处都是。   在宫里的时候,根本不需要亲自动手,就有宫人把菜分好,试过毒,送到他面前。   时日久了,什么都不会,也算正常。   记得第一次来苍王府参加家宴的时候,他吃一顿饭,至少要打碎十几只盘子,凡是放在身边的,都免不得遭到厄运。   可皇叔就是不准人来帮他,强逼着他亲自动手,重新开始学习。   或许这也是苍澈没事就乐意往王府跑的原因吧。   天下虽然大,可也只有在这里,他才能像个平凡的少年,随心所欲的呆一会。   晚风,随着夜色加深而逐渐转凉。   云日初半眯着的眼,骤然收缩。   覆在她手背上的大掌,稍微紧了紧。   苍夜流俯下身来,在她耳畔轻轻道,“初儿,我有客人到了,必须亲自接待,你陪着澈儿去书房内喝杯茶好吗?”   什么客人? ☆、掀不起风浪   什么客人?   明明就是敌人!   那么浓的杀气,几乎快要凝结成了实体。   踩在房檐上的脚步声有重有轻,显然是功力参差不齐。   平日里护卫在苍王府内的铁血龙骑团此次出奇的窝囊,竟然没有发出半点声音,任由着不请而入者直驱而入,逼近到兰亭苑的附近。   苍夜流在这个时候要她离开,维护之意,相当明显。   “让容五陪着澈儿就好,我想呆在你的身边。”两只小手坚定的揽住他的左臂,云日初一脸灿烂的看着不显慌乱的苍夜流。   这男人,越看越不错,她怎舍得把他一个人留在危机当中。   “初儿,乖乖的听话,我一会就过来。”他摸摸她的长发,温言劝说,云翔与容五已经到了附近,随时准备听从命令。   书房内,另有机关。   就算是这边出了大差错,无法抵挡,只要进了书房,安全还是能够保证。   云日初还是坚定的摇头,“你说过你要我,若是真的,就别赶走我,夜,我有自保的能力,不用你分心照顾。”   她没打算插手,如果不是必须,也不会泄露真真的能力。   留下,不过是为了防止意外的发生。   她的坚持,虽令他动容,可苍夜流却更不打算改变心意。   他绝不会用她的安全去赌。   众里寻她千百度,找到了,便决不允许失去。   在那样坚定的目光之下,云日初几乎不忍心拒绝他的好意。   然而不可以。   能让苍夜流都如此慎重对待的敌人,不可轻视。   有她在,这苍王府,谁都掀不起风浪来。 ☆、长不大的小孩   有她在,这苍王府,谁都掀不起风浪来。   “容五,你代替我保护王爷的侄子,如有差错,你也就不必在我身边混了。”达不到她要求的手下,不要也罢。   “遵命。”女管家一抱圈,和云翔左右架起了皇上,大跨步的往书房而去。   走出了老远,才像是想起了什么,歉然回头道,“王爷,您下令将容五赐予公主,从今往后,属下必须优先遵从公主的命令,请您原谅。”   “放开我,你们快点放开,我要留在皇叔身边为他掠阵,喂喂喂,你们两个愚忠的家伙,难道听不见我的话吗?”苍澈大呼小叫,拒不配合。   多难得的机会啊,他还从来都没有亲眼见到过刺客呢。   好不容易赶巧撞上了,他不要躲在暗处当缩头乌龟啦。   有皇叔在,谁敢动他?谁又能懂得了他!   呜呜呜,为什么云公主就可以留下呢。   不!公!平!啊啊啊啊啊。   “真是个长不大的小孩。”云日初中肯的评价一句。   苍夜流的唇角微微抽了抽,笑容扩大,“他只不过小你几天而已,初儿,好像你也是在任性的不肯躲到安全地方去吧。”   “我和他不一样。”傲然挺高胸脯,她回的狂妄。   此时此刻,或许也只有云日初自己心里最明白,她没有夸大其词的说错一个字。   “我信我信,呆会记得不要远离我。”他压低了声音,再用高大的身子遮挡在她身前,负手而立,对着半空之中,朗声冷道,“既然来了,还藏着做什么?要本王一个一个的亲自迎接出来么?”   静。   极度的静。 ☆、追魂的阎罗(一)   静。   极度的静。   虫鸟蛙鸣,全数消失。   天与地之间,只剩下星月成片,还有耳边微微掠过的细碎风声。   黑影从屋顶上接二连三的站起,接着月色可以清晰的看见他们身上穿着的黑衣,就连脸都用布蒙好,只露出精光四射的眼,居高临下,瞪视着苍夜流。   杀气汇集在他身上。   云日初已然猜出了对方的目标。   “你得罪的人不少啊,看样子还都是高手呢。”   “怕吗?”她的调侃,换回了他的愉悦笑容,并不以为意。   “怕?一会还不知道谁会怕呢!”杀手的字典里可没有怕这种词汇,即使对方是高手,也不可能是完美的,只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对方的软肋,没有人能逃得过追魂的阎罗。   “初儿说的真好,一下子就把我心里的想法点了出来。”虽是如此说,挡着云日初的身躯却不动声色的又挪了挪,不愿因为几句调侃就让她成为对方的目标。   “苍王殿下,我们奉命而来,请您和皇上一起走一趟,只要不反抗,就不会有人受伤,包括您府里的大小佣仆,也都不会有事。”那厢似乎是以为稳操胜券,便不客气的提起要求来。   他们竟知道苍澈也在府中,不知是跟着小皇帝而来,还是打了苍夜流的主意,顺便捎上苍澈。   “皇上?”云日初颇为意外,那种高高在上的称呼指的是谁?   “澈儿,我的侄子,也是这夙夜的皇帝,本想晚些时候再与你说。”苍夜流不避讳的解释。   “喔。”怪不得那小子敢随便往兰亭阁里边闯呢,云日初心里有了数。 ☆、追魂的阎罗(二)   “喔。”怪不得那小子敢随便往兰亭阁里边闯呢,云日初心里有了数。   “这不是琉日国的云公主吗?您居然也在苍王府,哈哈哈哈,真是太巧了,也省的我们再麻烦一次,请您也跟我们走一趟吧。”有人认出了她的身份,高兴的不能自抑,一网下水捞出了几条大鱼,真叫人不兴奋呢。   “楚霸天,你下次能不能带几个安静点的手下来做事?罗里吧嗦的聒噪个不停,烦死人了。”苍夜流凝住那个多言的家伙身侧,有一人始终静默无语,用一种难以形容的阴测眼神控制着手下。   不知情的还会以为他只是个小小的喽啰,没什么地位呢。   “苍王好眼力,佩服,佩服。”被认出来了,也就没有继续装下去的必要,楚霸天索性一把扯去了脸上的黑巾,露出了他原本的样子。   杀气,扑面而来。   云日初只瞄了一眼,就猜出了对方的身份。   她嗅到了同类者的气息,这男人身上必沾上了无数的血,那股肃杀之气,骇人听闻。   在他眼中,根本不存在一丝对生命的怜悯,杀与被杀,才是要面对的唯一命运。   她的手,默默攥成了拳。   五指拧紧,身体保持着一种随时会迸发而出的姿态,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楚霸王身上。   这男人,危险!既然对上了,务必要全力以赴,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将之狙杀。   擒贼先擒王,那么,她就拿他来开刀好了。   绝美的黑瞳被迷雾笼罩在其中,闪电火花,频频闪耀,云日初,做好了准备。   一只温暖的大手悄悄探过来,准确的握住柔荑。 ☆、追魂的阎罗(三)   一只温暖的大手悄悄探过来,准确的握住柔荑。   她一抬头,正对上苍夜流冰冷锐怒的眼,似是在说,别怕,我会保护你。   心情,陡然间放松。   被楚霸王激起的暴虐之气,奇迹般的平息,直到最后连一丝都不见。   她悄悄的回握,心脏不规则的怦怦乱跳,脸颊竟然悄悄的红了。   “楚霸王,你该知道本王找了你许多年,只不过始终无缘得以一见,今天既然来了,你和你的手下就全都留下来吧。”安抚佳人的同时,苍夜流亦不忘分神回顶,压根就不理会还深陷重围中央。   他的地盘,不容外人嚣张。   “苍王又在说笑了,还是应该您与我们同去才是,毕竟——您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不是吗?”楚霸王接连冷笑,认定了对方是在拖延时间,不过他也不介意多说几句,反正在一个时辰之内,是不会有人发现夙夜国的苍王府与平时有何不同。   他们有充裕的时间,悄悄撤离。   “选择?那种东西永远都存在着不会消失,你看似占尽了上风,还不是一头钻进了本王敞开的口袋,楚霸王啊楚霸王,你真当夙夜的铁血龙骑团是吃素的吗?”单臂拥住云日初,脚尖点地,轻飘飘跃起,几个呼吸之间,接连落地三次,苍夜流也跟着飞上了另一侧的房顶。   在他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四个人,三男一女,脸上皆带着银色的面具,将真容掩于其下。   这番打扮,此种气度,正是铁血龙骑团内赫赫有名的四位将军持国天、增长天,广目天和毗沙门天。   他们是什么时候来的?   没有人知道。   楚霸王陡然大笑起来,“好好好,苍王果然如同传闻中一般厉害,这样的对手,我很是佩服。” ☆、追魂的阎罗(四)   楚霸王陡然大笑起来,“好好好,苍王果然如同传闻中一般厉害,这样的对手,我很是佩服。”   “若真佩服,就此离去如何,免去一场麻烦。”苍夜流风度翩翩,让出一条去路,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   “有人出一座金山一座银山来取小皇帝和王爷的性命,那可是一笔庞大到令人咂舌的财富,有了它,楚霸天和手下的兄弟们再不用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我们也可以找个山明水秀的地方,一辈子荣华富贵,就像。。。就像王爷一般,不愁吃穿。”他也知道此行危险至极,要动的是人正是夙夜国的根基命脉。   不过,以楚霸王的狂妄程度,他才不会理会那么多。   杀寻常人和皇帝王爷,又有何区别?   都是人命,也都会被官府通缉。   他们能够安稳的存在了那么多年,自然有一套特殊的手段,自信能够躲过接踵而来的麻烦。   “皇上和本王才值那么点钱财吗?楚霸王,这简直称得上是侮辱。”苍夜流认认真真的抗议,因为对方出的价码太低。   “在苍王眼中自是算不得什么,不过兄弟们从小家里穷,又都是孤儿出身,天生地养,没爹没娘,我们认为可以接受。。。”以眼色示意身旁的手下准备,楚霸王也跟着认真起来,不复轻松。   要说是胜券在握,的确为时过早了。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苍夜流好遗憾的表情。   “有!当然有!”   摸住腰间的利刃,楚霸王缓缓绽放出一记狰狞的笑容,“只要王爷肯出双倍的价格,我自然可以撤回追杀令,从此再不来犯。” ☆、追魂的阎罗(五)   摸住腰间的利刃,楚霸王缓缓绽放出一记狰狞的笑容,“只要王爷肯出双倍的价格,我自然可以撤回追杀令,从此再不来犯。”   这就叫做,花钱消灾。   “双倍?那就是二座金山,两座银山,啧啧啧啧。。。本王的家底,也就是这间王府,可没有那么多金银来跟你换名。”换不得命,又不想丢了命,那就只好动手抢命喽。   谈判到此,算是崩裂了。   “那就动手吧。”楚霸王眯起了凶狠的厉眼。   “正有此意。”嘴角缓缓勾勒出一丝浅笑,苍夜流的身后,四道黑影激射而出。   从各个角落忽然跳出来一波人马,皆是整齐的侍卫装束,身着软甲,手持利刃,追随四位将军而去。   苍夜流身旁,就只剩下个云日初而已。   “你早就安排好了?”天,她居然一点都没有察觉。   难道是刚刚的注意力太过于集中在楚霸天的身上了吗?   还是说,她太久不动手,本能竟退化到了如此迟钝的地步。   “倒不是刻意安排,苍王府原本就是由铁血龙骑团在守护,楚霸天来的时候,撂倒的都是府里边不会武功的杂役仆佣,还有就是纯属用来充门面的巡逻侍卫而已。”别有乾坤不是他的错,自己没发现,又能怪得了谁?   “你的意思是他们是一直都存在的?”搜索记忆,还是连一点点的信息都找不到。   “嗯,潜伏也是一种日常训练的必修课呀。”他可是下过令,要把平日里的值守工作当成是训练的项目,不过关的人,要受到很严厉的惩罚呢。   顿了顿,瞧见她纠结的小脸,终究是不落忍。   。。。。。。。。。。。。。。。。。。   PS:开始恢复每天15更,一天更3次,每次5更。   下次更新时间,下午的四点。   度寒づ书友A群:1192550(欢迎大家加进来聊天) ☆、追魂的阎罗(六)   顿了顿,瞧见她纠结的小脸,终究是不落忍。   苍夜流决定不再卖关子,“兰亭苑和喜暖阁不在龙骑团值守的范围之内,未经允许,他们也只能隐藏在外围,初儿没发现并不算奇怪。”   云日初一记白眼送过去。   说话大喘气的毛病,从哪儿学的嘛,害的她还真以为是自己失了警觉,连身边多出些人来,也没有发觉。   为什么,他说的每一句话,她都是直觉的选择无条件信任。   即使是开玩笑的话,也一字一句,全部当真。   这根本不像是她的脾气。   “楚霸天,本王料想你不会只带了几十个人就想来苍王府打劫吧,有什么后续的布置,若是现在还不拿出来,可就要全军覆没了哦。”闲着没事,苍夜流在一旁嗑牙聊天。   他手下的四名将军,两个在指挥,另外两个好斗分子则是亲自动手,把楚霸天围在了中间,刀光剑影,你来我往。   是他太成功吗?   手下越来越会分担,即使是大场面,他也完全可以置身旁观,远远瞧着就好。   一个个牟足了劲儿的在他面前表现,生怕落在后边,又要领罚。   上次怎么说来的?   对了,谁达不到他的要求,就要带着自己那队人马外出操练,一来一回,也得小半年的功夫,稍后的秋猎肯定是赶不上了。   为了不落在最后出去带兵,一出手便使上了全力。   竞争,永远都是最好的动力,苍夜流深以为然。   那厢被当成了挑战目标的楚霸天就显得狼狈了些。   他的武功虽然高,单打独斗或许还可以,可此刻却同时面对着与自己同一级别的高手。。 ☆、追魂的阎罗(七)   他的武功虽然高,单打独斗或许还可以,可此刻却同时面对着与自己同一级别的高手。   这两个带着银色面具的家伙,身高、胖瘦乃至身上的装扮都一模一样,且动作整齐,招式相辅相成,师承一家。   两人配合出招,威力相当之强,已非单纯的一加一等于二。   楚霸天身上中了几剑,幸好没伤到致命的地方,还勉强能够支撑。   被苍夜流一提醒,才虚晃几剑,退后让手下先挡住,从怀中掏出一只响箭,送上了半空。   果然有后招。   “初儿,等会才是大场面,你先去书房陪着澈儿好不好?他毕竟是皇帝,若身边每个可信任的人,我也不放心。”苍夜流轻轻扯动她胸前的一绺黑发,模样邪魅而危险,打量着她的黑眸,尽力表现的真诚。   “容五和云翔,足够了。”她还是坚持留下,皇帝什么的,不是她的信仰,死活都与她无关。   “可是我也会很担心你呀,等会万一无暇分神。。。喂,初儿,云日初,你做什么??”话音未落,他身边已有残影一闪,苍夜流下意识的伸手去抓,却扑了个空。   只见他要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忽的从身上抽出了一条黑皮软鞭,朝着另一侧的房檐甩过去,手腕用力的往回带,就卷回了一个人。   他的手中,还拿着个竹筒,塞进嘴巴里,一口气没有吐出去。   瞄准的方向,可不就是苍夜流站着的位置,只露出了三分之一的短针上,闪动着蓝幽幽的光泽,显然是涂抹了剧毒。   云日初一脚踩下去,没见使多大的力气。 ☆、追魂的阎罗(八)   云日初一脚踩下去,没见使多大的力气。   咯吱咯吱,那是骨头断裂时发出的声音,那个妄想要偷袭的可怜家伙哀嚎一声,当场晕了过去。   云日初一抬腿,嘭的将人踹下了房,然后才不慌不忙的退回到苍夜流身旁,“你刚刚后边说什么?我没听到。”   到了嗓子眼的话,愣是说不出来。   苍夜流一直都知道,他的女孩有自保的实力。   可万万没想到,她的实力已强悍如斯。   她露的这一手,把他都震住了。   “咳咳。。。咳咳。。。”他恶狠狠的一把扯回她,“那种脏兮兮的家伙你也敢踩,也不怕污了鞋底,以后再有这种事,让我来做,听见了没?”   云日初傻住。   万万没有料到,他会是这样一番说法。   不问前因后果,也没有怀疑,只关心她的鞋底??   “喂,别用那种怀疑的眼神看我。”他爱怜的捏她的鼻,一甩手,不知丢了什么东西出去,从另一个方向又传来声闷响,有个人影在房檐上咕噜咕噜转了几圈,大头朝下,栽向地面。“我说过的,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只要你不离开我,想隐瞒一辈子也没关系。”   谁心里会没点小秘密呢?   非要刨根问底的挖出来,他也不一定会觉得愉快。   所以,免了!   他等着她自己做出决定的那一天。   云日初忽而笑了,与平时的冷漠稍有不同,这样绚丽绽放的笑容几乎就是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子该有的模样,“既然要在一起,必要的了解,也十分重要,今天既然已经有了良好的开端,就此结束,未免可惜。”   心情好,手脚忽的发痒。 ☆、追魂的阎罗(九)   心情好,手脚忽的发痒。   她甚至忘记了隐藏的初衷,急迫的想把真实内在表现给苍夜流看。   她不是云公主。   她是云日初。   公主有的东西,或许她没有。   可她云日初身上所具备的,公主也未必能匹敌。   如果苍夜流能够接受,那当然是最好。   若他还是喜欢娇柔脆弱的美人儿,很抱歉,她满足不了他的期望。   ‘蝶刹’还未完成,她只好拿长鞭作为武器,每卷住一个,便朝着苍夜流丢过去,“你来解决。”   两个人玩闹般加入战场。   苍夜流无奈的劈晕了一个又一个。   云日初最初只是好玩,可很快,就开始认真起来。   因为她发现不管速度怎么快,苍夜流总能够抽出手来,轻松的接过去,配合着她的节奏。   这在过去,几乎是没有遇到过的事。   较劲的心一上来,她可不管这里是不是战场,长鞭挽成了花,勾住谁算谁。   持国天和毗沙门天很快跳出了战场,面面相觑。   “这怎么算?云公主出手,那咱们四个谁赢谁输?”说好要一决胜负,结果谁也没想到,王府的娇客一个人就秒杀了大半。   “等会让王爷判断吧。”持国天的声音宛如黄莺出谷,竟然是个女人,年纪也不很大。   两个人还不能闲着。   苍夜流脚下倒满了横七竖八的躯体,也不知死活,他们下个任务就是带人过去打扫‘战场’,尽快把俘虏运回到军营,交给‘专人’处置。   不挖出点有用的情报,怎么对得起这一夜的操劳。   一炷香的功夫,屋顶上站着的人还有七个,苍夜流、云日初,以及铁血龙骑团的四位将军,还有辛苦支撑的楚霸天。   站着的人还有一个。 ☆、追魂的阎罗(十)   一炷香的功夫,屋顶上站着的人还有七个,苍夜流、云日初,以及铁血龙骑团的四位将军,还有辛苦支撑的楚霸天。   站着的人还有一个。   没分出胜负,云日初不过瘾。   理所当然的,她的长辫劈头盖脸的朝着楚霸天卷过去,逼退增长天和广目天,大刺刺的抢人。   “初儿,那个就留给他们吧。”苍夜流象征性的讲情,以示没有偏袒。   不过,也只是说说而已,免得等会属下抗议。   整个晚上,云日初的长鞭都没有失过手,唯有楚霸天诡异的扭转身体,同时避开两位将军的攻击,再瞬时脱离鞭影的范围。   他的招数,非常简单。   在退开的霎那,还不忘记打出四只长镖,来了一记阴招。   只要能杀人,便是不择手段,花哨的招数全都弃之不用,哪怕会被人骂卑鄙下流也没有关系。   保住命的人才能笑到最后。   云日初空着的左手忽的在面前狠狠一划,扫飞了暗器。   长鞭往脚下一丢,握紧了匕首,直扑上去。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让她愤怒至此,就连苍夜流的呼唤,也顾不得了。   “你不是云公主,究竟是什么人?哪个垛子上挂牌的?”楚霸天冷汗都下来了,接连三次,他都几乎被她用短刃钉住了胸口,若不是在屋顶上,还要随时小心脚下,让对方施展不开,或许他早就已经丢了性命。   因此,才会在情急之下,有次一问。   用的当然是绿林黑话,哪个垛子上挂牌指的是在杀手堂里排的位置,以及所效命的组织为何。   。。。。。。。。。。。。   PS:下次更新在晚上8点半,还有5更! ☆、追魂的阎罗(十一)   用的当然是绿林黑话,哪个垛子上挂牌指的是在杀手堂里排的位置,以及所效命的组织为何。   他绝不会看错。   这般气势,这份凌厉,以及那染了血的杀气,是只有杀手中的翘楚才能拥有的绝高境界。   在她身上,他闻到了同类的黑暗气息,以及——可怕。   极度濒临死亡,即使是惯于掠夺他人生命的杀手,也会觉得胆战心惊。   出道二十年,楚霸天三个字就是响当当的招牌,有人叫他追魂的阎罗,意思是只要被他盯上,想要三更死,就别想拖到五更。   所以他才敢接下这笔大买卖,朝着一国之君下手,顺道还想捎上人家的摄政王。   哪里想到,一切预估都与原本的计划不同。   他事先重金买到手的情报,一样都没用上。   响箭上天,也迟迟不见有人过来增援。   又摊上个绝色女娃,狠追在身后往死里打。   她的脸蛋身形,根本不像是做过伪装,如果她是真的云公主,也就是说,就连琉日国那边反馈回来的情报也不准确。   人若开始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   事到如今,楚霸天已萌生了退意。   他甚至还庆幸增援的人马没有贸然扑上来,至少还有留下东山再起的翻盘机会。   只要他可以顺利的从此处脱身出去。   思及此,他刻意压低了声音,“不管你是谁,都与在下无关,我不再多言,你也不要赶尽杀绝,大家都是垛子上挂牌的堂口,看你的身手也必定不是籍籍无名之辈,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还是给自己留条后路的好。”   他想必是以为不小心坏了云日初的好事,惹的她恼火,杀人灭口。 ☆、追魂的阎罗(十二)   他想必是以为不小心坏了云日初的好事,惹的她恼火,杀人灭口。   于是赶紧摆明了立场,希望她听了能够立即收手。   “使出你的本事来,再啰嗦下去,我要你的命。”她才懒得听那么多。   “要命?哼,倒也没那么简单。”谈判失败,楚霸天狰狞一笑,竟已经彻底动了杀机。   他心里明白,今天必然没那么容易全身而退。   抛开了顾及,全力一搏,或许还有生还的可能。   从一开始,他的杂念就太多了,被苍王三言两语就挑拨的心烦意乱,再加上埋伏的援手迟迟不到,几乎摧毁了他的全部信心。   濒死关头,一切都不再重要。   这小妮子不识趣,他自是不会客气。   看她与苍王状似亲密,想必关系大不一般。   等他想个办法先擒住她,没准可以逆转局势,逼迫苍夜流乖乖听话,束手就缚。   即便不行,宰了这丫头,让他好好心疼也好。   下定了决心,出手的招数也换上了伤人伤己的不要命打法,专挑云日初的要害部位,一个不注意就可能把她打成了重伤。   苍夜流的脸色立马冷下来。   观战许久,他已经完全确定云日初是真的不会一点内功,虽然她动作极快,残影连连,可那全都是靠着身体自身的爆发力才完成。   她能做到如此地步,已称得上是可圈可点。   若再继续下去,难免会吃亏。   “初儿,玩够了就回来吧。”他轻飘飘的飞掠过去,落在她身边,单臂护住她的身子,星眸之中,冰寒之气散逸,“楚霸天,你抬头看看天空。”   “天上有什么好看的。”袖子狠狠的在唇畔一擦,跟着吐出一口血水外加两颗大牙,苍夜流过来的一瞬间,云日初亦跟着来了一记右钩拳,稳准的打中了他的脸颊,耳朵里轰隆隆一阵巨响,耳鸣不止。 ☆、追魂的阎罗(十三)   “天上有什么好看的。”袖子狠狠的在唇畔一擦,跟着吐出一口血水外加两颗大牙,苍夜流过来的一瞬间,云日初亦跟着来了一记右钩拳,稳准的打中了他的脸颊,耳朵里轰隆隆一阵巨响,耳鸣不止。   好狠的丫头!   这拳头,够劲儿。   他担心又中了计,也不敢抬头,注血的眼气呼呼的锁住眼前的男女,金童玉女,人间绝色,光是站在那儿,就压住了清冷的月光,让人移不开眼。   可惜,越美的东西也就越危险。   他真是疯了,才会接下这桩生意。   当时脑子里是怎么想的?难道是被那黄白之物迷了心窍不成。   “信号来了。”持国天忽然插嘴。   果然,从利仞城的正东和正西同时升起了两只诡异的红灯笼,飘飘摇摇,越升越高。   距离虽远,可一个大大的‘夜’字还是能够看的很清楚。   从楚霸天的角度,当然也能看到一只。   不过他还没想通,那究竟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当他被几道怜悯的目光笼罩住时,一丝灵光,突破脑海。   正东和正西的方位,不就是他埋伏了人手的地方,糟糕,他的援兵,他仅剩的最后助力,没了,全都没了。   “苍王,算你狠。”事到如今,心中除了一片冰凉之外,仿佛什么都不剩下了。   为了这个杀手界排名第三的庞大组织,他付出了快二十的心血,没有家、没有孩子,摒弃了凡人应有的幸福,悉心呵护着,一点点壮大。   在他看来,这本该是一次撅起的大好机会。   那数不尽的金银财富,可以助他招兵买马,扩大整个组织的影响地位。 ☆、追魂的阎罗(十四)   那数不尽的金银财富,可以助他招兵买马,扩大整个组织的影响地位。   这一单买卖,光是传出去,就足以树立起一块响当当的金字招牌,   诱惑太大,想的也太美,他明知道困难重重,仍是忍不住召集回了全部人马,周密部署,以确保一击即中。   不在朝中已有半年的摄政王苍夜流忽然在几天前返京,是楚霸天无法预料的意外。   然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先期的准备工作,差不多倾尽了组织之力。   楚霸天把参与的杀手组织到位,若是到了关键时刻因为一个人的存在而止步不前,那么后果就只可能是一个,他被人当场干掉,然后甄选出更狠辣的角色充当首领,计划照常进行。   他没有后退的余地。   在出发前,也刻意忽略了有关于苍夜流的传说。   甚至还在暗自幻想,若是运气好的话,没准连他也一并抓了去,把皇帝交给那个人换取赏金,再用苍王的性命威胁夙夜的皇室,要她们交出另一笔赎金来放人。   在瞧见了云日初的一霎那,他几乎想要引颈高呼,运道来了,真是挡也挡不住,居然连琉日国的公主也在这儿。   这些日子,情报往来让他很清楚,这位公主在琉日国的地位为何。   那可是即将继位的未来女王啊!   若是同时掌握住了她,以琉日国的阔绰,一出手便是无法衡量的财富,到时候,到时候。。。   贪念起,不可抑,理智长了翅膀,飞出老高,居然连最起码的危机感都淡化了。   苍夜流,赫赫有名的夙夜国铁血龙骑团掌控者,他的府邸,怎可能比寻常富户还容易进? ☆、追魂的阎罗(十五)   苍夜流,赫赫有名的夙夜国铁血龙骑团掌控者,他的府邸,怎可能比寻常富户还容易进?   楚霸天的脑子轰隆隆直响。   一时间,千般滋味,齐涌心头。   都是他的错,怨不得别人。   指挥失误,组织覆灭。   他的心血,二十年的努力,就在一、二个时辰之内,飞灰湮灭。   他早已经不是纯正的杀手。   失去了他的组织,仿佛连生存的意义都失去了。   “你赢了。”他站直了身子,把手中染血的利刃丢在脚下,血红的眼宛如是一只被重伤到的野兽,一丝危险,隐隐跳跃。   “你想来个临死一击吗?听说杀手都喜欢苦练一记绝招,在生命的尽头使出,把最痛恨的人一起拉上黄泉路。”苍夜流闲闲的戳穿他的企图,又朝着云日初挤了挤眼,“算了,反正杀手无情,他也不回很在乎手下人的死活,亏了本王刚刚手下留情,一个没伤,也罢也罢!就当好心被当成驴肝肺吧。”   楚霸天愣住。   云日初也愣住。   两个人同时将狐疑的目光移转过去,不知他要表达什么意思。   “你不是想临死反扑么?来吧,尽管使出全力,本王接着。”挑起了人家的好奇心,苍夜流可没准备给予解释,食指朝他勾了勾,示意他可以动手了。   楚霸天压住性子,放低了声音,“王爷,您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那个意思,听不懂算了。”他没耐心一一解释,领会不了,就代表脑子有问题,而这样的人,他恰好不需要。   “我的人,真的没死?一个都没死??”他心中隐隐升腾起了一丝希望,远远瞥见不断有人出现,把屋顶、地面上躺着的身体拖走。   。。。。。。。。。。。。。。。。。   PS:今日结束,明天上午11点继续更新,大家有事就加群,号码是:1192550 ☆、妖孽般美貌的男人(一)   “我的人,真的没死?一个都没死??”他心中隐隐升腾起了一丝希望,远远瞥见不断有人出现,把屋顶、地面上躺着的身体拖走。   从他所站的位置,还真就没法确定他们是死是活。   苍夜流眼睛一瞪,不客气的打断,“什么你的人?现在是本王的人。”   楚霸天颓然倒下去,由生到死,由死到生,转了那么一大圈之后,热汗冷汗,出了一身。   不管是谁的人,有命在就好。   只要活着,便有希望,他的组织也不至于因此而覆灭。   “今夜的所有安排,应该不是王爷临时起意而为之的吧?难道您早就已经知道我们会来,所以里里外外的布置好,就等着我们送上门来,引颈待戮。”楚霸天苦笑不止,明明只是猜测,可越说就越觉得真是那么回事。   本应该在铁血龙骑团各行其是的四大将军悉数出现。   清早去巡防的苍王,连夜返回。   小皇帝出宫只带了个老太监和几个便装的小侍卫,让人以为疏忽了守卫的力度。   城中更是布下了天罗地网,一旦他开始发动袭击,另一边的反埋伏同时开始。   疑点一个接一个的跳出来,楚霸天想要忽略都难。   贪欲害人,他已无话好说。   “你的手下还在等你,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去。”苍夜流闲适的提醒,并不回答他的疑问。   楚霸天稍加思虑,已有决断,“我——啊——”   他才一张口,忽然从屋檐的另一侧飞来数道飞针,来势迅猛,分别袭向苍夜流与楚霸天。   云日初的直觉奇准,一霎那间扑着苍夜流向房檐下滚去,险险避开,而脚下的瓦片,接连跟着碎裂,那飞针所及之处,就连石块都能击碎,令人心惊的力道。 ☆、妖孽般美貌的男人(二)   云日初的直觉奇准,一霎那间扑着苍夜流向房檐下滚去,险险避开,而脚下的瓦片,接连跟着碎裂,那飞针所及之处,就连石块都能击碎,令人心惊的力道。   而楚霸天显然就没那么幸运了。   他的四面八方,全被封死,猝不及防之间,就算是已经察觉到了危机,身体的反应速度也远远跟不上变化,于是当场就变成了一只刺猬,背部呈蜂窝状,在月光下,幽幽冷光,令人心惊不已。   苍夜流在半空中一个疾转,抱住云日初稳稳落地。   再抬头望向房顶时,一道邪魅的暗影突兀的站在云霸天身后,居高临下,勾唇冷笑。   “你接了买卖,临阵倒戈可是不好。”他声音不大,可所有人都听的很清楚,那些话近在耳边,一字一句,清晰无误。“收了金银定金,就要想方设法的替主家消灾,一遇到了难题就想着背叛,这可不是个好杀手该去做的事,楚霸天,你该死。”   ‘死’字音节一落,又忽的揪着楚霸天的长发提起来,用力往空中一抛。   红袍翩翩,绝代风华,那妖孽般美貌的男人,唇红齿白,墨色浓眉,弯弯上挑,仿佛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一般,立时就让周围的一切都成了背景。   楚霸天落在了苍夜流的脚边,发出一声闷响,其中还夹着骨骼碎裂的声音,一动也不动了。   黑红的血,缓缓从身体之中渗出,汇集成片。   他脸上还维持着临死前的最后一个表情——惊讶。   好像怎么都不肯相信,最后送自己上路的人,居然会是他。 ☆、妖孽般美貌的男人(三)   “苍王府很久没这么热闹了,客人一波接着一波,还都不走正门。”蒙在云日初眼上的大手,直到手下人把支离破碎的楚霸天收拾干净才撤开,苍夜流连眉梢都没挑一下,把死在他面前的人当成是阿猫阿狗般对待。   “王爷不必担忧,我此来只是为了楚霸天以及他手下的那群废柴,至于苍王府,我没收那份银子,自然不会多管。”妖孽男抿唇浅笑,简直比女人还要销魂,压根就不介意他的周围已有几百把强弩待命,齐刷刷把他当成了靶子瞄准。   只待苍夜流一声令下,就送他步上楚霸天的后尘,成为另一只刺猬。   一丝极淡的花香,不知从何处飘来。   云日初脸色立变,用长袖掩住了口鼻,“小心,有毒。”   妖孽男离的老远,却也听的清清楚楚,他疑惑的望向她,眼中闪动着惊奇,“苍王府果然是藏龙卧虎,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居然有如此阅历,王爷的面子果然是大,那么,就饶恕你这一府人的性命吧。”   他转身向后扑去,宛如一只火红的朱雀,直飞冲天,几个跳跃,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毗沙门天眼中含怒,强压了脾气,“王爷,先前俘获的杀手全都死了,七窍流血,应该是中了剧毒,暂时还弄不清他们是咬碎了藏在舌根下的毒囊,还是为人所杀。”   “王府内的其他人呢?”周身一片冷意,苍夜流频频闪动的眼波,不知道在想什么。   “昏倒的人都已经醒过来,龙骑团伤了十四个,都是皮外伤,修养几天就没大碍了。”持国天刚清点完人数,府外的情报还没送来,不过问题倒是不大。 ☆、妖孽般美貌的男人(四)   “昏倒的人都已经醒过来,龙骑团伤了十四个,都是皮外伤,修养几天就没大碍了。”持国天刚清点完人数,府外的情报还没送来,不过问题倒是不大。   “持国天继续善后,增长天去清查藏在京城内的余孽,广目天给本王盯死了刚刚走掉的红衣男子,最短的时间内,把有关于他的情报送回来,毗沙门天持本王密信,送去宫中,面呈何太后。”交代完毕,苍夜流拖着云日初的手往书房走,“至于初儿,就一直陪在我身边,先把皇上送走再说。”   “你有话想问我吗?”刚刚那一场拼斗,她全无顾忌的施展,为何到现在都等不到他的追问呢?   “没有,只要你不离开我,那些个无伤大雅的小秘密,可以说,也可以不说。”他忽的凑过来,极迅速的亲了亲她的面颊,两片唇瓣,冰冷的厉害,而后,拥她入怀,力道大的惊人,几乎快要将她揉进了怀抱当中,“刚刚那一刹那,我还以为要失去你了,初儿,我不喜欢你反应那么快,下次就让我自己去面对应当承受的危险,哪怕你看见了,也不准用身子去挡。”   云日初脑海中画了个大大的问号,一时没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她什么时候用身体去帮他挡危险了,她怎么一点都不记得。   难道他指的是是那红袍妖孽男出手杀人的时候,她扑倒了他,避开银针乱流吗?   那次虽然看上去凶险,却完全在可控制的能力范围内。   妖孽男的主要目标是楚霸天,之所以带上苍夜流和她,用意应该是不希望他们出手救人。   而护住苍夜流则完全是个条件反射的动作。 ☆、妖孽般美貌的男人(五)   而护住苍夜流则完全是个条件反射的动作。   他武功高,可反应却不一定有她快。   所以才让她抢了先,玩了一出美女救英雄。   她忽然觉得很窝心,唇畔的笑意更深,任由他抱着,也不答话。   “笑什么笑?不准笑,快点答应我,不然。。。”他恼火的推开她,刚想义正言辞的吼一顿,让她从此牢牢记住,不敢再犯。   两片柔软粉嫩的樱唇不预期的袭过来,清澈的双眼宛如一汛秋水,凝住他,锁紧他,最后毫不犹豫的覆住他的唇瓣。   冰与烫,融合在一起,   她不客气的吸吮着,压根不去管其他,   苍夜流怔怔半晌,才回过神来。   他正在被她轻薄着,青涩的吻,勾的他体内的火蹭一下窜起老高。   这种事,怎么可以让她一直主动。   而且这种程度的吻,几乎只算得上是新手级别。   既然她点着了火,自然得做好承受的准备,他可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打发的男人。   苍夜流决定反客为主。   他的舌顶开她柔嫩的红唇,闯入她的口中,蛮横而霸道的汲取更多了一点的温柔。   与她纠缠吮弄时,她轻呼着睁开迷蒙双眼,承受不住他的火热,并试图用小手轻轻的推开他。   然而,这只会招来他更多更多的侵袭。   柔软的红唇,被他彻底地占有。   他甚至霸道地将火热的舌探入,不容许任何退缩地与她纠缠,窃取她口中的蜜津。   她只觉得好热好热,他抱得那么深,她连喘气都是困难的。   云日初几乎快要窒息,试了几次,都没办法分开彼此。   。。。。。。。。。。。。。。。。   PS:下次更新时间,下午四点,嘿嘿 ☆、妖孽般美貌的男人(六)   云日初几乎快要窒息,试了几次,都没办法分开彼此。   最后不知为何,较劲儿的心思忽然升起来,既然不愿意放开她,凭什么就只有她一个人被烈火点燃。   他还保有一丝神智,主控着一切吗?   那么她就试试看,让他也跟着一起坠入漩涡之中吧。   她逐渐开始回吻他,倔强地抬起下颚,存心挑战他的权威。   “初儿,我的小野猫,你再放肆下去,后果我可不负责。”终于,他举高手,投降状。   天知道,他可是克制了许久,才没让双手放肆的沿着娇躯攀爬而上。   然而他的自制力也仅限于此。   若云日初实在‘坚持’继续,他也很乐于立即拖着她回房去恩爱。   不过到时候会发生什么,用鼻子都能想的出,他可不会做到一半再放她离开。   云日初咯咯娇笑着跳出了老远,一副你奈我何的调皮样,“哼,谁叫你老是爱去乱七八糟的操心,我能做到才会做,做不到的话自然也会有分寸,刚刚那种情况我要是不出手,你就变成刺猬啦。”   “那也不一定。”他认为当时还是可以闪开的,只不过动作可能会稍慢一些,可不论如何,都不会像楚霸天那样,一只不落的全部中招。   “你是我的人,除了我之外,谁都不许欺负,哼,那个穿红衣服的娘娘腔以后出门最好绕着走,被我撞上,一定给他好看。”等她的‘蝶刹’做好了,她会以牙还牙的让他变成“筛子”,好好尝尝被针刺的滋味。   “好好好。”她说什么,他都答应,越看这张生动明媚的小脸,就越觉得喜欢。   她的霸道,她的冷淡,她偶尔的小脾气,以及那浓厚的占有欲,全部全部,不挑剔的接受。 ☆、妖孽般美貌的男人(七)   这是他此生第一次喜欢某个人。   那种毫无道理的纵容,连自己都觉得惊奇,陌生的情感,堆积再堆积,苍夜流一边慢慢体会着其中的滋味,另一边则是手忙脚乱的学着回报。   “我回房去了,你的侄儿,你去应付。”鸡飞狗跳的闹了大半夜,她也懒得再去应付小皇帝。   不过,若是刚刚苍夜流不拆穿,她还真看不出苍澈身上有某种所谓的‘王霸’之气。   明明就是个四六不懂,遇到事儿就喜欢瞎激动的小屁孩嘛。   苍夜流也不阻止,微笑的看她像只小蝴蝶似的走远。   “持国天,摘下你的面具,伺候在公主左右,注意着点,别让她发觉你的存在,若是发现了步寒烟的踪迹,也不必急着表明身份,记下公主的反应,以及他们所说的每一句话,回来告诉我。”他望着身旁的一棵树喃喃自语,吩咐完毕,才挥手让隐藏在暗处的手下退走。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还不能够休息。   另一个麻烦还在书房之内,不处置妥当,隔天何太后非得亲自上门不可。   。。。。。。。。。。。。   “皇叔,好皇叔,您就留朕在苍王府内睡一晚嘛,外边有好多刺客,万一他们躲在回宫的路上要行刺,凭着朕手底下的那几只三脚猫,肯定难以应付,到时候您又得费心去找另一个人来当皇帝,多麻烦啊。”   为了达到目的,苍澈简直无所不用其极,平日里的老城沉稳全都像摘面具似的丢在一旁,赖在苍夜流身边,各自可笑幼稚的言论一波波的往出喷,一点也不担心别人会笑他。 ☆、妖孽般美貌的男人(八)   为了达到目的,苍澈简直无所不用其极,平日里的老城沉稳全都像摘面具似的丢在一旁,赖在苍夜流身边,各自可笑幼稚的言论一波波的往出喷,一点也不担心别人会笑他。   “皇上就该回到寝宫去休息,外宿在苍王府,传出去好说不好听,澈儿不必担心,等会我会叫龙骑团最好的侍卫送你回去,不会出任何差错。”一杯茶喝完,礼数也算尽到了,苍夜流开始撵人。   “好不容易才出来的耶,还没呆一会又得回到笼子里去,皇叔,你不觉得朕好可怜吗?”眨眼,再眨眼,扮天真,装可爱,不信没法成功。   “外人可是做梦都想到你的笼子里去蹲着呢,皇上,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他晚上还有事,哪有时间和苍澈闲嗑牙,这小子的目的不外乎就是再挖走些他带回来的小玩意,都快大婚了,还如此的孩子气,真令人头痛。   “朕的福气,都是皇叔带来的,嘻嘻。”谄媚的笑,蹭啊蹭的凑过来。   “行了!打住!你要再不说出真正的目的,我就走了。”一直在他身边表演着欲言又止的戏码,苍夜流岂会看不出来。   “皇叔,你是这样觉得吗?朕的脸上没刻字吧。。。”为什么一眼就被看穿了呢,不能理解呀。   “把钟太监叫过来,伺候皇上起驾。”二话不说,苍夜流直接动真格的。   “别别别,朕说,朕说,皇叔再给朕点时间,这个来龙去脉还需要细细阐述。”有些话,他实在是不好出口,明明都堆在了嗓子眼,但是,想要倒出来的话,真不容易。   俗话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妖孽般美貌的男人(九)   俗话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平民百姓有柴米油盐的烦恼。   身为皇上,苍澈的郁闷,完全来自于他那个事事都爱操心的太后亲娘。   他十四岁了。   过了年,就满十五。   苍夜流曾经不止一次的在金銮殿上承诺,到了皇帝十六岁,就要辅佐他亲政,让他真真正正的成为这夙夜的皇帝。   何太后把这事儿挂记在了心里。   苍澈刚到了十四岁,她便马不停蹄的开始张罗要给他选秀女入宫了,皇后以及二位皇贵妃的人选,都是从夙夜国的几个大家族之中产生,虽然还没最后确定是哪个,但是大约就是那三、五个女孩了。   只不过,谁上谁下,谁先谁后,还没确定而已。   即将成为新郎官的苍澈却完全没有插手选择的余地,从头到尾,都宛若旁观者般被排斥在外。   直到有天,他终于知道,何太后最属意的人选竟然是当朝首辅李大人家里的长孙女月宛如,登时就风中凌乱了。   小皇帝认识的京城名媛还不多。   可印象最深刻的还就只有这位首辅大人家的月小姐。   她今年已经十七岁了,迟迟不出阁,就等着宫里边选秀女呢。   虽说出身名门,拥有着一般闺女不具有的显赫身份,可是月宛如的容貌却是出了名的——呃,特殊。   身材高挑,体重也与之对称,从头到脚,除了肉,就是肉。   这女娃从小家境好,山珍海味,鸡鸭鱼肉,应有尽有。   结果到了十七岁,就变成了这般模样,五官被挤到了变形,惨不忍睹。   何太后想要依仗李首辅的势力,让他顺顺当当的亲政。 ☆、妖孽般美貌的男人(十)   何太后想要依仗李首辅的势力,让他顺顺当当的亲政。   私下里不知达成了什么协议,李首辅就四处联络,帮太后娘娘卖命的拉票,希望两年后能够抗衡摄政王,好歹也得还政于皇帝。   总之,这里边的事情很复杂。   出于偷懒的考虑,苍澈压根不理,随他亲娘去折腾。   可没想到,她竟然连他也要牺牲,居然是拿皇后和贵妃的位置去与权臣交换。   一想到那团肉球穿着凤袍,故作姿态的坐在他身侧的情景,苍澈的心脏部位就隐隐抽痛着。   他明白太后的心思,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比皇位还重要,必要的时候,该牺牲就得牺牲,况且他除了皇后和贵妃之外,还能取无数个女子,不喜欢不要紧,大不了往后来往少些嘛。   可问题是,他不娶,两年后皇叔也照样会让他亲政啊。   从去年开始,表面上是每件事皇叔都要过问才能发布出去,可实际上每一道旨意可都是他自己的想法,皇叔一个字都没有改动过,偶尔说说,也仅仅是大方向的建议而已,用来给他做参考的。   要不然,他怎么可能一出门就是大半年,朝政还是及时处理,没耽误过半点呢。   可惜,这些事,苍澈就是说给何太后听,她也坚决不相信。   总认为他小,看不清大人们的尔虞我诈,对摄政王毫无防备之心,没准哪天被卖了还有帮忙数银子呢。   顺理成章的也就有了这场恐怖的联姻之举。   苍澈,夙夜国的帝王,虽说没亲政却也是在龙椅上坐了不少日子,最后居然要莫名其妙的娶一个超级大胖妞回来,而且连拒绝的余地都没有。   牺牲,牺牲,想当皇帝,就得牺牲个人的感觉。   。。。。。。。。。。。。。。。。。。   PS:下次更新时间,晚上八点。 ☆、妖孽般美貌的男人(十一)   牺牲,牺牲,想当皇帝,就得牺牲个人的感觉。   他为什么要那么命苦啊。   想来想去,实在是不甘心被当成猴子耍。   于是,苍澈来了。   担心耳目众多,传到何太后那边,他就只带了几个心腹,特意选在傍晚才出了皇城,一路直奔苍王府而来。   太后信任和依赖的是朝中权臣。   而他更愿意把一切都压在皇叔身上。   。。。。。。。。。   听完了少年皇帝掏心挖肺的烦恼,苍夜流的浅笑转为大笑,期间不断的揉脸颊,想必是一直保持这种表情,两侧肌肉酸涩的厉害。   “皇叔,您等会再笑,现在快点想个办法,不然的话,朕就要真的娶李大人家的那位月宛如小姐了。。。不要哇,朕宁可剃光头当和尚,也坚决不干!!”这个念头,一直很坚定。   尤其是看到了借住在皇叔院里那位真正倾国倾城的云公主时,他更是再无半点迟疑。   谁愿意牺牲,那就自己去牺牲,他是坚决不往火坑里跳。   至于做不做皇帝,岂是几个大臣联起手来就能决定。   若是皇叔有意取而代之,这些个小动作在绝对的强大的实力面前根本连障碍都算不上,徒增笑柄而已。   “这件事我知道了,天色不早,你赶快回去吧。”没答应,亦没拒绝,苍夜流的态度暧昧,让人猜不出真实想法。   “朕不走,今天不拿到个说法,坚决不走。”必要的时候,他会使出各自手段,哪怕在地上打滚,也绝不出府门半步。   在皇叔跟前丢人,也比娶那个肉球妹要好,给他一个人笑好过让天下人笑。 ☆、妖孽般美貌的男人(十二)   在皇叔跟前丢人,也比娶那个肉球妹要好,给他一个人笑好过让天下人笑。   “澈儿,你该懂得,太后她也是为了你好,如果这么做能让她觉得安心,也未尝不可。”苍夜流试着劝他接受命运,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大婚的人选,皇叔不方便插嘴,否则的话,只会让一些人觉得我真的想干涉皇上亲政,到时候牵扯出来的一系列麻烦,更让人头痛。”   敏感时刻,只能不变应万变。   尤其是他,哪怕多说几句话,都会掀起一片惊涛骇浪。   苍夜流不得不慎重。   他可没时间再去平息好不容易才相对保持平衡的各方势力。   只盼着能够安稳的护着苍澈顺利亲政,也算是没有辜负兄长临终前的嘱托。   外边谣言怎么传,苍夜流不予理会,他问心无愧便好。   “可是,可是。。。”苍澈简直是欲哭无泪。   “没什么可是不可是,天底下没有谁能顺风顺水的过一辈子,就算是当皇帝,也有他的无可奈何,或许,这就是你的命吧。”拍拍他单薄的肩膀,苍夜流的安慰非常没有力度,他不说还好,这么一劝,小皇帝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那朕不做皇帝了,皇叔,龙椅让给你。”五分赌气、三分冲动,明知道不该说这种话,苍澈还是噼里啪啦的倒了出来。   没办法,月宛如给他的压力实在太大了些。   不是亲自摊上这事儿,没准他也会淡定的在一旁看看热闹,偶尔插几句风凉话乐呵乐呵。   “胡说八道,以后这种话休要再提,不然的话,我就只好把江山现在就还给你了。”苍夜流不悦的眯起了眼,瞪住小皇帝。   “现在?那怎么行!!”苍澈跳了起来,“朕还小,搞不定那些心机深沉的老狐狸,皇叔一撂挑子,没两年他们就敢结党营私反了天,不行,这绝对不行。” ☆、妖孽般美貌的男人(十三)   “现在?那怎么行!!”苍澈跳了起来,“朕还小,搞不定那些心机深沉的老狐狸,皇叔一撂挑子,没两年他们就敢结党营私反了天,不行,这绝对不行。”   “我去给你处置未来皇后的事,保证不用把月宛如娶回来,你把铁血龙骑团收回去,怎么样?”苍夜流一本正经的开始讲条件,只要小皇帝肯答应,他立即‘为君分忧’。   “龙骑团?”苍澈安静下来,乖乖坐会椅子上,双手平放在膝盖,“朕自己去解决立后的事,不麻烦皇叔了。”   苍夜流满意的点点头,“现在可以起驾回宫了吗?”   “可以了。”可疑的啜泣声,心情异常失落。   “嗯。”搞定了小皇帝,苍夜流抬步就往外走。   “皇叔——”可怜兮兮的叫唤声,仿佛是只被遗弃在路边的小狗,但是听声音就让人觉得心酸了。   苍夜流的脚踩在门槛上,略略侧过头来,眼角处一丝冷光。   “朕是想说,皇叔再见,这就要走了,心里怪舍不得的。”呜呜呜,要他一个人去解决那么高难度的麻烦,苍澈是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   他的亲娘,他最了解。   一旦决定了的事,根本没有转圜的余地。   “路上小心,以后出宫前带上千八百的侍卫,别再莽莽撞撞的往出跑,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皇上。”转过脸去,一抹温暖的笑容始终噙在嘴角,却不让小皇帝看到。   与权臣联姻,以帝后宝座为饵,何太后,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她私底下小动作频频,也做的越来越过分,单单只是想让澈儿顺利亲政吗?   不见得吧!   总算是把苍澈送出了门,抬头望天,已近午夜。 ☆、妖孽般美貌的男人(十四)   总算是把苍澈送出了门,抬头望天,已近午夜。   云日初的房间就在隔壁,烛火早已熄灭,想必是等不及他回来,已经睡下了。   苍夜流在她门口站了一会,心中涌起一丝淡淡的失落,缓步踱回卧房。   云翔已准备好了热水,盛放在巨大的浴桶内,冒着腾腾的热气。   服侍着苍夜流宽衣,又出去把换洗的干净衣物端进来,摆在桌上,这才恭敬退出,把安宁的空间还给主人独享。   他闭上眼,脖颈以下都埋在了水中,脑子中一幕幕的过着今天发生的事。   楚霸天在利仞城内的活动,从他到达的第一天,就被铁血龙骑团盯住了。   广目天手底下的那群人可不是吃素的,有关于楚霸天的一举一动,与手下联络的内容、暗号,早就搞的清清楚楚。   他什么时候会来,部署为何,苍夜流一清二楚。   之所以不提前按住他们,还有着另一层的考虑。   铁血龙骑团之中,至今还缺少一股绝对嗜血的力量,他对楚霸天以及他手下掌握的组织很有兴趣,一直思索的就是怎样彻底让这条道上有名的汉子折服在手下,进而收为己用。   今夜,若没有那个红袍男子横插一脚,他几乎已经成功了大半。   那个人,究竟是谁?   他肯定自己没见过,但又隐隐觉得熟悉。   男生女相,妖孽般的美貌,红衣翩翩,嗜钱如命。   所有的特征汇集在一起,答案呼之欲出。   苍夜流攒紧了浓眉,脑中某些东西转的飞快,从楚霸天身上开始推测,到底是谁那么大的手笔,要用金山银山来买苍澈和他的性命。   其中还有许多细枝末节的东西,不相连贯,看来龙骑团的情报并未收集全。 ☆、妖孽般美貌的男人(十五)   其中还有许多细枝末节的东西,不相连贯,看来龙骑团的情报并未收集全。   然而这事儿也并不算紧急,耐心的慢慢等,总会有人忍不住跳出来,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楚霸天的死,可惜了。   幽幽叹息一声,苍夜流仿佛已睡着。   兰亭苑外,一片寂静。   在这里值守的侍卫都是龙骑团中的绝顶高手,气息掩藏的非常巧妙,即使用心去听,也很难发觉。   不知过去了多久。   忽然从头顶上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一下一下,飞快的踩过。   苍夜流蓦然张开了眼,胸口处积郁的火气,蹭蹭的向上窜。   还有完没完了。   今天晚上这都是第几波了?   真当他的苍王府是菜市口的小街,说来就来,连声招呼都不打呀。   扯过外袍,套在身上。   还带着水汽的长发一甩,披散在肩后。   一柄异常锋利的长剑执于手中,极速推开门,脚尖点地,飞跃上房。   他的方位算的刚刚好。   一纵一跃之间,已经赶在了那人的面前,横住去路。   “咦?初儿?”那熟悉的气息,轻而易举的拂灭了他的火气,即使她脸上蒙着面纱,他也只用了一眼,就认出了她。   云日初一把抹下,露出绝美容颜,两颊涌上了一抹浅红,“你先把衣服穿好。”   他刚刚在沐浴,出来的又比较急,外袍只是往身上随意一套,连腰带都来不及系,又经过一系列的高难度跳跃动,这会儿已是最性感撩人的欲遮还掩状态。   难怪云日初会尴尬的把眼神调开,就是不敢与他直视。   “大半夜的不睡觉,你这是想去哪里?”苍夜流稍加整理,便理所应当的把她拉入怀中,驾轻就熟的样子仿佛是已做过千百次这样的动作,没有半点突兀的感觉。   。。。。。。。。。。。。。。。。。。。   PS:今日更新完毕,明早11点继续,大家晚上愉快。   为了防止系统抽,看不了文,请大家加群,1192550,抽的时候我会在群里发链接。 ☆、情敌见面(一)   “大半夜的不睡觉,你这是想去哪里?”苍夜流稍加整理,便理所应当的把她拉入怀中,驾轻就熟的样子仿佛是已做过千百次这样的动作,没有半点突兀的感觉。   很快,他闻到了她身上弥散而出的淡淡血气,当即改口,“不对,你应该是刚从外边回来。”   “明天再告诉你行吗?我现在很想休息。”强打着精神,顺势倚在他身上,大部分的力气都用的差不多了。   苍夜流连忙抱起她返回卧房。   云日初没有拒绝,小猫似的伏贴在他身上,等被放到了床上,便顺势往里一滚,藕臂抱住他的薄被,深深的把头埋了进去。   虎皮猫不知打哪里跳了出来,脚一蹬就跟着上了床,在云日初的脚下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蜷缩着盘在一起。   一人一猫,不客气的霸占住了属于他的床,相当的惬意自在。   苍夜流的额头间冒着汗,一点点的检查她身体,从头到脚,没放过一个地方,最后总算是确定她的身上并没有外伤,裙摆上沾染的血是别人喷溅上的,而她之所以一声不吭的就睡过去,应该是疲劳过度所引起的虚脱。   很显然,他去书房应付苍澈的这段时间里,云日初并未回房休息,而是另有去向。   她去了哪里?   又做过些什么?   暂时不得而知。   可她身上的血味总令人不安。   安顿好了云日初,苍夜流从睡房之中走出,果然见到廊柱的黑暗中站着一抹高挑婀娜的身影,银色面具已经带回了脸上,只露出一对黑中带蓝的眸子,略略向下垂着,等待着主人的召见。   “持国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在云日初身上找不到答案,苍夜流只好退而求其次,来找手下的人问话。 ☆、情敌见面(二)   “持国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在云日初身上找不到答案,苍夜流只好退而求其次,来找手下的人问话。   “刚刚云公主回房,才到兰亭苑内,就与先前那个穿红袍的邪魅男子撞个正脸,那个人进过公主的卧房,仿佛是在寻找什么。。。公主气不过,冲上去就打,可那男人却不肯与她正面为敌,隔开攻击之后,只说了一连串让人听不懂的话,就往府外而去。”持国天尽量平直叙述,不参杂个人的观点,以便准确的将信息传达给苍夜流。   这个情报真让人意外,不过稍微想想,也能释然。   这个妖孽的男人在一夕之间就夺了所有被俘虏的杀手的性命,在层层包围之下,依旧可以不受限制的进出王府。   他跑掉后,折返一圈,又潜了回来,并不稀奇。   可令苍夜流想不通的是,他来初儿的房间寻找什么?   云日初日常所用的物品都是由苍王府供给,虽说全都是名贵的上等货,却根本不算是稀奇。   那个家伙肯定不会是为了财而来。   误闯?也不大像。   那么,就是有意识的想从云日初身上得到些什么。   “后来呢?又发生了什么?”他决定继续听下去,然后再根据所掌握的全部情况来做判断。   “属下一路跟随在公主身后,不敢靠的太近,后来拐到了一条小巷子之内,忽然就跟丢了。”持国天掩不住懊恼,声音也跟着急促了很多,   “我跟的很紧,云公主又不会内功,只靠着她的软鞭飞上飞下,当时属下料想到她一定就在附近,或许是发觉有人跟着,所以想了个法子甩掉,于是就不放弃的寻找。” ☆、情敌见面(三)   “我跟的很紧,云公主又不会内功,只靠着她的软鞭飞上飞下,当时属下料想到她一定就在附近,或许是发觉有人跟着,所以想了个法子甩掉,于是就不放弃的寻找。”   这段时间内所发生的事,持国天并不知情。   等她再寻到云日初时,一场战斗,落入尾声。   那红衣的妖孽男人两肩带伤,云日初就站在他的正对面,冷冷怒视。   持国天刚一出现,就被那男人发觉,甩手就‘赏’了她三枚铜钱。   其中一枚,正好击中了她的左腿,那时候,她清清楚楚的听到了骨骼传来的碎裂声,而后便是一阵剧痛。   红衣男人似乎并不想取她的性命,出手伤人是为了不让她再继续跟下去。   他伸手去拉云日初的衣袍,恳求她和自己一起走,结果反被重划了一刀,溅起的血花,喷的到处都是,染红了冰冷的月光。   “他死了?”苍夜流颇为意外。   “没死。”持国天摇摇头,“公主好像是也想把他带回府来,但是对方武功太高,还是被他跑掉了。”   “能重伤对方,却没能力阻住他逃跑吗?”苍夜流很快就敏感的察觉出了其中的不对劲,矛盾重重的情景,令他不由得联想到了很多,那一团乱麻的线索缠出许多死结,如果想找出真相,他就不得不想办法先把一切都理顺。   “属下亲眼目睹了云公主的最后一击,那一刀虽然出手凌厉,可是很明显的并非是想伤人,而仅仅是要把人逼退而已,令人奇怪的是红衣男子的反应,他似乎是故意往刀锋上撞过去,非要那刀砍到身上。”   回程时,持国天想了一路,也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情敌见面(四)   回程时,持国天想了一路,也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难道那个红衣妖孽男也傻了吗?没事就喜欢自虐,更喜欢看着美女往自己身上戳刀子。   问不出更多有用的信息,苍夜流令持国天下去养伤,她已尽力,腿上的伤势也很严重,就不忍再多加苛责了。   。。。。。。。。。。。   借着从窗棱处淡淡披撒进来的月光,卧房内的摆设,能够看的清清楚楚。   苍夜流连蜡烛都没点,生怕不小心就把云日初从深眠之中惊醒过来。   放请了脚步,来到床边坐下,良久,才侧身睡在她身旁,大手试探性的搭在了她的腰间。   云日初的身子明显的跟着一个收缩。   “初儿?我惊扰到你了吗?”贴近耳根,他压着低沉的嗓音轻轻问。   “唔。”应了一声梦呓,也不知有没有听到他的话。   云日初往他的方向蹭了蹭,找了个合适的位置躺好,呼吸转沉。   他的心跟着放松了些,之前那些想不明白的东西,似乎也不再重要。   她就睡在触手可及的地方,鼻端之中,飘过的全是她身上独有的香气,引人心猿意马。   太后每次见了他,都会提议让他带公主进宫,好好聊聊。   若是可能的话,提亲的队伍不日就要出发,前往琉日国,先定下个时间,免生变故。   苍夜流忽然觉得,或许何太后的想法没有错。   早些让初儿成为他的女人,顺便灭掉各方的觊觎之心,名正言顺的拥有了她,然后在闲适的时候,就这样拥抱着她,也觉得幸福。   宁静。   一片宁静。   。。。。。。。。。。。。。 ☆、情敌见面(五)   宁静。   一片宁静。   。。。。。。。。。。。。。   小皇帝在苍王府遇刺的事被严密的封锁住了消息。   可是何太后那边却是瞒不住的。   早朝结束之后,她把苍澈堵在了御书房内,好一顿臭骂。   而后,怒气未消的她,又脸色铁青的命人有请摄政王,想要亲自问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苍澈是她唯一的儿子,更是她最大的指望,也难怪她会抓狂的想要砍人了。   “太后,昨天的事儿完全是意外,和皇叔没有关系,若没有他在,朕才会有危险,您要是朝皇叔发脾气,他一定觉得委屈,这会伤了他的心呐。”一想到何太后和苍夜流对峙上的场景,小皇帝便是一阵头痛。   夹在两人中央,最最难过的就是他了。   亲娘和亲叔叔,全都是一心为了他好,这叫他帮谁嘛。   “皇上,哀家警告过你多少次了,遇事留三分,不要相信任何人,先帝去世的早,你年纪又小,根基不稳,这个时候就是乱臣贼子的最好时机,如果不小心着些,随时都可能酿成滔天大祸,到时候,我们母子才真的要落入万劫不复之地,甭指望任何人可怜我们。”虽然没有指名道姓,可何太后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清楚。   她绝不相信苍王府的行刺之举仅仅是一场意外。   也更加庆幸没把赌注,全都压在苍王一个人身上。   苍澈眼中的信任,令她如坐针毡。   孩子还小不懂事,容易误偏误信,可她却不能跟着一起发昏,进而葬送了大好的河山。   苍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情敌见面(六)   苍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窝在龙椅上,无精打采。   太后的固执,超乎想像。   他也曾经为了此事与她辩驳过,可最后每次都会不了了之。   皇叔不知做了什么,让她不信任至此。   从先帝驾崩,一直到现在,苍夜流主持大局,扶持左右,对她们母子更是爱护有加,何太后表明上也是甚为感激。   偶尔苍夜流不在京城的时候,也时时念叨着,希望他速速返回。   女人的矛盾,在何太后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对苍夜流时而冷淡,时而热情,时而敌视,时而信任,往往几天之内,就来个大变样。   苍澈在一旁看着,也根本没有办法。   这不,太后在气头上,他才为皇叔说了一句话,就引来连珠炮似的反驳,还用那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死命的瞪视着他,好像他也和皇叔是同党似的。   呸呸呸!他可是夙夜国的皇帝耶。   为什么还得窝囊的左右受夹板气呢?   再说了,龙椅毕竟是他在做,太后干嘛老是认为他一定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会任由着莫须有的假想敌把他一脚踢下去呢。   摊开一本奏折挡在面前,上边写了什么,苍澈则是完全都没看下去。   要不要找个尿遁的借口远远避开呢?   眼不见心不烦,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好了。   心里才盘算到,忽然有太监在门口禀告,说是摄政王到了。   苍澈不由自主的站起来。   何太后的怒容居然在那一霎那消失无影踪,取而代之的是甜甜笑意,她这一抹完全绽放的笑容,让她整个人都年轻的许多,恍惚间回到了少女时代,眼波顾盼流转,哪里还有兴师问罪的架势。 ☆、情敌见面(七)   何太后的怒容居然在那一霎那消失无影踪,取而代之的是甜甜笑意,她这一抹完全绽放的笑容,让她整个人都年轻的许多,恍惚间回到了少女时代,眼波顾盼流转,哪里还有兴师问罪的架势。   小皇帝的眉毛不露痕迹的皱了皱,缓缓坐回去,随手拿起一支笔来,蘸了墨,却迟迟不肯落下,摆出一副正在处置公务的架势。   在太后和皇帝面前,苍夜流向来都是免跪拜礼,他进了门,只是抱了抱拳,便有宫人抬来大椅坐下,香茗放在一旁。   太监正要去关紧房门。   苍夜流忽然道,“等等,还有人没进来。”   “谁?”何太后颇为意外,独来独往的苍王今天居然还带了别人在身边吗?   “琉日国的云公主。”话音才落,从门外果然缓步走进了一位身穿浅红色衣裙的女子,眉目如画,尤其是一双眸子,灿若繁星,被她望见,无论男女都要忍不住摒住了呼吸,生怕破坏了眼前出现的美景。   这张绝美倾城的脸蛋,何太后认得。   年前曾有过数面之缘,每次都不算太愉快。   碍于她的身份,何太后却不便发作,处处忍让着。   后来,又用了点小计策才把她撵出了京城。   没想到,居然又回来了,而且还是被苍王亲自接回来的,完全不在预计当中。   她的脑海中一片空白,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笑着打招呼好,还是板起脸来,摆出高高在上的架势,等着她来问安。   。。。。。。。。。。。。。。   云日初的目光淡淡的飘过。   苍澈换了龙袍,伏在桌案上,望见了她,悄悄的眨眨眼,然后又继续假装忙碌。   然后,她很自然的瞧见了那个打扮的老气,却长了一张甜甜娃娃脸的女子,端庄的坐在苍夜流的上首位。 ☆、情敌见面(八)   然后,她很自然的瞧见了那个打扮的老气,却长了一张甜甜娃娃脸的女子,端庄的坐在苍夜流的上首位。   两人的椅子只隔了一张小桌,并排而坐。   苍夜流的眼神打从一进门起就胶着在了她身上,这男人缠了她一整天,旁敲侧击,就是想知道昨晚上到底发生了,甚至还找了借口,非要她陪他入宫处理政务,一逮到空档,准会凑过来,绕来绕去的询问。   好不容易到了可以回府的时辰,却突然接到了太后的懿旨,要他御书房见驾。   云日初本不想来,可没有苍夜流陪伴着又不好在皇宫里乱闯,只好勉为其难的跟着一起。   到了御书房门口,她在廊檐旁的书上看到了点‘稀罕’的小东西,于是找了个借口,晚了几步进门。   “你们在谈事情吗?如果不方便的话,我去外边等。”话是对着苍夜流说的,小皇帝她认识但不熟,没心情主动搭讪,至于那个在苍王神王的女人,云日初直觉的感受到了一股敌意,偶尔眼神相撞,那抹怨毒,令人心惊。   她们算是第一次相见吧,云日初可不记得有得罪过她。   不用想,肯定又是云公主那边历史遗留下来的问题。   这位四处结恶的主儿,纠结得罪了多少人呐。   “不用,你来我身边坐下。”苍夜流拍拍身边的空位置,那里连一张椅子都没有。   御书房伺候的小太监无助的望向皇上,没得到任何命令之后,又移转眼神,望向太后。   良久,笑容僵在脸上的太后娘娘才不冷不淡的低斥,“都聋了吗?没听到摄政王的命令,还不快去给云公主找把舒服的椅子来。” ☆、情敌见面(九)   良久,笑容僵在脸上的太后娘娘才不冷不淡的低斥,“都聋了吗?没听到摄政王的命令,还不快去给云公主找把舒服的椅子来。”   太监们这才刚忙碌起来,不多时,果然搬了只带软垫的过来。   何太后刚想指定位置。   苍夜流却已先一步开口,照旧是点住身侧,“就放到这里来。”   云日初坐下,安静而沉默,既不请安,也未道谢。   有了成见在先,何太后倒也不觉得意外,碍于苍夜流在场不便发作。   眼珠转了转,她心中有了主意,渐渐消褪的笑容又重新挂回了脸上,“上次一别,距今已有数月,哀家倒是真没想到,那么快又见到了云公主,你不是说很难适应夙夜国的气候,想要回到四季分明的琉日国去吗?这次难道是有特殊的原因,才又再次回转吗?”   听她的语气那么亲热,果然是从前的老相识。   只不过第一眼的印象让云日初先入为主的认定她一定与身体的前主人有过节,所以才决定以静制动,静观其变。   云日初诧异的抬眸望向何太后,一瞬间的眼神相撞,电光火花带闪电,敌意不减。   明摆着就是非常的讨厌她,为什么还要委屈自己,假装热络呢?   对了。   一定是因为苍夜流的关系。   何太后是不想为了点女人间相处的小事儿惹得摄政王心里不痛快。   或许,还有些她暂时还推测不出来的其他原因。   “我没想回来,但是有人强烈要求,也没办法拒绝,就只好从命喽。”她聪明的把话题引到了身边的男人身上,生怕所知有限,又说的太多,破绽百出。   苍夜流放下茶碗,顺应的点了点头,“你若不回来,苍王府也就没了王妃,传扬出去,不知情的人还会以为本王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疾呢。” ☆、情敌见面(十)   苍夜流放下茶碗,顺应的点了点头,“你若不回来,苍王府也就没了王妃,传扬出去,不知情的人还会以为本王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疾呢。”   他说的含蓄,意思却已表达的很明白。   云日初抿唇微微一笑。   何太后则是诧异的瞪圆了眼,“王爷,您刚刚在说什么?哀家。。。不懂。”   “回太后娘娘的话,本王与云公主情投意合,已然定下了三生之约,等手中在忙的事告一段落,便要择日启程,前往琉日国正式提亲。”苍夜流所说的已经是不容更改的最后决定,并非以征询的口吻。   何太后猛眨眼,又借口喝水,才勉强压住失态的情绪。   “这件事,好突然,哀家以为王爷早已经不想这件事了,毕竟您已经亲口回绝了亲事,而琉日国那边也已同意,并且准备另寻联姻的人选了。”   “太后娘娘,天底下没有人会比本王更适合迎娶公主,此一时彼一时,刚刚的话以后不要再提了。”声音很淡,措辞也并不激烈,可还是透着不爽。   他的事,什么时候需要别人来评头论足。   娶或不娶,都只是她和初儿两个人的事。   “上一次拒绝婚事,琉日国那边必定已然怀恨在心,你若再去,岂不跌了夙夜的脸面,王爷三思。”语速极快,不假思索就脱口而出,何太后反应过来时,硬是倔强的闭上嘴,不惜惹怒苍夜流,也要一次说清楚,“您是泱泱大国的摄政王,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这种落人口实的事,一旦做了,那么就是半辈子也别想再翻身了。”   云日初的呼吸陡然间淡了几分,美眸之中,一缕黑暗,极快的闪过。   。。。。。。。。。。。。。。。。。。   PS:下午有事,晚上不更了,周末了,让寒寒休息一天吧。   明天上午十一点会更新,最近系统实在是抽,等不及的一定要加群,免得错过了最新的信息。   群号:1192550 ☆、进可杀人,退可离开(一)   云日初的呼吸陡然间淡了几分,美眸之中,一缕黑暗,极快的闪过。   何太后当着她的面说这些,显然是并不把自己放在眼中,也不想理会她听了那些话会有什么反应。   苍夜流说的是三生之约,情投意合。   而她则直接上升到家国天下的地步。   被这么一顶大帽子扣下来,苍夜流若还是固执己见,怕是就要成了夙夜国的千古罪人了。   她手里捏着的指节失踪没有放松,身体保持的姿态可进可退。。。进可杀人,退可离开。   她是杀手。   一辈子惶惶不可终日,从没过上半天安稳日子的王牌杀手。   她的感情不多,用小碗盛放的话,最多只有半碗。   目前这些不曾经历过的感觉,都集中在了苍夜流身上。   若他轻而易举的就背叛了她,以云日初的性子,绝不会先想着去挽回。   她只会。。。先毁灭掉一切,平息掉心底的愤怒之后,再用时间去慢慢平息被离奇的滋味。   在此之前,她更不会干涉苍夜流所做的选择,若非是发自本心而付出的纯净感情,她不屑要。   “太后的真正意思,本王明白了。。”点了点头,苍夜流回答的话让人感觉到莫名其妙,摸不到头脑。   在桌案后竖起耳朵偷听的苍澈却是比任何人都快的醒悟过来,也顾不得再置身事外的躲麻烦了,急急道,“皇叔,太后不是那个意思,她只是想说,要想顺利迎娶云公主肯定会遇到不少波折,一定得提前做好计划,免得到时候会感觉到措手不及,耽误了您的正事儿就不好了。”   小皇帝搭了个台阶,放在所有人脚下。 ☆、进可杀人,退可离开(二)   小皇帝搭了个台阶,放在所有人脚下。   只要他的亲娘愿意就此收手,一切也许还会有转圜的余地。   可是何太后此刻仿佛是被迷了心窍,平日也算是玲珑剔透的人物,今日却怎么都听不懂儿子的暗示。   “澈儿,休要胡言乱语,哀家与你的皇叔在谈正事。”此刻,她心里只有阻止的念头在盘旋,若是还不说话,也许几天后,提亲的队伍就要上路了,到那时,一切就都来不及了。   “太后,朕说的也是正事!!”而且还在想办法把皇叔留下来的大事!   苍澈忧心忡忡的瞄了一下苍夜流转淡的表情,不知是不是错觉,竟看到他白皙的肌肤之后,透着骇人的铁青。   “你懂什么?速速站到一边去,不愿意听就出去!”连亲生的孩儿都在与她作对,何太后气疯了,想起这些年来的小心翼翼,她全力维护着苍澈,只希望能够助他稳稳的坐在龙椅之上,君临天下。   可他呢,非但不感激,居然还帮着外人来顶撞她。   苍澈心里着急,频频的使眼色要何太后闭嘴,她这是想要逼走皇叔呀。   “别吵了。”苍夜流憎厌地一甩袍袖,看样子,他的不耐烦已经达到饱和点了,“本王手中有先帝遗旨,婚事自理,任何人都无权干涉,即使是太后与皇上,也不行。”   “哀家自然知道,所以那个时候你提出要与云公主解除婚约,哀家和皇上才没有多说半个字,全力支持你了呀。”瞧,她也并非是不通情理的胡搅蛮缠之辈,   是他太过分,一而再、再而三的改变心意,逼着她情绪跌宕起伏,“我们宿日国也有许多许多倾国倾城的美人儿,只要你喜欢,哪个都可以,不一定非得是她不可。” ☆、进可杀人,退可离开(三)   是他太过分,一而再、再而三的改变心意,逼着她情绪跌宕起伏,“我们宿日国也有许多许多倾国倾城的美人儿,只要你喜欢,哪个都可以,不一定非得是她不可。”   “本王现在已经认定了王妃的人选,除了初儿之外,不做其他考虑。”绝然的语气、愤怒的神色,他忍让、退却了老半天,好像没有半点作用。   何太后一直在胡搅蛮缠的与他辩。   而身旁的云日初则是越来越安静,仿佛不存在一般,俏脸紧绷,面无表情,一对眸子低垂的望向地面,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他忽然生出了一种强烈的错觉,她的身体仿佛是在变透明,随时都有可能会消失掉似的。   若是让她走掉了,他再找上十辈子,也绝对再无法寻回她。   云日初和云公主压根就不一样,他虽不知其中奥妙,可心底其实是十分清楚的。   情急之下,只有先抓住她的手,感觉到手心之中真实存在的感觉,才让他稍稍定了心。   “澈儿,你已经满了十四岁,算是长大了。”忽然换上了一抹漫不经心的表情,苍夜流似是在感慨,时间过的好快。   “皇叔,朕与您保证,不会有人干涉您娶王妃的计划,您想什么时候出发就什么时候出发,如果聘礼不够的话,尽管去国库里拿,堂堂夙夜国的摄政王,一定得送上有分量的礼物,才不失皇叔的身份。”苍澈急的额头上冒出了汗,频频使眼色,要太后别插嘴。   她难道没看出来吗?   皇叔是真的恼火了呀。   苍夜流忽然露出一抹极淡的笑容,饱含欣慰,“内政外庭,澈儿都处理的妥妥当当,皇叔心中替你开心,先帝在天有灵,必定以你为傲。” ☆、进可杀人,退可离开(四)   苍夜流忽然露出一抹极淡的笑容,饱含欣慰,“内政外庭,澈儿都处理的妥妥当当,皇叔心中替你开心,先帝在天有灵,必定以你为傲。”   提起英年早逝的先帝,苍澈和何太后忽然都安静了下来。   “既然已经做好了准备,也不一定非要两年以后才正式亲政。”根本不去理会自己的话造成了多大的震撼,苍夜流自顾自的说下去,“这个月就有大吉大利的好日子,不如叫礼部准备下,把亲政仪式办一办吧。”   至此,大家终于明白他刚刚为何忽然收了怒火,表情也变得轻松下来。   “亲政是大事,岂能草率,就算是真有此意,没个大半年也准备不周全。”苍澈试图找寻各自办法往后拖。   亲政不亲政的先不说,金銮殿上的平衡全都是因为有苍夜流在那儿震着,戍守边关的人马也都是原铁血龙骑团的将领,他们桀骜难驯,除了皇叔之外,任谁都驾驭不得。   苍澈根本还没来得及布置妥当。   此时亲政,困难重重。   天时地利人和,都不集中在他这边。   “皇上放心吧,太后会有办法做到。”苍夜流轻叹,话题到此为止,也不准备继续说太多。   亲政大典,从苍澈十二岁起就开始筹备了。   何太后在宫内宫外,想尽办法,拉拢群臣。   两年过去,就连每个细枝末节都已经确定的清清楚楚,就等合适的时机到来。   可这些全部都是在暗中进行的呀。   瞒着的正是手握兵权的苍王。   何太后难看的脸色马上又加重了几分。   她已经隐隐察觉,似乎自己所做的一切都被面前这个可怕的男人看在眼中。 ☆、进可杀人,退可离开(五)   她已经隐隐察觉,似乎自己所做的一切都被面前这个可怕的男人看在眼中。   “皇叔,朕昨夜没休息好,这会儿身子也乏的很,您与云公主先退下吧,改日再聊。”何太后彻底灭了火,苍澈也没心情再继续聊下去。   事已至此,多说多错,最好还是各自冷静下。   “好吧。”苍夜流点头同意,紧握着云日初的手,一起出门。   从背后看去,男俊女俏,说不出的般配。   仿若是一对从天上走下来的神仙璧人。   苍澈捏捏头痛的眉心,好半晌才颓靡道,“太后,你也回宫去吧。”   “澈儿,你不高兴吗?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你皇叔要让你亲政了,他终于肯把皇权还给你了。”何太后想笑,可不知为什么,她的唇角千金重,怎么向上,都弯不出完美的弧度。   “您觉得这件事应该高兴吗???”苍澈撇撇嘴,反问回去。   “我们母子盼了那么多年,等的不就是今天吗?为什么不高兴?还有什么理由不高兴?我们今晚上应该摆御宴,大肆庆祝一番才是。”奇怪,她真的不觉得兴奋耶,心口压着一块铅,沉重的连呼吸都是痛的。   成功,怎会如此容易。   那与她过去所幻想过的场面,相差的太多。   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口,随即又阖上,并垂首无语。   “太后,那么多年过去了,你一直都没读懂皇叔。”苍澈苦笑,接连摇头,“他和父皇虽说是兄弟,可脾气秉性却完全不一样。。。一直以来,他留在利仞城内辅佐幼主,执掌兵权,参与朝政,实际上都是不得已的无奈而已。”   “借口,那全部都是他的借口,这种骗小孩的话皇上也信?”嗤笑一声,何太后神情一沉,看样子又想高声训斥了。 ☆、进可杀人,退可离开(六)   “借口,那全部都是他的借口,这种骗小孩的话皇上也信?”嗤笑一声,何太后神情一沉,看样子又想高声训斥了。   苍澈手微微一抬,拦住她的辩驳之词,“朕虽年岁不大,可还是长了脑子,也生了心的,皇叔是不是在骗,朕能够分辨的清楚,太后,自从父皇去世之后,朕的身边就只有你和皇叔,曾经你也是无比的信任他,认定了皇叔是唯一能带给我们母子好生活的男人,可到了最后,为何开始诋毁怀疑他的人也是太后自己呢?”   何太后互相像是被人咬掉了舌头,脸色青红交错,一双眼睛转来转去,就是不与苍澈相碰,显然是在极力掩藏什么。   “您说皇叔把朕当成小孩子,呵呵,这话像是说反了,把朕当成了小孩子去哄去骗的人,其实一直是。。。朕的亲娘。”有时候,长大真的是件很残酷的事,一点一滴的岁月流逝,带走了青春,送来了衰老,与之同时消失掉的,还有许多许多儿时最深刻的记忆。   看到何太后那个样子,苍澈也不忍心多说了。   她毕竟是自己的生母,从心底里真正关心他的亲人。   即使有错,也不容他来评判。   “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亲政,会让夙夜大乱,太后看到的歌舞升平景象,一直以来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皇叔在!以他的能力和铁血手段,压的住各方蠢蠢欲动的势力,您想想看,一旦皇叔正式的把决断的权利还给朕,而朕的准备尚未做好,到时候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   先帝也曾给了他一纸遗诏,其中的内容全都是针对何太后的,不容许后宫干政,以防篡权。 ☆、进可杀人,退可离开(七)   先帝也曾给了他一纸遗诏,其中的内容全都是针对何太后的,不容许后宫干政,以防篡权。   而先帝对于皇叔,却没有留下任何限制。   这样看来,在女人和兄弟之间,先帝更相信的人还是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亲兄弟呀。   苍澈脑海之中百转千回的绕了又绕,终究说不出口。   走上前来,拍拍母亲消瘦的肩膀,心里酸楚的厉害,“皇叔一直没有正式取亲,能有云公主那样的佳人伴在身边,其实也不错了,太后想开了些,也就罢了,他府中那么多女人,多一个少一个,又有何区别?您不也曾经以朕的名义下旨,赐美女给皇叔么。”   何太后咬了咬唇瓣,一肚子窝火,却无法明言。   云公主和那些个住在苍王府的女子当然不一样。   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几个人知道,苍王其实从来都没碰过那些所谓的暖床侍妾。   他一直是一个人在生活,洁身自好,不沾女色。   所以,当他认认真真的告诉她,已经对云公主动了心,并且要派人过去提亲的时候,她就知道在不知不觉间,很多东西都改变了。   苍澈担忧的凝望着她。   何太后哪里敢多加辩解。   摇了摇头,让宫娥搀扶着向外走,她的确需要些时间,好好整理下心情。   。。。。。。。。。。。。。。   云日初和苍夜流手牵着手,沉默而行。   每路过一道宫门,身后簇拥的宫人就会少了许多,宫内有严格的规章制度,哪道门可以走,哪道门不可以走,做奴才的最是清楚。   一直到了最外层的宫门,宫人们才恭敬的深深施理,目送他们离开。 ☆、进可杀人,退可离开(八)   一直到了最外层的宫门,宫人们才恭敬的深深施理,目送他们离开。   上了等候在宫门口的马车,苍夜流长吁一声,蓦的把她拉入了怀中抱紧,“别去在意她说的话,我们的婚事与夙夜国、与这座皇城、以及皇上和太后都没有关系,他们左右不了我的决心,初儿,你要信我。”   云日初双眉一扬,继而两眼一眯,贴在他肩头的小脸露出一抹残忍而狰狞的冷酷神情。   一个字一个字,慢之又慢,甚至有点咬牙切齿地低声道,“我没不信你。”   若是真的怀疑,刚刚那间屋子里的人,一个都剩不下。   曾经有几次,她都想直接毁掉那张饱含恶意的俏丽脸蛋。   即使是太后又怎样,难道就有权利恶意的摧毁掉别人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幸福吗?   幸好,在自控力即将消失的前一秒,苍夜流握住了她的手,用只有两个人才懂的方式,传达着他的坚持。   即使一直以来都幻想着要像平凡女子那般生活,可一旦遇到麻烦的事,骨子里的冷酷天性就会时不时的冒出来,那汹涌低沉的黑暗阴云快要吞噬了她,云日初只能任由愤怒主宰了情绪。   直到苍夜流抱紧了她,才渐渐从那种莫名空虚的感觉之中脱离出来。   “初儿,你要学会选择性的去听别人所说的话,我们不能控制别人的思想,也不能左右对方时不时冒出来的令人伤心的话,人的品性参差不齐,何必为他人的错气坏了自己,你要相信我,绝不会负了你。”   他爱怜的摸摸她的长发,终于感觉到了她身上缓缓恢复了往昔的热度,心这才放回了原位。 ☆、进可杀人,退可离开(九)   他爱怜的摸摸她的长发,终于感觉到了她身上缓缓恢复了往昔的热度,心这才放回了原位。   又沉默了片刻,“我饿了。”她软软贴在他胸口,缓缓的插了句与主题完全不相符的题外话。   显然是不大想继续聊刚刚在御书房发生的闲事。   “今儿天气正好,我带你去个很特别的地方,非常非常的特别,有吃有喝有美景,去了一次还想再去,流连忘返。”他的描述之中,那个地方简直称得上是仙境。   云日初已经大概了解苍夜流的性格。   这人说话很少会夸大其词。   连他都赞不绝口,想必确实是个令人期待的好地方。   也罢,无缘无故生了一肚子气,出去散散心也好。   。。。。。。。。。。。。   利仞城,夙夜国的京城,还有一个特别的别名,花都。   既然与花有关,自是少不了千娇百媚,斗艳生芳的各色花朵。   城里城外,几乎到处都能闻到花香,就连路两旁,也生长着五颜六色的花儿,被风一吹,十里飘香。   出了城,再行十里,马车一转,走上了岔路。   没一会,路旁的景致陡然变幻,一大片蔚蓝色的湖水,陡然间出现在眼前。   那湖清澈的一眼就能望到底,越往里,颜色越深,形成了一条奇异的过度带。   云日初知道这是因为湖水非常深才会形成的特殊地貌,别看在湖边的水才没了脚踝,没准十丈开外,就是个几十米深的水底巨坑,掉进去了连影子都找不到。   偏偏就是这样的地方,居然成了夙夜国有名的玩乐圣地。 ☆、进可杀人,退可离开(十)   偏偏就是这样的地方,居然成了夙夜国有名的玩乐圣地。   一年到头,慕名而来的旅者,都快要把岸边踏平了。   不知从何时开始,沿着湖边,建起了两长排房子,清一色的双层小楼,样式从远处看也差不多,屋檐上下挂了铃铛,从湖面吹来的风,总让那清脆的铃声响个不停。   距离天黑,还有一个半时辰,小街上行人不多,店铺的门板也都上着,显得特别安静。   这里不像是被废弃的样子,一点破败之像都没有。   小楼大多以花命名,‘花满楼’‘万花阁’‘飘花小筑’“花千秋”。。。   然后每座楼的门前,还都摆放着花盆,以夺目芬芳的花朵,来区分各自的势力范围。   从那些浓郁的花香当中,云日初闻到了一股更浓的脂粉香,她皱了皱眉,大概猜出了这里的作用。   妓院!   不,准确的说,应该是妓院一条街。   放在现在,就是赤裸裸的红灯区了。   难怪白天都上着门呢,应该是还没到接客的时间。   这就是苍夜流口中的吃有喝有美景的特别地方吗?   她的才压下去的火气忽然又升腾起来。   一抬头,望见了他的眼,黑白分明,坦坦荡荡,不含半点龌龊。   那火气忽的又自己缩了回去,无影无踪。   她说过要开始学着信任他的。   “别急,我们要去的地方可不在这条街上,不过,也不算远了,再有一会也就到了。”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苍夜流笑着解释,偶尔还会刮刮她如玉的俏鼻,十足宠溺。   果然如他所说,马车在花香之中穿梭,未有停顿,直向街尾而去。 ☆、天生媚骨(一)   果然如他所说,马车在花香之中穿梭,未有停顿,直向街尾而去。   到了尽头,再次踏上一条碎碎青石铺成的小路,竟然行往湖水的中央。   那湛蓝色的镜面似的湖,乍一看和‘猫儿大神’的猫眼很像,上下椭圆,将无尽的神秘包藏在湖水中央,随着涌动的波涛,阶梯状分布的色差仿佛也会变化,一波波的向岸上涌着。   还在惊奇之间,马车已经停在了一栋临湖而建的宅子前,有小厮跑出来迎,从云翔手中接过马车,赶到后院去喂草料。   挂在门庭之上的是块大匾,上书四个大字:汇闲雅叙。   翻译成白话,牌匾的意思大概就是说,一群闲人没事干凑成堆唠嗑的地方。   云日初的眼神还是没把移开,四个字反反复复的凝望了许久,才收回疑惑的喃喃自语道,“字体好熟悉,好像在哪儿看过。”   暗暗赞叹小妮子的警觉性,苍夜流表面上却仍是一派若无其事。   “呀,我知道了,这匾额是你给提的吧,那落款分明就是‘苍王夜流’四个字,只不过选用的是比较生僻的字体写法,不仔细看还真辨认不出呢。”狐疑地端详他片刻,云日初抱着手臂等着他的解释。   虎皮猫迷迷糊糊的张开了眼,左右瞄了一圈,确定还稳稳的趴在主人肩膀上之后,又阖上了眼,发出一连串的小呼噜声。   “聪明。”没承认也没否认,两人并排往里边走。   虽然没什么特别亲密的姿态依偎在一起,可俊男美女的组合还是相当之耀眼。 ☆、天生媚骨(二)   虽然没什么特别亲密的姿态依偎在一起,可俊男美女的组合还是相当之耀眼。   一个生了狐狸眼、水蛇腰的小妇人从二楼扭啊扭的走出来,头顶上挽起的鬓发间落错有致的插满了金钗银饰,娇艳的花朵。   随着脚步,一连串清脆的铃声不绝于耳,与她脑袋上的那些发饰,交相呼应着。   “今儿早上喜鹊就喳喳叫个不听,我还在想,会应在什么事儿上呢,原来是在提醒着奴家,王爷到了。”扭啊扭,扭啊扭,动作幅度夸张,走路的时候也能保持着S形,让欲遮还露的酥胸更显得‘波澜壮阔’。   天生媚骨。   这女人有问题。   平日里一定是有练过某种奇怪的功夫,才能让自己身上的风尘味比真正的妓女还浓上了三分。   “念奴儿,去张罗一桌酒菜,送到临湖的房间。”苍夜流似乎与她相当熟悉,连废话都免了,直接吩咐完毕,就径自带着云日初从另一侧的楼梯向楼上而去。   扭转顺心的一瞬,云日初撇见了这样的一个景象,那个叫念奴儿的风骚老板娘忽然收了惯有的媚态,恭恭敬敬的冲着苍夜流的背影福了福身子,神情之中,全是恭敬。   还没等她思索更多,苍夜流忽然拍了拍她的肩膀,“初儿,我们到了。”   就这样一个打断,念奴儿已失去了踪影。   她脚步极快,铃铛声竟然已经到了后庭。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吗?”察觉到了她的恍惚,苍夜流轻声问。   “这里真的是普通的酒楼吗?总觉得和外边的不大像。”先不说那老板娘念奴儿的奇特,就连在正厅之中散座的宾客似乎也都与别处不同。 ☆、天生媚骨(三)   “这里真的是普通的酒楼吗?总觉得和外边的不大像。”先不说那老板娘念奴儿的奇特,就连在正厅之中散座的宾客似乎也都与别处不同。   他们大多三五成桌,即使有交谈,也是刻意压低了声音。   错过了饭点儿,居然还有大半的桌子坐满了客人,面前摆放着刚送上来的菜肴,腾腾冒着热气。   没有人喧哗,全都是些非常有道德的宾客,在不影响别人的前提之下,各自享受着美景与美味。   苍夜流唇角悄悄漾起一抹神秘的笑意,“我们先进去坐吧,等会有人会把好吃的送上来,这里的鱼,堪称一绝,湖里钓鱼,湖水煮鱼,望湖吃鱼,那番滋味,难用言辞形容。”   他在转移话题。   把她的好奇从座落在私人宅邸之中的酒楼转到了鱼上边。   云日初自然不会忽略掉这一点。   可既然他想保持着神秘,她也就随他去了。   默默的等待着答案自己揭晓。   听见了有人在讨论美食,‘猫儿大神’也不肯睡了,从云日初肩膀窜下了地,先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身子呈弓形伸展。   “胖猫最近吃的是不是太好了?怎么看起来比原来大了一圈。”苍夜流皱眉,望着身子大的出奇的‘猫儿大神’,它一天天的就喜欢往初儿身上赖,这么重的分量,会不会压坏了身材纤细的云日初啊。   “大概是开始发育了吧。”她倒不不介意,反正以前早就习惯了做负重训练,扛着虎皮猫和扛着大石块,基本没啥区别。   “我还以为它早就发育完毕了呢,真搞不懂这只猫是什么品种。”他就没见过第二只长的如此‘畸形’的猫。 ☆、天生媚骨(四)   “我还以为它早就发育完毕了呢,真搞不懂这只猫是什么品种。”他就没见过第二只长的如此‘畸形’的猫。   远远望去,那分明就是一只小老虎嘛。   倨傲的眼神,高高在上,如此复杂的人类表情它都做的出,真不知道怎么说好了。   云翔和容五左右推开门,等两位主子进入后,又轻轻关好,一左一右,站在了门外,将宁静的空间留给他们享受。   。。。。。。。。。。。。。。。   云日初一进门,就知道苍夜流为何一直在强调这里的特别了。   修建这座宅子的巧匠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竟然将小楼的一部分向湖的方向伸展,,营造出了一种视觉上的落差,结果这间面朝水面的房间就仿佛成了水中央的一座海市蜃楼,被氤氲的水气缭绕,人趴在窗口,被一片湛蓝色包围,甚至会生出错觉,仿佛变成了一条鱼。   随时都可以一跃而下,游回到未知的湖水深处。   “在这种地方吃吃喝喝,很容易就沉浸在美景之中无法回神,而忘记了食物本身的味道,初儿,过去每当我想一个人静静的想事情时,就会来这里,一壶酒一盘鱼,坐上一整天,不知不觉间,喝光几坛酒,烂醉如泥的睡一觉,然后就什么烦恼都没了。”他从背后揽住她,指着一扇屏风之后让她看。   云日初这才注意到,哪里居然还摆着一张软塌,又宽又大,两个人一起躺在上边也足够睡下。   有薄被放在一边的小柜子上,还有看上去柔软舒适的素色枕头,准备的相当周全。 ☆、天生媚骨(五)   有薄被放在一边的小柜子上,还有看上去柔软舒适的素色枕头,准备的相当周全。   “今儿也想醉在这儿吗?王爷。”似笑非笑,她眨眨眼。   虽说是调侃,可心里却是实实在在的羡慕他能有个地方可以放纵了心情。   她从没试过酩酊大醉一次,因为那样会让她失去判断力,随时陷入莫名的危机当中。   一个不注意,或许就永远醒不过来了。   “有初儿伴在身侧,不喝酒,人都已经醉了。”他俯下身,邪魅的勾起眼梢,瞄准了她的唇瓣。   渴望!   深深的渴望!!   昨夜抱着她睡了一整晚,对一个正常的成年男子来说,那份煎熬,不言而喻。   他喜欢她,一日塞过一日才喜欢,当他意识到了感情的存在,就已经沉重到了令人咂舌的程度。   现在,她清醒着,此处也只有他和她在独处,若不趁机掳她入怀,以偿相思,还要戴个正人君子的面具到了什么时候。   她必须开始习惯,习惯他的体温,他的拥抱,他的吻,以及更多。   因为很快,她便要成为他的妻,一生一世,相濡以沫。   夙夜和琉日之间的恩恩怨怨,其实可以离他们很远。   卸下肩上的单子,也比想象之中的要容易很多。   没了皇兄的遗愿束缚,他很想纯粹的只为自己活一次。   想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满足的轻叹终于消失在了四唇相接之中,他轻轻的吮吸着她的甜蜜,由轻而重、由浅入深,贪婪地嗅吻着她的芳香。   云日初僵硬的身子缓缓柔软下来,双臂如蛇般地圈上了他的颈子。   云日初僵硬的身子缓缓柔软下来,双臂如蛇般地圈上了他的颈子,毫不迟疑的回应着他的热情。 ☆、天生媚骨(六)   云日初僵硬的身子缓缓柔软下来,双臂如蛇般地圈上了他的颈子,毫不迟疑的回应着他的热情。   这一次,他吻得很轻很柔,薄唇刷过她的唇瓣,像是蜻蜒点水般滑过。   原本以为亲吻唇瓣已经是最亲昵的举止,没想到他很快就不满足这种层次的浅尝辄止,他得寸进尺的舔尝了她的右耳,在软软的耳垂上辗转流连,勾出最暧昧的刺激,接着就肆意在她粉颊、眼睫,用灼热的呼吸,撩拨她生嫩的反应,让她的全身,窜过难以抑制的敏感轻颤。。   烈火,焚烧。   如此煽情的动作,让她的脑袋昏沉沉,宛如喝下一坛最最醇香的美酒,将她的理智全部碾碎成片,粉脸烫得有如火烧,红润得像抹上千层胭脂。   当温柔成为一种攻击的方式,反倒让人最难抗拒。   她的全身都软软的贴着他,化为一汪春水,醉人芬芳。   门口响起了脚步声,送菜的小二声音透亮,应该是在和云翔介绍着菜名。   苍夜流终于喘息着放开了她,脚勾过最近的椅子,扶着云日初坐好,免得她脚下一软,当场出丑的摔倒在地上。   再强大到女人,一生之中也总会遇到个能让她自然而然的跟着火热的男人。   云日初曾经以为她会是个例外,不会那么幸运的遇到他,可是,上天却似乎是没有彻底将她遗忘。   在只有血腥相伴的清冷孤寂岁月之后,她在生死走了一遭,终于遇上了他。   “初儿,有人来了,我们等下再继续。”   他坏心的在她耳畔低喃,又耳鬓厮磨的好一阵,才开口允许门口等了半天的送菜小二进门。 ☆、天生媚骨(七)   他坏心的在她耳畔低喃,又耳鬓厮磨的好一阵,才开口允许门口等了半天的送菜小二进门。   云日初不想让人看到她脸上擦不掉的春情,起身来到了窗边,手搭着窗沿向外望。   深深呼吸几次,那轰轰震荡的心跳声才渐渐舒缓下来,脸上的烧烫似乎也退掉了许多。   而后,一只强壮有力的手臂从身后环住住她的盈盈不可一握的纤细柳腰,“过来尝一尝湖水里天生地养而生出的美味,一起喝几杯。”   精致的小杯子,盛满了美酒,就摆在她的面前。   云日初直觉想拒绝。   暖烫的薄唇突然贴上来,吞咽她的话尾,封缄她软嫩的唇。他毫无预警的吻住她!   很快,她就尝到了辛辣软绵的味道,从他的舌尖之中送过来,与她纠缠。   是酒!   这坏男人,居然在强喂她喝酒!   确定她已经吞下了一小杯之后,苍夜流才放松了力道,放她坐正,伸手抚着她的下巴,弯唇轻笑,不准那张嫩红的小脸羞赧的转到一边,“味道可还好?”   真不知他说的是酒,还是他的唇。   云日初是多么玲珑剔透的人物。   情欲只是在一瞬间占据了她的思维,很快又从那种迷蒙的状态之中解脱出来,恨恨道,“美男计!”   “糟了,被发现了,我还以为能够坚持的更久些,看来以后还得多加努力练习才行。”大大方方的承认,苍夜流一点都不觉得诱惑她有什么不对。   他已经彻底的爱上了吻着她的感觉,自然要不断的找寻机会,来确定心中所想,“这酒不错吧,来嘛,喝一点,就当是陪我好了。” ☆、天生媚骨(八)   在饭桌上,不会喝酒的人往往喜欢逞能的一杯一杯往下灌,三二下就先把自己给撂倒,当一回不折不够的酒国狗熊。   而真正千杯不倒的酒中行家,在别人劝酒的时候总是表现出三分谦和的姿态,他们总在强调自己不胜酒力,希望同桌的酒友能够手下留情,可一旦开始动真格的,一桌子都倒下了,他还能笑眯眯的坚持到最后,顺便担当起送人回家的重任。   云日初恰好介于两种之间,又与两者完全不同的第三类人。   小小的酒杯,其实最会醉人。   因为它的杯身不大,很容易就让人放下了防备。   一杯二杯三四杯,到最后究竟喝了多少,谁都不会记得。   云日初很快就发觉,自己非常喜欢杯子里边盛装的淡金色液体。   百花的香气,在唇齿之间缭绕,再一路卷入身体的最深处,那滋味,真是难以用言辞来形容。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苍夜流头痛的开始阻止,“初儿,酒多伤身,小酌怡情,我们不喝了,乖喔。”   云日初立即撅起了小嘴,眼泪汪汪的瞅着她,那摸样可怜的要命,“你银子没带够吗?”   “不是银子的问题,我是怕你喝醉了,身子不舒服。”他是在担心她呀,关银子什么事。   “酒窖里没有藏酒了吗?”仿佛没听到他的话,云日初紧跟着追问。   “有是有,可我们不能再喝下去了,初儿听话好吗?”苍夜流一边回答着她完全没有逻辑性的问话,一边头疼的琢磨云日初是不是已经醉了。   看表情,不大像。 ☆、天生媚骨(九)   看表情,不大像。   黑白分明的眼中全是冷静,甚至连皮肤上先前涌起的粉红色都消失的差不多了。   身子坐的也很正很直,喝酒夹菜,出手奇准,他每次想夺过酒杯,都要慢她一拍。   可若说是没有醉,又没法解释她怎么像是忽然间换了个人似的。。。   “夜,我们从这里跳下去,一路游到湖底,然后去看看有没有龙王住在这儿。”她舔了舔唇瓣,喝光壶中最后一杯酒,漂亮的眼睛咕噜噜乱转,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龙王住在海里,这座湖里没有。”苍夜流本身也喝了不少,又没有用内力催发,所以这会儿也有点小晕,可总算还保持着一丝清醒。   她一伸手,把坐在另一只椅子上偷酒喝的‘猫儿大神’抓过来,“我们先让小虎探探路,要是真的有,我们再下去。”   “小虎?”苍夜流好笑的瞧着那只能听得懂人言的神猫立即有了反应,肥大的猫身挣扎着,可就是没办法从云日初的怀中挣脱出来。   “没错呀,你瞧,它生了一身黄白相间的毛发,远远望去,就像是把虎皮披在身上似的,所以叫它小虎,肯定没错。”她解释完,还没忘记先前的话,“我们从这儿把它丢下去,然后等着小虎探路回来。”   “好吧。”忍着笑,苍夜流痛快答应。   ‘猫儿大神’果然愤怒的朝着他使劲儿的叫,仿佛是在谴责他落井下石的行为。   云日初得到了肯定,立即很干脆的拍板下定了决心。   她来到窗前,完全无视虎皮猫的不情愿,手一扬,借力送它‘飞’远。   一声悠长的猫叫,撕心裂肺,飘出老远。 ☆、天生媚骨(十)   一声悠长的猫叫,撕心裂肺,飘出老远。   天色渐黑,‘猫儿大神’在空中翻滚了几下,便再也看不见,等了好久,也听不见落水的声音传过来。   云日初拍掉手上沾着的猫毛,返回桌边坐下。   捏起放在一旁的酒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那原本应该空空如也的壶中居然还有不少酒。   真是太让人奇怪了。   “我们就在这儿等着吧,小虎得花费不少时间才会回来,龙宫可离的很远咯。”说着醉话,云日初喝酒的速度越来越快,中间没有停顿,连菜也不吃了。   苍夜流的头痛楚着,开始怀疑让她喝酒,其实是个糟透了的坏主意。   窗口处,一个黑影从外边窜了上来,正是那个刚被派出去找龙王的可怜猫儿,一条长长的尾巴,毛发全都向外倒炸着,显然刚才受到的惊吓不轻。   猫不喜欢水,那是天性。   ‘猫儿大神’也逃不过这样的定律。   汇闲雅叙的房舍虽然设计巧妙,宛若立于湖水中央,可实际上却是取了一个视觉上的落差,离那座湖还有好远。   云日初刚刚也就是把猫扔到了楼下的花丛中央而已。   对于猫来说,这种高度的坠落实在称不上是危险,稳稳坠地之后,‘猫儿大神’就又顺着木雕装饰轻松的爬了回来。   聪明如它,这一次也是真的不敢再接近云日初了,沿着墙角来到苍夜流身边,找了个极隐蔽的位置蜷缩成一团,把脑袋和四只爪子都藏在了肥胖的肚子下,不经意的望过去,别人还以为那是一只松软的蒲团呢。   云日初的眼睛越来越亮,脸上挂着的全是闲适与放松,她本就是万里挑一的绝美容貌,这会儿更显得光彩夺目,勾的人移不开眼。 ☆、天生媚骨(十一)   云日初的眼睛越来越亮,脸上挂着的全是闲适与放松,她本就是万里挑一的绝美容貌,这会儿更显得光彩夺目,勾的人移不开眼。   他痴痴的望着。   只觉得远处越来越深的湖水,都成了她的背景。   即使身在其中,云日初也显得那样的独特,一点都不会被湮没在美景之中。   侧面的窗子,能望见不远处的那条街。   入了夜,每一栋独立的小楼都挂上了红彤彤的灯笼,隐约有女子嬉闹的声音传来,可是离的远,又不会听的很清楚。   酒意袭心,言语在此刻已显得多余,他忽然想在这样的景致之中再次吻住她,然后在她耳边轻轻的诉说,有多么庆幸能够拥有她。   此处无声胜有声。   一室旖旎,挥散不去。   他的唇,越凑越近。   云日初笑吟吟的等候着,瞳孔之中倒影出他的影子,那真是世界上最大的诱惑。   忽的,楼下一阵喧嚣的吵闹声打破此刻的宁静。   一个听起来有些熟悉的戏谑嗓音,隐隐传来,“‘汇闲雅叙’?倒是个好名字,爷今天就想看看这座妓院里边藏着怎样的绝代佳人,去去去,叫你们的老鸨子出来,组织姑娘们接客了。”   一年到头,把‘汇闲雅叙’错认为是妓院的还真是不少,毕竟它的位置就在各自妓院的边上,偶尔认错,也不觉得奇怪。   可是,像楼下那位爷般嚣张的还真是少见。   即便是再不识货的蠢材,也都读得懂悬挂在正门口的那块匾额背后所代表的真实含义。   此处乃是苍王所辖的势力范围,前来找茬的还真要掂量掂量够不够份量。 ☆、天生媚骨(十二)   此处乃是苍王所辖的势力范围,前来找茬的还真要掂量掂量够不够份量。   被搅了兴致,苍夜流冷下脸来。   忽的打开了门,厉眼一瞪,“何人在此吵闹?”   “外边来了个醉醺醺的年轻人,想必不是京城人,不明此处是何地,还以为也是花街上的小楼,就想要买欢,念奴儿已经过去处置。”云翔恭敬的回报完毕。   身旁的容五忽然指着苍夜流身后低呼道,“云公主跳出去了。”   苍夜流立即回头,却只见到虎皮猫抓着墙皮跃上了窗子,也跟着投身跳向黝黑的深湖,一下子便不见了踪影。   至于云日初是什么时候出去的,他居然都没有发觉。   “该死,初儿跟着过去凑什么热闹。”苍夜流低咒一声,也顾不得再多说,也跟着跃上了窗,跳下。   云翔望向容五,苦笑着问,“我们走门还是走窗?”   “废话,跟着王爷。”送上一记白眼,容五抢先而去。   。。。。。。。。。。。   苍夜流落地之时,发现云日初已经和人缠斗在一起。   她手中的一条乌黑锃亮的长鞭甩出了一道漩涡,把闲杂人等逼退在外,一心一意的朝着个身穿红衣的男子狂扫而去。   光是那鞭尾的力道,就知道她是认真的。   若真被扫中,虽不至死,可脱掉一层皮是逃不掉了。   再望向那男子的妖孽般的容貌,苍夜流立即认出了他就是昨晚上夜闯王府,轻轻松松的毒死一群人,又折回来把云日初引出去的男人。   真是好大的胆子,闯出大祸,不赶紧避走远遁,居然还敢凑到他的地盘来找‘姑娘’消遣。 ☆、天生媚骨(十三)   真是好大的胆子,闯出大祸,不赶紧避走远遁,居然还敢凑到他的地盘来找‘姑娘’消遣。   不过苍夜流很快就发现,他根本就插不上手。   云日初的长鞭根本就是无差别攻击,云翔和容五想上去帮手,都差点被鞭子扫中而不得不退回来。   “云公主,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昨晚我就说,早晚有天咱们还会再见,真没想到,只隔了一个白天就撞上了,难道是你厌倦了公主身份,转而投到‘汇闲雅叙’当招牌姑娘吗?啧啧,这般风姿,必定迷的天下男人拜倒在石榴裙下呀。”虽然嘴上放肆的调笑,可是红衣男子的脸色并不太好,他的外袍有几次被扫中,碎裂成了一条一条,也不知道有没有受伤。   “南无月,我要你的命。”打了个酒嗝,漂亮的大眼眯成了一条缝,或许是持续剧烈运动的原因,醉意终于现出端倪,云日初白皙的面颊又变得红润起来,压根就没因为对方的放肆而动怒。   她一心一意的就想多抽他几下。   即使弄不死,最好也要他半残,否则难解心头之恨。   这两个人究竟结下了怎样的恩怨,围观的众人谁都不知道。   远远的望着,连插手帮忙的余地都没有,眼珠子也跟不上残影连连的快速动作。   懂武功的自然很轻易的发现云日初压根就不会运用内力。   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她的速度和力量居然能保持着令人咂舌的程度,压着南无月猛抽。   云日初一喊出对方的名字,苍夜流立即便想起了南无月的身份。   红衣邪侠南无月。 ☆、天生媚骨(十四)   红衣邪侠南无月。   江湖上有名的怪胎。   亦正亦邪,全凭喜好行事。   他曾经灭了人家一门老小七十七条人命,连个三月的小娃娃也不肯放过。   也曾经在南方水灾的时候送出了大量的金银,还差人在北方买了粮食,遣人送到灾民手中赈灾。   有关于他的传闻,不计其数。   受过恩惠的人说他是举世无双的大侠客,遭过追杀的人则将他描述成了无恶不作的大魔头。   可真正见过他的却少之又少,传言、流言不计其数,然而能相信的却不多。   只听说这个人喜欢穿红衣,打扮的艳丽嚣张,若是见了,必定不会错认。   南无月并不经常在江湖上走动,有关于他的消息很少,并不是龙骑团的情报网所关注的重点任务。   所以昨晚苍夜流只觉得熟悉,苦思了许久都没想起来会是他。   “咱们之间又没有深仇大恨,我昨晚也只不过是提出个建议,你不答应就不答应,也别那么凶巴巴的要命嘛,公主大人,人一辈子只能活一次,命给了你,会有多少漂亮的女子夜夜垂泪到天明啊。”一个不留神,他那张完美的脸上竟多了条伤痕,幸亏他躲的快,只是被擦了下,不至于永久的留下了疤痕。   “嗝儿!把命交出来吧。”云日初把长鞭往地上一丢,赤手空拳的冲了过去,她每一下都打的非常慢,起势,加速,落拳,稍微会点武功的大概都能轻易的逃开。   可更加奇怪的是,无论南无月怎么样躲,似乎都逃不开被击中的命运。   很快,他的胸口就连中了三圈,一口血再也忍不住,喷出老远。   容五皱紧了眉,轻声道,“云主子好像有点不对劲,你们瞧,她的眼神都是涣散的,好像就是凭本能在指挥身体。” ☆、天生媚骨(十五)   容五皱紧了眉,轻声道,“云主子好像有点不对劲,你们瞧,她的眼神都是涣散的,好像就是凭本能在指挥身体。”   云翔也看出了其中蹊跷,“她的招式,中规中矩,可专挑致命的地方招呼,这种打法好可怕,有时候是宁可自损,也要击中对方,云公主究竟是怎样练到如此境界,太。。。”恐怖两个字,吞回到嗓子中。   因为他发现了王爷正瞪视着他,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云翔哪里还敢多嘴,退后几步,沉默是金。   “待会你们想办法截住南无月。”留下一句话,苍夜流加入战局。   南无月一脸郁闷。   出道至今,他被人追着打的记录为零。   更为不可思议的是对方还是个千娇百媚的小女娃,一身酒味,双眸朦胧着,时不时打个清晰的酒嗝,以示她真的不太清醒。   他最开始是真不想伤了她。   云日初的容貌所带给人、尤其是男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呵护在手心,好好照料,谁舍得朝她动手动脚的使粗。   有过一次交手的经验,南无月自是不敢小觑。   可没想到,只过了短短几个时辰,云日初就仿佛换了个人似的,周身笼罩了浓浓的杀意,弥而不散。   她一直叨念着要杀了他。   那绝不仅仅是脱口而出的威胁。   她很努力的在以行动做出认真的表示,她是真的想要他的命,且完全有实力兑现诺言。   事到如今,若不用出看家的毒功,他恐怕很难轻易的脱身离去。   “南无月,退一边去。”苍夜流以掌为剑,向缠斗着的两人中间劈去,为了避免伤到云日初,他还是把凌厉的攻势稍稍向南无月那边倾斜,免得不小心误伤到他的女孩。   。。。。。。。。。。。。。。   PS:今日更新结束,明早11点更新。 ☆、霸王女硬上弓(一)   “南无月,退一边去。”苍夜流以掌为剑,向缠斗着的两人中间劈去,为了避免伤到云日初,他还是把凌厉的攻势稍稍向南无月那边倾斜,免得不小心误伤到他的女孩。   若是在平时,以南无月的个性,必定会反其道而行之。   苍夜流让他退,他会想,凭什么要他退啊!   反骨一起,身体会比脑子还迅速的作出反应,然后跟着更起劲的加入到争斗之中去。   可这次,南无月却出奇的乖顺听话。   他的胸口之下,有三根肋骨都在剧痛,想必都已经断掉了。   若是此刻不走,难道真的要把命丢这个倾国倾城的小美人手中吗?   南无月飘飘然后撤,红袍在夜风之中,拂出一片耀眼的弧度。   然而,他也只是稍稍退开而已,并没有立即走人的打算。   苍夜流在这个时候搀和进来,显然是害怕云公主在他手上吃了亏,南无月倒是想要看看,他能用什么样的法子制住这个体内藏了一只嗜血猛兽的公主殿下。   湖边的风,带着水气,入了夜就冰冰冷冷。   喝醉酒的人若是不吹风还好些。   一旦被吹到了头,就会立即加速酒精的扩散,那汹涌的醉意会慢慢的袭来,半醉不醉的状态立即会转为酩酊大醉。   云日初的眼眸几乎已经阖上了。   走起路来,摇摇晃晃,歪歪扭扭,偏偏就是保持着奇妙的平衡。   她的手中不知何时捏紧了一把刀,刀柄处被长长的袖子遮盖着,只剩下刀锋露在外,折射出月光的幽幽冷寒。   她的目标依然锁定在南无月身上,哪怕是没张开眼,也能准确的判断出他的位置,然后只要还有一丝力气,也会全力的冲过去,直到确定已经割断了他的喉咙,亲手送他进入第十八层地狱。 ☆、霸王女硬上弓(二)   她的目标依然锁定在南无月身上,哪怕是没张开眼,也能准确的判断出他的位置,然后只要还有一丝力气,也会全力的冲过去,直到确定已经割断了他的喉咙,亲手送他进入第十八层地狱。   苍夜流拦住了去路,小心翼翼的望着她,“初儿,你能听的到我说话吗?”   没有回答。   她不住的打嗝,一副不太舒服的样子,头低垂在了胸口,微微耷拉着。   然后,大家全都听到她的声音,并不似喝醉酒的人一般含糊不清,反而在附近的人都能听到她清晰的说道,“南无月,把命交出来吧。”   即使醉的不认人了,还没忘记要杀人吗?   南无月在一旁笑的可开心了。   越看云日初,他是越觉得有趣,压根就不介意成了她的目标。   他等着苍夜流上前去送死,这种状态之下,小丫头根本就分不出敌我来,谁靠近,她就会冲谁出手。   到那个时候,就有好戏看了。   因此,即使全身上下都在痛着,南无月还是坚持要把热闹看到底。   苍夜流自然瞧见了云日初手中的刀,那是他亲自送给她防身用的,可这一刻他却因此而懊恼不已,生怕她一个不小心,先划伤了自己。   “初儿,刀刃朝外,小心划到了腿。”   连续提醒几次,依旧看不见她有反应,苍夜流的眉头皱的更深。   他迅速作出了决定,立即带她找个能休息的地方好好的睡一觉,等到她恢复了清醒再说。   于是,不顾着一片惊呼声,苍夜流毅然缓步上前,慢慢接近。 ☆、霸王女硬上弓(三)   于是,不顾着一片惊呼声,苍夜流毅然缓步上前,慢慢接近。   “王爷,小心啊,云主子真的醉了。”容五刚刚想去帮忙,就差点被云日初的长鞭给抽中,吓的一身冷汗的退回来,再也不敢靠近了。   苍夜流充耳不闻。   距离云日初还有七八步的时候,他停住了脚步,“初儿,我们该回王府了,过来这里,如果你走不动,我可以抱着你。”   说罢,他便张开了手臂,毫无防备的等着。   云翔和容五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紧张的望着这一幕。   云日初又打了个嗝儿,迷迷糊糊的抬起眼,完全没有焦距的瞳孔甚至没办法装进苍夜流的倒影。   可她还是凭着感觉朝着他的方向靠近。   终于来到他身边,手中的短刃直直坠下,落在他脚边。   下一刻,在一片惊呼声中,她像个孩子似的依偎进他张开的怀抱当中,嫣红的小脸磨蹭两下,贴在他肩头,小腿亦跟着一软,身子整个向下坠。   苍夜流立即收紧了手臂,横抱起她失去了防备的身子,心中的一块大石总算是落了地。   他的预感没有错,云日初果然还是可以认出他来。   即使所有人都不能分辨了,她依旧会为他留出特别的位置。   。。。。。。。。。   南无月无趣的撇了撇嘴,等了老半天,居然以这种方式收场,早知道他就不看了。   那么诱人的一个小美人,到最后属意的人居然不是他,老天不长眼啊。   罢了,这趟夙夜之行,注定要留下个遗憾。   害得他连寻花问柳的心思都没了。   几条影子无声的从四周围抄上来,各个方向都没有留下可供逃走的死角。 ☆、霸王女硬上弓(四)   几条影子无声的从四周围抄上来,各个方向都没有留下可供逃走的死角。   南无月冷冷轻笑,远远的对着苍夜流做了个挑衅的手势,竟然转身直奔那座深湖狂奔而去。   他虽然受伤不轻,可脚下的动作却绝对不慢,始终与身后追击他的侍卫们保持着一段距离。   苍夜流站在原地望了会,就叫人把马车赶了过来,抱着云日初跳了上去,准备打道回府。   如果他真的是鼎鼎大名的红衣邪侠南无月,那么光是云翔和他手下的那几个人,绝对没办法顺利将之带回来。   苍夜流心里虽清楚的很,可是命令却是不得不下。   总不能让人以为他苍王府惧了这位游走在黑与白的边缘的浪荡公子。   还有一件事,他始终没有弄明白。   云日初和南无月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结下的竟然是不死无休的仇怨。   尤其是那个执拗的想要置对方于死地的人,竟然还是他的初儿。   云翔去追南无月,容五便负责驾车,放慢了速度,生怕让酒醉的人更加的不舒服。   马车内,颠簸的幅度很小。   苍夜流让云日初的身子躺平,头枕在他的腿上。   很快,她似乎觉得不舒服,翻了个身,蜷缩成一团,双臂紧紧的抱住他的一条腿,力道很大,宛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猫儿大神’无声的站起,看样子是想凑过来挤在云日初身边睡。   苍夜流看出了它的企图,直接拦住,“她很不舒服,你要跟着不听话,本王就叫人把你丢出去。”   云日初睡着,没人为它撑腰。 ☆、霸王女硬上弓(五)   云日初睡着,没人为它撑腰。   虎皮猫嗷呜嗷呜的叫了几声,只得挪到马车边上去呆着。   作为一只通人性的猫,有时候它的压力也很大,尤其是完全可以领会到对方的威胁绝不只是说说而已。   自从有了苍夜流,它和主子之间的亲密时光就越来越少了。   。。。。。。。。。。   马车上有苍王府的徽标,常在京城混的达官显贵、富家子弟基本没有不认识的。   苍夜流所过之处,许多不愿意在妓院一条街上与他撞个正脸的人急急忙忙闪避,一时间,车外大乱,穿着暴露的大姑娘门倚在二楼的窗边笑的花枝乱颤,鲜少遇到这种场面,觉得相当有趣。   夙夜国十几年没有战乱,又几乎没有什么天灾,一直处于休养生息的状态。   老百姓的日子渐渐好过起来,达官显贵们更是奢侈而糜烂,利仞城内不敢放肆,不知何时开始,居然都集中在了这条花街上。   苍夜流自然是知晓的很清楚。   可他一直都没有插手去整顿,任由着一波又一波的官员开始腐化下去。   因为那是他留给苍澈的礼物。   皇帝亲政,恩威并施,效果最好。   恩,即是大赦天下。   威嘛,便是今日在此浪荡嬉乐者的项上人头。   苍澈手中沾了血,他才能算得上是个真正的铁血帝王。   终于穿过了花街,空气也渐渐变得清爽起来。   远处一阵马蹄声传来,没一会就赶上了队伍。   云翔垂头丧气的策马来到车窗边,轻轻敲了三下,才道,“王爷,属下无能,让南无月跑掉了。” ☆、霸王女硬上弓(六)   云翔垂头丧气的策马来到车窗边,轻轻敲了三下,才道,“王爷,属下无能,让南无月跑掉了。”   “怎么回事?”此事已在意料之中,苍夜流冷静回问,大掌轻轻的抚摸着披散在腿上的长发,状似漫不经心。   云翔瑟缩了下,用袖子悄悄擦拭额头上涌出来的热汗,个个都是黄豆粒大小,“我们追到了湖边,发现他已经跳了下去,像条鱼一样游到了极远的地方,王爷,您是知道的,就连住在湖边的渔民也不敢太往里游,那座湖的正中央,谁也不知道有多深。。。属下手底下那几个会水的跟着又追了会,不得不返回岸边。”   南无月敢往下跳,自然应该是有把握,换成是别人,到了湖中央一定难逃一死,可若是他,还真不好说。   “随他去吧。”苍夜流已没心思管太多,他不喜欢南无月,非常的不喜欢,尤其讨厌他出现在云日初的面前。   这是一种男性本能的排斥感,由内而生,且毫无道理。   一路无话。   进了苍王府,云日初还没有醒过来,睡的像个初生的小婴儿,唇角还噙着一抹极淡的笑容,不知道梦见了什么。   苍夜流把她抱进了兰亭苑,在两扇房门前停顿住。   往左,还是往右,果真是个大问题。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纸,均匀的铺满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本该早起去上早朝的苍王还睡的香甜,他的怀抱之中,云日初蜷缩而眠,她的怀中则是抱了一只大胖猫,挤作一团。   被子和枕头,全被踢到了床下,反正没有人需要,更不觉得冷。 ☆、霸王女硬上弓(七)   被子和枕头,全被踢到了床下,反正没有人需要,更不觉得冷。   云日初终于从纠缠的梦境之中摆脱出来。   她张开了眼,呆怔了许久,才搞清楚自己身在何处。   一只手臂,早已经麻的像是不属于她,被‘猫儿大神’的体重压了不知多久,血液似乎都停滞住了。   “初儿,你终于醒了。”一声感叹,掺杂了不少莫名的感慨,苍夜流低沉的嗓音,几分沙哑,“先别急着起床,再躺一会,小心头会痛。”   那是宿醉之后非常常见的后遗症。   她摇摇头,把虎皮猫推开,径自坐了起来。   头痛,倒是不觉得。   只是脑海之中,一片空白。   记忆的断层,停顿在前一日,汇闲雅叙,面朝湖水的房间,还有一桌子美味佳肴。   然后呢?她与苍夜流边聊边喝酒,一杯又一杯,她贪嘴的不肯停。   再往后,完全不记得了。   就连一丝一毫的印象都没有留下来。   若是在过去,对她来说,这简直就是个不可饶恕的错误。   身为杀手,随时都要面对潜藏着的危险。   放任身体堕落,那就是玩命的行为。   幸好,她已经身处在了古代,偶尔醉了一次,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吧。   “初儿,很难过么?”苍夜流的大手,从背后环过来,食指按在她的太阳穴上,轻轻揉搓。   “没什么感觉。”她半侧过身子,感激的笑笑,身上的酒味还很浓,夜里出了不少汗,黏糊糊的粘在身上,怪难受的,“我想去沐浴。”   她摸索的爬下了床,忽然发觉身后的他始终用一种很古怪的眼神盯着她看。 ☆、霸王女硬上弓(八)   她摸索的爬下了床,忽然发觉身后的他始终用一种很古怪的眼神盯着她看。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衣衫虽然凌乱,可没有不妥的地方,最多有些难看,可他也不必露出这样子的表情吧。   “没有,你去吧,容五应该已经准备好了。”他摇了摇头,别过脸去,不愿多说。   云日初愈发疑惑,直觉告诉她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沐浴之后,换上新衣,云日初发现她身上惯常带着的东西有些不对劲。   首先是苍夜流送给她的短刃,居然是容五送来的,刀锋之上还涂抹了剧毒,闪动着幽幽蓝光。   她稍作检查,就认出了那是自己的使用习惯,处处都烙印着云日初的专有痕迹。   可在记忆中,她完全没有与人动手的印象,昨天在汇闲雅叙的时候,除了喝酒、聊天之外,再无其他。   再说有苍夜流在,哪里还有她出手的机会呢。   奇怪,真是奇怪。   “容五,我喝醉了以后,又发生了什么事吗?”她试探性的发问,当女管家脸色一变,心里立即就有了数。   “主子,你不记得了??一点都不记得吗?”回想起昨夜发生的事,容五身上还在犯寒,杀气腾腾的云日初所带来的那一幕震撼,将永远根治在记忆的最深处,难以忘怀。   “记得什么?我喝的的确有点多,没印象。”食指按住脑门,点的眉心都痛了,可头脑中还是一片空白。   云日初放弃了回忆。   把短刃收起来,直奔书房,苍夜流说好了今日不去上朝,那么他就有义务好好的解释,直到她满意为止。   。。。。。。。。。。。。 ☆、霸王女硬上弓(九)   把短刃收起来,直奔书房,苍夜流说好了今日不去上朝,那么他就有义务好好的解释,直到她满意为止。   。。。。。。。。。。。。   苍王告假,小皇帝急的火烧眉毛。   那个熟悉的位置没有了熟悉的人在,他忽然觉得屁股底下的龙椅生出了倒刺。   朝会才进行了一半,苍澈居然借着出恭的机会,尿遁远走。   依旧是只有几个侍卫保护,钟太监陪伴在一旁,出了皇宫的大门,目标苍王府。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正好赶上了用早膳。   偌大的桌子上,只有一锅清粥和几碟小菜,青翠欲滴,引人食指大动。   苍澈把所有跟班都撵出了兰亭苑,嘿嘿傻笑几声,搓搓手,往桌边一坐,大大方方的霸占了苍夜流还没动用过的碗筷。   “皇上,这个时辰你该在金銮殿上早朝,跑到苍王府来做什么?”苍夜流无语的瞧着小皇帝,饿死鬼投胎似的使劲儿往自己碗里划拉菜,两只手并用,嘴巴里塞的满满当当,除了进门时打了一声招呼之外,连话都懒得说了。   云日初端着碗,挪坐到苍夜流旁边,也开始埋头苦吃起来。   一时之间,饭桌上异常安静。   “皇宫里没有人做早膳了吗?喂,慢着点吃。”再不出手,基本就不剩什么了,苍夜流也顾不得说话了,填饱肚皮最最大,凡事都往后放放吧。   一盏茶的功夫,匆匆而过。   桌上只剩下吃的干干净净的空盘空碗,一根菜都没剩下。   苍澈满足的抱住肚子,心情大好,“皇叔的厨子比朕的御厨还要好,就是几道简单的家常菜,居然做的这么有味道,好吃,真好吃。”   云日初慢条斯理的开始喝饭后茶,光听不说话。 ☆、霸王女硬上弓(十)   苍澈满足的抱住肚子,心情大好,“皇叔的厨子比朕的御厨还要好,就是几道简单的家常菜,居然做的这么有味道,好吃,真好吃。”   云日初慢条斯理的开始喝饭后茶,光听不说话。   “吃饱了吧,喝足了吧,现在赶紧回去,该干嘛干嘛去。”没吃饱饭的男人,脾气总是有些大的,原本该是两个人的快乐早餐,生生被苍澈给搅和了。   苍夜流不客气的开始撵人,免得呆的时间太久,又给人留下把柄,说小皇帝‘不务正业’都是他给纵容的。   “皇叔,一起去吧,朕特意亲自来接你。”赔着笑脸,把君臣的架子往旁边一丢,苍澈的态度完全是侄子对叔叔的那种半撒娇式请求,“昨天也就是话赶话,太后与朕都没有别的意思,您和云公主之间亲事,可同时一起准备,朕保证绝不会有人跳出来坏了皇叔的好事,如何?”   只要苍夜流肯回去,再帮他撑住底气两年就可以了。   “澈儿,你已经满十四岁了,算是长大了,提前亲政也没什么不好,皇叔很赞同。”话既然说出了口,便没那么容易改变,苍夜流真的觉得累了。   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属意的女人,他的人生亦会相应的做出调整,将生活的重心从权利争夺战中抽出来,为妻儿好好考虑。   此种想法由来已久,也并非是一时赌气,苍夜流也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最后下定的决心。   只不过因为云日初的关系,时间提前了两年而已。   “朕可不觉得好,没有你在,那群老狐狸还不直接把朕生吞活剥了。”苍澈说的夸张,脸跟着垮了老长,“皇叔这些年来忙里忙外的操劳的确是辛苦了,澈儿打心底里感激您,只希望您能看在父皇的面子上,再护着澈儿两年,时间一到,您愿意做什么都可以,来去自由,好不好嘛。” ☆、霸王女硬上弓(十一)   “朕可不觉得好,没有你在,那群老狐狸还不直接把朕生吞活剥了。”苍澈说的夸张,脸跟着垮了老长,“皇叔这些年来忙里忙外的操劳的确是辛苦了,澈儿打心底里感激您,只希望您能看在父皇的面子上,再护着澈儿两年,时间一到,您愿意做什么都可以,来去自由,好不好嘛。”   他把死去的先皇都搬了出来。   苍夜流除了叹息也只能叹息。   鬼灵精似的臭小子,就会踩着人家的软肋上,作威作福。   和他的父皇真的很像。   那个时候,大哥也是如此恩威并用,迫着他一步步的接受安排好的命运。   即使死了,也要用兄弟情拴住自己,代替他将苍澈扶上了皇位,稳稳当当的坐到他能够驾驭皇权的那一天。   累,不算是借口。   “何太后的意思,不能不听,澈儿,你的母亲非常非常希望看到你亲政的样子,如果再拖两年,她一定会很伤心。”苍夜流说的隐晦,他相信小皇帝肯定能够听的懂。   再帮苍澈一段时间,对苍夜流来说其实没有关系。   可是对于何太后的意义,无疑就是用刀子狠狠去割掉她的肉,然后再把一盆浓盐水劈头盖脸的泼上去。   她一定会抓狂的。   “太后那边,由澈儿来解决,您就放心吧。”双手合十,苍澈拜了又拜,   “太后久居宫中,眼里看到的、耳边听到的,都是由大臣、奴才们代为转述的东西,她所了解的往往并不是事情的真相,只是先皇又有遗旨,不准后宫干政,所以澈儿才没办法把朝中的真正局势讲给太后听,这一次回去,朕就好好的给太后上一堂课,让她真真正正的明白,谁是亲人,谁是敌人。” ☆、霸王女硬上弓(十二)   “太后久居宫中,眼里看到的、耳边听到的,都是由大臣、奴才们代为转述的东西,她所了解的往往并不是事情的真相,只是先皇又有遗旨,不准后宫干政,所以澈儿才没办法把朝中的真正局势讲给太后听,这一次回去,朕就好好的给太后上一堂课,让她真真正正的明白,谁是亲人,谁是敌人。”   真是孩子气的想法,事情哪有他说的那么简单。   苍夜流苦笑着摇头,“这件事暂时放下吧,给皇叔一点时间,好好考虑,十日之后,再给你答复。”   苍澈迅速核计,只是十天的话,应该可以接受。   皇叔心里边也存了疙瘩,若是勉强而为之,依他的脾气反而会起到反效果。   倒不如借此机会让他好好休息,大忙人总是过不得清闲日子,用不了几天,没准他自己就先受不了了。   不经意的一抬头,与云日初的眸子对碰个正着。   苍澈心里一阵阵心悸,竟然差点移不开眼。   这位公主的气场实在够强大,往后还是少见为妙,免得在皇叔跟前丢了丑。   匆匆而来,又一刻不停的匆匆而去。   苍澈的脚步,可疑的快,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你最终还是会答应的,对吗?”只有两个人相处的时候,云日初一下子就拆穿了他的想法,这个男人,始终是没有办法抛弃背在身上多年的责任,即使被所有人怀疑,他还是清晰的记得最初的目标。   何太后压根就看透苍夜流的真实性情,妄作小人。   “那么多年都过来了,还剩下两年而已。”   似是感叹,包含了几分苍凉,收紧五指,他与她十指交叉,心心相印。 ☆、霸王女硬上弓(十三)   似是感叹,包含了几分苍凉,收紧五指,他与她十指交叉,心心相印。   “你觉得对,那就去做,别给自己留下遗憾。”顿了顿,又道,“自己的生活,觉得舒心就好,管他别人想。”   苍夜流失笑出声,捏了捏她软嫩嫩的耳垂,“说的没错。。。初儿,我现在就有一件事,非常非常迫切的想要去做。”   “什么?”她掀了掀眉,颇为好奇。   “提亲。”   。。。。。。。。。。。。   数月前拒婚的夙夜苍王,准备了丰厚的礼物,以及庞大的迎亲队伍,由礼部官员领队,即将出行琉日国。   这厢才在筹措,消息却先一步不胫而走,瞬时在京城掀起了一股滔天巨浪。   较之先前的拒婚,这一次的重新迎亲显然更能激起百姓们讨论的风潮,到处都在猜测有关于这件事的内幕,一时之间,传言满天飞,苍王府成为了众人瞩目之地,一举一动,都有无数的人热切关注。   禁宫之中,暗潮汹涌。   何太后差人去金銮殿前等着,皇上才下了早朝,立即火速赶往坤宁宫,太后有请。   在去的路上,苍澈就已经大概猜出了母亲的用意。   她应该是没有料到皇叔的动作会那么快,还来不及筹措布置,迎亲的队伍就已经组织完毕,随时准备离京了。   不过,叫他过去也是没用。   即使是皇帝,也没有借口挡着不让人家成亲,更何况两国联姻,对夙夜国来说,大大的有利,苍澈在心底还是乐观其成的态度。   皇上刚一进门,何太后立即风风火火的从内室冲了出来,脱口便是恼羞成怒的责问,“皇上,是你允许苍王去琉日国提亲的?” ☆、霸王女硬上弓(十四)   皇上刚一进门,何太后立即风风火火的从内室冲了出来,脱口便是恼羞成怒的责问,“皇上,是你允许苍王去琉日国提亲的?”   有宫人过来帮忙摘去帝冠,苍澈喝下了大半杯茶水后,才略微颌首,“朕是同意了,下令礼部筹措聘礼,即日启程。”   “皇上为什么要答应?而且还叫人瞒着哀家,这么大的事,怎可草率同意,你——”何太后的火气再也压制不住,尤其当儿子大大方方的承认时,她忽然有种被人背叛了的感觉。   “太后,朕从去年起,就已经开始独自处理朝政,皇叔、诸位大臣都未有异议,所下之决定亦未有更改过,怎么,难道现在反而要凡事先请示太后,才能做出决定吗?”此话说的极重,平素里苍澈也从未用过如此严厉的态度与何太后说过话,他的冷酷神情与去世的先帝那么像。   一时之间,两个人的影子似乎重合成一片,何太后檀口微张,上下贴合几次,都没能发出声音来。   毕竟是自己的母亲,震慑下她的脾气也就算了。   苍澈哪忍心继续凶她,不由的放柔了声音劝道,“皇叔这么多年来真的很不容易,身边一直也没个称心合意的伴,虽然之前强塞给了他不少女人,可大家都心里清楚,他一个都没看上眼,全都丢在了后宅里,瞧都不瞧,母后,难得他动一次心,如此坚定的想要让云公主做他的王妃,您应该顺水推舟,乐见其成才对。”   何太后别扭的转开脸去,也不知听进去了多少。 ☆、霸王女硬上弓(十五)   何太后别扭的转开脸去,也不知听进去了多少。   苍澈叹了口气,把剩下的茶水都倒入口中,缓解下口中干涸,还有从嗓子眼里向上窜的火气,“夙夜与琉日联姻,实在是极好的大事,这位云公主未来很可能会登基为女帝,到时候,有皇叔做她的王夫,对夙夜国的好处,您不会想不到。”   何太后猛的抬起了头,眼中现出一丝令人恐惧的狂热,“为什么一定要由你皇叔来娶云公主呢?他并非是最好的人选,皇儿,夙夜和琉日联姻,如果是你立云公主为后,那么,在不费一兵一卒的情况下,两个国家就会融合在一起。。。对对对,就是这样,你去娶云公主,让她拿琉日国做嫁妆。”   小皇帝听了这些话,直接让口水呛的猛咳。   他眼中含着泪花,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她。   这种天才的馊主意都想的出。   和皇叔抢心爱的女人,他又不是活腻歪了。   “太后,此事你就不要过问了,朕心里有数,自会处理。”不能继续往下谈了,否则的话,天知道他娘亲又蹦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这要是长了翅膀飞到了宫外的苍王府,皇叔肯定二话不说,立即带着云公主闪人。   哪怕他被群臣拆解入腹,也绝不会再回头瞧他一眼。   放谁身上,那心都得伤的透透啊。   “澈儿,你喜欢云公主对吧,那天在御书房,哀家就看出了你的心思,既然你也有意,这真的就是个绝好的机会,若是放弃了,你一辈子都会追悔莫及。”何太后似乎被迷了心智,奋力的鼓吹着。   “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您就别调侃朕了。”苍澈的脸色黑了一半,强撑着笑容,可眼中连一丝愉悦都没有。 ☆、与未来的女帝相爱(一)   “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您就别调侃朕了。”苍澈的脸色黑了一半,强撑着笑容,可眼中连一丝愉悦都没有。   他的身体在逐渐变冷,一寸一寸的冻结了血脉,手和脚都冰的吓人,即使手里还捏着余温残存的茶碗,那热度也没办法传递到他的身上去。   何太后,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他的确是惊艳于公主的美貌,可那并不代表就一定要存了绮丽的念头。   她是皇叔看中的女子,已经被打下了深深的烙印。   苍澈早就把初次相见时那一刹那的心动收回了心底的最深处。   可是现在,太后居然在耳边鼓动他去横刀夺爱。   横刀在皇叔的脖子上,夺了皇叔动心想要迎娶的对象,那种禽兽不如的勾当,他根本连想都不敢想。   “怎么是开玩笑呢?澈儿,你仔细想一想,只要娶了公主,那么西方的一大片肥沃土地将尽皆归于夙夜所辖,到时候,你就会成为夙夜历史上功勋最伟大的帝王,也不必再依赖苍王的助力,便能够统驭群臣,没人敢小瞧吾儿年幼,此乃一举数得的好机会啊。”见苍澈转过身去不理她,何太后冲动的伸出手去拉住儿子的手臂,五指尖尖,使劲儿向下抠,连控制力道都忘记了。“澈儿,我的澈儿,你会超越你的父皇,一定会。。。”   “朕的父皇是凭借真刀真枪驰骋沙场,十五年之间让夙夜国的版图扩大了三分之,可并不是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夺了亲人的妻子,靠着女人的嫁妆而上位。”   苍澈疾言厉色的打断了她的话,手臂重力一甩,气的手都在抖,“皇叔对于朕来说,根本就是第二位父亲,朕尊重他,敬爱他,也对他昔日不求回报的付出,深深感恩,要朕做出那种事,太后不如干脆的冲着这儿来上一刀算了。” ☆、与未来的女帝相爱(二)   苍澈疾言厉色的打断了她的话,手臂重力一甩,气的手都在抖,“皇叔对于朕来说,根本就是第二位父亲,朕尊重他,敬爱他,也对他昔日不求回报的付出,深深感恩,要朕做出那种事,太后不如干脆的冲着这儿来上一刀算了。”   他用拳头砸胸口的位置,脸色已然完全被铁青色覆盖。   “澈儿是皇帝啊,你可以有很多的不得已,很多的不情愿,可在考虑问题的时候,当以国家的利益为重。”不死心的辩驳着,何太后仍不死心,努力的想要说服他听话。   “国家利益?”苍澈冷笑,冷眼之中,有着洞悉人心的锐利,“太后又何必拿好听的话来哄朕,横刀夺爱,真的是为了国家利益吗?”   他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尾音吞回到口中,还在给何太后留面子。   不要再继续逼他了。   他还想顾及一丝母子的情分。   对于何太后,她即使再过分,他也想留下一层脸面,不愿把话讲到极致,彻底摧毁她的尊严。   “哀家也是为皇儿好,真的是想看着我儿成为千古一帝,名垂青史。”心虚的垂下眼去,她的声音转小。   “多谢太后的关心,朕会记得您的期待,并且努力去完成,但是,是用和先帝一样的方式,凭借着真本事去让夙夜国更加的强大。”那些伤害亲人的勾搭,他死都不会去用。   “好。。。好吧,既然皇上如此打算,就当哀家多管闲事瞎操心,没说过刚才的话吧。”   面子丢了,里子也是千疮百孔,即使站在对面的苍澈是她的亲生儿子,何太后的脸上也挂不住了。 ☆、与未来的女帝相爱(三)   面子丢了,里子也是千疮百孔,即使站在对面的苍澈是她的亲生儿子,何太后的脸上也挂不住了。   “朕还有事要处置,太后好好休息,晚些时候,再来看您。”苍澈行至门前,忽的微侧过身子,抬眸望向宫门外的一大片蓝天,深深感慨,“父皇去世的早,太后心里的苦,儿子能明白,也非常的疼惜,可是,您不能总是分不清楚父皇和皇叔的区别,更不可以将对父皇的那一份情感,转移到了皇叔的身上,这是不对的。。。不管皇叔在过去怎样照顾我们,他的出发点都仅仅是为了让在天上的父皇安心,您能够明白吗?”   何太后的身子剧烈的摇晃了下。   伸手扶住桌面,勉强支撑住了身体,好半晌,那股眩晕的黑暗才过去。   再抬头看,苍澈已不在原位站着。   他说完了话,立即抬步离开,想来是不愿意再让她觉得尴尬吧。   何太后大口喘息着,那种用尽所有力气呼吸的感觉,就好像是她刚从几十丈深的水底浮出了水面,贪婪的大口大口吸入空气,否则也许就会窒息。   一时之间,心乱如麻。   她的脑子里闪过许多许多的东西,然后眼泪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不可抑止的流了出来。   夙夜国最尊贵的太后娘娘。   也是整个国家地位最高的寡妇。   她的头上扣的帽子实在是太多,也太沉重。   当有一天,她忽然意识到余下的几十年,也必须要被束缚囚禁在这样的华丽牢笼之中的时候,何太后忽然有种半截身子埋入土中的感觉。   她的脸,依旧年轻。 ☆、与未来的女帝相爱(四)   她的脸,依旧年轻。   她的皮肤,吹弹可破。   她的身子,婀娜多姿。   她的感觉,还有着正常女人的欲望。   可是她的丈夫,却早已经去世了很多年,很多年。   时间太久了,她甚至快要想不起他的脸。   偶尔能在苍王的身上,还能寻到一丝先帝的影子。   皇儿说他懂她的苦。   那种苦,不亲自经历过,谁又真的能够明白呢。   苍王自先帝驾崩后就照顾着她和孩子。   在这禁宫之中,除了宫娥和太监外,能够自由来去的男人,就只有他而已。   日子久了,先生出了期待,再生出了非份之想,似乎也就顺理成章。   可悲的是,直到今天,被苍澈直白的点醒的一刹那,她才明白了长久以来,对苍夜流莫名的占有欲是所谓何来。   他就要去娶琉日国的公主了。   而她,只能远远看着,一点办法都没有。   从太后的寝宫中传出了年轻女子撕心裂肺的哭泣声,几乎就是用嚎的那种,非常的惨烈。   宫人们都不知道躲在哪里,谁也不愿在这个时候上去触太后的霉头。   在这片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中,知道的越少,命才越会长久。   。。。。。。。。。。。。。   云日初的‘蝶刹’终于完成,送到了她的手上。   由于剩下的原材料委实太多,于是她就毫不客气的进行了改装。   现在的成品,较之于以前的那个,威力强了好几倍。   她爱不释手的把玩许久,才收好放在熟悉的位置,心里瞬时又多了几分安全感。   有它在,下次再遇到了南无月,就算是取了不他的命,也能有六分把握把他逮到。   容五服侍在侧,好奇的看着。 ☆、与未来的女帝相爱(五)   容五服侍在侧,好奇的看着。   到最后,实在是忍不住好奇,“主子,这东西就是您说的独门武器?它真的能伤人吗?”   细细软软,整个放在手心,也没觉得有多重。   还从没见过有人用这种奇特的武器来防身呢。   云日初微微轻笑,美眸轻扬,“‘蝶刹’不是用来伤人的。”   它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杀人而存在。   ‘蝶刹’一出,性命立收。   它的特别,不亲自试试,绝难想象。   而试过了以后,也就再没机会再向别人描述它的可怕。   容五摇头,听不懂云日初的意思。   不过,作为一个专业的好管家,她很懂得适可而止的收起好奇,不再往下追问。   云日初的手边放了一只木盒,也是随着‘蝶刹’一块送来的,打开开看,里边装的是打造成蝴蝶形状的发饰,一共二十多只,每一片都薄如蝉翼,呈现出一种亮眼的蓝色,蝴蝶的翅膀上用了小粒的宝石镶嵌,精美绝伦。   “真是漂亮,属下从来没见过那么别致的头饰。”容五赞叹连连,小心翼翼的捧起,很快的发现,饰品的原材料居然也是蓝金,切横切面锋利异常,若是不注意,都可能会割破手指。   很快,容五反应过来,脱口而出道,“呀,这些蝴蝶是暗器。”   云日初抛来一记赞赏的眼神。   伸手把固定长发的簪花全都取下,任由瀑布般的黑密的发丝披散在肩头,惊心动魄的美丽,“帮我把它们都戴上,以后,就用这些蝴蝶做装饰了。”   她向来不喜欢过于花哨的装饰品,若一定要戴,自然就要换成更实用些的。 ☆、与未来的女帝相爱(六)   她向来不喜欢过于花哨的装饰品,若一定要戴,自然就要换成更实用些的。   容五本来并不赞同,生怕蝴蝶翅膀太过锋利,平时会不小心伤到了主子。   可当她一只一只按照次序别在云日初的脑后时,竟然惊奇的发现,蓝金蝴蝶又变成了最寻常的装饰品,若隐若现,藏在发间,若不是特别注意,根本发觉不了。   看似简单,实则巧夺天工,蓝金在阳光下反射出淡金色,与那小小的宝石,交相辉映。   云日初仿佛也很满意。   利落起身,一个旋转,裙带飘飘,恍若仙人。   光是这番风姿,已经能够轻而易举的让人放下了戒心,若她有意,‘蝶刹’便可趁机发挥最大的作用,夺命于无形。   回到了古代,已经不需要她再去做些染血的勾当,可是必要的自保能力,还是越多越好。   “什么事儿让初儿那么的开心?居然在房间里翩翩起舞。”苍夜流处理完公务,正准备过来邀请云日初一同去城里逛逛,瞧见她开怀旋转的模样,不禁莞儿一笑。   虽然说好了十日之内全都是考虑的时间,可那奸诈的小皇帝每天都把御批好的奏折送到苍王府来,苍夜流没有再把一次关,就压在那儿不让生效。   摆明了就是打定主意要想尽办法的留住他。   “你出关啦?”她轻跳到他身边,仰起娇靥露出纯真的笑容,很意外他居然在午膳之前出现。   “恩,今早送来的奏折比较少,澈儿的处理政务的能力日趋老练,可修改的地方不多,所以比较快。”   三言两语带过,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她身上,没有忽略掉新换上的发型,“看来你是早知道我打算去大街上转转,所以准备好了在这儿等着吗?” ☆、与未来的女帝相爱(七)   三言两语带过,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她身上,没有忽略掉新换上的发型,“看来你是早知道我打算去大街上转转,所以准备好了在这儿等着吗?”   “要出门吗?这次是去哪里?”云日初立时兴奋起来,算一算真的是有些日子没出去了,身边来来去去就那么几张面孔,看也看的腻烦了。   “没有目的地,走到哪里算是哪里,利仞城被称之为花都,自然是全城皆花,这个季节正是百花怒放的好时候,错过了花期的话,再想看到就得等到明年了。”说走就走,他自然的拉住她的手。   云日初愣了愣,瞄了一眼那纠缠在一起的双手。   快要走出兰亭苑时,她悄悄回握住他。   还是不习惯身边如影随形的多了个男人,或许她还得花费更多的时间去改变过去养成的习惯。   幸好,她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   既然说好了是不设目的地的游玩,那么乘坐轿子或是马车,显然就不大合适了。   云翔从马厩那边牵了一匹纯黑色的骏马出来,那是苍夜流的专属坐骑,几年前在草原上偶尔遇到的野马,十足烈性。   苍夜流一眼就看中了,并且十分喜欢,设计捕获,并且亲自喂养了大半年,才总算让这匹神驹认他为主,取名为黑焰,因为它奔跑起来的时候,远远望去就好像是一团燃烧的黑色火焰极速飞驰。   平日里,除了苍王外,黑焰是不允许任何人上他的身,即使是负责照料的佣仆想要带它出去马场溜溜圈,也得另找一匹马,跟在黑焰的身后。 ☆、与未来的女帝相爱(八)   平日里,除了苍王外,黑焰是不允许任何人上他的身,即使是负责照料的佣仆想要带它出去马场溜溜圈,也得另找一匹马,跟在黑焰的身后。   否则,就一定会被它想尽办法给甩下来,还会恶意的用马蹄子踩上几脚。   通了人性的动物,往往报复心更强。   接连有几个下人在黑焰身上吃了亏后,就再没有人敢随随便便的往它身上跨了。   而容五为云日初选择的也是一匹难得的好马,生了一身亮银色的毛发,耀眼的白,一双棕色的大眼,瞳孔泛着红光,识货的人都知道,它的血统之纯,已属罕见。   容五是管家,对于马厩里的每一匹马,心里都相当有数。   这匹是今年的贡马,皇上特地挑出来最好的赏给了王爷。   而王爷一直只骑黑焰,结果就只能让它独守在马厩里,好吃好喝的伺候,就连名字也没得一个。   今儿王爷要带着云主子,特意点名就要它,还说不要提前声张,要给云主子个大惊喜。   现在看来,目的达到了。   云日初看见它的第一眼,就印在了心里,再也挖不出去了。   “给我的?”她站在它对面,伸出手去,抚摸那银缎子面儿似的鬃毛,很快,那马儿闻到了从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香味,居然亲热的蹭了起来。   “嗯,喜欢吗?”苍夜流在一旁目不转睛的看着,生怕马儿野性未驯,暴起发难,于是暗暗准备着,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不过,倾城美人站在白马身边,的确是一副养眼的画面,让人一看就觉得,她们天生就该是在一起的。 ☆、与未来的女帝相爱(九)   不过,倾城美人站在白马身边,的确是一副养眼的画面,让人一看就觉得,她们天生就该是在一起的。   他的想法,果然没错。   “喜欢。”全套的马鞍早已经准备妥当,云日初一个翻身,漂亮的跃上了马背。   身下的马儿稳稳站好,一动不动,等她坐好了,才慢条斯理的在院子内走了一圈,难得的温顺性情。   苍夜流放下心来,笑着拍拍手,也跟着上了马,与她并排站好。   ‘猫儿大神’不知打哪里冒了出来,眼看就要被抛下了,干脆就不管不顾的先爬到高处,纵身一跃,落在云日初的身后,摇摇晃晃的保持平稳,努力的不被马儿甩下去。   可它也别想往贴在马臀上睡懒觉,马儿身上立即好像生了个巨大的虱子似的,不安的摇来摇去,恨不得立即把虎皮猫甩出老远。   ‘猫儿大神’的无赖程度超乎想像,藏在猫爪子里的尖利指甲全都亮出来,狠狠的抓住马毛,无所不用其极的保持平稳。   一猫一马,就此杠上。   苍夜流担心再这样下去会让马受惊,就想过去把猫抓过来。   可是‘猫儿大神’仿佛能够预见到他的想法,圆圆的猫眼凶巴巴的瞪着他,一片湛蓝色之后,全是警告,嚣张到了无法无天。   云日初看不下去了,微微侧身,把猫抱起来,搁在铺着软垫的马鞍上,用两条腿搭出个刚好能容纳它舒服的蜷缩成一团的空间,这才让马、猫和身后男人全都安静下来。   “它叫什么名字?”云日初溺爱的揉了揉马头。 ☆、与未来的女帝相爱(十)   “它叫什么名字?”云日初溺爱的揉了揉马头。   “它没有过主人,也没有名字,一直都在等着你。”苍夜流回瞪了虎皮猫一眼,紧跟着换上另一番温柔的表情,低沉深邃的嗓音宛如深山幽谷中的暮鼓晨钟,直接浸润到人的心里头去。   云日初两眼骤睁,亮晶晶地盈满兴奋之情,彻底被取悦了,“我可以帮它取名字吗?”   “当然,你是它的主人,喜欢唤它什么名字,都随你开心就好。”容五和云翔已经各自上了马,准备就绪,有佣人小跑着去开门,一行四人,便装从侧门而出,悄然向北城而去。   一个名字,左想右想,就是拿不到主意。   或许是因为太过喜欢了,才分外慎重,不忍心随随便便的就安个名字上去。   一路连交谈的兴致都没了,苍夜流与她说话,也只是恩恩啊啊的用单音节敷衍。   苦恼的不得了。   “有那么难吗?只要是你取的名字,多念几次,马儿就记住了。”他好笑的摇头,若不是在马背上,真想凑过去抱抱她,再亲亲她微微皱紧的眉心。   “我今天才知道原来取名字居然是世界上最难的一件事。”无奈的长叹了一声,云日初抬眸望天,清愁绵绵。   “现在就开始烦啦,等将来我们有了十个八个孩子时,你要怎么办?”他幻想着那样的场面,身边围了一群漂亮的小娃娃,男孩子都长的和他差不多,而女宝宝则全都是云日初的面孔,心里痒痒的舒服,“先说好哦,你得负责给每个女儿都取个好名字。”   “十个八个。”云日初呆呆重复,垂下头来,看看自己扁平的小腹,又扬起头看看那个笑的可恶的男人,“咳,趁着提亲的队伍没有出发,你去拦住,叫他们不要费劲的白跑一趟了,这次轮到本公主悔婚了。” ☆、与未来的女帝相爱(十一)   “十个八个。”云日初呆呆重复,垂下头来,看看自己扁平的小腹,又扬起头看看那个笑的可恶的男人,“咳,趁着提亲的队伍没有出发,你去拦住,叫他们不要费劲的白跑一趟了,这次轮到本公主悔婚了。”   他把她当成猪吗?   一生的黄金时期都在挺着大肚子。   尤其是生了女儿还得想名字。   为什么她要那么辛苦。   呜呜呜,不嫁了不嫁了。   喜欢的话,就和他做情人就好了。   少了不知多少麻烦。   “悔婚?不好意思,已经晚了,本王才不接受。”隔空刮了下她的鼻,苍夜流朗声大笑,“十个八个若是嫌多,三个五个也是可以的,我不会嫌孩子吵,到时候不论是男孩女孩我都亲自教导,个个当作是手心里的宝,初儿,你负责生,我负责养,分工明确,也绝不会累到了你。”   云日初还是坚决摇头,一副畏缩的模样。   做新娘,她还在努力的接受,一步跨越到孩子的娘,不行不行,有些困难。   苍夜流以为她在害羞,不以为意的摇摇头。   反正来日方长,暂时不忙着研究这件事。   云翔和容五远远跟在身后,他们的武功都已经略有小成,耳朵灵敏到了不受控制的程度。   即使两位主子在前边已经压低了声音在打情骂俏,和那些对话依旧会随着风飘到耳中,想不听都困难。   云翔连抓了几下头发,心痒难耐,好半晌,才吭吭哧哧的道,   “其实,其实我也喜欢孩子的。。。只要你愿意嫁我,以后什么都不必操心。。。真的。” ☆、与未来的女帝相爱(十二)   “其实,其实我也喜欢孩子的。。。只要你愿意嫁我,以后什么都不必操心。。。真的。”   容五扬起马鞭,冲着他身下的马儿后臀重力一抽。   马儿没有准备,骤然吃痛,嘶鸣了一声,加快速度向前一路狂奔而去。   云翔只得小心的控制着,尽量避开路旁的百姓,嘴里一直不断叨咕,“画虎不成反类犬,爷的高招不适合我。”   。。。。。。。。。。。。   花期正盛,这个季节是利仞城内最美的时候,随处可见的美景,总是引得游人三五成群的驻足观赏,流连着不肯离去。   京城内出现了很多陌生的面孔,大多是商人打扮,不乏带着几十匹马的大商队。   他们有的来自夙夜国比较便宜的地区,也有的干脆就是越过国境前来贩卖的合法商人,将毛皮、茶叶、珠宝、以及不常见的物品千里迢迢的运过来,走的时候再捎上利仞城周围几个小城镇所出产的胭脂、香料、用百花制造出来的腌制点心,一来一去,换取高额的利润差。   龙骑团内,有专门的人手来负责收集情报。   天子脚下,必须要确保绝对的安全。   持国天的眼线几乎遍布了经常的每一个角落,尤其是那些一看就是从外地来的客商,更是集中在一处,十二个时辰内不间断的监视。   客栈、大通铺,以及可供留宿的小店,全都要定时向官府报告,一有风吹草动,他们跑的比兔子还快,警觉性超高。   因为万一是在这些大小掌柜的地盘出了事,那是要跟着一块株连获罪的。   所以,这一路上认出苍夜流的人还真不算少,他们各种身份,各种打扮,默默的作出了一个表示恭敬的手势,非常之隐晦的向他们的王爷表示敬意。 ☆、与未来的女帝相爱(十三)   所以,这一路上认出苍夜流的人还真不算少,他们各种身份,各种打扮,默默的作出了一个表示恭敬的手势,非常之隐晦的向他们的王爷表示敬意。   苍王似乎认识每一个人,他的目光准确的落在对方的身上,短暂停留之后,若无其事的移开。   除了当事人之外,很难有人会发觉,某个不经意的眼神相撞,会是另一种上对下的检阅与巡视。   苍夜流与云日初说笑着,来到人群比较多的地方就下了马,肩并肩而行。   在一片花香之中,他们宛如从天上下凡而来的神仙眷侣,即使在人群中央也显得那么的醒目。   不断的有目光落在他们的身上,男的清一色的在偷瞄云日初,而那些含羞带怯的小家碧玉们则是频频的将秋波送给苍夜流,可惜他们走在一起时,就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墙,将两个人隔在了中央。   除了不断的偷瞄之外,根本就没有可靠近的机会。   那种强大的气场,已经足够压迫掉平凡人的勇气,只敢远观,不容亵玩。   “怪不得夙夜国如此繁荣富强,城外良田万亩,城内繁花似锦,又有四通八达的贸易网络,把花变成了银子,再把银子换成了其他生活必需品,老百姓过的富足了,国库也跟着充裕了,再休养生息几年,夙夜的前景,不可限量。”云日初走了一会,就看出了端倪。   照理说在古代,碍于时代发展的限制,不大可能会实行特别开明的统治。   为了巩固皇权,统治者的惯有招数首先就是愚民,而夙夜推行的政策刚好相反,重农亦重商,两者齐头并进,共同发展。 ☆、未来的女帝相爱(十四)   为了巩固皇权,统治者的惯有招数首先就是愚民,而夙夜推行的政策刚好相反,重农亦重商,两者齐头并进,共同发展。   别人不做,夙夜在做,结果就形成了一种恐怖的漩涡效应。   各地的客商,慕名而来,发现这个国家对待商人的态度果真非常开明之后,便不放过机会,放手大干起来。   只此一项,夙夜国的税收就充裕到了寻常人无法想像的地步,国库里边,金银堆积成山,一部分用来武装军队,其他的就存在了那里,供皇家支配。   云日初无心而发的感慨,换来的是苍夜流更加灼灼闪亮的诧异眸光。   他掩住心中莫名的激动,状似无意的摇摇头,“你不觉得这种过分重视商人的态度会给国家带来难以想象的不稳定因素吗?当年废除旧制,推行新政的时候,满朝文武,十个有十个是坚决反对的,甚至还有几个当场碰死在金銮殿的梁柱上,以血纳谏呢。”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所有人都说好,那不代表真的好;而所有人都否掉的东西,也未必是坏,能不能成事,就看那个有决定权的人有没有魄力坚持,当然,若是他的后台不够硬,或者底气不够足,结局就很可能会变得大不一样。”云日初所读过的历史当中,因为推行新政而倡导改制的人不算少,可是有好下场的就是寥寥无几。   这种事,成了就是皇帝的功劳,慧眼识英才。   不成,便是臣子的罪孽,以死谢罪还不够,顺便再株连九族玩一玩。   她叹了口气,再叹一口气,“请你不要告诉我,重农重商,就是你的主意。” ☆、与未来的女帝相爱(十五)   她叹了口气,再叹一口气,“请你不要告诉我,重农重商,就是你的主意。”   这段日子以来,苍夜流在夙夜国所扮演的角色,她大概是清楚了。   换句通俗点的现代用语,整个就是一个万用保姆,帮着兄长守家业、养孩子、杂七杂八的乱事儿都归他管。   小皇帝长大了还不一定会念他的恩情,若是他功劳太高,在群臣之中的威信超过了皇帝,那么即使他是苍王,曾经拥有过无上的荣耀,到最后也会落个被算计的下场。   苍夜流摸摸鼻尖,点头承认,“皇兄在世的时候,接连十几年征战沙场,国库的银子几乎都拿去养兵了,而百姓的税负也已经高的不能再高,这种情况之下,除了改制之外,没别的办法。”   如非不得已,他也不会兵行险招,一意孤行。   过家没银子,全家饿肚子;而国家没银子,不止百姓要饿肚子,很有可能就是内乱的新开始,蠢蠢欲动的势力,可不把才七岁的小皇帝看在眼里,不趁虚而入,难道还要等夙夜缓过劲来再来啃硬骨头吗?   “唉!~”云日初踮起了脚,手掌心大胆的摩挲着他的脸颊,完全不顾及周围有一堆诧异的目光在盯着,“原以为捡到了个有权有势的大王爷,一辈子可以跟着你吃香喝辣,没想到,外强中干,也是摇摇欲坠的花架子呀!夜,不要怕哦,以后要是有人敢欺负你,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她以玩笑的口吻,说着重之又重的承诺。   话已出口,就算是将来要与整个国家杠上,她也将强悍的力挺到底,绝不退缩半步。   如花娇颜,亦可以是并肩战斗的伙伴。 ☆、黑焰、银火(一)   如花娇颜,亦可以是并肩战斗的伙伴。   苍夜流听出了她的认真,大手覆盖在柔荑之上,旁若无人的摩挲着,“你呀,只在城里逛了小半圈就看出了那么多东西,这双眼睛不止漂亮,还敏锐的令人赞叹。”   他很开心有人能够体会到曾经付出过的努力。   更加兴奋的是与他心灵相通的人正是即将迎娶的新娘。   有这样的女子伴在身边,可以想象未来必定是惊喜连连。   他的初儿,千金难换的初儿。   。。。。。。。。。。。。。   北城的一角,几个男人汇集在一处,短暂交流信息之后,又立即分开。   那只是擦身而过的一瞬间而已,快到让人觉察不到。   很快,更多的人从小巷之中闪身出来,混入赏花游玩的百姓当中,向不远处的一个点靠拢过去。   没有得到动手命令,他们也不敢靠的太近,隐隐形成包围之势,努力的不然目标再次消失在视线之内。   找到了,总算是找到了。   云日初侧仰起头,小声的与苍夜流说着悄悄话,两个人不时的闷笑出声,仿佛是谈到了什么有趣的话题。   可很快,两个人又默契十足的笑声骤失,神情蓦然大变,在外人看来,还以为是小情人之间开玩笑过了头,又当场翻脸的准备吵起来。   “有人跟着我们。”不必回头,云日初仅凭着经验就判断出身边的不对劲,“王爷,您最近流年不利呀,走到哪里都能遇到麻烦呢。”   刚才走过了第三道街口之后,从三个方向,至少跟上来了四五十人,动作轻盈利落,功夫不俗,看样子不是苍夜流的手下。 ☆、黑焰、银火(二)   刚才走过了第三道街口之后,从三个方向,至少跟上来了四五十人,动作轻盈利落,功夫不俗,看样子不是苍夜流的手下。   云日初戏谑的调侃完毕,随手折下了一朵与玫瑰极为相像的紫红色花朵,放在鼻端轻嗅,神态轻松至极,并不把对方放在眼中。   苍夜流亦是第一时间就有所觉察,“既然不肯在此动手,想必是不想引来大麻烦,既然他们想跟就跟着吧,本王还怕人看不成。”   利仞城内的几波势力最近都诡异的很。   他没有插手,不代表一无所绝。   若是对方安分守己,做完生意就乖乖滚蛋,龙骑团那边一般也不会为难。   偶尔有些给脸不要脸的看中了利仞城的繁华,想要趁机做些狗屁倒灶的龌龊事,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份量。   “可是身后总跟着不请自来的尾巴,的确是很讨厌耶。”云日初揪下一片花瓣,弹向空中,不等它旋转的跌落到地面,就又弹了一片出去,玩的不亦乐乎。   苍夜流略微想了一下,“我们去喝茶怎么样?”   把人引到了偏僻的地方,给他们个露出真面目的动手机会。   她乖巧地点点头,“好,都听你的。”   反正只要有的‘玩’就好了,在哪里‘玩’,怎么‘玩’,云日初并不在乎。   云翔和容五把马牵过来,云日初却总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仔细一检查,那个老是跟在她附近的‘猫儿大神’竟然不知在什么时候失去了踪影。 ☆、黑焰、银火(三)   刚刚她和苍夜流步行逛街,虎皮猫就趴在马鞍上晒太阳睡大觉,容五虽然就在左右,也没注意到它去了哪里。   那只猫虽然看起来肥肥呆呆,其实早就聪明到了极限。   就算是走失了,它也可以循着云日初的味道找上来,倒也不必太担心。   云日初让容五留下来,带着人再仔细找一找,若是寻到,就先一步回府等候。   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黑焰的脚程极快,云日初的马儿速度竟然也不慢,一前一后,也就隔了半丈。   她忽然生出了灵感,小脸蛋红扑扑的染上了彩霞,“我终于给马儿想到名字啦,银火,以后它的名字就叫做银火。”   “银火。。。银火。。。黑焰。。。初儿,你确定这是你自己想出来的??”苍夜流失笑出声。   “当然是啦,因为它狂奔的时候,就像是一团银色的烈火嘛,和你的黑焰完全不一样。”她才不管两匹马听起来会不会更像是‘情侣配’呢,反正只要她喜欢,也叫着顺口就可以了。   “好好好,银火就银火,名字不错。”他也喜欢这个名字。   听起来,感觉莫名的好。   就连那刚刚生出的愠怒,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   站在湖水岸边的巨石之上,隐约可以看见对面的花街,汇闲雅叙离的比较远,又是独立建造,非常的醒目。   跑着跑着,竟然来到了这里,苍夜流在前边带路,专挑人烟稀少的地方跑,于是马儿的速度也就越来越快,他数次转身,确定云日初足以应付之后,抛来一记赞赏的眼神,紧接着又往黑焰的屁股上轻抽了两下。 ☆、黑焰、银火(四)   他数次转身,确定云日初足以应付之后,抛来一记赞赏的眼神,紧接着又往黑焰的屁股上轻抽了两下。   银火也很奇怪,不必主人催促,加速追赶。   它始终没有超过黑焰,可同样的不管对方怎么快,也都无法将它甩在身后,两匹马之间隔着一小段距离,始终没有太大变化。   由此也可以看出银火的确是一匹不在黑焰之下的千里良驹,云日初心中有了数,禁不住对它更加的喜爱了。   已然到了湖边,四周没有百姓居住,还保持着最原始的风貌。   湖水一下一下拍打着岸边的石块,水声清脆,连绵不绝,把那些大小不一的随时都打磨的浑圆,还有些从湖中冲上岸的碎石晶莹剔透,在阳光下现出五颜六色的光泽,实际上它们也只是普通的石头而已。   黑焰和银火自己去找地方休息了。   苍夜流回头望了望,身后还是一片宁静,暂时没有人追上来。   “休息下吧,我们等等他们。”他把皮囊递过来给她,心疼的发现她的脸颊被烈日晒的有点发红。   “不会是跟丢了吧。”云日初拔下塞子,喝了一小口,发现里边装的居然是绿豆汤,也不知怎么做到的,冰凉冰凉,好像才从冰窖里拿出来一样,浑身的燥热一下子就被驱散殆尽。   “要是跟丢了,那他们就是上不得台面的小角色,龙骑团布置下的人马会在半路直接吃掉这伙人。”连出现在他面前的资格都没有。   云日初只是笑,连喝了几口绿豆汤,觉得差不多了,才把皮囊送还给他,“刚刚在咱们身后的至少有三、四十人,这么大的阵仗,不会全是草包饭桶组成的乌合之众吧!” ☆、黑焰、银火(五)   云日初只是笑,连喝了几口绿豆汤,觉得差不多了,才把皮囊送还给他,“刚刚在咱们身后的至少有三、四十人,这么大的阵仗,不会全是草包饭桶组成的乌合之众吧!”   要是真的如此,她也会失望了。   本来还打算让‘蝶刹’出来‘见见’人呢。   “世间的事,本来就很难说,有时候,就很容易撞上虚张声势的纸老虎,不过——”苍夜流唇畔现出一抹玩味的笑意,便忽地沉下脸来望向湖附近的林子,“不过偶尔也会遇到强劲一点的对手,比如说:步寒烟,你终于到了。”   步寒烟?好熟悉的名字!   好像是在哪里听到过。   云日初足足花费了五秒钟,才把名字和记忆对上了号。   她刚从这个世界醒过来时,第一眼望见的人是苍夜流,而第二个预见的男人便是步寒烟,他的身份是琉日国的丞相,为了将云公主接回国,不惜冒险潜入夙夜境内。   当时她还趁着两个男人互殴的时候,轻松闪人。   只是后来又被苍夜流撞见,才跟着他一块回到了利仞城。   自此之后,就再没听说过有关于步寒烟的消息。   果然,随着话音刚落,步寒烟还是和上次一样的出场方式,牵着他的马,从林子的深处缓缓走出,身上的白衣已经脏的不成样子,原本是俊逸潇洒的面孔上长满了密密的胡茬,看起来十分的憔悴。   想必这些日子过的不太好,漫天撒网式的在夙夜国境内寻找,连休息一会的时间都没有。   乍然相见,苍夜流差点没认出他来,凝神观望许久,确定的确是本人之后,忍不住调侃道,“你也有去泥水里打滚的嗜好?” ☆、黑焰、银火(六)   乍然相见,苍夜流差点没认出他来,凝神观望许久,确定的确是本人之后,忍不住调侃道,“你也有去泥水里打滚的嗜好?”   “三殿下,您真是爱说笑,步某心急如焚,可没那个时间玩小孩子的游戏。”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苍夜流身后,那一抹靓眼的绝色容颜,较之上一次相见,仿佛又艳丽了几分,从脸色就可以看出她过得不错,夙夜国并没有亏待。   他略略放下心来,冲着云日初深施一礼。   “利仞城里跟着本王身后的尾巴是你带来的人?”既然在这儿撞见了步寒烟,那么之前所发生的一切也就有了合理的解释,跟在身后却迟迟不发难的人马八成就是从琉日国而来,他们当然不敢冲着自己的公主动手。   除非是活的不耐烦了。   “那些都是公主侍卫队的成员,奉命迎接云公主回国。”步寒烟说话的时候,温和的目光自然的落在了云日初身上,仿佛他所说的一切,都是在和云公主做汇报。   那种感觉,令苍夜流十分不舒服。   身子微微一侧,将云日初挡在了身后,也成功的阻去了步寒烟的视线,“本王上次已然说过,云公主的事不劳阁下操心,你最好现在立即带着人马启程回国,看在公主的面儿上,本王可以不追究你们未经允许在夙夜国内游荡之罪。”   “三殿下,您就别难为步某了,云公主乃是万金之躯,琉日未来的女帝,我们冒险前来的目的就是迎接公主回国,这些话布某重复了一次又一次,事关国家江山社稷,绝不敢出半点差错。” ☆、黑焰、银火(七)   要能回去,他早就已经走了,何必风餐露宿的四处跑,非得找到云公主不可呢。   “本王自会亲自送回云公主,此事不劳步丞相费心,更何况你也应该早些回去做准备做好准备,送聘礼的队伍马上就要到达琉日,若没有个撑得住场面的人主持接待,一定会手忙脚乱呦。”苍夜流此刻是火力全开,咄咄逼人的不像是平时那个他,不知为什么,每次只要一对上步寒烟,他骨子里的尖酸与凉薄似乎就都抑制不住,争先恐后的跑出来逞凶示威。   他不由得呆了呆,无奈地喃喃道,“送聘礼?步某听不懂。”   苍夜流笑得很诡异,眼神更加暧昧,愈发危险,“本王与云公主早有婚约在前,三书六礼,自然是一样都不能少。”   被青黑色胡茬覆盖的俊脸立时无限苍白,步寒烟再好的脾气,这会儿也要被气的七窍生烟了。   他的声音又冷又硬,凶狠的眸光泛出嗜血的光泽,将表相的斯文撕碎成了一片一片,“三殿下最好不要再胡说八道,年前您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亲自拒绝了与公主的婚事,当时至少有上千人亲耳听到,此事已经成为了历史,是记在琉日国历史上的最大耻辱,怎么现在又旧事重提的说什么聘礼,难道是真的欺我琉日无人,只能忍着王爷的嚣张吗?”   边说着,边从马背上取下长剑,提在手中,剑鞘隔空点住苍夜流的影子。   “拒绝,并不代表可以不再提,本王与公主两情相悦,许下三生之约,这事儿何必上升到国家的尊严上去,再说了,你也只是琉日国的宰相而已,只要公主愿意,好像你也没有权利指责吧。” ☆、黑焰、银火(八)   “拒绝,并不代表可以不再提,本王与公主两情相悦,许下三生之约,这事儿何必上升到国家的尊严上去,再说了,你也只是琉日国的宰相而已,只要公主愿意,好像你也没有权利指责吧。”苍夜流也捏紧了剑柄,一句不让的顶回去,唇畔的冷笑,几乎要寒到了人的骨子里去。   同样孤傲的两个男人,各自属于不同的国家。   多年以来,明里暗里交手的次数数都数不清。   简直就可以称得上是世仇了。   此时此地,还能有心情互相挤兑几句,称得上的十足的进步。   当然,这也和云日初在一旁看着有直接的关系。   他们都在等着对方先出手,到时候再狠狠的反击回去,还可以义正言辞的用‘迫不得已、必须自卫’作为借口。   “公主难道忘记了当日所受的耻辱,这个男人差点害死了您,如今还千方百计的阻挠公主回国继承皇位,又派出什么下聘的队伍,意图只是为了羞辱琉日国,如此小人伎俩,您稍微一注意,就能看清呀。”云日初的无动于衷,令步寒烟十足不安,与上次见面相比,并没有过去多少日子,可公主的改变却是摆在脸上。   她望向苍夜流时不自觉表露出来的情谊,根本掩藏不住。   那种神采飞扬的感觉,分明就是坠入爱河的女子所特有的风情,与之前拖过一层皮差点死掉的样子,完全不同。   步寒烟怎么都想不清楚,云公主那么骄傲的女子,为何会对个出尔反尔的男人一再宽容。   反而是与他的目光相撞时,眼中全是读不懂的漠然。 ☆、黑焰、银火(九)   反而是与他的目光相撞时,眼中全是读不懂的漠然。   他能够感受到那真的是由心而发,压根不是假装的。   想不通啊想不通。   他与云公主之前私交甚好,就算是之前因为苍王的事闹的有些不愉快,可她也不至于完全无视自己到此种地步吧。   云日初扭头望了望站在身边的苍夜流,他只是冷笑着,也不解释。   握着她的大手,用力收紧,怒火已经绷到了极点。   “公主!!”步寒烟忽的单膝跪倒在地,长剑连剑鞘一起,狠狠插在身旁,越过了乱石,没入一大截,“琉日国现在不能没有您,先帝的尸身还停在皇宫之中,等着公主支持御葬示意,那是您的生父,您不能置之不理啊。”   举国上下,翘首以盼。   各方势力,蠢蠢欲动。   琉日国此刻正处于一种极度危险的风雨飘摇之中。   而这一切,就只有一个人才能够挽救。   他必须得想办法把云公主带回去。   云日初心中流过一丝异样的感觉,她又抬起头,望了望苍夜流,才平淡的凝住步寒烟,“你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以前的事,完全记不得了,你是谁。。。琉日国又在哪里,生父生母,全部全部,没有印象。”   她说的是大实话。   做了那么多年的杀手,早就不懂那么多情绪波动。   尽管步寒烟说的十分煽情,可她就是无法引起共鸣。   最多,只生出一丝丝可怜而已。   “什么?”陡然之间,步寒烟露出一股极度惊骇的神情,上上下下,重新打量着云日初。 ☆、黑焰、银火(十)   她是那么认真,那么平静的与他对视,未有一丝躲闪。   而他在她的眼中,却只找到了陌生和寒冷。   就好像是面对每一个擦肩而过的陌生人一样,不起波澜。   云公主,真的不认得她了。   虽然过去她十分任性,想做什么,没人可以阻拦。   可是,在听到先帝驾崩的噩耗之后,她绝不会平静到如此地步。   血缘亲情,无法斩断。   那么也就是说,她并没有撒谎。   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   这样也就很容易就解释了,为什么她在上次见到他之后,一直沉默,甚至还想办法偷偷的逃掉。   “苍夜流,你对云公主做了什么。”一声厉吼,步寒烟陡然之间平地跃起,宝剑出鞘,出手便是直奔要害的杀招。   先前的顾及,全被涌上来的暴怒淹没。   云公主变成了今天这幅样子,绝对绝对和他脱不了干系。   怪不得,在深深的被苍夜流伤害过之后,云公主还肯和他在一起,还听信他的巧言令色。   步寒烟心中的一切疑问都在此刻找到了答案。   隔空劈开长剑,苍夜流亦是不甘示弱,他等了好半晌,忍耐着步寒烟的啰嗦,终于还是交上了手。   这样才好,痛痛快快的少费些力气。   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   反正他怎么解释,步寒烟都不会相信。   那便索性先打过了再说。   “步寒烟,本王是娶定了公主,你同意或者不同意,没有人会理会,识相的就赶紧滚回琉日去,好好筹备。”面上依然镇定如恒,苍夜流连根眉毛也没给他掀动一下。   。。。。。。。。。。。。   PS:晚点继续更 ☆、步寒烟没有说谎(一)   “娶?你做梦吧,我琉日国未来的女帝陛下,何时轮得到你来觊觎。”步寒烟的怒火越盛,手下的动作就跟着越快,一柄银剑,舞成了一面剑墙,护住全身要害的同时,攻势也凌厉到之极。   “你真是个固执的家伙。”怪不得在过去一直都能与他斗个不相上下呢,就凭着这股子执拗劲儿,步寒烟的确有资格做他的对手。   云日初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苍夜流平时不是个较真的人啊,怎么一遇到了步寒烟,就是这个样子。   说话不依不饶也就罢了,好像还在故意挑衅。   对方不愿意听什么,他就一定要说什么。   不气死了步寒烟,他心里就不舒服吗?   两个男人,快到分不出彼此,只能从衣衫的颜色上,勉强能认出他们的身份。   云日初负手而立,站在一旁,思绪已经飘飞出老远。   直觉告诉她,步寒烟没有说谎。   之前云公主和苍夜流之间发生的事,她一直认为与自己无关。   尽管周遭的人总是对她与苍夜流在一起表示出惊奇或是不赞成的态度,云日初也始终没有往心里去。   不过,就在刚刚,步寒烟讲了那般痛彻心扉的一番话,让她很自然的联想起了某个被彻底忽略掉的问题。   云日初自己当然会很自然的把穿越后和穿越前的生活完全分开来,不被混淆。   那么,苍夜流可以吗?   同一个人身上,换了不同的灵魂,他要怎样才能分得清她不是云公主?   一个在身边相当熟悉,也相当讨厌的女子,忽的性情大变,言谈举止皆与往昔不同,苍夜流又为何一丁点好奇心的都没有。 ☆、步寒烟没有说谎(二)   一个在身边相当熟悉,也相当讨厌的女子,忽的性情大变,言谈举止皆与往昔不同,苍夜流又为何一丁点好奇心的都没有。   她甚至连‘失忆’这种烂借口都没有用过,只对苍夜流说过了一次,她不是云公主而已。   从那之后,对于这个的话题,他就再没提起过。   上一世,她是杀手,冷酷无情,也没有与寻常人交往过的经验。   所谓朋友,不过是在某一个特殊的时期在一起,很快就又分道扬镳的同路者而已。   久而久之,云日初竟然忘记了最基本的东西。   她只相信直觉。   只要认为是对的,无害的,那么她便会无条件的相信。   之所以最后在感情的归属上开始倾向苍夜流,就是因为如此。   他能够带给她信任感,让她不迟疑的以为,他就是老天送给她的伴。   可是,被步寒烟一提醒,她心里潜藏的疑惑就被勾了出来。   当怀疑出现,她的大脑便不受抑制的高速旋转、思考、分析,力图找出一个合理的答案,给苍夜流开脱,让她可以继续安心的爱下去。   然而,事情的发展,似乎根本就不受她的控制。   一旦混乱纠结的线头被她揪住,那么,那些并不算特别难以追寻的真相,就开始缓缓的浮出了水面。   苍夜流身上有很多的不对劲。   除了海誓山盟,缘定三生之外,他还藏匿起了很多东西。   是什么?   究竟会是什么?   云日初的心尖忽的生出一缕痛,开始只是酸楚,可她越是往下想,那痛就越厉害,到最后,竟然连每次呼吸,都伴随着痛苦的挣扎。 ☆、步寒烟没有说谎(三)   可对于一个经历了腥风血雨,在生死的交界线上无数次徘徊过的王牌杀手云日初来说,痛并不能让她选择逃避,只会令她一步步的走向清醒。   从第一次被爱、第一次爱人的漩涡之中抽身出来。   冷眼旁观,探寻事情的真相。   苍澈、何太后、宿日国,全都是苍夜流肩头背负的重担,心甘情愿,责无旁贷。   可他们的存在却不能够让苍夜流真的给予绝对的忠诚,他的心,一直蠢蠢欲动,并且极力的为将来脱困而出创造机会。   呵,脱困而出,这四个字用的是多么的精妙。   苍夜流就像是被压在山下的巨龙,十数年如一日的酝酿力气,只待天时地利人和的那一天,便要把山都掀飞而起,龙归大海。   没错,他就该是那样的人。   不管平日里他笑的多么温和,对待小皇帝多么的尽心,对待整个夙夜国又是多么的尽力,都挡不住骨子里隐隐散逸出的天生凉薄。   苍夜流根本就是什么都不在乎的男人。   他把真心掩藏的极深,寻常人根本就没办法触及到内在掩藏的东西,而永远的被他刻意展示在人前的面具所欺骗。   这样的男人,真的会爱上她吗?   云日初抚住面颊,忽然被五指的冰冷惊了一惊。   她有些害怕,继续往下深挖,还有多少不能接受的真相在等待着她。   正对面,苍夜流与步寒烟各自落在一旁,气息微乱,却都没有受伤。   “你若再是如此纠缠,本王便不客气了。”忽的生出一股莫名的烦躁,苍王失去了刚刚云淡风轻的心情。 ☆、步寒烟没有说谎(四)   “琉日国内也有一大摊子事儿要处置,步某并没有时间与三殿下纠缠。”要他走,很简单,把公主还回来。   失忆不是苍夜流可以利用的借口。   琉日国的公主,就算是失忆,她也得呆在自己的国家。   绝无可能要步寒烟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利用。   “那就继续吧。”苍夜流重新提起了长剑,做好出招的准备。   “等等。”一声淡淡的阻止。   步寒烟与苍夜流之间已经多了一个绝美而冷凝的身影。   谁也没看到她是如何在三丈开外瞬间移到了两人中央,身前和身后,皆顶着一把剑,哪怕再晚一点点,她都可能会被穿个透心凉。   “初儿——”苍夜流咬紧牙关,大力扭曲手臂,又跟着旋转了两圈,才能勉强停住。   而步寒烟也好不到哪里去,招式已然用老,若是不想伤到云日初,他就不得不用另一只手掌狠狠的劈向持剑的手臂,“公主——”   “别打了。”她的目光冷幽幽的失去了情感。   尤其是望向苍夜流时,更是平淡的令人想要抓狂,“我有话想问你。”   “初儿,等我解决掉这个麻烦的家伙,我们回王府去谈。”苍夜流伸出手,想把她拉回到怀抱当中。   可是指尖还没触到她的衣衫,却见云日初已经向右下方挪动半步,避开了。   那只被冷落的手臂孤零零的停顿在半空之中,五根手指自然的伸展着,缓缓捏成了圈,收回,背在身后。   “就在这里谈。”云日初摇摇头,眼尾余光冷冷的撇向了步寒烟,“你回到林子里去等,不准偷听,否则就杀了你。” ☆、步寒烟没有说谎(五)   她是当真的。   两个男人的心头,同时浮现出这五个字。   那种完全没有情感的眸光,有一层很奇怪的黑色雾气在盘旋,越来越浓,带着能够追魂锁魄的神秘力量。   而此刻,云日初的心情显然是非常不好。   一触即发,随时都可能会爆炸。   最好不要招惹她,也别在此刻挑衅,否则,她才不会管对方是谁,蠢蠢欲动的‘蝶刹’已经准备好了要去追魂索命。   步寒烟是多么聪明绝顶的人物。   既然云日初要求了,他便恭敬的一个躬身,还剑入鞘,牵着马儿,默默往林中央而去。   。。。。。。。。。。。   “初儿——”碍眼的闲杂人等走了,苍夜流上前,想要再次试着拥抱她入怀。   不知为何,心头的不安越来越严重,那感觉让他很不舒服,仿佛随时都有可能要失去了她。   “你就站在那里,我有话问你。”她的冰冷眼神,在布满了圆润乱石的岸边画出了一条无形的界限,泾渭分明。   苍夜流皱了皱眉,止步不前,“有话,尽管问。”   “我不是云公主。”她重复之前说过的话,紧紧盯着他的眼,不错过一丝波动,以此判断他话中的真假。   “我知道。。。你是我的初儿。”他接口,笑的淡漠。   “既然你知道,那么请告诉我,我是谁?”她把疑问抛给了他,等待着回答。   良久。   在他的沉默几乎要割裂掉她最后的耐心之前,苍夜流终于有了答案,“你不是说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吗?那么从今往后,你就是云日初,我的王妃,我未来孩子的娘亲,仅此而已。” ☆、步寒烟没有说谎(六)   “仅此而已。”云日初冷笑,玩味的咂摸着这四个字,若是在之前,对话进行到此,也就算是结束。   她会很满意苍夜流的态度。   可此刻,除了敷衍之外,她听不出其他。   “初儿,难道我说的有错吗?我喜欢的是你,认定的人也是你,那么你就是你,不是任何人,我心里的独一无二。”悄悄的探出手,不动声色的的靠近。   没有拒绝,没有反抗。   苍夜流很轻易的就又握住了她的手,然后被那没有体温的冷意冻的连连皱眉,“湖边风冷,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免得不小心染上了风寒,步寒烟的事自会有人处置,你不必担心,就算是看在初儿的面子上,我也会留他一条命,不至于伤到了琉日国的元气。”   “回去?”弯弯秀眉,挑出飞扬跋扈的弧度,依然是淡淡的口气,好象他的话与她完全无关似的,“你还没告诉我,我究竟是谁,叫我怎么和你回去?”   苍夜流顿时愣住了,“初儿,你是怎么了?真的不舒服吗?还是说头很痛。”   她看上去很正常。   可是她的态度却明显的充满了异样,令人琢磨不透。   “我很好。”不顾他的阻止,云日初抽回了收,无限甜美轻柔的语声,却是那么淡淡的无所谓,“既然你不能告诉我,我是谁,那么也就是说,你根本心里面就是一直把我当作原本的云公主在对待。”   他组织人马,备下丰盛的聘礼,启程去琉日国提亲。   防备步寒烟,怕他的到来会影响到她,生出异变,苍夜流时时挑衅,不让他有机会蛊惑到他。。 ☆、步寒烟没有说谎(七)   如果他真的打心眼里认定她不是云公主,那么做这一切就根本没有意义。   可笑!   这么简单的事,她居然到现在才发现。   看来爱情真的容易让人变成了偏听偏信的傻瓜,什么都不理,什么都不看,只要两个人能在一起,就再没有其他要求。   “初儿,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怎么对你,和你是不是公主有什么关系?再说,如果我真的把你当作以前的云公主,你根本就没有机会多靠近半步。”大略猜出了她话中之意,苍夜流掩不住恼怒,与生俱来的骄傲却没办法让他放下身段为了如此莫名其妙的原因去哄她。   云日初为何老是那么在意云公主。   急着撇清两者之间的关系。   除了名字不一样之外,她们根本就是同一个人啊。   就算是属于云公主的那一部分不够讨喜,可也不能完全的否认掉吧。   他都已经说过了不在意,只要她是她,她是现在的她,就有了足够让他心动的理由。   之前的一切,化为过往云烟,不会真的放在心上。   该死的,哪有人自己吃自己的醋,还吃到了如此地步。   她总不能一剑把自己劈成了两半,然后义正言辞的对着另一半的身体说,云公主,从今往后我们一刀两断吧。   可笑!   他的初儿今天是怎么了?   难道是被步寒烟传染上了什么不好的急症,脑袋都烧糊涂了吗?   苍夜流恨恨的把责任都推倒了林子里的男人身上。   呸,每次见到他,都没有好事。   步寒烟真不愧是他的宿仇,终日不遗余力的让他不自在。 ☆、步寒烟没有说谎(八)   那种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一时半会也解决不了,他必须暂时放下,好好的想个办法去纠正云日初的想法。   他看得出,她是在钻牛角尖。   可是他却不懂,她纠结的根源。   苍夜流的火气上窜,又奋力的压回去。   然而云日初越来越冷漠的表情却又没办法让他视而不见。   两人就这样对望着,各自沉浸在思绪当中,飘飘荡荡。   良久,良久。   云日初按在‘蝶刹’之上的手指放松了些,先一步别开了眼,“我不是云公主,如果你实在是分不清,也就算了,只是,我却不能再留在你身边,苍夜流,你保重吧。”   她心灰意冷的转过身去,刺目的阳光,让她眼睛胀痛酸涩的难受。   一心一意的想要把自己从罪孽之中解脱出来,忘记过去,从新活一次,现在想想,这个念头,未免可笑。   她以为苍夜流既然可以透过皮相看清她与公主的区别,那么自然而然的就是上天预备好补偿给她的一辈子的伴。   这种笃定,毫无缘由。   此刻想起,或许也就是她的自我催眠。   其实,他从来都没仔细而认真的想过她是谁吧。   跟所有人一样,苍夜流的想法也不例外,以为今日的她不过就是云公主‘改邪归正’之后,变得善解人意而已。   她凭借着公主的躯体重活一次,也就理所应当的承袭了她的命运,永远都无法摆脱掉云公主的影子。   可即使明知道是如此,云日初还是怀着小小的希望,固执的认为苍夜流是特别的,他可以透过着双眼,望进了她的心里。 ☆、步寒烟没有说谎(九)   然后,把她最渴望的阳光送进去,让她不再忆起午夜梦回时的恐惧。   她又冷笑一次,心里边有东西在碎,在裂,发出恐怖的巨响。   “云日初——你回来,不准走。”   身后传来苍夜流发出的恐怖咆哮声,他用尽了全身力气在追,极度扯着她的裙衫往自己怀里带。   怎么可以眼睁睁让她为了可笑的理由而离开。   他好不容易才决定忘记从前,一心一意的与她在一起。   他们相处的非常愉快,就连座下的马儿都是成双成对,为什么还要分开,怎么可以分开。   就因为他答不出她是谁这样可笑的问题?   那是什么见鬼的道理!   他不答应,绝对不答应。   然而,他的身体却在拥紧了她后,忽然变得不会动了。   手臂使不上劲儿,身体无比的沉重,意识似乎也渐渐开始模糊。   这是中毒的前兆,他放在库房小屋内的毒药其中的一种,可以短时间的麻痹掉一个人,令其陷入昏沉无意识的状态五到八个时辰,然后不需要解药,就能慢慢的苏醒过来,虚弱一整个月才能完全恢复。   初儿,竟然对他用了毒。   什么时候,用什么样的方式,他一点都没发觉,就中了招。   现在换她来抱住他,拖着他的身子轻轻平放在湖边的碎石上。   苍夜流的眼前,什么都看不到了。   他忽然感觉到有两边冰凉却十分柔软的唇落在他的唇边,留下了一个用难以用言语诉说的吻。   “夜,你令我失望了,非常的失望,可是我却还是舍不得杀你,所以,好好珍重你的命,别来追,也别来找,就当我们从来没有见过面。” ☆、步寒烟没有说谎(十)   “夜,你令我失望了,非常的失望,可是我却还是舍不得杀你,所以,好好珍重你的命,别来追,也别来找,就当我们从来没有见过面。”   “我不是云公主,我是云日初,我的体内住着嗜血的野兽,这次我放过了你,若是下次再被你惹的心痛欲裂,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   “请你不要再来找我,我不希望手上沾满了所爱的鲜血,那会让我在矛盾之中痛苦一辈子的。”   “其实这也不只是你的错,我太渴望拥有一段平凡的人生,而错误的在你身上投下了太多的希望,那是我一辈子从没有过的浓烈祈盼,可是现在,被证明是可笑的幻想。”   她的吻,重若千斤。   依稀有泪花,落在他的脸颊。   可也许只是湖水拍打激起的浪花而已。   他的手,还紧紧的扯着她的衣襟。   怎么样都没办法掰开,挣脱出来。   云日初只好抽出了短刃,连着衣襟一块割下。   酸楚的心里,忽然就冒出了‘割袍断义’四个字。   她还以为,这一次能有个人伴在身边,直到生命的尽头。   可没想到,还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   步寒烟再次走出树林的时候,对眼前发生的一幕,竟然不觉得意外。   他恭敬的站在云日初身边,不问,不说话,完全是旁观者的姿态。   这个时候,最好还是别打扰的好。   云公主的脸色看上去糟透了。   把苍夜流安顿好,放出讯号,让龙骑团的人马循烟找来,并确定不会有人或者野兽在他昏迷的时候袭击后,云日初转头,默默踏上朝着利仞城相反的路,“走吧。” ☆、步寒烟没有说谎(十一)   把苍夜流安顿好,放出讯号,让龙骑团的人马循烟找来,并确定不会有人或者野兽在他昏迷的时候袭击后,云日初转头,默默踏上朝着利仞城相反的路,“走吧。”   “回琉日吗?”步寒烟踩着情况的步子追上来,伴在身后。   “恩。”除了那里,她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呢?   “太好了,请公主上马。”将自己的坐骑让出来,堂堂丞相,甘心情愿作个马夫。   “喔。”云日初倒是没拒绝,她的大脑和心脏仿佛还在停顿中,只用单音节来应答。   步寒烟像是能够明白她的心思,并不以为意,识相的尽量淡化存在感,给她恢复的时间。   情字伤人。   没真正的经历过,那种痛,根本形容不出是什么滋味。   从身后,忽然传来了马蹄声。   速度极快,踢踏起一片尘土飞扬。   云日初诧异转身,一条冒着热气的舌头就从后边伸了过来,轻轻的舔了舔她的手臂,发出一声猫叫,“喵——”   马还能学猫叫?   再仔细看,却原来是马头上趴着一只赖皮的肥猫,一点力气都不愿意使,正只猫身都赖在上边,只靠四只爪子强行拽扯住马儿的鬃毛。   不正是在河附近休息的白火和‘猫儿大神’么。   刚刚走的急,云日初情绪又比较激动,竟然忘记了它们。   “喵——”虎皮猫扑过来,钻进它的怀抱,脑袋不停的向上拱,谄媚着撒娇,仿佛能够知晓她的心情。   白火也想凑过来,可惜被猫抢了先机,于是不停的喘着粗气,还没有办法。   “你也要和我走吗?”单臂抱住猫身,云日初摩挲着银火的头,把它当作是人那样交流。 ☆、步寒烟没有说谎(十二)   “你也要和我走吗?”单臂抱住猫身,云日初摩挲着银火的头,把它当作是人那样交流。   银火不会说话。   它只是沉默的向前走了几步,刚好把马蹬位置停在云日初的身前。   “真是匹好马。”步寒烟是识马的行家,一见银火,不由得连声赞叹。   云日初默然半晌,“走了。”   再不走的话,她怕又会生出软弱之心,对那本不属于自己的男人,生出更多非分之想。   她是个多么骄傲的女子,怎能甘心一生顶着别人的影子过活。   尤其当他深情款款的望向自己时,也分辨不出他想看的人,究竟是谁。   那种念头一旦生了根,就会茁壮成长,直到成为一种心魔,死死的纠缠住她,夜夜折磨。   云日初有个习惯,当遇到会令自己觉得恐惧的威胁时,便在对方没有成形之前,重力摧毁,不给它机会有一天作威作福。   爱情,真难。   比她经历的任何一门训练,都还要难。   也是她成绩最差的一科。   完全不及格。   。。。。。。。。。。。。。。。。。   苍王府内,一片萧索。   兰亭苑,噼里啪啦的爆裂声,不绝于耳。   容五和云翔缩着脖子,战战兢兢的躲在树下,根本不敢靠近。   云翔头上肿起了一个大包。   那是刚刚站在门口时,被一直破门而出的花瓶砸中后留下来的伤痕。   当时容五就站在他身侧,若是躲开,遭殃的人就换成了她。   于是硬生生的挺了一记。   这也算是英雄救美了。   “王爷这次真的火大了。”云翔揉着头,垮下脸,嘟囔着。 ☆、步寒烟没有说谎(十三)   “王爷这次真的火大了。”云翔揉着头,垮下脸,嘟囔着。   “用不着你来说,我看得到。”容五虽然还是冷冰冰的不给好脸色,可是却还是把怀中随身携带的小药瓶掏了出来,细心的帮他抹在头上,尽快的消肿去瘀。   “云公主究竟是怎么回事哦,竟然放倒了王爷,跟着那个步寒烟跑了。。。我从来都没见过王爷发了那么大的火,不知道他会不会直接把兰亭苑给拆了。”从清醒之后,就不顾着身体虚弱着,见什么砸什么。   伺候在侧的下人们都撵了出来,连云翔和容五都不容许靠近,狰狞的脸色好像要杀人似的,完全是超出了人类极限的肃杀表情。   任谁看了,都要落下一辈子的阴影。   “什么跑了?你怎么说话呢?琉日国本就是云主子的故国,人家不愿意呆在夙夜,就回家了,难道不行吗?”本来还在温柔帮他揉散淤血的手指忽然间用力,指尖重重的戳上去,容五异常不满。   “好好好,我错了,回家,就是回家。”狠心的女人,好痛啊,她是想把他的脑袋戳个洞出来吗?   呜呜呜,可怜的云翔,自怨自艾,才被王爷的怒火扫到,又被喜欢的女人‘重伤’,今年犯太岁的人,原来是他啊。   “王爷和云主子之间的事我不管,也不敢管,可是最好不要让我听到你嘴里有对云主子不敬的话,否则,别怪我和你翻脸。”容五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苍夜流之前有话在先,把她送给了云日初,从此之后,她唯一的主人就是公主。 ☆、步寒烟没有说谎(十四)   苍夜流之前有话在先,把她送给了云日初,从此之后,她唯一的主人就是公主。   现在云主子离开了,带走了‘猫儿大神’,带走了银火,带走了‘蝶刹’,独独把她丢下,那份被抛弃的难受感觉,还在她心里滚烫的搅拌着。   云翔这个时候在她耳边抱怨,等于是自己在找不自在。   “好嘛好嘛,我没有别的意思,咱们不提云公主了,唉,她现在就是个禁忌,爷在恼火,你也在恼火,哎呦,我的头。”他倒出了一点金疮药,哀怨的自己揉着。   连续在一个地方被蹂躏了两次,那个包仿佛又大了几分。   摸上去软乎乎的,连累半个脑袋都在跟着阵痛。   容五绷着脸,又回来帮他揉。   两个人同病相怜,就呆在兰亭苑里,不敢离开,也不敢进去。   谁都不知道王爷的火气什么时候才会消失。   反正从他清醒到现在,屋子里边砸东西的声音就一直没停过。   琉日国的人马在一夕之间,全部消失。   龙骑团一直也没有消息传回来。   追踪还在继续,随着时间的流逝,众人心底的不安扩散到了极限。   云公主,大概是铁了心,真的不想回头了。   她和王爷离开王府时,明明还有说有笑,亲密的羡煞旁人。   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让公主不吭声的悄悄回国。   难道真的是传言那般,云公主只是为了报复年前被苍王轻辱之仇,才故意在两个人的婚事筹备到一半的时候,用这样的方式狠狠的抛弃掉男方,来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吗? ☆、步寒烟没有说谎(十五)   “嘘,你听,王爷好像安静下来了。”已经好半天没什么动静了,容五起身想凑过去听听动静,却被云翔一把抓住,还点了点他头上的包,示意危险。   房间的门,无声无息的打开了。   苍夜流一袭黑衣,雍容华贵,眉宇之间,满含冷冽。   不过人看起来却是出奇的清爽,中毒之后的颓靡,一扫而空。   “主子!”云翔激动的奔过去。   “王爷!!”容五跟在身后,心里略松了一口气。   “后天送聘礼的队伍准备的怎么样了?容五,你可有再检查一次,确定没有纰漏?”谁也没想到,愤怒完毕之后,他第一件事居然提的是这些。   女管家心里七上八下的忐忑,一霎那间犹豫着该怎么说。   王爷心里边是希望队伍准备好了,还是没准备好呢?   从他脸色上还真是看不出端倪。   “回爷的话,容五已经再三确定过,三书六礼,一样不缺,大部分都是皇上叫人从国库里找出来的宝贝,相信一定不会失了夙夜国和苍王府的脸面,只不过——”她停顿住,不安的瞥了瞥苍王,没胆子继续往下说。   “怎么?”他不耐的冷哼,讨厌容五在关键时刻停了下来。   “主子,宫里边传来了太后娘娘的懿旨,说既然云公主不识抬举,夙夜国也不喜欢非要她来做苍王妃,于是就把带队的三位礼部大人都给招走了。”云翔哪舍得心上人遭责罚,赶紧先一步的说出来。   出乎意料之外,苍夜流听完,也只是更加冷的笑了笑,“招走也好,本王正打算亲自去,不需要人代劳了。”   。。。。。。。。。。。。。   PS:今日更新完毕,明天继续。   不虐,保证不虐。 ☆、云帝登基(一)   这真是个让人无比意外的消息。   可也在情理之中。   恼过,怒过,发泄过之后,他还是不准备放弃云日初。   他要亲自到那个狠心的丫头身边,亲自抓住她问问,为什么那样对他。   “王爷,属下肯请同行。”容五立即请命,生怕又被落下。   淡淡的望了她一眼,苍夜流略微点头,“你去整装队伍,云翔随本王入宫,面见皇上。”   。。。。。。。。。。。。。   琉日国,冰雪之国,帝都位于一大片覆盖了皑皑白雪的巨大平原之上,四季分明。   此时,正是一年之中最美好的时候,帝都周围,万亩良田,硕果累累,迎接着即将到来的丰收场景。   而更令人兴奋的是,一直在外游历的云公主终于携侍卫队返回,步寒烟丞相与文武百官出城三十日,跪地迎接,开始着手处理先帝的大丧之礼,以及新帝的登基仪式。   云公主并非是琉日国唯一的皇女,在她之上,有十三位兄长,在她之下,亦有二十几位弟弟和妹妹,可是,从她出生那一刻起,便注定要成为琉日国未来的女帝。   没有人能够与她有一争的机会。   文武百官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集体承认了皇太女的继承权。   登基大典,选在了十日之后。   在此之前,云日初就住在太女府,与皇宫只有一墙之隔。   她刚一回来,就被跪满在路两旁的宫人们吓了一跳,“这些都是什么人?”   步寒烟送她回来,就跟在身侧,压低了声音说话,他也能听到。   “太女府的宫人,他们都是从小伺候在您身边的奴才,使的非常称手。” ☆、云帝登基(二)   “太女府的宫人,他们都是从小伺候在您身边的奴才,使的非常称手。”之前就已经知道云日初失去了记忆,步寒烟倒也不觉得意外,耐心而细致着解答着她的疑问。   “要这么多人,伺候一个??”未免太奢侈了吧,目测过去,足有千人之多,黑压压的一片脑袋。   “您是皇太女,先帝对您偏爱有加,况且,也不算是太多。”不知为何,看见云日初终于撤去了冷漠,露出那种诧异的表情,令步寒烟的心情也跟着飞扬起来。   她,似乎变得开心了一些呢。   相信回到了熟悉的环境之内,很快就能令云公主忘记掉不愉快的记忆,继而重新开始一段新的人生。   “浪费。”既然她才是有权利做决定的那个人,等安顿好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裁减宫人。   免得成群结队的跟在身边,得不到一刻安宁。   步寒烟若是能猜中此刻她心中盘旋的念头,估计直接就得郁闷吐血了。   天底下居然还有人嫌弃身边伺候的人太多!   怪哉。   。。。。。。。。。。。。。   躺在金丝楠木帝王棺之中的先帝陛下,终于可以安心被抬入陵墓中长眠去了。   云日初身穿白衣,戴了重孝,站在鬼气森森的灵殿之内,为老皇帝守夜最后一晚。   本该陪伴在侧的宫人们,都被赶出了老远。   她就一个人,陪着一个死人,静静的望着窗外阴郁的天色,等待着黎明的来临。   脑子里总张不愿意想起的面孔跳出来,或笑,或怒,或阴郁,或开怀。   大概只有在离开之后,才能够明白,原来记忆可以那么的深。 ☆、云帝登基(三)   大概只有在离开之后,才能够明白,原来记忆可以那么的深。   深到了连她自己都觉得惊讶的地步,拿刀子都没办法从心底挖除,每每忘记相似的景致,总会想起那时的心情,然后陷入混沌的状态之中,迟迟回不了神。   用脚勾过一只蒲团,云日初坐盘膝坐下来,试图令自己冷静。   既然做出了决定,她就得认可。   反正两个人都已经彻底的做了决断,她对他出手,用毒药撂倒了他。   那么骄傲的苍夜流,岂会再念着她。   算了,算了。   后脑抵在棺木之上,她的心隐隐的痛着。   窗外的阴云,遮住了月,呼啸的风,吹出了恐怖的动静。   宫人们得到了吩咐,离的很远,不敢靠近。   也终于让云日初在这种绝对安宁的环境之中,放松了心情,将这些日子以来压进了心底的各种心情,掏出来好好理顺一番。   她能控制住自己,假装满不在乎的离开。   可是她却没办法去忽视掉,原来她也长了一颗和平常女人一样,会痛会难过的心。   。。。。。。。。。。   黑影,无数条黑影,沿着夜色,悄悄潜入,直奔灵宫。   不知为何,今夜的守备力量相当之薄弱,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到达了宫门之外,各自散开,堵住所有进出口,连房顶也不放过。   “带走云公主,不要惊动宫人。”为首的那个,以手势发布命令。   “大人,里边没有灯光,也感觉不到有人的气息。”探察的手下不断的变幻手势,报告情报。   “不可能,今晚上是登基前最后一晚守灵,她一定就在附近。” ☆、云帝登基(四)   “不可能,今晚上是登基前最后一晚守灵,她一定就在附近。”带头人对宫中的情况非常熟悉,小小的诡异场景,并不能吓到他。“继续找,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于是,所有黑影立即整齐划一的行动起来。   掀开门,开启窗,努力的寻找潜入的机会。   御林军下一次巡守到灵宫附近是在半柱香之后,若不想打草惊蛇的引起大混乱,他们的手脚最好快着点。   可今夜的确是与平常不大一样,事情进展的也没有想象之中那般顺利。   黑影们的动作才进行的一半,忽然集体放弃,快速的汇集在灵宫正门前,背靠背围成个圈。   从彼此汗津津的身体上都能轻易的察觉出对方的紧张。   “怎么回事?”带头人低声怒吼。   “我们的人少了五个。”有手下回答,嗓音都是颤抖的。   “不对,是少了七个。”来的人不算多,个个都有标号,所以很容易就能发现。   “有人注意到他们去了哪里吗?”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不算远,照理说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消失掉,还没有一丝察觉。   然而,无人回答。   七个大活人,就在几十只眼睛的注视之下,消失了。   灵殿外的风声仿佛更加凄厉了。   那些镂空花纹的门窗,发出奇异的声响,相当渗人。   “先帝是不是还没有走啊?”不知是谁,怯生生的发问。   “胡说八道。”带头人呵斥一声,压住心头的浮躁,“再试一次,不行就撤。”   黑影们的动作比之前更快了些,也顾不得再试探,无声的推开了门窗,直扑而入。 ☆、云帝登基(五)   黑影们的动作比之前更快了些,也顾不得再试探,无声的推开了门窗,直扑而入。   灵殿,为历届帝王的临时停棺之所。   说白了,这里就是专门建来放死人的地方,仿照幽冥鬼都的格局,造的阴气森森。   平时,一大堆人在这里祭奠先帝的时候都觉得忐忑,更别提是在这种无月的夜晚。   正厅之内,白纱缭绕,一尊巨大的棺木,就停放在最显眼的正中央。   然后,在帝王棺的面前,并排跪着七个人,皆是一身黑衣,蜷缩成团。   失踪的人,居然会是在这里。   他们用后背朝着门口,用手势来指挥,显然已经不管用了。   “你们在做什么?还不快点起来寻找公主。”   低斥一声,其中一个同伴上前去拉。   没想到,那身体比想象中的还要沉重许多,一拉之下,纹丝不动,还破坏了原本的平衡,斜斜向旁边倚靠过去。   一个接一个,七个人全部倒地,且全无气息。   死了。   全部都死了。   他们的身上,连伤痕都找不到。   身体可以柔软的摆出跪拜的姿势,显然刚断气不久。   窜入大殿的冷风,仿佛更加强烈了。   几道闪电,划破天际,一张暴雨,酝酿了许久之后,终于落下了第一滴。   死神,隐在阴暗的角落,已然做好了收割生命的准备。   今夜,没有人可以逃脱。   。。。。。。。。。。。。。   天蒙蒙亮的时候,太监们端着龙袍,守在了灵殿之外。   步寒烟放心不下,特意抽出时间,先一步赶过来,以确定不会发生意外。 ☆、云帝登基(六)   入了宫,他才知道昨夜竟然只有云日初一个人守在灵殿,陪守的奴才都被遣开了老远,即使在暴雨滂沱之时,公主都没有喊人过去。   生怕其中生出变故,步寒烟马不停蹄的赶过来。   站在灵殿的门前,他忽然闻到了一丝淡淡的血味。   大雨过后,清新气息,可却掩不住这血气。   因为味道是从灵殿之内传出来的,所以才没被大雨洗刷掉吗?   “步丞相在门外吗?”从灵殿内传来一个温柔冷淡的声音,正是那个令人担忧不已的公主所发。   步寒烟略微松了一口气,“臣在。”   “你进来一下,不要带人。”吩咐完毕,从里边紧锁的门忽然掀开了一条缝。   步寒烟只得从命。   进得门来,血味更重。   他皱了皱眉,转身关严了灵殿的大门。   “公主,今儿是您登基为帝的大日子,不好耽误了时辰,您还是——”剩下的话,全都被白纱之后的凌乱惊的吞回了体内,步寒烟脸色立即变幻成了难看之极的铁青色,压着声音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杀了人。”云日初宛若流水一般柔顺的长发披在肩上,与身上的一袭白衣,形成了震撼黑白配的视觉效果,娇小的身材,绝美的容貌,一丝掩不住的楚楚可怜。   地上横七竖八的躺了很多人。   皆是穿着黑衣,脸上也被黑布遮盖住,杂乱的堆成小山状。   “您没事吧。”步寒烟半蹲下检查,惊奇的发现,每一具尸体上都没有伤口,也非中毒的症状。   “没事。”心情好多了,她心里肆虐的阴郁,有了排泄的出口,总算是平静了下来。 ☆、云帝登基(七)   心情好多了,她心里肆虐的阴郁,有了排泄的出口,总算是平静了下来,“这些人,你来处置。”   她是管杀不管埋,理所当然的把后续的麻烦都推给步寒烟。   他倒是个天生的好脾气,苦笑着点点头,应承下来。   一路检查下去,他从死人堆里拉出两具尸首,并排摆在地上,“公主,他们是晋王的人马,这个人是晋王身边的一个侍卫,经常随着他的主子进出皇宫,另一个呢,臣也在晋王身边见过两次,不过后来就没再出现过。”   想必是一直在为着今天的袭击行动做准备吧。   “晋王?是谁?”她不认得。   “晋王是您的兄长,琉日国的第一位皇子,他的母妃乃是先帝宠爱的西宫刘娘娘。”公式化的介绍完毕,步寒烟顿了顿,补充道,“如果没有公主,或许他会有机会成为皇太子。”   话说到此处,再明白不过。   一场为了皇位而生的争斗,孤注一掷的最后袭击。   只可惜,最后大概谁也不会想到,那么多高手,竟然全军覆没在先帝的停棺的灵殿之内,身上竟然连伤痕都没有留下。   以步寒烟的阅历,居然猜不透他们致命的原因是什么,又不好在这个时候直来直去的询问,只觉得云公主自从失去记忆之后,整个人都变的陌生。   世界上果然没有白吃的午餐呐,那极致的权利,令人疯狂。   “今儿的登基大典,应该不会那么顺利吧。”云日初轻轻仰起了头,望向窗外,一片凝聚不散的阴云。   “好事多磨,偶尔遇到些阻碍,并不一定是坏事。” ☆、云帝登基(八)   “好事多磨,偶尔遇到些阻碍,并不一定是坏事。”步寒烟话中有话,又不肯直接说明白,“不过您尽管放心,臣誓死效忠。”   “我要叫人进来了,既然你想效忠,那么先把这些东西都藏起来吧。”为了避免引起大规模的骚动,不管是哪个家伙派来的刺客,显然现在并不是处置与追究的时刻。   外边已经频频有太监在催促了。   误了时辰,麻烦更多。   “臣明白。”答应的虽然痛快,可是真的做起来,却还是犯难。   步寒烟四处打量着,看看灵殿之内还有没有合适的地方先堆进去,等会再派人过来,悄悄运出去吧。   。。。。。。。。。。。。   登基大典,庄严而肃穆。   经过了半年的筹备,每个细节,都做到了完美无缺。   步寒烟全程主持,片刻不离的跟在盛装打扮的云日初身边,长袍之中暗藏的武器,随时做好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相较于他的严阵以待,云日初显然就轻松了许多。   她只需要跟随着步寒烟的指示,完成每一步,就好。   祭司完天地之后,乃是文武百官拜见新皇的时刻。   云日初稳稳坐在龙椅上,紧绷的俏脸,力图撑起了威严的气质,然后,嘴唇不动,轻声与步寒烟闲聊。   “什么叫做天神选择的女帝?”这是祷词的一部分,频繁出现,听的她云山雾罩的搞不明白。   “陛下,您刚出生的时候,天降祥瑞,各地频频有异相现世,十八位法力高强的术士,分别占卜,最后得出了惊人一致的卦象。。。 ☆、云帝登基(九)   “陛下,您刚出生的时候,天降祥瑞,各地频频有异相现世,十八位法力高强的术士,分别占卜,最后得出了惊人一致的卦象,正宫皇后所产下的公主乃是真命天女,未来的帝王,而且您在三岁就得到了‘猫儿大神’的承认,此事千真万确。”学着她的样子,步寒烟嘴唇不动的解释,言简意赅的把她想知道的东西说了一遍。   ‘猫儿大神’?   云日初秀眉的额头上爬满了黑线。   三岁就被那只胖猫承认了,天,谁能告诉她,‘猫儿大神’究竟活了多少年了。   为什么从它身上,一点都看不出老态。   十几岁的‘高龄’,还能日进数餐,除了吃就是睡,个头跟只小老虎差不多。   这种庄重的场合,怎么可能会少得了它。   在举行典礼的大广场的另一侧,搭起了三丈高的神台,最上边也摆放了一只椅子,铺了软垫,让虎皮猫躺着。   最搞笑的是周围还摆满了各色祭品,瓜果梨桃放成一堆,鸡鸭鱼肉装盘摆好,当然,过去了这么久,也早都变成鸡鸭鱼骨头了。   遥遥的感觉到云日初在看它,‘猫儿大神’忽的坐正,极其谄媚的冲她做了个撒娇的表情,圆乎乎的猫脑袋,看上去那么的醒目。   “既然它被称之为神,且多年以来一直被供奉着,自然有其特殊的地方。”步寒烟忍着笑,此刻的确没那么多时间细细诉说,若是以后有机会,他倒是很乐意多讲些故事给她听。   “哪个是晋王?”云日初没有纠缠,转变了话题,清亮的目光在一大堆皇子、皇女之间飘来飘去。 ☆、云帝登基(十)   “哪个是晋王?”云日初没有纠缠,转变了话题,清亮的目光在一大堆皇子、皇女之间飘来飘去。   “站在队伍最首的那一个。”动作幅度极小的指了指。   紧跟着又轮到他来大篇幅的诵读吉祥祝福,‘密谈’暂时中止。   云日初望过去,只见那是个相貌平凡的青年,三十岁左右,蓄了胡子,修剪的挺利索。   只是脸色始终不大好,身体僵硬的随着身边的人三跪九叩,做的一丝不苟,可脸上却不带着喜庆的颜色。   再顺着他的身影往后瞧,从大到小,除了几个玩耍不停,还不太懂事的娃娃皇子外,其他的弟兄几乎都与晋王一样的表情。   她登基为帝,活像是要了他们的命似的。   有趣!   这位云公主在夙夜国混的不怎么样,在琉日国也是个不受待见的主儿哇。   她找到了有趣的打发时间的办法,将目光调向公主所站的那一列,紧跟着又目光颤动的别开了眼。   刚刚,她看到了什么?   一群不足一米五的公主,有的比她大,有的比她年岁小。   可不论如何,全都矮小的可怜。   身边服侍的奴才们,都要高她们大半截。   那些真的是云公主的姐妹吗?   虽说是同父异母,可相差也不会这么多吧。   简直,就是开玩笑!   不过,无论是皇子还是公主,倒是有一样是相同的,他们似乎都没有谁对今天的登基典礼发自内心的高兴。   步寒烟忽的单膝跪倒在她脚下,引领百官,三跪九叩,大呼万岁。   自此之后,琉日国的第三位女帝诞生。 ☆、云帝登基(十一)   自此之后,琉日国的第三位女帝诞生。   而她,也注定将成为历史上所记载的最为有名的铁血统治者,手腕之强硬,较之男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   庆祝的焰火,在夜晚的星空绽放。   帝都的百姓陷入了狂欢之中,他们集中在城中央,大声呼喊着女帝万岁,一遍遍的朝着皇宫的方向跪拜,叩谢天恩。   而这样的庆祝仪式还将持续七天,不分昼夜。   雍和宫内,前所未有的寂静。   这里是女帝居住的寝宫,云日初一个人的世界。   宫人们皆在外围活动,就连日常起居伺候,也很少有机会靠近。   云日初称得上是最最安静低调的皇帝了,若是她不主动出现,宫人们几乎要忘记了琉日国早已有了新的主人。   步寒烟称得上是最最能够为君分忧的好臣子,他将朝政处理的妥当,送到了云日初面前的奏折,大多都已标注好了建议。   措辞非常恰当,不会让人一看了就有种喧宾夺主的不安感,只剩下舒服。   于是,云日初身上的担子无形之中被卸下了许多,趁着这段时间,她更多的将精力用在了了解整个国家之上,从杀手到女帝的跨越,并不容易。   忙起来也算是不错,空闲的时间少了,那个人的影子也就在无形中淡化了许多。   直到,她在桌案上瞧见了一封标注了特殊图腾的书帖,就夹在几本奏折之中,看似不起眼的样子。   她揉了揉眼,确定不是眼花了。   一时间,竟然仿佛被人点了穴道,愣在龙椅之上,好半晌动弹不得。   “陛下,步丞相求见。”小太监在门外轻声禀报。 ☆、云帝登基(十二)   “陛下,步丞相求见。”小太监在门外轻声禀报。   云日初过了好久,才从那种空灵的状态之中回过神来。   她徐徐地摘下帝冠,霍然飘下一头彷如瀑布般的柔软青丝,披散的到处都是。   头皮的胀痛,也仿佛轻松了些。   这枚徽记,如果她没认错的话,应该是属于苍王府所有。   可这里是琉日国啊,苍夜流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她的御案之上?   她的手上,有千金重。   怎么都没办法移过去,看看上边写了些什么。   会是苍夜流送来的吗?   亦或只是两国在国事之间的往来。   苍王是摄政王,以他的名义签出的信函并不稀奇。   所以,只是巧合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陛下,步丞相叫奴才带个话,说有重要的事,很紧急。。。”小太监的声音怯怯,几乎快要哭出声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皇上把所有的奴才都赶出去了,就留下笨手笨脚的他来伺候,没承受过这么重的担子,也不知道新皇的脾气,他心里忐忐忑忑,生怕做事不得体而被责罚。   若是别的人,他才不会在皇上没有回应的情况下二次禀报。   可是,雍和宫门前侯着的人是步丞相啊。   得罪了这位大人,大概会更没好果子吃吧。   良久,小太监终于等来了天籁之音。   “你传他进来吧。”淡淡的声音,无喜无悲,虽然隔着一扇门,却仿佛就在耳边响起。   他激动的想要抹眼泪,连忙转身,小跑而出,传口谕去了。   云日初继续发呆。   不多时,步寒烟捧着个托盘,上边用红布覆盖着,也看不清底下放的是什么,步履匆匆而入。 ☆、云帝登基(十三)   不多时,步寒烟捧着个托盘,上边用红布覆盖着,也看不清底下放的是什么,步履匆匆而入。   他刚想跪下,忽然有个懒洋洋的声音威胁道,“我心情很不好,非常不好,特别不好,你要是聪明就把繁文缛节的收一收,不然现在就把你赶出去。”   跪来跪去,三呼万岁,听着就烦。   步寒烟整了整脸色,看样子是想笑,可又觉得此时此刻,不大妥当,“陛下累了么?”   “陛下两个字也不准说。”她咬紧了贝齿,不知在气些什么。   “好吧,那臣当如何称呼?”总不能喂喂喂的喊来喊去吧,就算是云日初答应,他也没那个魄力,拿自个的脑袋开玩笑哇。   “自称为臣,听起来也非常不顺耳。”挑毛病上了瘾,云日初托着腮,才不管他会不会被困扰到。   来得早不如来的巧,既然有本事撞到了她心情不好的时候,那么就该做好‘为君分忧’的思想准备。   步寒烟唇畔噙着的那一抹温柔笑意,居然有火上浇油的效果。   她本来不想发飙,可一见到他,脾气竟控制不住。   “那我还是别把这托盘里的东西给您看了,否则的话,不止话说不了,光是见到我这个人,您也要不顺眼了。”步寒烟慢吞吞的转身,笑意更深,然后装模作样的放慢了速度,向门口走去。   “回来。”云日初深深的叹了口气,她果然没看错,步寒烟就是只会笑的狐狸,一肚子坏水。   “遵旨。”他极快速的转过身,原路返回。   “手里拿着什么?专程进宫来,就为送这玩意?”他口里的要紧事儿,竟然是个托盘。 ☆、云帝登基(十四)   “手里拿着什么?专程进宫来,就为送这玩意?”他口里的要紧事儿,竟然是个托盘。   “您还是亲自看吧。”有些话,不好说,明哲保身起见,他聪明的不想去触霉头。   言毕,托着送到她面前,瞥见了那封摆在云日初面前的信帖时,只是不动声色的扬了扬眉,并未多说话。   红布之下,大红喜字,刺花了人的眼。   步寒烟呈上的是一托盘礼单。   苍王府的徽记,又大又醒目的摆在上边,想要忽略都很困难。   云日初才放松的心情又骤然紧缩,突然觉得有股气闷在心里很不爽,“你这是什么意思?”   瞧她日子过的太好,所以来找晦气吗?   “夙夜国苍王夜流所率的使团已进入了琉日国境内,这些是他们先一步送过来的礼帖,大队人马以及所带的文定之礼,紧随其后。”步寒烟顿了顿,笑意更加温存,一丝锐利的眸光就藏在低垂的双眸之后,“如果从时间上来计算,路上不出意外的情况下,他们现在距离帝都最多五百里,二、三天之后,就会到达。”   “苍王。”她捏紧的五指泄露了真实的心情,虽然云日初真的很不愿意在步寒烟的跟前,流露出真实的情绪。   可不知怎的,只要一牵扯到了有关于他的消息,她整个人都变得不安起来。   苍夜流,来了?   按照了原定的计划,前来提亲。   他为什么还要来?   难道当日她说的不够清楚吗?   永不相见,形同陌路,就当作不曾有过开始。   她甚至还威胁过要伤害他的性命,残忍的毁掉了两个人之间脆弱的羁绊。 ☆、云帝登基(十五)   她甚至还威胁过要伤害他的性命,残忍的毁掉了两个人之间脆弱的羁绊。   在一切还在可控制的范围,不给苍夜流任何可能会伤害到她的机会。   原以为那么骄傲的男人,定是会恼恨她到骨子里去。   没想到。。。   真的没想到。。。   “陛下,您须早做打算,苍王既然递交了国书,也按照规矩,一步步的呈报上来,显然并不仅仅是打算以情动人而已。”表面上看来是在提亲,背地里的真实打算,暂时还不明朗。   两个人的事,以两个国家的名义交往,一个处理的不好,或许就会演变成兵戎相见的局面。   步寒烟与苍夜流从少年时期起就是宿敌,对彼此的了解,已到了平常人根本无法企及的程度。   而当日云日初与苍王之间的决裂,虽然他全程都在旁边,却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让公主在瞬间就下定了决心离开。   全然不在掌控之中的进展总是令人担忧。   云日初的纠结和步寒烟的担心,显然并不完全相同。   “嗯。”该来的总会来,那个男人的个性,向来都是不容易放弃的。   一时之间,云日初也想不出好办法来,垂眸认真的考虑了一会儿,而后扬眸,“叫人准备接待事宜,至于主持的人选嘛,看来还需要丞相亲往。”   琉日国若不出个有力度的人物,气势立即就要被生生的压下去。   既然步寒烟与他已经杠上了那么多年,恩恩怨怨的不计其数,也就不在乎再多来往一遭吧。   “明日朝会,百官定会争执不休,臣今日前来,斗胆问陛下一句心里话,这桩亲事,您可有决定?”   。。。。。。。。。。。。。   PS:今日结束,明天继续更新。 ☆、苍王提亲(一)   “明日朝会,百官定会争执不休,臣今日前来,斗胆问陛下一句心里话,这桩亲事,您可有决定?”他的语气淡淡的,却又隐隐流露出一种质问的严厉,一眨不眨的望着她。   “我现在是琉日的女帝,你觉得,该作何决定?”不动声色的反问回去,云日初冷笑加深。   “臣是否可以理解为,您仍旧是拒绝,且不会因为某人的到来而改变决定。”这对他来说很重要,直接决定了接下来所有事的发展方向,步寒烟不得不慎重以待。   好半天,云日初都没再多说一个字。   本意里她其实很想斩钉截铁的撇清与苍夜流、乃至整个夙夜国的关系。   可是,那些决裂的话到了嘴巴,就又吐不出来了。   只得懊恼的别过脸去,把托盘里边摆放着的礼单泄愤式的往地上丢,一下一下,用尽全力。   步寒烟无奈的摇摇头,“既然有情,何必抗拒。”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有情?出去,该干嘛干嘛去,别杵在这里烦我。”她脑袋都要爆炸了,不想跟他你来我往的玩那种试探游戏。   “臣遵旨。”该怎么做,他心里有了数,只是明日的朝会,怕是又要乱成一锅粥了。   文武百官,上上下下,对待苍王的态度可没那么友善。   有些事,由来已久,哪里是三言两语就能够化解得开。   他暗暗叹息,发觉云日初的确是没有心情讨论,也不多强迫,缓步退出门去。   这一夜,注定辗转难眠。   天擦亮的时候,云日初更换龙袍,由一队宫人簇拥着,往金銮殿而去。 ☆、苍王提亲(二)   云帝登基,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早朝,内省外府的大小官员,齐聚一堂,早早的侯着,拜见新君。   三跪九叩,大礼完成。   稀罕事儿就发生了。   夙夜国使团命人送来的第二波书帖,几日之内,竟然行进了八百余里,再有半天的路程就要抵达帝都了。   他们此行的目的乃是向才坐上龙椅没几天的云帝提亲。   一时之间,鸦雀无声,金銮殿上,静的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步寒烟位列于众臣之首,按照惯例,该由他第一个发言,阐述对此事的看法。   可不知怎的,这位年纪轻轻就位极人臣的丞相大人今日沉默的很,群臣等了老半天,也不见他有想发言的意思。   转念一想,许多人回过味来,步丞相和云帝之间特殊的关系,他的确是没有立场,对苍王的到来发表意见。   “陛下才刚登基,不宜过早与夙夜结怨,苍王此来,还是需要好吃好喝的招待,略尽地主之谊。”礼部侍郎挑着最不敏感的话题开了腔,说完之后,立即躲回到自己的位置,心中得意洋洋。   云帝与苍王之间的恩怨,在琉日国内不算是个秘密。   当日先帝亲自命人过去,带了珍贵的礼物,希望能成全了公主的一片痴心,结果反被拒绝。   云公主气不过,私自带了侍卫队,悄悄去了夙夜。   面对倾城倾国的娇媚公主,苍王仍是拒绝,多次休书,送到琉日,希望皇帝可以派人把公主接回去。   后来公主总算是答应返回了吧,半路遇到了袭击,带去的侍卫死伤殆尽,结果又被苍王带回了夙夜的京城。 ☆、苍王提亲(三)   来来回回,谁也搞不懂这两个人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瞧,公主回国,登基为帝,苍王就立刻追了来,这一回,还正正式式的前来提亲了。   可是云公主此刻已经是云帝,一国之君,岂会答应下嫁。   此一时彼一时,虽然才短短的几日,已有了沧海桑田的变化。   “这桩婚事嘛,还得从长计议。”玉王爷捏着下巴上的稀疏的胡须,捻来,捻去。   “不过,若是苍王肯‘嫁’到琉日,成为陛下的王夫,倒是也可以考虑。”成王爷和玉王爷是双胞兄弟,长的一模一样,到了老,也几乎没人分得清,脸上的沟壑纵横,连纹理都长的差不多,分外有趣。   “王夫的位置哪里轮得到他?先帝有旨在先,步丞相为不二人选,凡事得有个先来后到之说,苍王想‘嫁’给陛下,得排在步丞相之后。”由于太过激动,玉王爷的胡子都要揪掉了,两撇浓眉,往眉心中央挤成了一团。   金銮殿上,嘈杂声立起。   从古至今,八卦话题总会让人兴奋。   尤其是遇到了大人物的三角恋,并有机会参与其中,打着为国为民的大旗,畅抒己见,那是多么愉快的事呀。   步寒烟头顶上一片裹了冰雪的寒意狂扫而过。   他唇畔的苦笑加深,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先帝决定的亲事,失去记忆之后的云日初并不知情。   他也不知该从何说起,也就始终没机会提及。   或许,昨晚在雍和宫的时候,就该先让云日初有所准备,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弄个措手不及。 ☆、苍王提亲(四)   “众位大人倒是很关心朕的终身大事,果然是忠君爱国,百官之楷模。”凉丝丝的冷音,一出口便夺得了大部分官员的注意力,除非是傻子,否则是个人就能听出她话音之中的不悦。   此前,朝政一直都是步寒烟在帮忙处置。   少之又少的几次露面,也都是象征性的走走过场。   在众臣的眼中,云帝的形象等同于过去那个骄傲任性的公主殿下,虽然登基为帝,压迫感却并不很大。   她忽然插话进来,又是那样明褒暗贬的口吻,听不出真实的情绪,反而让人心跟着抽紧,不敢擅自多言。   “陛下还是公主的时候,先帝就有言在先,琉日国不需要以联姻的方式扩充边界,您是先帝最最心爱的女儿,您的幸福将凌驾于一切之上。”步寒烟说这话的时候,眼眸之中没有抬起,他人又背对着众位大臣,是以没人知道他此刻的表情为何,“之前所说的婚事,不过是口头上提一提,陛下无须当成困扰,放在心上。”   如芒在刺的感觉,稍微消褪了些。   步寒烟稍稍松了一口气,身上已然被汗水浸湿,贴身穿的內衫黏糊糊的贴在皮肤上,有些难受。   “那怎么行,君无戏言。。。”玉王爷刚说了前半句,就灭了音,灰溜溜的缩回到自己的位置,也跟着半低下头。   陛下刚刚的眼神好可怕,像是要杀人似的,凶狠的瞪着他,那种令人恐惧的感觉,言语无法形容。   “苍王还有多少路程,才能到达帝都,朕需要一个准确的时间。”云日初阴沉地眯上眼。 ☆、苍王提亲(五)   “回陛下,今夜差不多就到城外了,明早他们肯定会递交国书求见。”速度委实太快,准备的时间已经不太多了。   “步丞相代表朕迎接,内外张弛有度,莫要堕了琉日的威名。”云日初站起身,表示自己累了,今日的朝会就到此为止。   。。。。。。。   黄昏时分,一匹通体雪白透亮的白马从宫门之中狂奔而出,一路向北城而去。   快到城门口时,另一匹白马从后边跟了上来。   守城的官军拦都不拦,立即放行。   当然,他们并不认识银马之上端坐的人正是刚登基没几天的琉日国女帝云日初,但是银马之后的男人,却是熟悉之极。   这可是位他们惹不起的大人物,哪怕仅仅是攀谈,他们都不够格。   云日初冷眼向后瞥,没好气道,“你很闲吗?干嘛跟着我。”   “陛下一个人出门,身边没个趁手的人使唤,总不大妥当,所以,臣不请自来。”在城门口等了小半天,总算是没和云帝错过,步寒烟心里松了一大口气。   “我去办点事,不需要使唤人,你回去吧。”她可不愿意身后总是如影随形的跟个影子,碍手碍脚的不方便。   “陛下,您说过,并不想再与苍王有牵扯,臣以为,这一趟不如不去。”像是没听到她的拒绝,步寒烟自顾自地说着,“相见时难别亦难,既然真的没办法在一起,多见也只不过是徒增伤感而已。”   那种被人看穿的感觉,真是狼狈。   这人,怎么讨厌到这个份儿上。   嘴边也没个把门的,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苍王提亲(六)   自古忠言纳谏的人,下场都比较惨,没一个能安安稳稳的活到老天爷来收。   步寒烟,就不能吸取点教训么。   。。。。。。。。。。   夙夜国的队伍有几百人,护送的队伍大都是龙骑团的守护侍卫,军纪严明。   没得到进入帝都的允许之前,他们干脆就住在了自己带来的军帐之内,谢绝了琉日国的安排。   想要找到他们,其实并不算难。   出了城,沿着官道执行,三里左右的一片空地上,数十个帐篷整整齐齐的排列成行。   “别跟着我。”冷冷的丢下一句话,云日初大踏步往里。   不断的有人认出她来,进而惊呼出声,小跑着回去报讯。   大概是吓傻了,居然也没人想起来要去阻拦。   云日初很轻易的就通过了四道哨岗,来到最中心的一座巨大帐篷。   容五从一边的小军帐内冲了出来,眼含激动,恭恭敬敬的俯下身来见礼,“云主子,好久不见。”   “你也来了。”云日初淡淡的点点头,冒火的眼睛搜索着另一抹高挑的身影,没心情与任何人寒暄。   “爷就在里边等您。”云翔从军帐中出来,挑开了门帘。   天已完全黑透,淡淡的烛光,温暖的颜色。   还有死一样的寂静,隐隐透着不详。   云日初心里边气的厉害,想不明白苍王究竟玩的是哪一出。   容五和云翔望见他一点都没露出意外,显然是早就有所预料。   既然如此,苍夜流摆下这番场面,是给她看的吗?   银牙紧咬,她最后的一点点疑虑都被冲到了九霄云外去。   就算是狼窝,今天也得闯上一闯。 ☆、苍王提亲(七)   帐篷之内,摆放着简单的桌椅,一张地图,平摊在上边。   至于苍王本尊,却没瞧见。   可很快,云日初已察觉到身侧的异样。   一道气息,竟然从后拂上她气的烫红的脸。   不好,人在身后。   她脑子里才转过这样的念头,整个人就已被股巨力卷入怀抱,甚至连挣扎的时间都没有,他炙热的唇就已经吻上了她的。   那气息熟悉的要命,即使多日未见,也还根治在记忆之中,不曾忘却。   淡淡的药味,尚能从呼吸之中感觉的到,他用尽了权利将她固定在怀中,两具身子隔着薄薄的衣衫紧贴着。   他的身子身子因为激动而轻颤着,心底的渴望化为了蛮力,肆意狂妄地加深了那个吻,甚至霸道地将火热的舌探入,不容许任何退缩地与她纠缠,窃取她口中的蜜津,吻得她全身无力。   她体内的炽热暖流被他导引着,如今全部都乱了。“放开我,苍夜流。”   “初儿,我来了,你一点都不欢喜么?”他的声音之中饱含危险,仿佛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随即继续吻上她。   此刻的他格外危险难测,一双黑眸闪烁地看着她,有着不知名的激烈情绪。   愤怒!   深深的愤怒!   莫名其妙的被抛下,连一句解释都没有,就被遗弃。   那种感觉,日日啃噬着他,苍夜流曾经千百次的幻想着今日的场景,一旦她再出现在他面前,他一定把这几十天里所经历的患得患失全都用另一种方式偿还给她。   现在,一切都仅仅只是开始而已。   他舔吻着她的唇,缓慢地朝着她的口唇,吞吐着灼热的气息。 ☆、苍王提亲(八)   他舔吻着她的唇,缓慢地朝着她的口唇,吞吐着灼热的气息。   灼热的肌肤及气息包围着她,关于他的一切,全都热烫得像是火焰——而且还是怒火,能够在瞬间将彼此焚烧成灰烬的温度。   “你再不放开,我就不客气了哦。”红艳艳的小嘴上还残留着他的味道,春情荡漾的眸子中,即使是在恼火,也闪动着明媚之光,看上去诱人极了。   男性的强壮臂膀揽住她的纤腰,把她才推开一丝距离又重新贴回去,不允许他们之间再有半点距离,“初儿,你的不客气暂时要先放一放,我也有许多的‘不客气’,要和你好好清算。”那双黑眸,认真的发亮,紧紧逼视着她,仿佛准备将她彻底吞噬,‘身体力行’的要向她证明,他绝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清算?你凭什么。”美丽的双眸,又添了抹怒,明亮的眼神快要灼伤了人。   她腿下用力,在他柔软的膝盖撞过去,趁着他吃痛的空档,两个人齐齐的向柔软的地毯上砸过去。   一上一下,刚好跌成了团。   她又被他翻身压在身下,姿势比刚刚还要暧昧。   苍夜流嘴角勾起笑容,欣赏着她的怒容,“初儿,你毫不犹豫的毒倒了我,又跟着步寒烟那家伙一声不吭的回了国,前些日子听说还登基做了什么劳什子女帝,这会儿倒是在心虚什么?难道是想起了负心于我,心里过意不去么?”   她身上的淡淡幽香,因为距离的挣扎而转浓。   简直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催情药剂,一波波的撩动着他紧绷的欲wang望。 ☆、苍王提亲(九)   她身上的淡淡幽香,因为距离的挣扎而转浓,简直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催情药剂,一波波的撩动着他紧绷的欲wang望。   苍夜流不准备再委屈自己,朝思夜想了许多日子,日以继夜的赶路,千里的距离,只用了短短的几十日就垮过了,为的是什么?还不就是期待着这一刻吗?   撩起她的一绺发,放进口中轻轻啃咬着,他的唇,几次擦过她粉红色的耳垂,将危险的气息化为波浪,不客气的席卷过来。   “这和你没有关系。”谁叫他明明根本分辨不出她和云公主的区别,还总给她个错觉,让她以为自己是独一无二的,不知不觉将就把一颗心都丢了进去。   如果早知道他是在诈她,云日初爬是早就一刀劈过去了,压根就不会留任何机会。   “没关系?怎么可能!你偷了我的心,吃干抹净后,就拍拍手说咱们没关系?这话听着刺耳的很。”他轻抚着她触手冰凉柔嫩的肌肤,缓缓重复着先前说过的话,因为她一次又一次的拒绝所激起的恼火,让他下定了决心,今天一定要给她点‘颜色’瞧瞧。   “苍夜流,天底下最会颠倒是非的人就是你!你从头到尾都在骗我,你敢说不是?”玉腿微抬,对准的是他男性最脆弱的尊严,苍夜流哪怕反应的稍微慢一些,以她腿上的力道,非得直接把他变成不男不女的太监。   “女人,看着点!往哪儿踢呢,弄坏了它,你要守一辈子活寡吗?”中看不中用,可不仅仅是男人受罪,为了避免她以后懊悔,他决定好好保护。 ☆、苍王提亲(十)   “两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三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她轻蔑的撇撇嘴,那意思仿佛是在说,不缺他一个。   有时候说话就是这样。   两个人呛起来,往往都是专挑不好听的说,话赶话的空档,也就顾不得会不会伤到对方了。   云日初对自己也有些恼火。   如果下重手,就算是苍夜流的力气再大,也决计不可能困的住她。   可那样以来,可能结果就是非死即残的下场。   她下不了手。   怎样都下不了手。   于是,一腔怒火,找不到宣泄的出口,就都堵在心脏的最正中,连每次呼吸都跟着抽痛着。   “喔?你所谓的三条‘腿’的男人里,也包括步寒烟在内吗?”苍夜流悬宕在她身上,咬紧了牙,双眼里尽是狂野的神色。   若是她敢点头,他立即就会出去,把那个就站在不远处偷窥,还不把气息隐藏好的家伙废掉先。   她的明眸睁大,双拳握得紧紧的,直到指尖都陷入了柔软的掌心,才稍稍回过神来,回复冰冷颜色,“别给大家找麻烦,你明天就带着人回夙夜,从此再不要踏入有我的地方,免得大家都不愉快。”   “初儿,这是你的真心话吗?”他眼中满是讽刺,锐利得让人不敢直视。   “再真不过。”她深信不疑。   他将她拦腰抱住,单臂支撑着,从地上跃起老高,如同狂风卷落叶般踏过书桌,把她丢向柔软的床铺。   不等云日初翻滚着躲远,又欺身而上,牢牢的把她困在两只手臂的中央,两人的鼻尖,抵在了一起,呼吸交缠。 ☆、苍王提亲(十一)   “我需要一个答案,假如是你先背叛这段感情,那么也该给我一个足以信服并接受的理由,初儿,老实告诉我,你忽的改变主意,离开夙夜,拒绝成为苍王妃,是为了皇位,还是步寒烟。”   有关于步丞相与女帝的种种流言,在琉日国的境内,至少十数个版本。   这一路上,几乎每到个大点的城镇,不管愿意不愿意,苍夜流都能听到许多。   他相信云日初,可不能控制住恼火。   尤其是要他放弃唯一心动的女人,拱手让给宿敌,更是比在他身上狠狠的戳几十刀还难受。   不,他怎么可能会放弃掉云日初。   就算天上下刀子,地上生出烈焰火海,他也照样会面不改色的淌过去,将她牢牢的圈入怀抱。   不放开。   除非是死,否则他绝不放开。   嘶的一声,她身上的薄如蝉翼的华美外衣发出美妙的碎裂声,裹紧在娇躯之上的內衫覆不住大片雪白的肌肤。   她明显的一僵,绯红的脸蛋闪过了一丝莫名的表情,仿佛是没预料到他会这么粗暴,一时之间竟愣住了。   紧接着,他靠在她耳边,炙热的唇迫不及待的地磨擦着她的颈子,灼热的呼吸吹拂着她,连眸光也变得幽暗。   “苍夜流——”她轻咬着唇,心乱如麻。   “以前,你从不连名带姓的喊我,初儿,几日不见,我们之间已经有了那么长的一道距离么?”他的脸,好看的要命,刀镌般深刻的五官,衬着一张男性化的薄唇。   云日初也是首次注意到,原来在他深邃的暗眸之上竟然镶嵌着比女人还要长的黑睫。 ☆、吃干抹净(一)   云日初也是首次注意到,原来在他深邃的暗眸之上竟然镶嵌着比女人还要长的黑睫。   他的唇始终是轻抿着的,看不见半分柔情。   而此刻,他正在无所不用其极的诱哄着她,“初儿,告诉我,你为的是什么?”   皇位?亦或是男人?   只要她说,他就信。   然后,再毁掉那些在她心中比他还重要的东西,安心的让她呆在他的世界之中,从此再不离开。   体内的黑暗气息,在她离开的那一刻,汹涌的占据了他的思维。   苍夜流看上去有些怪,气质与之前大是不同,黑眸冷静的近似无情。   “与这些全无关系。”云日初这阖上了眼,心乱如麻。   她曾经是个活在别人掌控之中,完全没有思想的杀手。   渴望被认同,渴望存在感,也渴望彻底摆脱掉过去。   苍夜流是她生命之中第一缕阳光,在经历了自暴自弃之后,上天将她送到他面前。   顺理成章的她敞开了心扉接受了他。   并且数次坦诚,她不是云公主。   结果,他嘴上答应,心里却不那么以为。   这让云日初无法接受,同时心里产生了深深的担忧。   不可控的前生,苍王与公主之间扑朔迷离。   没有处理感情的经验,云日初在男女情爱方面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生涩新手。   预感到有危机靠近,她唯一念头的就只有远远退开,不让伤害有酝酿成型的机会。   那样,或许心就不会痛了。   这样想,无可厚非。   可她却忽略掉了苍夜流的执着。   千山万水,也无法阻断的执着。   他要她。   不惜一切代价,还是要她。 ☆、吃干抹净(二)   柔和的烛火之下,她恍惚的模样格外娇美。   被他拆散的长长的头发覆盖在枕边,雪白的肌肤上,红润的唇无防备地轻启着,像是在等待一个吻。   苍夜流当然不可能放弃任何属于自己的权利,他垂下头来,薄唇刷过她嫩嫩的红唇,强行克制着不被香甜的气息所引诱,完全沉醉在感官的愉悦之中,“初儿虽然极力想与我撇清关系,可你的身子却远比嘴巴诚实,承认吧,你其实很想我,就像我也很想你一样。”   他的呼吸变得浓浊,逐渐靠近她,一双黑眸锁住她,催眠着她。   静静的等待着,她想通他所说的话。   “你想的人,究竟是是谁呢?话题又绕回到了最初的地方,苍夜流,眼睛总是容易表相所迷惑,永远不要相信你看到的。”她冷下了脸,倔强的与他对视,不再避开苍王的探寻。   还没有发现吗?   她和云公主不一样。   除了共用同一具身体之外,完完全全,没有相似。   “傻女孩,你究竟在意着什么?三番五次的强调着你与云公主的不同,有何意义?”用手指勾住她的长发,一圈一圈缠过,似笑非笑的眼中,写满认真,“我与琉日国的云公主相处的机会并不很多,那是个聒噪多舌的女娃,仗着身份高贵,恣意妄为,虽然她曾经借住在苍王府,可是我对她的印象却并不深,寥寥几次见面,每次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初儿,这种情况下,你还指望我能对云公主留下多少记忆??”   云日初瞪大眼睛,双手抓紧了他的手臂,看上去异常紧张。 ☆、吃干抹净(三)   云日初瞪大眼睛,双手抓紧了他的手臂,看上去异常紧张。   “我的确不知道你是谁,也隐隐的觉得,你与之前的云公主完全不同,可那又能如何呢?我唯一能放入心底的就只有一个云日初而已,这一点,非常的清楚,你不能怀疑。”他冷硬地解释,心头无名火越燃越旺,为了她的不信任,还有不断的逃离。   “你对云公主的印象不深?”她想笑,又想哭。   “比擦身而过的路人熟一点,知道她是个公主。”伸手抹了抹脸,凶狠地瞪着她,如果再因为些小小的沟通不良就拒人于千里之外,他一定要她好看。   是先吻晕了她,再上下其手呢?   还是先扯碎了衣衫,再上下其手呢?   选择题真是难做啊。   “原来你一点都不觉得意外,不是因为把我当成了云公主,而是根本就是不知道云公主是什么脾气秉性。”天,她好像闹了一个好大的乌龙笑话。   她的脸颊,火辣辣的烫着。   然后,极度不好意思的抬眸,讨好的扯了扯他的外衫,“我好像弄错了。”   “哼。”他早就知道啦,不然也不会千里迢迢的追过来。   不过,苍夜流可没准备那么轻易的就原谅她。   为了点小事,瞧瞧她把事情搞到了多么复杂的程度。   居然还趁着和他赌气的空档,听从步寒烟的安排,回到琉日国登基为帝了。   接下来的烂摊子还得他来收拾。   所以,他有权利小小的气一下。   至少让她知道,他也是有脾气的男人。   湿润的唇贴上他的颈部,那柔软的触感让他全身一颤。。。 ☆、吃干抹净(四)   湿润的唇贴上他的颈部,那柔软的触感让他全身一颤,她可怜兮兮的贴上来,无所不用其极的讨饶,“夜,谁都有犯错的时候对不对?知错就改,就值得原谅的对不对?”   她滑出唇瓣的灵巧小舌舔着那处皮肤,让他的理智几乎崩溃。   故意的,云日初就是故意的。   瞧见他真的生气了,又自觉理亏,就连美人计都使出来了。   要不要原谅她呢?   苍夜流的小腹处一股股的暖流向上涌。   情势一面倒,占住了理字的他,还真是难以抉择呢。   “不原谅就算了,反正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云日初在转瞬之间立即翻脸,膝盖微屈,向上一顶,借机从他身下逃了出来,理了理狼狈的衣衫,“苍王一切安好,朕亦心安,就这样吧,多在琉日国内玩上几日,步丞相自会代朕好好款待。”   “初儿!!”苍夜流语带警告,不喜欢从她嘴里听见步寒烟的名字。   “苍王有何吩咐?”久违的好心情,让笑意爬上了脸颊,她娇俏着转身,黑发扬起一片漂亮的弧度,美的夺魂摄魄。   “吩咐倒是不敢,我只是想说,陛下做人要有始有终啊。”才进行了一半,他会任她在眼皮底下逃开,才是奇怪。“还有,结束两个字以后不要再说,否则——后果自负。”   说话的同时,人已经不在原地。   云日初凭借直觉,向风声呼啸的方向出掌,隔开了他的攻势,不忘反唇相讥,“朕偏偏就喜欢始乱终弃,苍王有意见,可以去找个官府,击鼓鸣冤。” ☆、吃干抹净(五)   “你们琉日国的官府来审琉日国的女帝,肯定是要‘官官相护’的,我不服。”要审,也得把她带回夙夜去,由他亲自来‘审’。   找个安静没有人打扰的地方,慢慢的‘审’,好好的‘审’,由里到外,‘是非曲直’,查个彻彻底底。   “天底下不公平的事情多了,苍王不服,试试看拿脑袋撞墙,头晕目眩之后,感觉就好多了。”苍夜流的压迫感相当的强,她几次想夺门而出,都被他挡了回来。   既然不能下杀手,那就只好用的方式来抗拒他的靠近。   于是,近在手边的日常用品也就遭了殃。   乒乒乓乓,摔裂在地,发出连绵的脆响。   “头撞到了墙,只会痛,却割不断思念,初儿,我试过了。”他终于捉到了她,不厌其烦的压到了墙壁之上,囚禁在怀抱中,令她无法动弹,“可是不管用,无论怎么发火,我都禁不住想要靠近你的念头,那些个不能相见的日子,折磨的人好难过。”   所以他来了。   一刻都不耽搁的来了。   “你一定要这么煽情吗?”害的她浑身都不自在,越来越热,越来越热。   “这还不算是煽情,还有更火辣的,你还没有感受过。。。”灵活灼热的舌乘机滑入,勾缠着她嫩嫩的舌尖,以双手探索着她的娇躯,一手揽抱纤细的腰,另一手则攀上她胸前圆润的丰盈,揉握着那儿的柔软。   他格外疯狂而放肆。   再无之前的顾及。   云日初心中有种奇怪的感觉,他似乎是不准备停手了。   就算是她拒绝,他也还是会进行到底。 ☆、吃干抹净(六)   就算是她拒绝,他也还是会进行到底。   因为苍夜流还在生气,很气很气,他的黑眸之中都在流窜着难以熄灭的火焰,必要要用另一种方式才能够熄灭。   热烈的吻持续了片刻,之后分开。   “这一次,我不会放你走。”他在她耳边宣誓,然后忽的拉高半褪到香肩边的衣衫,用身子将她挡在身后,凶狠的瞪向才掀起了一半的门帘,“什么人?”   “王爷,琉日国的步丞相到了,他希望能够见见您,还有转达一条讯息,请您记得,云公主今日已经是琉日的女帝,不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能够。。。”云翔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着,他哪里敢在自家王爷面前放肆啊,可是有些话,又不能不去转达,毕竟人家可是带了大批的人马就守在门外呢。   一个弄不好,提亲就变成了抢亲。   闹大的话,那就是两个国家之间的火拼。   绝对是耸人听闻的政治事件。   “滚。”一只破碎了半边的茶碗横飞而至,那是苍夜流脚边最容易够到的‘武器’。   门帘放下,早云翔有防备,躲开老远。   “什么时候轮到他来说话,初儿,你的臣子有喧宾夺主的嫌疑。”光是听见步寒烟三个字,就足够让淡定的苍王变得嗜血而暴力了。   “他是太了解有些人的定力不足,所以才过来提醒下,也是好意。”如果没有云翔打断,刚刚他们或许就。。。   唉,分开的时间有些久了。   他渴望着她。   她也有类似的感觉。   天雷勾动地火之后,只有天知道会发生些什么。 ☆、吃干抹净(七)   天雷勾动地火之后,只有天知道会发生些什么。   而此刻,显然不是做那种事的最好时机。   排队等着来打扰的闲杂人等太多,有时候真是令人咬牙切齿的恨呐。   然而,即便是如此,仍旧是不想放她离开。   “初儿,你再维护他,我可不保证步寒烟的安全。”虽说此来是为了提亲,不太适合把负责接待的琉日国官员揍成重伤,但那也不是绝对要遵守的规则,惹火了他,才不理会对方是谁。   “你先放开我再说,这个姿势很难受。”在他的怀中,被他的气息包围,她似乎无法思考了。   “不放,就是不放,我们来谈个很严肃的问题。”苍夜流眨了眨眼,“今晚上你准备怎么安排我?”   “这里布置的蛮舒服,又有云翔和容五在左右伺候着,你还想被怎么安排?要不然我叫人去找十个八个舞姬来,陪伴王爷消磨时光,度过漫漫长夜?”她似笑非笑的瞅着他,美眸中却是与表现完全不相符合的锐利,那才是她的真实情绪。   臭男人,你敢答应就试试看。   “初儿倒是善解人意,舞姬嘛,就不用了,庸脂俗粉也入不得本王的眼。”他故作轻佻的勾起她的下颌,薄唇几乎又要吻住了她,“为了彰显琉日国之风范,当然要让最尊贵的人儿留下来,陛下,你逃不掉了。”   深不可测的眸子在冒火。   他的身体紧绷的发痛。   除了她之外,没办法缓解。   他怎么可能再放她离开。   事情早已经渐渐脱离了掌控的范围,即使是苍王,也会开始觉得不安。 ☆、吃干抹净(八)   事情早已经渐渐脱离了掌控的范围,即使是苍王,也会开始觉得不安。   “明天还有早朝。。。赶不及回去。。。”那是她脑海中唯一残存的借口,被蛊惑的心神,让她的气息逐渐转沉,与他的频率一致。   “初儿,我的初儿,从今往后,有你的地方,一定有我。”他轻啃着柔嫩的肌肤,引发她强烈的战栗,以吻宣誓。   既然双方都认为此地不是最佳的欢爱场所,那么苍夜流也不介意再多忍耐片刻。   不过前提是,她不能离开他的视线范围之内。   。。。。。。。。。。。。。   归程,有些可笑。   坚持要随她入城的苍夜流策马伴在左侧,并排而行。   而身为臣子的步寒烟碍于身份,不敢逾越本分,只好跟在两人身后,恰好与容五和云翔的马儿并排,生生沦落到了跟班的位置。   对于此种场面,苍夜流有些得意,一路之上,不时的凑过去偷吻,尤其是发觉步寒烟的脸色愈来愈冷峻之后,他玩心更重,恨不得凌空将云日初抱到怀中,共乘一骑。   存心示威。   城中心的分岔路口,一条通往皇宫,另一条则通往驿馆,截然不同的两个方向。   在这里,免不得又起了分歧。   为了维护女帝的清誉,步寒烟坚决反对某人想要借机蹭进宫居住的意图,一路行至此处,他的忍耐早已到了极限,就连唇畔惯然挂着的微笑,都已略显僵硬。   “夜,你还是先去驿馆住一晚吧,明天我来看你。”为了避免旁生枝节,云日初温言相劝,有些事急不得,欲速则不达的道理,她相信他能懂。 ☆、吃干抹净(九)   为了避免旁生枝节,云日初温言相劝,有些事急不得,欲速则不达的道理,她相信他能懂。   “初儿,能不能让你的这位忠心的臣子陪着我,免得因为不熟悉,而不小心惹下什么麻烦。”背在身后的大手发出疑似骨节交错的响声,苍夜流笑的好无辜。   “陛下,臣本就奉皇命负责接待,此事义不容辞。”被挑衅了许久,步寒烟也并非是全无火气,只不过,有些事不太适合在云日初面前做而已。   两个男人算是一拍即合。   对望而笑,几分血腥。   “那好吧。”云日初也只好点头同意。   带了容五,由一队侍卫护着,直往皇宫而去。   至于她离开后,苍夜流和步寒烟会怎么样,并不在她的关心范围之内。   他们都是成年人了,自己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闹不出什么大乱子。   。。。。。。。。。   容五好不容易才又回到了主人的身旁,她自然是紧随在左右,跟着一道入了宫。   恰好云日初身旁也缺个趁手的人照顾,于是也就没反对。   三更之后,宫门落锁,雍和宫外,灯火渐熄。   往来行走的宫人们放轻了脚步,除了负责值守的侍卫和当班的太监之外,大多数宫人全都回去休息了。   沐浴完毕,长及腰间的发丝擦的半干,连容五也遣下去。   云日初斜倚在软塌之上,美眸半眯着,望向窗外的月色。   直到此刻,她还沉浸在一种莫名的情绪之中,回不过神来。   “美人不眠,难道是在等我,呵呵,幸好来了,不然岂不辜负了初儿的一番心意。” ☆、吃干抹净(十)   “美人不眠,难道是在等我,呵呵,幸好来了,不然岂不辜负了初儿的一番心意。”身后,熟悉的脚步声响起,那猖狂的男人压根就不管会惊动了巡守的御林军,被当成了刺客乱棍打死,自顾自的来了。   云日初竟丝毫不觉得意外,坐正身子,抬眸向他望去。   借着夜明珠的微光,她先看到的是满脸伤痕,脸颊还肿着,淤青留在唇边,伤的不重,可是看上去挺惨。   想来,应该是真把步寒烟惹急了,否则他也不会不管不顾的下了这么重的手。   “明天你就打算顶着这幅尊容去见琉日国的文武百官吗?”幸好她有随身携带药品的好习惯,直接从怀中掏出一瓶活血化瘀的药膏,站起身来,轻轻帮他涂抹在伤处。   “放心吧,你的丞相比我严重的多呢。”苍夜流低笑一声,唇边的邪笑未减。   抓过她的手指,放在唇边吻了又吻,舍不得放开。   “刚刚在城中,你使眼色叫我先走,就是为了腾出空来去欺负步丞相吗?”就知道他没安了好心思,这个男人啊,小气的紧。   “欺负?初儿用错了词儿,姓步的家伙最喜欢扮猪吃老虎,你没瞧见自家夫君也没讨到好处吗?”他盯着她的粉颊,目光灼热,低沉的声音像极了一声催眠,“月色怡人,良辰美景,聊那个家伙多无趣,我费尽心思的闯了来,时间宝贵,不想都浪费在无聊的人身上。”   他的目标,就只有她而已。   陡然收紧长臂,将那娇小的身躯揽人怀中,两人离的更近,一切真实的情绪都无法掩饰。 ☆、以命换心(一)   陡然收紧长臂,将那娇小的身躯揽人怀中,两人离的更近,一切真实的情绪都无法掩饰。   他的心脏,与她的一样,剧烈的跳动着。   此时此刻,雍和宫内只有他和她,再无人可以打扰。   热烫的唇舌覆盖了她,精准的寻找水嫩红唇,迳自长驱直入,品尝着她柔软的唇舌。   她轻吟一声,缓慢闭上双眼,身躯颤抖着,感受到他身上的热力。   直到此刻,方肯相信,他已到了身旁。   她的热情,她的回应,成了最浓烈的催情药剂,苍夜流极为费力地深吸一口气,压抑着胸口泛滥的情欲,“如果不想今夜就失身于我,你最好现在就把身上的短刃取出来,架在脖子上,命令我离开。”   否则的话,他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完成心里最想要做的事。   他在给她机会逃离。   如果她真的不愿意,他就立即跳到雍和宫外的池塘里去,以冷水降温。   云日初的唇离开了他,意犹未尽地轻舔被吻肿的柔嫩唇瓣,勾出漂亮的浅笑,“我刚刚沐浴过,短刃、毒药,还有那些要人命的小玩意全都没带在身边,真的很不凑巧耶。”   她垂下长长的眼睫,掩饰其中的狡黠。   此言一出,无疑已是间接的默认。   苍夜流多么绝顶聪明的人物,岂会听不懂接近直白的暗示。   手臂收拢,他抱的更紧。   稍一用力,就将她整个人横抱而起,向最里间的龙床缓步走去。   一路之上,宽阔的胸膛挤压着她柔嫩的酥胸,反覆摩擦,比吻更煽情。   他心急的想要得到她,却顾及她的生涩,而不得不放慢的脚步,免得不小心会吓到了她。 ☆、以命换心(一)   陡然收紧长臂,将那娇小的身躯揽人怀中,两人离的更近,一切真实的情绪都无法掩饰。   他的心脏,与她的一样,剧烈的跳动着。   此时此刻,雍和宫内只有他和她,再无人可以打扰。   热烫的唇舌覆盖了她,精准的寻找水嫩红唇,迳自长驱直入,品尝着她柔软的唇舌。   她轻吟一声,缓慢闭上双眼,身躯颤抖着,感受到他身上的热力。   直到此刻,方肯相信,他已到了身旁。   她的热情,她的回应,成了最浓烈的催情药剂,苍夜流极为费力地深吸一口气,压抑着胸口泛滥的情欲,“如果不想今夜就失身于我,你最好现在就把身上的短刃取出来,架在脖子上,命令我离开。”   否则的话,他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完成心里最想要做的事。   他在给她机会逃离。   如果她真的不愿意,他就立即跳到雍和宫外的池塘里去,以冷水降温。   云日初的唇离开了他,意犹未尽地轻舔被吻肿的柔嫩唇瓣,勾出漂亮的浅笑,“我刚刚沐浴过,短刃、毒药,还有那些要人命的小玩意全都没带在身边,真的很不凑巧耶。”   她垂下长长的眼睫,掩饰其中的狡黠。   此言一出,无疑已是间接的默认。   苍夜流多么绝顶聪明的人物,岂会听不懂接近直白的暗示。   手臂收拢,他抱的更紧。   稍一用力,就将她整个人横抱而起,向最里间的龙床缓步走去。   一路之上,宽阔的胸膛挤压着她柔嫩的酥胸,反覆摩擦,比吻更煽情。   他心急的想要得到她,却顾及她的生涩,而不得不放慢的脚步,免得不小心会吓到了她。 ☆、以命换心(二)   他心急的想要得到她,却顾及她的生涩,而不得不放慢的脚步,免得不小心会吓到了她。   “初儿,我本来是想把这一刻留在新婚之夜,可是,你的逃离逼得我认清了现实。”他在她耳畔低喃,一字一句,说的认真,“若是当个正人君子就会有落下终身遗憾的可能,我宁愿做个彻头彻尾的小人,也绝对绝对不能把你让给步寒烟。”   她是他的。   永远都是他的。   就算那个已经翘辫子的老皇帝对步寒烟有过什么狗屁的许诺,也不能左右他和云日初注定要结合在一起的命运。   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入柔软的床铺中央,手指一挥,以内劲扫断了精巧的蟠龙钩,两片薄纱瞬时从左右飘落,掩去了旖旎的春光。   她平躺在下,目光迷醉的注视着他,纤细的腰、胸前贲起的柔软曲线,都显露在他眼前,只隔了一层薄薄的衣衫。   嫩嫩的唇瓣,因为他的轻啃吸吮,已是又酥又麻,偶尔不自觉的飘逸出娇甜惑人的轻吟,更像是无声的在催促。   此刻,言语已是多余。   苍夜流黑眸中的光芒已转为深浓,他的手指微微颤抖着,一点点的褪去最后遮掩在两人之间的障碍。   他吻去了她的痛。   身下动作轻柔而缓慢。   尽管他也因为紧绷疼痛着,却必须得怜惜这是她的第一次,而强抑住横冲直撞的念头。   “好些了吗?”当他终于突破了最后一道关口,将自己完全深埋在她体内,完全停住不动,不停的以细碎的吻,舔舐掉她额头涌出的细密汗水。 ☆、以命换心(三)   “嗯。”轻轻应了一声,她正努力的适应他的存在,痛楚反而成了其次,从身体的最深处缓慢传来的陌生感觉正迅速的占领了大部分的感官。   她终于成为了他的女人。   由心而身,彻彻底底的接受了他的存在。   云日初忽的张开了唇,小口的咬住他的左肩,呼吸转重,“是你来招惹我的呦,若是有天,你背叛了我,夜,我们便一起沉沦到地狱的最深处去吧。”   她不放开他了。   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放开。   苍夜流的眼中燃起了一簇火焰,目光更亮,忽的腾出一只手来捏紧她的下颚,极迅速的吻住了她。   “即使深陷地狱,亦不后悔。”他巴不得让她死心塌地的缠住呢。   腰部缓缓用力,不客气的攻城掠地,初始还算有节奏,到最后,他几乎忘掉了她才是初经人事,奋力的冲刺起来。   男子压抑的喘息声以及女子抑制不住的嘤咛搅在了一起,在寂静的夜里传出老远。   压抑的热情,一旦释放宣泄,比火山爆发,还要激烈。   这一刻,他不是夙夜的摄政王,她也不是穿越而来的琉日女帝。   他们只是一对相爱的人,用身体进行着最古老的虔诚仪式,从此结下三生之缘。   。。。。。。。。。。   翌日,天蒙蒙亮,勤奋耕耘了一整夜的苍王被一脚踹下了龙床。   “快点回去吧,早朝的时辰快要到了。”云日初摆摆手,算是道别,钻进被子里准备睡个回笼觉。   痛痛痛,全身都在痛。   她才睡了没一会,累的连眼睛都不想张口。 ☆、以命换心(四)   她才睡了没一会,累的连眼睛都不想张口。   “初儿,你好狠的心,用完就往出撵啊,外边的天还黑着呢。”套上外裤,苍夜流裸着上身给自己倒了一杯隔夜茶,又苦又涩,但刚好能够让冒了烟的嗓子眼舒服些。   “很快天就亮了,你可是代表着夙夜,从雍和宫直接去金銮殿不大合适。”男未婚女未嫁,苍夜流要是敢大摇大摆的这样做,保证会被步寒烟所率领的文武百官拿唾沫钉死在原地。   她也是为了他好啊。   “初儿,待会我在金銮殿上提亲,你可得答应。”赤着脚,走回床边,伸手把蜷缩在最里边的身子抱过来,不准她态度朦胧。   迷迷糊糊的掀开了一半的眼,云日初摇摇头,表情复杂,“这其中,也许会有波折,你也是知道的,大多数臣子对我们的婚事并不抱着乐观的态度。”   说不乐观,还是照顾他的面子。   事实上,女帝下嫁别国的王爷,根本就是各国历史上不曾有过的记载。   就算是苍夜流带来的礼物再珍贵,表现出的态度再真诚,也甭想把人家的皇帝给娶回去做王妃。   哪怕云日初心里非常乐意,此事也绝无可能。   “我只要你答应,别人怎么说,理他作甚。”苍夜流望着她,伸手轻抚那张美丽的脸儿。   “哪怕最终会演变成两国兵戎相向也不在乎?”她直接戳中他的死穴,非常明白他的软肋在哪里。   。   他摇头,表情复杂,“初儿,你不会是想吃过就不认账吧,我可不依,失身失心,你得负责。” ☆、以命换心(五)   他摇头,表情复杂,“初儿,你不会是想吃过就不认账吧,我可不依,失身失心,你得负责。”   “拜托,我的王爷,您别这么委屈好不好,我只是先把目前的真实情况分析给你听呀,没别的用意。”他故作委屈的样子让她很想笑,伸出手捧住他的脸,按到唇边,用力一亲,不许他再胡说八道,“除了你之外,我不会嫁给别人。”   “这话听着心里舒坦。”他盯着她的粉颊,目光灼热,低沉的声音像极了一声催眠,“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就不用赶我走了是不是?初儿,我一刻都不想与你分开。”   他霸道的宣告道,不允许她反对,薄唇落在她的颈间,仔细摩掌啃吻。   从娇躯上散发出来的淡淡香味,勾引的他不能自抑。   大手轻抚怀中娇躯的每一寸肌肤,逐渐点燃她的热情。   既然都醒了,就别闲着了。   “夜,你真的得走了。。。若是被人撞见,真的会很麻烦很麻烦。”热烫的呼吸笼罩了她的感官,云日初抗拒着诱惑,力图从他的掠夺之中抽出身来,保持着最后的清醒。   可才说了半句,红唇便被他彻底占有,吞没了所有的言语,纠缠着她的丁香小舌,一齐放肆的纠缠。   她全然无力反抗。   只好任由着他对她做着世界上最最邪恶而又诱人的事。   一同滑入情欲的漩涡之中,旋转,旋转。   。。。。。。。。。。   又要过了她一次之后,东方第一缕晨光擦亮,宣告了新的一天的开始。   苍夜流终于肯放开她,穿戴整齐,悄悄离去。 ☆、以命换心(六)   又要过了她一次之后,东方第一缕晨光擦亮,宣告了新的一天的开始。   苍夜流终于肯放开她,穿戴整齐,悄悄离去。   云日初的脸颊边潮红未褪,睡意早已不知飞到了哪里去。   再有一会,就会有宫人伺候她穿衣,准备上朝。   也不知道苍夜流有没有办法踩着点儿回到驿馆,本来在她第一次叫他离开的时候,还有大把的充裕时间呢。   可他非得再使坏一次,才肯放开她。   她悄悄的阖上了眼,平静呼吸。   暗自祈祷,今天一切顺利。   尽管心里其实很清楚,与苍夜流的婚事怕是绝不会那么轻易的得偿所愿。   。。。。。。   朝堂之上,文武官员分四列站好,个个精神抖擞,腰杆挺的笔直。   云日初刚落座在龙椅之上,就瞧见步寒烟的嘴角边一片青黑,怎么都遮挡不住,果然是比苍夜流的伤口要严重很多。   行了大礼之后,有大臣禀报,夙夜国摄政王苍夜流千里迢迢率使团而来,求见云帝陛下。   云日初略微点头,命人把苍王请上来。   朝堂内外,鸦雀无声。   这位大名鼎鼎的苍王爷,有不少大臣都认识。   尤其是其中的几名武将,更是在战场上你来我往的交缠过许多次,没得到什么好处,因此印象深刻。   不多时,有一人身披锦袍,从远处而来。   气宇轩昂,刀镌般深刻的五官,衬着一张男性化的薄唇。   他的唇始终是微微向上弯,似笑非笑,心情似乎很愉悦。   正是苍王本人。   “云帝安好。”他抱了抱拳,众目睽睽之下,明眸不掩情意。 ☆、以命换心(七)   “云帝安好。”他抱了抱拳,众目睽睽之下,明眸不掩情意。   “苍王爷,久仰大名。”云日初白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太过放肆,那么多人在旁边看着呢,居然还明目张胆的暗送秋波。   “本王与陛下也算老朋友,此次到访,正是为您而来。”早有国书在先,礼帖也先一步的送了来,苍夜流懒得拐弯抹角,直接点出来意。   太过于坦白,反而打的群臣措手不及。   原以为他至少要七绕八绕才肯转上正题呢。   “喔?承蒙厚爱,来人呐,赐座。”幸好群臣不敢抬头直视龙颜,才没瞧见他们的女帝此刻被人调戏的窘态,粉嫩的水蜜桃,逐渐变成红苹果。   不知为何,一看见他的脸,就免不得想起昨夜的火热纠缠,他的喘息,他的低吼,他被情欲染红的眼,全都刻进了心里头,想忘却都难。   似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苍夜流浓眉一扬,觑着她,眼中火焰燎原,浑然不在意此刻身在何处。   金銮殿上,死一般的寂静。   大臣们在等,等一个分量十足的人站出来,先把气势顶上去。   目光齐刷刷的望向站在队伍最前,正好与苍王面对面而站的步丞相。   此刻,他正别过脸去,眼神落在角落里,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陛下,本王诚意十足,若能蒙的您的垂青,此生此世,必不敢相负,夙夜与琉日永修万世之好。”等不到回答,他便更加主动的出击,从袖口中取出一对玉镯,其中竟然隐隐潜藏着龙凤的纹理,巧夺天工。 ☆、以命换心(八)   从袖口中取出一对玉镯,其中竟然隐隐潜藏着龙凤的纹理,巧夺天工,“这是本王已去世的母妃留下的遗物,她曾经说过,若是有天遇到了喜欢的姑娘,就代她转送,权当是婆婆给媳妇儿的见面礼,希望陛下不要嫌弃。”   一片哗然之声顿起。   这次,全体大臣都稳不住了。   若是被苍王把那具有象征意义的玉镯套在了云帝的手腕之上,无疑就等于承认了这桩婚事。   端坐在龙椅上的云帝始终没有以国为重的表示。   沉默,有时候可以理解为默认。   之前两人已有了牵扯不清的记录,现在简直就是干柴烈火,一拍即合。   再放任事态发展下去,难道云帝真的要以九五至尊之身,下嫁给夙夜国的苍王爷吗?   到时候,整个琉日国岂不就成了她的嫁妆。   不妥,不妥。   步寒烟终于不负众望的转过头来,抱拳见礼,“苍王想要‘嫁’给陛下,礼物该由我们这边准备才是,这镯子您还得收回去,于理不合。”   噗哧——   云日初很没义气的笑出了声。   因为刚刚步丞相回敬的言辞太过犀利,完全超出了预料之外,她没绷住了脸。   一道哀怨的凌厉目光立即飙过来,那是苍夜流在抗议她没有义气。   放任他一个人在底下打拼不帮忙也就算了,居然还要笑出声,哼,看晚上怎么收拾她——在龙床之上,用最最原始的方式,就算她讨饶,他也不会轻易原谅。   “步丞相此言差矣,礼物是送给陛下的,收与不收,也得由陛下决定,您虽然是一国的宰相,可这种男女间的私事,还是少插嘴为妙。” ☆、以命换心(九)   “步丞相此言差矣,礼物是送给陛下的,收与不收,也得由陛下决定,您虽然是一国的宰相,可这种男女间的私事,还是少插嘴为妙。”说着话,还特意在他下巴上的青紫色印记上转来转去,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来者是客。   步寒烟作为主持接待的官员,私底下没人的时候可以和苍夜流互殴,可是在人前的时候,不得不顾及下脸面,明明心里很不爽,还得笑脸相迎。   苍夜流就没那么多顾及。   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反正他就是打着求亲的旗号来的,当然可以随意放电。   云帝还没说话呢,外人跟着瞎掺和什么。   “或许苍王才是没有搞清楚状况的那一个,云帝陛下乃是被琉日国的神祗所认定的真龙天子,自古都是皇帝立后纳妃,何曾有过皇帝下嫁之事?如果苍王想要入琉日国的后宫,或许还可以考虑。”一番话简直就是把路都堵死了,摆明了告诉他,别在那儿做美梦。   想娶皇帝?也不掂掂分量。   苍夜流的脸色立即黑了半边,被戳中的痛处,他真气的咬牙切齿,可也没有办法。   他的初儿,若不是受了这小子的蛊惑,先一步回到了琉日国,又被匆忙的安排登基,才造成了今天这摊难收拾的局面。   他还没去找步寒烟算账,这个臭小子居然主动提起,早知道如此,昨天那拳就该再往上挪一挪,在他脸上挂上两颗熊猫眼才解恨。   个个贼的像狐狸似的文臣们嗅到了可乘之机,立即从队列之中站出来,微笑着附和,“步丞相说的没错,如果苍王愿意,当为王夫。” ☆、以命换心(十)   个个贼的像狐狸似的文臣们嗅到了可乘之机,立即从队列之中站出来,微笑着附和,“步丞相说的没错,如果苍王愿意,当为王夫。”   “臣附议。”   “臣亦附议。”   “张侍郎说的没错。”   “李大人讲的有理。”   。。。。。。   。。。。。。   从苍夜流进门起,就被压在下峰的士气,终于找到了个合适的借口高扬起来。   人海战术的优点就是嘴多,你一言我一语,吐沫星子都能淹死人。   苍夜流保持原来的姿势,稳坐在椅子上,脊背挺直的宛如一棵松,下沉的脸色染黑了大半边,显然正在极力压抑怒气。   眼前的这些人都是想要把他和初儿分开的坏人,以步寒烟为首,处心积虑,为了所谓的国之大义,生生将相爱的情侣拆散。   “苍王爷,你的礼单里,有几种点心,朕在利仞城的时候,非常喜欢,能不能请你的人先找出来,朕忽然有些腹饥难耐。”一直倚在龙椅上没插嘴的云帝忽然提出了个非常奇怪的要求。   点心?   这种场面,关点心什么事?   大家讲的是婚事,点心的事,稍后再说,不行么??   呃!当然不行!   因为想吃点心的人正是一国之君,皇帝陛下。   她觉得腹饥,那可是大事之中的大事,足以构成暂时中止朝会的理由。   于是,大臣们又左右分开来,排成队站好。   有小太监奉命送上了一壶清茶,清香袅袅,就放在苍王身旁的小桌子上。   不多时,云帝终于吃到了她梦寐以求的精美点心,一小口一小口的往嘴里送,吃的不疾不徐。 ☆、以命换心(十一)   无视一干人等伸长了脖子在等。   “还是那么好吃,还记忆中的味道一个样。”中肯的做出了评论,云日初微笑的点头。   “临出来时,叫人去以前你最喜欢的那家老字号采办的,还有很多,你喜欢可以每天吃。”恢复了冷静,他宠溺的望向她,心中明白她是在暗暗的帮助他。   事实上,他从来不知道她究竟喜欢吃什么食物。   云日初并不挑食,再难吃的菜色,也会面不改色的吞下去。   同样,她也没有对任何一样表现出特别喜爱的样子。   之所以带这些甜腻腻的点心来,那是因为有一次他注意到,云日初比平时多吃了一块。   没想到,还真的带对了。   “好渴,想喝茶。”甜食吃的有点多,嗓子眼里干的厉害,她眼巴巴的望着他身旁放的杯子。   “这杯给你喝。”执起茶碗,使巧力轻轻托送,半空之中一道优美的弧线,稳稳落在了她手中,涓滴不洒。   “谢谢。”云日初点头致意,一口饮下,压根不介意那是他用过的杯子。   两个人之间的情意,暗潮汹涌。   此刻就算是再傻气的人,也能看出些端倪。   怪不得苍王要千里迢迢的来求亲呢,原来人家并不是剃头担子一头热啊。   无数双眼睛又齐刷刷的望向步寒烟,这种时刻,还得先帝钦定的未来王夫来带头做出决断。   “昨晚上休息的不大好,朕这会儿疲倦的很,众位爱卿有事可以直接找步丞相处置,至于苍王爷嘛,你的请求,朕知晓了,也会好好考虑,今儿不多说,散了吧。”吃饱喝足,她半眯着眼,想睡觉了。 ☆、以命换心(十二)   自然是没有人敢阻止。   云日初起身,由宫装打扮的容五搀扶着,飘飘向殿外而去。   与苍夜流擦身而过的霎那,她看到了他眼中的促狭和调皮,以及仅用唇形传达的一个小小口讯,“等我。”   这人,又在不安份了。   仗着功夫高,来去自如,他就想挑战皇宫守卫力量的底线吗?   罢了,也由他去吧。   反正这个男人向来都是我行我素不听劝的呀。   。。。。。。。。。。   登基典礼之后,有些日子没见到那只胖乎乎的‘猫儿大神’了,问过宫人,据说它是在神殿内为民祈福,平时不得允许,任何人都不准靠近。   就连每天送贡品的使者也只有权利进入神殿的第一道正门,再往里就是虎皮猫的天下,擅入者将受到严惩。   这个古老的规矩向上可延伸上百年,比整个琉日国的历史还要长。   至于为什么,已经鲜少有人说得清。        历任‘猫儿大神’全都是虎皮猫,披着泛亮的毛皮,白黄相见,并且必定生就一双湛蓝色的清澈瞳眸,肥胖、笨拙,骄傲。   其中的传承仪式亦完全不由人来参与,神秘万分。   由于它的特征非常明显,以至于到后来,只要是从神殿里出来的蓝眼睛虎皮猫,便被顺理成章的认定为是‘猫儿大神’。   不明所以的人听上去觉得可笑,但是数百年来,的确就是如此对待,也没有人对如此草率的认定方式提出质疑。   闲来无事,小太监就站在龙案的一边伺候着,虽然心里奇怪陛下为什么又把大家都知道的事问了一遍,可还是恭恭敬敬的将云日初想要听到的讯息描述了一遍。 ☆、以命换心(十三)   “神殿在哪里?”按照‘猫儿大神’经常性的出现在皇宫内的频率,距离应该不算太远,否则的话,即使这里有它中意的食物,那是嗜睡嗜吃的懒家伙也绝不会劳动身子过来觅食。   “神殿与皇宫相连,一直往东边的宫殿走,到了尽头能看到一座金碧辉煌的大门,从那里出去,所到达的地方就是神殿了。”至于里边还有什么,小太监没去过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云日初略略点头。   挥手令小太监出去,想趁着难得没人烦的这段时间,在雍和宫内闭目养神,小憩一会儿。   “围上去。”   “擒住云帝,暂时先留她一条性命。”   “注意公主侍卫队,别让他们有反扑的机会。”   窃窃私语声,淡若不可闻。   在第一缕不善的气息出现在雍和宫之内时,云日初动作诡异的快,抓住飘落下来的幔帐,借力爬上了房梁,屏住呼吸,冷峻的盯住了宫门。   与此同时的一瞬间,几个身着亲王服侍的男子手持长剑闯了进来,为首带头的那个,正是晋王。   先前在灵殿的刺杀行动不成功,之后一直蛰伏低调,云日初只是令步寒烟去搜索证据,一直也没抽出空来想想怎么对付他。   真没想到,晋王居然彻底的撕破了脸,冲到雍和宫来撒野。   这架势,分明就是准备破釜沉舟了。   今天,若不能把云日初赶下皇位,便是他断头之时。   “人呢?怎么不在?”晋王恼火的把低垂着头的小太监抓过来,长剑丢给身旁的手下,换了一把短刃,抵住小太监的脖子,“你敢骗本王。” ☆、以命换心(十四)   晋王恼火的把低垂着头的小太监抓过来,长剑丢给身旁的手下,换了一把短刃,抵住小太监的脖子,“你敢骗本王。”   “晋王爷,奴才冤枉,陛下刚刚还在这间屋子里呢,奴才一直在外边守着,不见有人出去过呀。”小太监哀嚎喊冤,心里大呼着倒霉,明明自己没那个富贵命,却非得被选中伴驾在君王身旁,这下可好了,马上小命就要不保了。   “找个人看好这阉货,其他人给本王搜,谁能把那窃据帝位的贱人找出了,日后必定重重有赏。”一声令下,晋王与纠结同来的其他几位王爷的爪牙破门而入,翻箱倒柜,里里外外的把房间搜索个遍。   尤其可能藏人的地方,更是一个都不落下。   乒乒乓乓的嘈杂声,不绝于耳。   云日初在房梁上左闪右避,尽量寻找视觉上的盲点来躲避。   期间曾有三、两个侍卫跃上来查找,都被‘蝶刹’夺了性命,尸身小心的摆好,下边的根本就没有惊动。   逼宫夺位,所有人的精神都处于高度紧张状态,谁还能顾得上去数一数身边的手下是不是少了人数。   “人呢?为什么还是搜不到,她一个弱质女流,还能躲到哪里去。”晋王的咆哮声,在空荡荡的宫殿之中回荡,隐隐透出一丝绝望。   他的人马不多,大部分都布置在雍和宫外,用来抵挡公主侍卫队的原班人马。   那些侍卫全都是先帝从御林军中精挑细选的好手,个个武功高强,且只以保护云帝为唯一的任务,非常棘手,难以对付。 ☆、以命换心(十五)   原以为擒住了云帝,便能胁迫下边的奴才们停止抵抗,打一场漂亮的翻身仗,可哪里想到,好不容易到了这里,居然找不到人。   晋王气的七窍生烟。   其他几个王爷的脸色也呈灰黑色。   再这样下去,会发生什么事,大家心里都清楚的很。   小太监被人赏了十几个大耳刮子,两边的脸肿的和猪头似的,唇角流下两行血迹,泪痕未干。   找不到正主,最后唯一见到云帝的他当然不会被轻易放过。   晋王反复追问,每个细节都要他重复七、八次,稍微又不对的地方,立即疑心骤起。   “你刚刚说,云帝曾经向你打听过神殿的事?”晋王的眼睛转了又转,发现了这个刚刚忽视掉的对话。   “陛下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连神殿就在皇宫附近都想不起,她还说最近都没见到‘猫儿大神’,奴才就知道这么多,晋王爷饶命,奴才说的句句是真。”小太监不住的磕头,为了活命,也不顾的头昏脑胀,鲜血直流。   “皇兄,看来传闻说云帝在外边伤了脑袋,失去记忆的传闻是真的,她回来之后,特别喜欢独居,雍和宫上上下下,就留了这么个小太监伺候着,依我看,她去神殿的可能性非常大。”六王爷脸上的忐忑未消,他本不想跟着一起来,可被人强逼着,若不从的话第一个遭殃的人就是他,所以一直不是很积极的跟在最后边。   “她去神殿做什么?那边除了猫之外,什么都没有。”八王爷冷冷的顶回去,一双狭长阴郁的眸子,毫不掩饰对六王爷的鄙视。 ☆、以命换心(十六)   “寻找记忆!没错,她一定是去寻找那些失去的记忆!你们难道忘记了吗?先帝为何坚持要一位公主做皇太女,并且临死之前也固执的要把皇位传给一个女人,不就是因为她是被‘猫儿大神’所承认的吗?”稍微一提醒,晋王浆糊一样的脑袋终于恢复正常运转。   他越想越多,越多越觉得可能。   到最后几乎就是认定了云帝一定就是趁着没人的时候,悄悄的去了神殿。   有了目标,立即带人出发。   事到如今,多耽误一刻,就多一刻的危险。   以步寒烟为首的大臣们都忠心奉云帝为主,他们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留下了一队侍卫继续搜索,晋王带人出发。   云日初又等了小会,才从房梁上一跃而下,撂倒了在雍和宫之内的几个家伙,把他们的尸体拖到了屏风之后。   静坐了片刻,她想了想,决定按兵不动。   晋王带着人去神殿也好,在整个皇宫里翻上翻下的寻找也好,一时半刻的也别想寻到她。   以一敌十的蠢事她不屑去做,悄然等等最好的时机,一击即中才是聪明人的抉择。   耐心,她刚好最是不缺少。   。。。。。。。。。。   “你拼了老命也要把初儿带回来,就是为了把她送入虎口,让那几个不安好心的兄弟们欺凌吗?”紧闭的皇宫正门前,一片血腥之气,从高大的宫墙之内,随风散逸出来。   苍夜流寒着脸向上望,身后跟着的是夙夜国的铁血龙骑团,虽然只有百人左右,却是军容整齐,不容小觑。   “没有想到他们会赶在这种时候动手,晋王是被逼的狗急跳墙了。” ☆、以命换心(十七)   “没有想到他们会赶在这种时候动手,晋王是被逼的狗急跳墙了。”该死的,他之前的布置完全都没用吗?事先居然一点端倪都没有,还选在了苍王与云帝见面的这一天出差错。   “步丞相,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本王要先行一步,去拆了你们琉日国晋王爷的骨头。”苍夜流稍稍晃动了一下脑袋,随着他的动作,身后近百人的队伍整整齐齐跟上,半空之中一下子多了许多人,他们垮过了宫墙,消失在禁宫之内。   苍王的冒失,让步寒烟苦笑。   他这番架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夙夜国已经攻进了帝都呢。   步寒烟招过一旁的同僚,嘱咐他想办法开启宫门,从正面支援。   随后跟在苍夜流身后,怎么都不肯让他独自在皇宫之内横冲直撞。   这里毕竟是琉日国,容不得夙夜的王爷在此放肆。   苍夜流不断的以手势发布命令,指挥手下分散开来,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可能与云日初有关的地方。   注意到步寒烟的靠近,苍王横了一记白眼过去,“你不留下来保护那群老弱病残吗?”   他指的是围守在宫外的文臣武将,由于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大多已经发了福,把官服撑个圆溜溜,结果一出了事儿,就只能干着急没办法。   夙夜国的三万御林军正火速的从军营赶过来,最少还需要半个时辰才能到达。   在此之前,步寒烟手下压根就没有可用的得力人手,若不是如此,他也根本就不会答应让苍夜流率铁血龙骑团入宫。   “陛下比较重要。”没法反驳,答的也很窝火。 ☆、以命换心(十八)   “陛下比较重要。”没法反驳,答的也很窝火。   “一会本王动手砍人,你若阻止,连你一起。”丑话说在前头,苍夜流此刻恼火极了,一想到有人朝着他的女人动粗,就有一种强烈的嗜血欲望。   “不劳苍王大驾,琉日国的麻烦,步某自会一肩扛起。”言下之意,无非是还轮不到他来指手画脚。   苍夜流声调冰冷,“那就要看你的动作够不够快了。”   虎口夺食,光靠吹牛可没用。   关键时刻,还得看下手够不够快。   “敬请王爷拭目以待。”与苍夜流作对了整整十几年,两个人从少年时代便是针锋相对的宿仇,步寒烟又岂会因为他的几句话就示弱的败下阵去。   雍和宫,已经近在眼前。   在宫殿之外值守的侍卫大多已经断了气,血迹汇集在一处,即使阳光再炽热,也没办法立即将之凝固,散发出淡淡的腥气。   “初儿——”苍夜流彻底的红了眼,心脏不可抑止的距离跳动起来。   该死的晋王,若是伤到了他的女人半根汗毛,他一定要亲手剥掉那混蛋的皮,用尽世间最恶毒的酷刑,送他下十八层地狱。   空荡荡的一片沉寂。   没有人回应苍王的呼喊。   里里外外,都是死人。   只不过从手法上,还是能辨认出行凶的人是谁。   那些死在房子里的家伙们,眉心处皆有一点血红,苍夜流当然记得,那是云日初的独家手法。   由神秘的武器‘蝶刹’’所造成的特殊伤痕,外人想要模仿都不行。   “陛下难道被晋王抓住了。”步寒烟握紧双拳,表情森冷的转身。 ☆、以命换心(十九)   “陛下难道被晋王抓住了。”步寒烟握紧双拳,表情森冷的转身。   “如果真的抓住,这里就不会只倒下几个人。”他的初儿,他最了解。   若真要吃了大亏,至少得拉上百人来陪葬。   苍夜流瞧见了屏风后胡乱堆着的尸体,反而放下心来。   “皇宫这么大,陛下会去哪里呢?”人手不够,分散查找又要不知耽误了多少时间,万一这个过程之中出了什么差错,可没有人能够担待得起。   步寒烟一时做了难,蹙眉站在屋檐之下,脑海中闪过一个又一个念头,再全部打消。   他要顾及的事情太多,运筹帷幄之余,总显得有几分畏首畏尾。   苍夜流可不管别的,沿着雍和宫快步走了一圈,不知怎的,竟然直往一侧半敞开的小门而去。   等到步寒烟发现,他已经闪身消失,之前连提醒的话都没有。   他发现了什么?   一定是!   步寒烟反应迅速的追上去,却哪里还能找到苍王的身影。   一步错,则步步受制于人。   。。。。。。。。。。   苍夜流的线索很简单。   他先是闻到了一丝淡淡的食物甜香,和他从夙夜带来送给云日初的那种点心味道十分想象。   仔细寻找,果然在墙角发现了一块。   再往前,又在院子的角落里发现了相同的点心。   这显然是云日初在离开时悄悄为他留下来的线索。   只要循着这些食物,一定可以找到失踪的人儿。   他自然不可能提醒步非烟,于是故意装出不知情的样子,悄悄远离,直到接近了虚掩的小门,才提起狂飙而去。 ☆、以命换心(二十)   他自然不可能提醒步非烟,于是故意装出不知情的样子,悄悄远离,直到接近了虚掩的小门,才提气狂飙而去。   一路在宫舍之中穿行,具体到了哪里,他已无暇在意。   只觉得越走越荒凉,竟然快要接近皇宫的边缘,而地上引路的点心也已经迟迟看不到了。   难道追错了方向吗?   苍夜流浓眉紧蹙,厉眼不放弃的搜索,哪怕只是蛛丝马迹都不愿错过。   当终于看到静静躺在脚下的点心时,紧绷的心总算放回稍稍放松了一些。   太好了,没有追错。   初儿果然是经过了这里,往宫外而去了。   。。。。。。。   神殿,琉日国最最清静的所在,同样也是最神秘不容侵犯的地方,数百年间,除了大规模的祭拜活动之外,鲜少有人接近。   ‘猫儿大神’喜欢清静,除非它愿意主动出现,否则不管外人怎样祈求、引诱,都甭想把它从神殿的最深处引出来。   据说擅闯入它的地盘,会招致难以想象的厄运,有关于那只蓝眼睛的虎皮猫的传闻很多很多,且大多惊悚万分,超过了凡人能够承受的最大限度。   也确保了它数百年间的安宁生活。   当然,那只是平时。   今天,不信邪的人显得特别的多。   一波接着一波,心怀各种目的,陆续来到神殿前。   “你们闻到了吗?这里他娘的是什么味?一股一股的熏死人了。”六王爷捏住鼻子,头昏脑胀,干呕想吐的欲望越来越强烈。   “好像是谁在烧动物的毛。”侍卫用手指着神殿的更深处,在那里矗立的是神殿的第二道大门. ☆、以命换心(二十一)   侍卫用手指着神殿的更深处,在那里矗立的是神殿的第二道大门,被一把大锁完全锁死,锁上锈迹斑斑,就连锁眼都被东西给堵的严严实实,看样子已经有许多年没有人进去过了。   神殿的第一道门和第二道门之间所隔的空间并不大,空荡荡的广场上,只修建了一座平时用来摆放祭品的平台,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在这种地方,云帝想要藏起身形,显然并不太可能。   “难道我们找错了地方?”八王爷气的下巴上的肉抖啊抖,瞪向六王爷指责的发问。   “本王也是猜测而已,她没在这儿,与本王又没啥关系。”生怕遭到惩罚,赶紧推卸责任。   事情的发展,越来越不容乐观。   此刻,挟天子以令天下的打算显然已经行不通了。   “你们先别吵,瞧,那座门上还开了个洞,如果人趴下往过爬,应该可以挤进去吧。”晋王手指之处,正是特意帮‘猫儿大神’所留的出口,由于虎皮猫的体形比寻常的猫大出许多,所以猫洞也就特别的大,瘦小点的人弯下腰来就能通过。   距今为止,除了猫和第一代建造此处的工匠,还没有人真的进去看过里边是什么样呢。   那里,是传说之中猫神呆的地方,不容凡人亵渎。   “要不,派几个人进去探探路?”八王爷提议,快要熄灭的希望仿佛又燃烧起来。   “不行,‘猫儿大神’一定会怪罪,历代帝王均有严令,不准擅入神殿打扰‘猫儿大神’的安宁,否则的话,必定会引来天谴的呀。”六王爷连忙摆手阻止。 ☆、以命换心(二十二)   “不行,‘猫儿大神’一定会怪罪,历代帝王均有严令,不准擅入神殿打扰‘猫儿大神’的安宁,否则的话,必定会引来天谴的呀。”六王爷连忙摆手阻止。   他在幼年时,启蒙的第一堂课,就是有关于‘猫儿大神’的传统,小小的心灵之中首先烙刻下的便是对神灵的尊崇,一直到长大成人,仍是对其尊崇有加。   哪怕只是心里想想都不敢。   “只是一只猫而已,除了比同类肥大一些外,它还有什么本事。”八王爷不屑的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他已经对此事看不顺眼很久了。   承认一只猫做神灵,还蛊惑着全国上上下下顶礼膜拜,真是愚昧的可以。   “别胡说,你难道没听说过那些传说吗?‘猫儿大神’它根本不是猫,它其实是——其实是——”六王爷又惊又惧,指着弟弟的鼻子,气的想破口大骂。   他怎么可以在这儿随地乱吐。   ‘猫儿大神’若是怪罪下来,会不会连累到他啊。   不该来,真不该来。   或者从一开始,他就不该参与到晋王的计划中去。   就算是夺位成功,继承皇位的人也绝不会是他。   若是如此,他干嘛还跟着一起去以命相搏?   “传说!传说!永远都是传说!你亲眼见过?还是亲自感受过?全都是以讹传讹!”八王爷咆哮回去,他有注意到,因为六王爷的几句话,许多手下都已露出了惊惧的神色。   琉日国的百姓从小都被灌输了一种神权的观念,那只虎皮猫的威慑力之强大,经过几百年的沉淀,到达了匪夷所思的程度。 ☆、以命换心(二十三)   现在来到了它的地盘,大多数人心中都在忐忑。   被六王爷一刺激,待会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呢。   他禁不住再次感叹,晋王干嘛没事非得拉上个胆小懦弱的家伙一起呢?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哇。   “今日之事,不成功则成仁,若是抓不到云帝,大家都难逃一死,此时只有置之死地而后生,才有一线生机。。。那个女人一定是仗着我们不敢进入神殿,所以躲在里边,嘲笑众位义士的无能,‘猫儿大神’庇护的从来都不是我等,既然如此,还信它何用?不如趁此良机,毁了它的猫窝,从此以后,琉日国的大地之上,再无装神弄鬼的猫神。”晋王慷慨激昂,一番言论,激的人心头荡漾。   是啊!   逼宫退位,谋反作乱。   在皇帝的寝宫之内杀人。   无论是哪一桩哪一件,都算得上是诛九族的大罪过。   想要回头,身后早就没了路。   除了硬着头皮走下去,谁都难逃一死。   “本王这就带你们进去见识见识,神秘了数百年的神殿深处,究竟是番什么模样,回头一人从那头胖猫身上揪几根猫毛下来,带回去给尔等的老娘们供奉。”八王爷猖狂大笑,抽出宝剑,指住那猫洞怪叫,“还等什么,冲进去吧。”   呼啦啦!   包括几名王爷在内,所有亲随都一个个的弓着身子往里爬,没用多久,神殿之外又恢复了宁静。   一个婀娜多姿的身影,柳眉紧蹙,粉脸俏白,水嫩的红唇轻抿着,勾勒出冷冽的弧度,从高大的门槛雕饰之后,缓缓站起来。   可不就是被众人找的人仰马翻的云帝陛下么。 ☆、以命换心(二十四)   原来,她一直都是跟在晋王的身后,冷眼旁观,瞧着这一出跳梁小丑瞎折腾。   这群人只顾着在前边找,不知怎的就坚定的认为她在神殿之内,也不晓得回头看看背后。   他们从猫洞钻进了神殿的第二道门。   如果找不到她,虎皮猫肯定要遭殃。   云日初从来都没把那只好吃懒做的胖猫当成神来看,在她眼中,它和普通的家猫没有任何区别,脆弱,而需要保护,且在她心中,占了极重的份量。   不得不出手了吗?   她无法坐视它受到伤害。   ‘蝶刹’暴击而出,勾住几丈开外的第二道大门,借由着巧劲儿,她从半空之中轻飘飘的掠过去,也向神殿的深处而去。   。。。。。。。。。。   “喵——”   “嗷呜——”   “喵喵——”   “嗷呜——嗷呜——”   两种不同的声音交错,乍一听去,竟然好像在神殿的深处有一只猫和一直老虎在搏斗。   它们不时的向天咆哮,巨大的声音震荡的大地都在颤抖。   “他妈的,这是什么声音?神殿里怎么还有老虎?”八王爷吼骂一声,沿着古老而斑驳的台阶向上爬。   钻过了猫洞之后,又沿着荒僻的小路行了很久,居然来到了地势较高的地方。   精美绝伦的装饰性建筑物在数百年间已经坍塌了许多,青石板铺就的地面,被地下挤生出来的小草顶成了一片一片,再无人类的足迹。   走在这里,仿佛整个人都与外界隔离,即使回头,也看不到皇宫的轮廓,更听不到一点声音。   安静,无比的安静。   除了脚步声,和队伍中有人偶尔踢到石块之外,再无其他。 ☆、以命换心(二十五)   除了脚步声,和队伍中有人偶尔踢到石块之外,再无其他。   从神殿更深的地方传来的猫叫声令人心烦,尤其掺杂在其中的一声声虎啸更是令人心惊胆寒,握紧了手中武器,随时注意周围会不会有野兽扑了出来。   六王爷喃喃忏悔,“‘猫儿大神’原谅,我们只是冒昧路过,找到了女帝,立即就走,别吓我,求求您别吓我。”   把在一旁的八王爷气的眉毛都倒竖了起来,碍于此地不适合吵架,一直隐忍着。   “那个女人真的会在这里吗?她胆子一向很小,怎么敢孤身一人就往神殿里闯?”走到了一半,晋王忽然停住了脚步,五官拧紧在一处,两条胡子被剧烈的喘息吹的一颤一颤。   “也许她失去了记忆,又知道我们在身后,别无选择呗。”八王爷理所当然的寻到了借口。   “不对,绝不对,我们想错了,那女人肯定没在这儿,走,原路退回,快点。”随着虎啸的声音越来越剧烈,猫儿的低叫声衰弱下来。   争斗到了一个临界点,胜利的一方似乎并不是‘猫儿大神’。   晋王被那浓重的危机感压的喘不过气来,忽然间生出悔不当初的念头。   他转头就向原路狂奔而去。   就算是没找到云帝,可能即将面临恐怖的惩罚,他宁可被处以极刑,也绝不要再呆在这儿。   那完全是源于本能的反应,作出的决定也只是在一瞬间。   等到他的手下都跟上来,晋王已经跑出了六七丈远。   就在此事,一道香风,从他身边疾驰而过。   交错的一瞬间,晋王认出了那个往神殿深处掠去的人影,正是他们苦苦追索而未寻到的云帝陛下。 ☆、以命换心(二十六)   交错的一瞬间,晋王认出了那个往神殿深处掠去的人影,正是他们苦苦追索而未寻到的云帝陛下。   于是,他彻底的纠结起来。   还要不要逃走呢?   是立即追上去吧云帝抓住,还是遵从于心头涌上的浓浓不安,迅速退出门去。。。   “还犹豫什么,好不容易才找到她了,再不追的话,难道要等着外边的大臣们把我们千刀万剐吗?”八王爷提着剑,再次转身,继续往台阶之上追去。   晋王咬牙,心下一横,硬着头皮跟在后边。   侍卫们各找各的主子,压根没有决定前进或者后退的权利。   叫往前就得往前,叫后退跟着后退,哪怕主子反反复复,也得忠心耿耿的跟在身后。   。。。。。。。。。   云日初冒险露出行藏的原因正是因为虎皮猫不同于往常的哀叫声。   不知它是在多么痛苦的情况下,才会发出那种声嘶力竭嘶吼。   越来越虚弱的底气,让她越来越不安。   联系到之前无故失踪的数天,云日初意识到,或许‘猫儿大神’真的碰到麻烦了。   晋王和他带来的人马果然在背后紧紧的跟了上来,这群不死心的人,总算是找到了本尊,想来是不会轻易放弃。   不过云日初也顾及不了那么多了。   好半晌,没再听到虎皮猫的叫声,而那虎啸之音,却是连绵不绝,充满了得意之情。   她心里担忧,脚下步子加快,几乎用上了全部的力气。   转瞬之间,就又把身后追赶的人甩出了老远。   终于,在石阶的尽头,一座巍峨的宫殿逐渐现出了轮廓。 ☆、以命换心(二十七)   终于,在石阶的尽头,一座巍峨的宫殿逐渐现出了轮廓。   虽然是修来给猫住的,却不亚于皇宫的奢华,甚至还要金碧辉煌、美轮美奂,琉璃瓦在阳光下滑出了七彩的光泽,晃花了人眼。   云日初闻到了一股烧焦的毛皮味道,似乎是从那宫殿之中飘散出来,刺鼻的难受。   她取出了短刃,握在手中,放缓了脚步,谨慎的往里边走去。   两旁有许多坍塌的痕迹,似乎被重力所折断,看得出是最近才刚刚弄出来的坍塌,或许和刚刚的虎啸猫叫有关。   ‘猫儿大神’真的和一只老虎在打架么?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而那老虎,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   云日初暂时还想不通。   她急于找到答案,也就没多考虑会不会很危险。   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已经够乱的了,再和老虎打一架,她大概也不觉得稀奇。   。。。。。。。。。。   宫殿之外,太阳高高挂起。   宫殿之内,却几乎没有光线射进来,靠着一盏长明灯,勉强能看见周遭的摆设。   一个满头银发的男人,裸着后背,坐在桌前。   他的发丝之中,不知为何,竟有细碎的金光随着那摇曳的烛火闪动着。   光线忽明忽暗,让男人的背影看起来愈发的显得诡异。   云日初以手臂堵住鼻孔,才没被宫殿内的浓郁臭气熏的当场晕过去,她快速的扫视一圈,没发现虎皮猫的下落。   而那奇怪的男人,也好像没有感受到它的存在,单臂倚在桌前,大口的喘息着。   “公子,请问你有没有看见住在这里的虎皮猫?我正在找它。”云日初檀口微启,轻轻的发问。 ☆、以命换心(二十八)   “公子,请问你有没有看见住在这里的虎皮猫?我正在找它。”云日初檀口微启,轻轻的发问。   男人微微侧过脸,宛如妖孽般的轮廓,一双如幽幽湖水的湛蓝色眸子,莫名的目光,在烛火下闪烁,令人战栗胆寒。   那股子阴郁的杀气,直直喷射而出。   在云日初还来不及反应之时,他竟然诡异的在原地消失。   她只来得及看到一股森冷的微笑,缓慢染上男人的嘴角。   然后就被一股巨力轻飘飘的推进了宫殿的更深处,稳稳坐在男人刚刚坐过的地方。   他的身上,有她十分熟悉的味道。   他的眼睛,又大又明亮,宛如两个最最纯净的蓝宝石,她亦似曾相识。   一声巨吼,根本不是凡人所能发出的诡异声音,震的人耳膜隐隐生痛。   宫殿之外,传来了连绵不绝的惨叫。   不知发生了什么,才会让晋王那伙人如此的吼叫个不停。   就连看惯了生死的云日初也忍不住浑身上下泛起了一阵阵鸡皮疙瘩。   良久。   她不知道何时走到了门边。   入目所及,残肢断臂闲散的丢弃在各处,男人的腰间只挂了一块毛皮,看上去很像是生在虎皮猫身上的那一块,围挡住男子最最隐私的部位。   晋王、六王、八王,挤成了一团,随着男子人的动作,不住的往后退。   云日初依旧只能看到男人的强壮的后背,以及三位犯上作乱的男人脸上所露出的恐惧表情,那样的狰狞可怖,宛如见到了从炼狱之中爬出来的恶鬼修罗。   “跪下!”男人的声音,底气十足,即使不很用力的说话,也震的人耳边嗡嗡作响。 ☆、以命换心(二十九)   “跪下!”男人的声音,底气十足,即使不很用力的说话,也震的人耳边嗡嗡作响。   从他身上隐隐泄露而出的威严感,以及身旁的凄惨场景,都不容人忽视他所说的每一个字。   云日初全然不受这种强大的气场所影响。   她一步一步的走过去,双眸死死的凝住男人的身子,那光滑的皮肤宛如丝缎一般,没有半点瑕疵。   金银交错的发丝,垂下老长,披在身后,反射出耀眼的光泽。   “小虎?”云日初的脑海中自然的闪过这个名字,试探性的发问。   他微微的扭过头,眸光闪烁,倒是嘴角那抹笑,笑的纯真,“我就知道,你能认得出。”   他这番话,等于间接的承认身份。   “真的是你?”云日初瞪大了眼,她刚刚只是试探性的问一问,可没想过他会答应。   “嗯,一会再和你解释,这些人怎么处置?”他举起了手,五指如钩,透明的指甲尖而厉,还残留着丝丝血迹,向下一滴一滴的淌。   只要云日初说一句杀,他便会立即执行命令,送他们上路。   “捆起来,交给步寒烟。”她哪里还有心情去管晋王他们的死活,此时此刻,云日初最最感兴趣的是,她的猫怎么就变成了人。   “没听见陛下的话吗?都把腰带解下来,互相捆结实了,否则的话,立即让你们也变成地上的肉块。”他可不是开玩笑哦,撕裂一个人,对他来说,简单的就像是扯碎一块乱糟糟的破布。   晋王、六王和八王木木呆呆,一个口令,一个动作。   完全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以命换心(三十)   晋王、六王和八王木木呆呆,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完全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面前这个诡异的男人,在瞬间就秒杀掉了上百人。   且全部用的是最凌酷的虐杀,活生生的人,非要弄成了几段,四肢和手脚乱丢乱扔,根本分不出那曾经属于过谁。   他那双妖异的冰蓝色眸子完全没有一丝怜悯。   也不觉得刚刚所做的事有多么的耸人听闻。   确定三个人都捆好,并且亲自检查过之后,他笑着回到云日初身旁,高大的身子俯下来,紧紧贴在她的胸口,蹭啊蹭的往里钻,“初儿,我很乖是不是。”   云日初还来不及推开他。   忽然身后有个抓狂到想要杀人的声音凶狠传来,“放开她。”   小虎灵巧的躲到了云日初的身后,“主人保护我,你的男人在吃飞醋。”   “夜,你先别恼,他是小虎,就是——就是‘猫儿大神’。”虽是如此说,她的心里不免也觉得怪怪的,一只猫和一个人,这其中的差距未免也太大了些。   “主人,你搞错了,我不是猫。”小虎插嘴抗议,从很久以前,他就想为自己辩护纠正了,“我可是货真价实的白虎,为什么人类总是管我叫猫呢,明明区别很明显的耶。”   云日初再现窘相。   她其实有一段时间也在很认真的思考这件事。   可是最开始见到它时,明明就是一只胖乎乎的猫,后来越吃越肥,她还以为是它最近食欲太好,未想到其中还有别的原因。   “初儿,你先过来。”谁管他原来是猫是虎,还是什么其他别的东西,苍夜流的眼中看到的就是个半裸的男人对他的女人搂搂抱抱,心里窝的火就别提了。 ☆、以命换心(三十一)   “初儿,你先过来。”谁管他原来是猫是虎,还是什么其他别的东西,苍夜流的眼中看到的就是个半裸的男人对他的女人搂搂抱抱,心里窝的火就别提了。   白虎慢条斯理的横了一步上前,挡住去路,“我的时间不多,还有话要与主人说,苍王不妨与步丞相在此等候。”   话音未落,果然见到步寒烟踏上最后一步台阶,与苍夜流并排而立。   先被神殿边血淋淋的场景震慑的呆住。   他们也算是定力相当不错,对着残肢断臂,没当场把胃里没笑话的食物残渣都吐出来。   “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既然是避人之词,想必也不是好话,不听也罢。”苍夜流对白虎的敌意不减,没彻底搞清楚他的身份之前,哪里肯放云日初随他而去。   他是只猫的时候就喜欢霸占着云日初不放,让人看了讨厌。   化为人形之后,更是碍眼至极。   苍夜流一步步的上前,不把云日初夺回到怀中抱紧,总觉得不安。   白虎攥紧了拳,对于苍王,可没什么叙旧的意思。   先礼后兵,不过是给云日初面子。   如果对方太过执拗,他也非常乐意反过来,先动手将之打趴下,再好好来谈。   到那个时候,想必会好说话一些吧。   “我也有话要问小虎,夜,你就暂时等下,我一会就出来。”她心里不对劲的感觉越来越重,云日初有种预感,从白虎身上一定可以找到答案。   她眼中的祈求,让他无法拒绝。   苍夜流压住火气,好半晌才略微点了点头,“我就在门外,有事的话,大声的喊。” ☆、以命换心(三十二)   苍夜流压住火气,好半晌才略微点了点头,“我就在门外,有事的话,大声的喊。”   “如果他真的是小虎,那么他就绝不会伤害我。”云日初摇摇头,要他放心,转身先一步向宫殿的方向而去。   白虎步态优雅的跟在身后,得意洋洋的把脑袋抬高,那模样倒真是虎皮猫的翻版,一样的欠扁。   “步丞相,你终于来了,快带我走吧,那个男人不是人啊,他用手就把这么多人给撕碎了。”晋王被捆成了粽子状,还是奋力的蠕动着爬到了步寒烟的脚下,脸颊死死的贴在他的腿边,声嘶力竭的呼喊。   刚刚的场景,真的吓坏了他。   那种亲历修罗场的真实遭罪,也将化为梦魇,牢牢的锁住他的下半生,每每想起,都要冷汗淋漓,惶惶不可终日。   “晋王爷,你明明知道云帝陛下从小就受‘猫儿大神’的庇护,居然还敢来神殿找晦气,发生了这种事,又怨的了谁呢?”到头来害了自己不说,还连累了这一班忠心耿耿的手下,更为头痛的是,步寒烟还免不了善后的命运。   这里可是琉日国的圣地,寻常人能凑近些都要顶礼膜拜了,敢深入到里边的人不多,他也根本就没法指望别人帮忙。   一地鲜血,这要清扫到什么时候嘛。   苍夜流站到了阴暗处,注意力全都放在神殿之内,瞄也不瞄一眼,摆明了是不准备出手帮忙。   他只得叹了口气,感叹莫名。   。。。。。。。。。。   神殿之内,白虎扶着云日初坐在椅子上,而后半跪在她身旁,“主人,你一定有很多的疑问。” ☆、以命换心(三十三)   神殿之内,白虎扶着云日初坐在椅子上,而后半跪在她身旁,“主人,你一定有很多的疑问。”   “你真的是小虎吗?”气息一模一样,可是她就是没办法把大胖猫的形象与眼前的男人重叠在一起。   “是的。”他正色的点点头,“镇守四方天地共有四只神兽,青龙、白虎、朱雀、玄武,我便是其中之一。”   “可是你之前为什么要伪装成猫的模样?而不以人身出现?”她不动声色的想抽回被他牢牢握住的手,不过每一次就又都被他不厌其烦的抓回去,以两只大掌包裹住。   云日初真想叹气给他听。   拜托,他现在已经不是宠物的模样了,要是再毛手毛脚的想揩油,外边那个脾气不大好的苍王爷准会不顾一切的破门而入,亲自剁掉这双虎爪。   “数百年前,我渡劫失败,被五雷夺去了肉身,残存的力量仅够保存住一丝心神,后来就流落到了琉日国。”提起这段,白虎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你之前看到的虎皮猫,原本就是一只幼虎,只不过我的力量不恢复,虎身也不见长大,就这样,一下子又是几百年过去了。”   “你是说,被百姓膜拜了几百年的‘猫儿大神’至始至终都是你一个人?”就在不久以前,步寒烟还告诉她,历代的猫神都是蓝眼睛、黄白相间的虎皮猫呢,当时云日初就在想,怎么可能那么凑巧,每次都会不多不少的出现同样特征的一只猫。   搞了半天,传承什么的全都是无稽之谈,数百年间,所有的‘猫儿大神’都是白虎自己。 ☆、以命换心(三十四)   搞了半天,传承什么的全都是无稽之谈,数百年间,所有的‘猫儿大神’都是白虎自己。   “没错,全都是我。”他呲牙微笑,眉毛与眼睛弯曲出同样一道弧度,看上去可爱极了,哪里还有刚刚杀人时凶神恶煞的样子。   “我完全搞不明白了。”云日初放弃追问,只觉得心里疑团重重,可又暂时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一颗心都被提起了老高,七上八下的回不到原位。   “主人,其中具体的细节我已没时间诉说,你只要记得一件事,是你的存在,才让我停滞了几百年的伤势有了进一步的恢复可能,可惜,目前时间太少,我马上就会退回到白虎的形态,只能期待下一次见面,再详细诉说了。”他不紧不慢的说完,一点都看不出急切的样子。   期间,两只圆溜溜的湛蓝色瞳眸不停的眨着,顽皮十足,与他高大的威猛的气势实在是不搭调。   “耶?你又要变成猫了呀?”云日初好奇打量不停,真的想亲眼瞧瞧他是怎么样由一个货真价实的大男人变化成为胖乎乎的虎皮猫。   “不是猫,是虎,虽然初期的形态比较像,但是请您不要混淆。”白虎似乎是相当的在意这件事,用珍贵至极的有限时间,不住的强调。   “又没有太大区别。”他干嘛要那么在意。   “主人,同样的雷劫我还会再经历八次,算上这一次,九九归一,方成大道,所以。。。所以。。。”他说着话,忽然再发出不人的声音,从喉咙眼里吐出一声既像是猫叫又似虎啸的低鸣,白虎跟着蜷缩到了她脚下,不住的抖着。 ☆、以命换心(三十五)   他说着话,忽然再发出不人的声音,从喉咙眼里吐出一声既像是猫叫又似虎啸的低鸣,白虎跟着蜷缩到了她脚下,不住的抖着。   “小虎,你怎么了?”云日初吓了一跳,半蹲下,吃力的抱住他的身子。   神殿之内的一盏长明油灯忽的灭掉了。   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将一切都掩埋在了神秘之中。   “嗷呜——”一只湿漉漉的舌头舔了舔她的手指,她的脸贴到了软滑的毛发,那个轮廓,比之前‘猫儿大神’的身材还要庞大许多。   “小虎,你好像又胖了。”这颗圆圆的大脑袋,毛茸茸,抱起来的感觉真的好像是——   “初儿,为什么灯光不见了?你还好吗?”神殿的门忽然被人从外边推开,苍夜流不及来到她身边,就大声的询问出声。   借由着从门外射进来的微弱光线,云日初终于可以看清楚直往怀中拱的异物,不就是个与‘猫儿大神’极为类似的家伙,只不过,它的脑袋较之从前,至少膨胀了七、八倍,身子更是大的出奇,一条黄白相见的尾巴翘起老高,在半空之中挥来扫去,卖萌撒娇。   而那个自称是白虎的男人,早已消失无踪。   唯有一双不变的湛蓝色瞳眸,饱含情意的望着她。   无声的证明,它的真实身份。   苍夜流又被刺激一次。   他幻想之中俊男美女的旖旎场景并未出现,取而代之的是更为耸动的场景。   云日初的怀中抱着一只吊睛猛虎,黄白相见的纹理,额头之上,威严的画出一个巧夺天工的‘王’字。 ☆、以命换心(三十六)   云日初的怀中抱着一只吊睛猛虎,黄白相见的纹理,额头之上,威严的画出一个巧夺天工的‘王’字。   它的身体和尾巴自然的蜷缩着,把她围在了正中央,以身体为座,让她倚靠着脊背而坐。   若换成是别人,苍夜流或许还要竖起大拇指来称赞她的勇敢。   可是那个在虎口之下巧笑嫣然的人是云日初!!!   他最最重视和在乎的女人。   这样的场面简直要吓飞了他的三魂七魄。   “初儿,你快过来,小心老虎。。。”摸出了武器,苍夜流屏息缓缓靠近,声音都不敢放大,生怕惊到了野兽,反而害到了她。   “没关系,小虎不会伤人。”她终于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爱怜的摸了摸老虎的脑袋,站起身来,准备向苍夜流解释。   可她才刚有动作,白虎也跟着站了起来,两只前爪蜷缩在她脚下,身形半塌,虎口牢牢的扯住了她的裙摆。   那样子仿佛是在说,要她坐上它的脊背。   云日初才刚刚坐稳,白虎就傲然的站起身,那庞大的身形几乎比小马驹还要高,迈着优雅的步子,毫不在意的从苍夜流的身边走过。   哪怕他的手中拿着锋利的武器,也不被它放在了眼中,气场十足。   “喂,你要带本王的王妃去哪里?”苍夜流提气纵身,跟了上来。   “嗷呜——”一声震荡的咆哮,大声回答,谁管苍王会不会听得懂。   阳光之下,皮白竟然在瞬间而化为通体雪白,神秘而古朴的纹理,衬出王者的气度,仰头厉啸,回荡在天地之间,那是一种脱困之后,发自内心的喜悦所化出。 ☆、以命换心(三十七)   步寒烟也跟着呆住了。   那一霎那的风华绝代,竟让人有种匍匐膜拜的冲动,怎么都没办法把眼睛从云日初的身上移开。   “这里稍后叫人上来打扫,大门上的猫洞封死,神殿内从此不允任何人进出。”以白虎目前的体形,猫洞显然是挤不过去了。而且它已非猫身,再不能以‘猫儿大神’的身份自由来去,留之无用,不如堵上来的省心。   “遵旨。”步寒烟不自觉的握紧了长剑,一时之间,还没能接受白虎的存在。   天,神殿附近怎么会有如此大型的猛兽,比寻常的老虎还要大上二倍,而且就在距离皇宫如此近的地方,居然一直都没有发现。   万一哪天它发了狂,直冲而下。。。后果不堪设想。   白虎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心情,回头瞪着她,看来很不高兴,凶神恶煞的蓝眼,一股血色浓郁的几乎要凝结成了实体。   “他是步丞相呀,难道你不记得了吗?不要发火。”素手轻轻的抚摸它的头顶,轻而易举的化去了白虎的恼意,云日初从虎背上一跃而下,仙姿飘飘,立于面前。   “陛下,它是——”步寒烟诧异的望着一人一虎。   “它是‘猫儿大神’。”虽然外表变化颇大,可云日初却并不准备解释前因后果,小虎的样子并不想让人知晓它的秘密,作为主人,她自然会尊重,代为保守。   “陛下,幸存下来的人就只有晋王、六王和八王而已,该怎样处置?”出于另一种打算,步寒烟也不准备在苍王面前追问的太多,有关于‘猫儿大神’的一切毕竟是独属于琉日国的秘密,一丝一毫都不愿意泄露。 ☆、以命换心(三十八)   而苍夜流则是打算换个没人的地方时,说些情侣之间隐私的悄悄话,尤其不想和步寒烟之流交往。   三人各怀心思,倒是无可争议的各自安静下来。   昔日神殿已成了修罗场,一股股的异味混淆着血腥气,搀在一起,呛人的难闻。   云日初的眸子婉转的从三名阶下囚的身上飘过,冰冷而肃杀,“三位王爷犯上作乱,自有国法处置,步丞相,他们就交给你了,令众位爱卿草拟出一个旨意来,一个月之后,金銮殿上与众臣同议。”   这一番话,令心存了一丝侥幸的晋王彻底的冷了心。   他在朝多年,岂会听不懂云帝并未明明白白表达出来的意思。   交给步寒烟,那就是不徇亲情,亦不会法外开恩。   一个月之后再议,为的是给步寒烟留出时间来,进一步的搜集罪证,然后一举至置于死地。   好狠!   好无情!   压根就不顾念亲情血缘。   六王爷忽的声嘶力竭的哭号出声,没有眼泪,用尽了全身力气在哀嚎,宛如受伤的野兽,在濒死之前的哀鸣,听的人打心眼里觉得悲切。   可是,又有什么用呢。   带着人冲击皇宫,耀武扬威的四处追杀云帝的时候,他就该预料到会有如此下场。   “走了。”重新跃上虎背,云日初的脸上挂着一丝暖暖的笑意。   苍夜流接受到她的暗号,先前的不悦,立即生了翅膀飞走,拔腿就想立即跟上去。   步寒烟一个箭步,拦住去路,抱了抱拳,“苍王爷,您能否帮忙带下山一人,步某最多只能同时带两个。” ☆、以命换心(三十九)   步寒烟一个箭步,拦住去路,抱了抱拳,“苍王爷,您能否帮忙带下山一人,步某最多只能同时带两个。”   “关我什么事?”他倒是更愿意一刀一个,送他们上路。   在寻找云日初的这段时间里,苍夜流曾经不止一次的琢磨过怎么去对付那些累积她陷入险境的祸害,痛痛快快的死去仿佛是便宜了他们,用最严酷的刑罚,千刀万剐才是最适合他们的完美归宿。   他没有立即出手,已经算是卖给了云日初面子。   步寒烟还想让他帮忙运三人下山!!   哼,要他带着一个也可以,但不保证到山底下的时候,还是个活人。   “他们必须要得到应有的惩罚,就当是为了云帝陛下,您不会拒绝吧。”无法说服他,居然搬出了云日初来压人,步寒烟能把偌大个琉日国支撑起来,先帝归天,新皇继位,都不曾出过大乱子,手腕可见一斑。   云日初适时的瞥过了眼,似笑非笑,“你不用考虑我,实在不行的话,就把他们丢在这里,反正也跑不了。”   就算是跑掉了,也没有关系,她并不把几个人放在心上。   一群乌合之众,没有大脑的典型人物,凑在了一起,成不了气候。   “好吧,把那个晋王分来。”苍夜流点住罪魁祸首。   步寒烟立即把人送上,生怕他会后悔似的,“麻烦王爷给他留条命。”   “不敢保证。”苍夜流单手提起他,冷冷的顶回去,纵身跟上白虎的脚步,往皇宫掠去。   一路上,晋王的哀叫声不绝于耳,谁也不知道,苍夜流究竟是怎样对待他。   反正也没有人关心。 ☆、以命换心(四十)   月凉如水,雍和宫内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唯一伺候着的小太监因为在关键时刻出卖了云帝的下落,于是再没有资格侍候左右,被打发到了内务府,最终不知会落得个什么样的下场。   小人物的命运,自然是没人关心。   反正有能干的容五在,也不怕生活会遇到不便。   苍夜流与步寒烟一同出宫,在外边兜了个圈,又悄悄的返回来,正好在天色完全黑透之前,躺在了云日初的龙床之上。   ‘猫儿大神’变成了白虎,习性倒是没啥太大改变,依旧喜欢吃喜欢睡,懒洋洋的盘踞在大垫子上,只要路过的时候别踩到它,轻易是不肯张开眼睛的。   苍夜流在得知神殿出现的神秘男人就是白虎所化之后,十分坚持的将它踢出了云日初的寝宫,并且对着一猫一女严正声明,不准它跨越雷池半步。   否则的话,定会有血案发生。   关起了门,苍王气呼呼的一把抱住云帝,“初儿,让我阉了小虎好不好。”   “它凶的很呢,你可别动这种主意,不然的话,未必能讨得好。”大约猜到他恼火的原因,云日初想笑不敢笑,尽量的安抚。   最近苍王的醋火是越燃越旺了,浑身上下,全是酸味,就连小虎的醋也不放过,吃的牙酸唇麻。   “原以为是只赖皮猫,哪里想到会是只成了精的老虎,之前它还与你同吃同睡,真是不甘心。”他还没来得及一睹的美好春情,倒先被只畜生看了去,尤其还是只会变化的品种,他只是想阉了它,算是便宜的很呢。 ☆、以命换心(四十一)   他还没来得及一睹的美好春情,倒先被只畜生看了去,尤其还是只会变化的品种,他只是想阉了它,算是便宜的很呢。   “其实小虎大多数时间里都在睡觉,它没看到什么的。”若不然,云日初早就第一个就抓狂了。   “算了,不谈这个,我只会越来越生气。”或许没看到,可是那只死胖猫经常的往她怀里钻啊,酥胸高耸,不知被它揩去了多少油。   不行,想来想去,越来越想阉了它了。   那可是独属于他的柔软,管它是猫是虎,还是个妖人,都不可以觊觎。   扣住她的腰,自然地低下头,封住她的唇。   柔软的舌尖撬开她的齿缝,探入檀口里缠绕,深深汲取她的甜蜜。   比花蜜还要甜美的小嘴,简直让他沉醉的难以自拔,一波比一波更强烈的悸动感,深深的震撼着他的心神。   从不曾想过,会对某个女人生出那么澎湃的情感。   今日在得知她可能会陷入到危及生命的宫乱之中,他急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毫不犹豫的带兵入宫。   压根不去理会可能会因此造成两国之间的矛盾,更不惧此事会被有心人冠上了别的罪名,哪怕天下大乱,也比不上他的初儿毫发无损。   他的吻逐渐加深,手悄然抚上她胸脯,狂野地吸吮着佳人的香唇,仿佛在宣告他的存在。   失去的恐惧,寻不到的慌张,重新拥抱住后的欣喜,纠结在一起,让他几乎无法抑制住激荡的情绪。   尽管云日初的唇瓣已被吻得又红又肿,但他还是舍不得移开,甚至还想企及的更多更多。 ☆、以命换心(四十二)   尽管云日初的唇瓣已被吻得又红又肿,但他还是舍不得移开,甚至还想企及的更多更多。   她叹息着阖上眼,两臂缠上他的颈项,怀疑自己一辈子都拒绝不了他的热情。   他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悄悄的解开她的衬衫,雪白的肌肤在妖冶的烛火下,惊心动魄的美丽。   像是着了魔,他情不自禁的靠上前去,粗鲁的将她压在了身下,扯开她剩下的钮扣,整个人像只饿狼般扑到她身上,疯狂地舔咬着她白嫩细致的肌肤,“初儿,我可以吗?”   “我说不可以,你会听吗?”她诱惑的眨了眨眼,想起了昨夜的疯狂,脸蛋悄悄的红了。   “不会!”回答,斩钉截铁。   象征性的问问而已,不必当真。   夜缠绵。   春色燎原。   雍和宫内,男女低沉的喘息声,越来越剧烈。   远处的宫墙之上,一道血红的影子,飘然闪过,在圆盘似的月下,留下了一条拖长的影。   白虎忽然张开了眼,望向窗外。   徐风阵阵,拂乱了树梢,打散月影斑驳。   它眯起了眼,受不了的回头瞧了瞧寝宫关闭的大门,这才步履轻盈的出了门,在院子里原地转了一圈,又默默的回到原位,盘成了团。   白虎镇宅,百邪不侵。   。。。。。。。。。。。   三王作乱,举国哗然。   金銮殿上,云帝端然稳坐,冷冷的望着众位大臣低垂的脑袋,没一个敢站出来说话。   尤其是那些个平日里与晋王交好的大臣,更是做贼心虚一般,大气都不敢稍喘。   新帝登基,正愁没有杀人立威的机会,这倒是好,有人在这种敏感的时刻送上门来。 ☆、以命换心(四十三)   新帝登基,正愁没有杀人立威的机会,这倒是好,有人在这种敏感的时刻送上门来。   求情,自然是不敢的。   即使有那份心,也得讲究个方式方法。   一个不对,就可能被牵连进去成了同党。   历史上还没有哪位皇帝能够容忍判断祸国的行径,三王带着人,一路血洗皇宫,都杀到了雍和宫的龙床之下了。   再怎么说,也说不过去了。   云帝闲适的倚坐在上,一只体形巨大的猛虎乖顺的盘睡在她脚下,虎头就耷在她的脚面上,睡相正熟。   亘古未见过的场景,活生生出现在眼前。   那番威严,那番气度,又有哪一朝的帝王可以做得到。   事情已告一段落,步寒烟冷着脸站在队伍最首,既不发表看法,也没催促着云帝做决定,更不想跳出来替任何人说话。   显然也是气到了。   “步丞相,此时暂且交给你来处置,事情没查清之前,朕不予评判。”云日初给了个模棱两可的意见。   “臣遵旨。”步寒烟双手抱拳。   虽然还没搞清楚云帝的真实想法,在金銮殿上的这出戏还是要演下去的。   “夙夜国苍王希望再见一次陛下,有关于求亲之事,他还有话要亲自对陛下说。”事实上,夙夜国那边是一天几次的往宫里边递帖子,迫切的想要得到一个说法,言辞之间,已有了不满。   金銮殿外,忽然有小太监低垂着头,沿着墙角小跑进来,跪倒在云帝身侧,压着嗓子禀报了什么。   云日初听完,俏脸之上,一层阴云密布。   “今日朝会到此位置,步丞相稍后亲自去请苍王,一同到御书房来,朕有话说。” ☆、以命换心(四十四)   云日初站起身,白虎立即跟着清醒过来,耸动着强健的肩部,发出低低的咆哮声,甩了甩头,有力的尾巴不耐地左右拍击地面。   朝臣们如流水一般分出中间的位置,让云帝和她的白虎通过。   平日里,这种礼仪是为了表示尊敬。   今天,纯属是害怕。   任谁在如此大型的猛兽面前,都不能保持镇定吧。   世间都传说云帝乃是猫神认定的真命天女,先帝亦是坚定不移的相信她才是琉日国最完美的继承者,此时看来,一点不错。   。。。。。。。。。   御书房内,云日初才喝了一半的茶碗,冒着腾腾热气。   火气忽然升起,她狠狠的朝地上掷去,罕见的怒火外露,无法忍耐。   容五默默站在一旁,没敢插嘴追问。   刚才回来的一路上,云日初的脸色就不大好,瞳眸之中阴郁的暗色压的身旁的人喘不过起来,更没有人敢上前去追问,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让她气成了这样。   步丞相已经去请苍王了。   难道,云主子是在生王爷的气?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才有人进来禀报,说是苍王和步丞相都已在殿外等候。   “容五,去把你家王爷单独唤进来,然后把这些奏折都交给步寒烟,告诉他,一个时辰之后,朕有话要问。”云日初早就想好了拖住大丞相的办法,在她和苍夜流没有沟通完毕之前,不允许任何人来打扰,当然也包括他在内。   容五点点头,用托盘装好小山状的奏折,飘飘然走出。   不多时,苍夜流由太监引着,来到了御书房内。 ☆、以命换心(四十五)   不多时,苍夜流由太监引着,来到了御书房内。   “所有人都出去,把门关好,然后离远些,不许靠近。”云日初的声音都跟她的脸色一样,充满着冰冷与威严。   白虎就跟在走的最慢的那名宫娥身后,慢悠悠的晃到了门边,用身子堵住了门——继续睡觉。   “初儿,发生什么事了吗?”满地狼藉,来不及收拾,看得出她才刚发过火,也不知是为了什么原因。   “给你看。”一封用彩绸包裹的书帖,气势汹汹的丢了过去,阴霾的黑眸之中,强忍了怒意。   如果他不给她一个满意的说法,那足以燎原的怒意将吞噬掉一切。   似是感染了她的情绪,苍夜流冷凝接过,才翻看了一半,就气的手都哆嗦了起来,“好——好——很好——”   “这是怎么回事?”她要一个答案。   “何太后的杰作!”想都不用想,苍夜流直接点出了罪魁祸首。   云日初手指用力,捏住了椅背,好半晌,才压抑住自己的恼意,“好笑,苍王亲自来琉日提亲,紧接着夙夜国又送了国书来,想要替你们的皇帝求亲,如果不是你人在这里,我真的要以为这是一场大闹剧了。”   那彩绸包裹的正是快马加鞭,由另一队使者护送着,交到她手中的国书。   洋洋洒洒的数千字,无非是赞美云帝的美好,以及琉日国小皇帝的倾慕之情。   随信而来的也有一份庞大的礼单,比苍夜流的送来的那些,丰厚了一倍。   七日之内,就会运送抵达。   只要她点头同意,这桩婚事就会以最快的速度运作起来,没准不到年底,她的头上就要多一顶皇后的凤冠了。 ☆、以命换心(四十六)   只要她点头同意,这桩婚事就会以最快的速度运作起来,没准不到年底,她的头上就要多一顶皇后的凤冠了。   这些都还不是最重要的!!!   苍澈早就知道她与苍夜流之间的关系,这次又是苍夜流先一步的赶来,他紧随其后,又是什么意思。   侄夺叔爱,可笑至极。   “初儿,此事我会去处置。”他事前全不知情,国书就已经送到了云日初的手中,这说明那厢是在有意的回避他所布下的情报网络。   龙骑团那么多眼线,居然没有觉察到皇家队伍出了城,只可能有两个原因,一是他们全部都被控制了起来;二呢,那就是有高人在幕后指挥,有技巧的针对他在回避,刻意造成今天的局面,就为了打他个措手不及。   不管是哪一种,都不影响掉事情突显出来的本质。   他呵护着长大的澈儿,羽翼丰满之后,就想用这样掠夺的方式来证明他和整个夙夜国都不再需要苍王了吗?   心,渐渐的失去了温度。   尽管他故作轻松,可还是没办法让麻木的手脚恢复知觉。   一声轻轻的叹气,从身后响起。   云日初何时凑的近了,他都没有注意到。   藕臂拂起香风袅袅,那是独属于她才有的气息,从背后紧紧的拥抱住他,“别伤心,我不会答应嫁给苍澈那个小屁孩的,我中意的男人,只有你。”   他的唇角颤了颤,想笑,可是笑意却怎样都没办法染在唇边。   大手攥住她的柔荑,不容置疑点头,“初儿放心,我也绝不会答应把你让给任何人,就算他是我一手养大的孩子,也绝不可能。” ☆、以命换心(四十七)   怎么会猜不到她在想什么。   怎么会体会不到她的担忧。   初儿还是把他看的太过高尚了些。   即使为了夙夜国,他尽心尽力的在付出,不计较个人得失,何太后与群臣搞的小动作,亦是以回避为主,假装并不知道。   可那并不代表他会把云日初也让出去。   她是他的底线,不容任何人触摸的禁区。   天王老子的命令都不可能要他拱手让出。   “我没那么想,刚刚也不是在与你生气。”云日初笑的好满足,旋转了小半圈,坐在他腿上,爱娇的揽住他的脖颈,坚决不承认刚刚摔杯子、砸东西的人是她。   “不是才怪。”点住她的鼻尖,苍夜流堵在胸口的大石仿佛松了些,“你刚才的表情就像是要吃了我一样,还要白虎堵住了门,是怕我跑吗?”   被发觉了。   咳咳!   云日初凑过去,以舌描绘他的唇形。   既然被看穿了,索性就拿美人计敷衍过去。   待他想要加深这个吻时,她却轻盈的跳出了怀抱,不肯就范。   “初儿,你这是在玩火。”在干柴上撒了一把火星,然后就不管不顾的离开,任其自然的发展为燎原之势,他可不会依了她。   “我们聊一聊正经的事。”夙夜国那边的麻烦就在眼前,她可没心情耳鬓厮磨的亲热个不停。   “我比较喜欢先聊不正经的。”黝黑坚实的臂膀缠绕上她的腰,将她往怀中扯,顺势就要再吻上她的红唇。   忽然,苍夜流顿住,冷冷的望向那只貌似熟睡的老虎,“喂,非礼勿视,你应该懂吧?” ☆、以命换心(四十八)   白虎睡姿更沉,不理,仿佛听不到。   “我还是阉了它吧。”苍夜流心里有气,念念不忘的旧事重提,这次还从云日初的腰间把她随身带着的短刃抽了出来,准备付诸于行动。   “别啊,小虎又没招惹你,干嘛老是看它不顺眼。”她好笑的抱住了他,扭头对那个在后边眯着眼睛挑衅的庞大身影道,“容五给你准备了不少好吃的,趁热吃更香,还不快去。”   这句话果然比什么都好使。   白虎慢吞吞的站起来,抖了抖身上压乱的毛发,用爪子爬开门缝,硕大的身子通过后,又用尾巴卷上了门。   从头至尾,看也不看苍夜流一眼。   挑衅意味十足。   “初儿,它是故意的,你也看到了,它一定是故意的。”苍王哭笑不得,短刃在手中挽出一朵花,送回给她。   “小虎的身体还没有恢复,贪吃贪睡,乃是一种自我修复的本能,夜,是你想多了。”有关于它的一切,云日初所知不多,不过她并不着急,反正它还有恢复成人选的机会,下一次再问也不迟。   “哼,的确是本能。”根本就是懒惰的天性,关身体什么事!   “好啦好啦,小虎已经出去了,我们不谈它了,当务之急是先得解决你家小皇帝送来的麻烦,现在群臣还不知道这份国书的存在,不过这事儿也瞒不了多久,很快送聘礼的队伍就要到了,如果在此时间还找不到好办法解决的话,到时候面子上会很难看。”她相信苍夜流心里不会没有数。   真不知道幕后策划之人长的是一颗什么样的猪脑袋。 ☆、以命换心(四十九)   真不知道幕后策划之人长的是一颗什么样的猪脑袋。   小皇帝和苍王在琉日国较起劲来,丢人的最后还是夙夜啊。   “这事儿解决起来,倒也简单。”拉她坐回腿上,强健的双臂,环抱得极紧,像是想把她嵌入怀中,“只要陛下发出一道指令配合,其他的就全部交给我来办,你只需要乖乖的等着,准备好做我的新娘。”   火热的薄唇,瞬势封住她微微翘起的小嘴,辗压着她软嫩的唇瓣,她越是挣扎,他便探入的越深。   他的舌灵活的喂入她的口中,纠缠着她,探索她口中的柔嫩。   直到彼此都气喘吁吁,才放她去大口的呼吸新鲜的空气。   而她身上的龙袍,也已被解开了大半,半披在肩,香肩半裸,几点玫红,成为激情之后的见证。   他还不愿意放开她,意图索取更多。   “你要我做什么,直说就好,美男计最好还是少用点,不然的话,下次就不管用了。”她凑近了他,冷锐的视线,牢牢的锁住刀削斧凿一般深邃的五官,黑眸的深处,悄悄闪过一抹令人费解的光芒。   “真的不管用吗?”抱起了她,径直来到御案之上,把杂物一股脑的扫到了地上,然后才小心翼翼的把她安置好,姿势愈发暧昧起来。   “你不会是想在这里——”天,他真是大胆。   “有什么不妥的吗?反正有白虎守门。”此处再安全不过,就连伺候的宫人都要绕到而行,生怕不小心就成了虎口之下的大餐。   单单从守门来说,它可比任何侍卫都管用呢。 ☆、以命换心(五十)   单单从守门来说,它可比任何侍卫都管用呢。   “你不是要我发一道指令配合么?说说看,我现在很想听。”不回床上做这种事总有些怪怪的,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燥热,刚刚才经历过热烫而激情的吻,那激烈得有如天雷勾动地火的感觉,始终不能消褪。   “你会答应我么?”诱惑似乎还不够,她的头脑还保持着清醒,这对计划全无好处,他更放肆的狂吻着,粗糙的大掌沿着娇躯一路上扬,罩住她柔软的丰盈,放纵的揉弄着,让难以言喻的刺激感彻底将她淹没。。。   然后,再神不知鬼不觉的影响她的判断,让她的理智融化成软绵牵丝的麦芽糖,稀里糊涂的作出有利于他的决定。   “你说说看,或许——会答应。”她完全失去了反抗的力道,昏昏沉沉的跟随着他的节奏,一边暗骂苍夜流足够卑鄙,居然用情欲的折磨来迫她就范,可另一边,却怎样都无法逃过他刻意而为之的诱惑,心情上上下下的浮沉。   除了他之外,她根本就容不下其他。   “初儿,明天就去金銮殿上宣布,你已经决定将终身许给了我,除了我之外,不再考虑其他任何一个。”薄唇又盖了上来,这次吻得更火热、更彻底,“叫步寒烟、苍澈,以及那些人不是人妖不是妖的半神,全部都死了那份心。”   她是他的!   从那日在篝火旁苏醒,张开眼来,第一个与他相撞的眼神时起,就已注定要与他一生牵绊,不可分离。   苍夜流不是没有抗拒过。   可最终,他还是选择屈从于感觉。 ☆、以命换心(五十一)   苍夜流不是没有抗拒过,可最终,他还是选择屈从于感觉。   那么她就别想投入了一半的时候,悄悄逃离。   任何人想想挖他的墙角,都得先去掂量掂量,够不够与之相斗的份量。   云日初深深吸入一口气,借此积聚了一丝力量,稍稍推开了他,让两人之间隔开一个可以正常交谈的距离,“去金銮殿,我要怎么说,依你的骄傲,不可能会到琉日国来做我的王夫,而这边也不可能放我嫁到夙夜国去做苍王妃。”   矛盾的焦点,始终存在。   她并非不想承认,实在是一时之间没想出好办法来承认。   苍夜流逼的太紧,根本没有给她时间去布置。   若是草率决定,接下来的麻烦会一件接着一件。   那将陷入到永无止境的烦恼之中。   苍夜流就是太明白她的顾虑,所以才一直都没有强迫她去做什么。   可这次被那封来自琉日国的国书一刺激,他应对的策略,也跟着有所改变了。   “初儿,你很喜欢做皇帝吗?”他陡然勾唇一笑,突然探舌,滑过她嫩软的颈,这个动作,远比热吻更煽情。   “没有喜欢或者不喜欢。”当时那种情况,她心里藏着怨恨,无处可去,碰巧步寒烟出现,就顺理成章的跟她回到了琉日国。   至于后来的登基为帝,也是走上了摆在面前的路而已。   国家、人民,她想的没那么深。   反正有步寒烟在,不必她操心。   “那如果,我想要你随我离去,不理琉日国和夙夜国的是是非非,你可愿意?”他的眼睛闪亮如星,藏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以命换心(五十二)   “那如果,我想要你随我离去,不理琉日国和夙夜国的是是非非,你可愿意?”他的眼睛闪亮如星,藏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嫁给我,单单纯纯的只嫁给我,天涯海角,伴在我的身边,可好?”   他清楚的明白,他所要求的有多么苛刻。   帝王之位,群雄追逐。   为了得到它,多少人不惜铤而走险,弑杀父兄。   云日初已然得到,再要她亲手放弃,此种要求,几乎算得上是苛刻。   他在赌。   毫无胜算的赌。   以他的真心,换她的真心。   若是侥幸赢了,   他的爱,给她!   他的忠诚,给她!   他的命,也给她!   现在就看看她愿不愿意用天下,来换他。   “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你有彻底抛下夙夜的意思?”她的眼睛蓦然瞪圆,可疑的星碎神光闪来飘去。   “不能说是抛下,只是放手而已。”他捧住她烫手的脸颊,薄唇再度落下,这次吻得更深更久,“一山不容二虎,我的存在,对于澈儿来说始终是最大的威胁,当年皇兄病重,我在床前答应他要把澈儿抚养长大,护着他坐稳龙位,现在我已经做到了,该是功成身退的时候了。”   再多呆下去,那么多年积攒下来的情分怕是就要一点点的消耗光了。   那不是他乐于见到的最终结局。   “即使苍澈这样对你,你也不恨?不怪?不恼?”他看上去一点都不像个宽容大度的男人,可偏偏,看待世事那么凉薄的他,偏偏就对那小皇帝如此的特殊。   她心头又是一阵阴霾,化为重物,压的她无法喘息。 ☆、以命换心(五十三)   她心头又是一阵阴霾,化为重物,压的她无法喘息。   或许苍夜流还在顾念着所谓的亲情,可她心里被冒犯的不爽,却无法轻易的挥去。   在她的眼前,明目张胆的去欺负他,真是比直接冲着自己来还要难受。   “澈儿的脾性我最清楚,那孩子非常像他的父皇,爱恨分明,手腕强硬,随着年纪增大,阅历增加,褪去了少年人的浮躁,他会是个好皇帝。。。但是他绝不屑于使用卑鄙无耻的手段去对付亲人,提亲之事,必是另有隐情。”表面上显现出的东西,做不得数吗,苍澈的目标太大,很容易就让人把黑锅套上了身。   苍夜流一开始看见了国书和礼帖也很生气。   但是当他冷静了下来,也就不难发现那些明显的不对劲。   “总归是和他脱不了干洗。”或许苍夜流说的对,但是云日初还是没办法那么轻易的转变了态度。   那一日,首次与便装混入苍王府的小皇帝相见,他一瞧见是貌美的姑娘家,居然就忘记了身在何处,径自要求见她。   若不是容五冒死拦着,就算是皇叔的亲私人地盘,怕是也想要闯一闯的。   第一印象不好,再想扭转,谈何容易。   苍夜流抚着她的脸,在红嫩的唇上印下结实短促的一吻,“无论如何,我还是要先回一次夙夜,简单的做个了断,如果刚刚的提议你愿意答应,接下来我们就要好好筹划布置一番,最好是找个稳妥的法子出来,一劳永逸的解决掉将来可能会出现的麻烦。”   他并非莽撞之人,一心一意只顾着自己快活,将两个国家丢在脑后,完全置之不顾。 ☆、以命换心(五十四)   他并非莽撞之人,一心一意只顾着自己快活,将两个国家丢在脑后,完全置之不顾。   必要的准备,还要进行一段时间。   而夙夜那边,须由他亲自去解决。   临走之前,他首先要完全确定她的心意,并且想听到她亲口的承诺。   名分,很重要,他特别的在乎。   “初儿,告诉我,你要不要有我永远陪着。”温热的鼻息,洒落在她颈间,接着缓缓往下游走,他的声音,充满了蛊惑,一步一步引诱着她沉沦。   他要她记得这种感觉。   最好是上了瘾,一辈子都放不下,离不开,乖乖的呆在他的身边,陪他晨昏以度。   她咬住被吻的红肿的双唇,眼睫轻颤,平躺在龙案之上,长发披散的到处都是。   乌黑大眼中水波盈盈,如此娇艳的美色,任谁见了,都要把持不住。   可偏偏就是不肯给他一颗定心的药丸吃掉。   苍夜流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颊,若有若无的叹息一声,“如果你不想,我也不会勉强,做皇帝人人都想,你不愿意为了个男人就失去,我也可以理解,初儿,一朝结缘,一世不忘,即使下半生,我都要在沉浸在对你的思念之中,亦不后悔今日种种。”   黑眸灼热,跳燃着火焰,声音也异常的沙哑。   下一瞬间,他伸出手,猛地将她拉进怀里,狠狠吻住她的唇。   “我要走了。”不然的话,他一定会控制不住,立即狠狠的占有了她。   云日初的手,死死的攥住了他的衣襟,因为他忽然间的抽离,身子跟着一个趔趄,几乎滚下了龙案。 ☆、以命换心(五十五)   云日初的手,死死的攥住了他的衣襟,因为他忽然间的抽离,身子跟着一个趔趄,几乎滚下了龙案。   可即便是如此,她也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你要去哪里?”瞪着他,云日初气得有些晕眩。   “回夙夜,解决掉应该解决的麻烦,然后去过我一直想过的生活。”原本,他的计划里该有她的存在,并全都以她为中心而展开,可现在,他也有些不知何去何从的彷徨。   “不准。”一声娇叱,云日初霸道的扑上,   这回换他跌倒在龙案之上。   因为怕不小心会伤到她,苍夜流始终没有反抗,双手只顾着稳稳拖住半裸滑腻的娇躯,然后瞧着她,气势汹汹的跨坐在他身上。   “初儿,这一声不准又是何用意?”他以为刚刚已被拒绝。   “不准回夙夜,不准去见那个小皇帝,更不准让幕后之人再算计到你头上。”他是她的,在彼此身心交融的那一刻起,苍夜流的身上就已经深深的烙刻下了云日初三个字,她的男人,容不得别人轻忽怠慢,更别提是用不入流的手段一步一步紧逼了。   “若是不回,我又能去哪里呢?初儿,你刚刚并没有答应任何事,换句话说,一切都只是我在痴心妄想而已。”他愈发的委屈,强势冷峻,一扫而空。   平躺在她的身上,一眨不眨的望着她,诉说的每一个字都不带着情绪的波澜。   那般退让。   简直不像是苍王的为人。   “谁说我不答应?”明知道他是故意装出来的可怜,迫她心软,云日初还是忍不住反问回去。 ☆、以命换心(五十六)   “谁说我不答应?”明知道他是故意装出来的可怜,迫她心软,云日初还是忍不住反问回去。   “事情不是明摆着嘛,我可是个很识时务的男人,不需要陛下把决然的话说出口,就能领会您的沉默所代表的意思。”执起她的小手,放在唇边,轻轻咬住,苍夜流的笑容显得狰狞。   “呸,少和我来这套。”指尖痛的厉害,臭男人真的用力在咬,肚子饿了就去吃饭,干嘛把她当成骨头去啃。   “初儿,真心是要靠说出来的,若不然,做出来也可以,这样才能传达给别人知道啊。”他试着引诱,指出一条邪路要她去走。   男下女上,这个姿势他有些喜欢。   云日初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都让他看在了眼中,那番风情,魅惑动人。   “好,我和你走。”对她来说,琉日国的一切算不上是牵绊,金枝玉叶,百八十个,这张龙椅,不愁没人坐。   若是她少失去了苍夜流,她又要到哪里去再寻找一模一样的他,不不不,那种信任和安心的感觉,根本无人可以代替。   答案,早就存在。   她不急着应允,是因为有许多不明朗的东西在其中。   未看清的情况下,不愿轻举妄动。   可那并不代表她肯眼睁睁的瞧着他负气离开。   世界上有许多的东西,失去了,就不再来;错过了,往往便是永远。   既然还能把握,她自是不会放手。   昙花一现的笑容,快的几乎令人差距不到,出现在他的唇角,就又立即敛去。   云日初还在他身上看着呢,此刻可不是得意忘形的好时候。 ☆、以命换心(五十七)   云日初还在他身上看着呢,此刻可不是得意忘形的好时候。   否则的话,他的初儿怕是直接就要抽身闪人了。   幸好,她神色如常,仿佛没察觉到他刚刚一闪而逝的异样。   苍夜流心情飞扬,又将真实的情绪好好收藏起,垮下唇瓣,尽力压抑住体内胡乱流窜的欲wang望,“初儿,夙夜国没有人能算计的了我。”   “抢亲的事都干的出来,还说不会算计?谁信?”拍开他不规矩的大手,云日初嗤之以鼻给他看。   “但是我也可以算计回去呀。”又没有人规定他可以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   “你耳根太软,我不信你。”讨厌,干嘛扯她的龙袍,在谈正事耶,不许使坏。   “一个月,只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日子一到,我立即出现在你面前,从今往后,绝不再离开你半步。”好不容易终于把那件碍事的衣物彻底扯下来丢在一旁,苍夜流开始朝着她穿在里边的裙裤努力。   这一次,下手重了许多。   锦帛被撕裂的声音不绝于耳,好事被打断了好几次,他早已不耐烦再继续忍下去。   云日初根本没料到他的思路跳跃的会如此之快,前一刻两人还差点就因为谈不拢而屈从于现实分手,后一秒他忽的发出类似野兽般的低咆,会动手撕她的衣裳,还过分的探手向上,掬握住她胸前的雪嫩。   一股颤栗的激流,窜上窜下。   苍夜流的的克制力,也到达临界点。   他准确的找到了她,并在她来不及防备的瞬间,深深的埋入她的体内,发出一声既满足又得意的叹息。 ☆、以命换心(五十八)   他准确的找到了她,并在她来不及防备的瞬间,深深的埋入她的体内,发出一声既满足又得意的叹息。   悄悄的阖上了眼,不可抑止的嘤咛声滑出了唇角。   随着他的动作加快,她的冷静,飞离远去。   谈话到此为止,他已经将所想完全表达给她知道。   至于进一步的细节,此刻并不忙着谈。   。。。。。。。。。。   苍夜流是个固执的男人。   他决定了的事,很难改变。   即使云日初对他的计划都抱着不赞同的态度,仍是阻不住他回国的脚步。   金銮殿上,她按照他的心意,亲口许给了他终身。   至于是‘娶’还是‘嫁’,暂时未定。   步寒烟亲口宣布了这个喜讯,他微笑着,脸上的表情却仿佛被时间凝固在了一个固定的位置,任谁都能从他身上感受到一种深入骨髓的悲凉,可眨了眨眼,那种感觉又消失不见,快的仿佛是众人眼花的错觉,从始至终都未曾出现过。   琉日国女帝与夙夜国的苍王再一次定下了三生之约,这个消息迅速的通过各路情报网送往各国。   苍夜流心中大石落下,连夜出发,由铁血龙骑团护着,向夙夜而去。   一月之期,还有三十天的分别。   云日初站在皇宫的最高处,忽然开始有种想念的感觉。   她无言的摇了摇头。   这才仅仅是开始而已。   夜里的时候,白虎就睡卧在云日初的寝宫之外,隔了一道墙,它寸步不离的守着她——当然,如果不是必要,它一般不会舍得张开眼。   最后一本奏折看完,已经接近了午夜,她起身来到窗边,暗暗计算路程。 ☆、以命换心(五十九)   最后一本奏折看完,已经接近了午夜,她起身来到窗边,暗暗计算路程。   最后一本奏折看完,已经接近了午夜,她起身来到窗边,暗暗计算路程。   这个时候,苍夜流的队伍应该已经到了黑川河附近。   那里土匪出没,很是不太平,步寒烟曾经重点介绍过这个令人头疼的三不管地带,依山傍水,又恰好是官道交汇的必经之路,进可攻退可守,于是就聚集了一帮做无本买卖的家伙儿,行踪诡秘,伺机作案。   不过,苍夜流身畔有铁血龙骑团的精锐存在,想来应该无大碍。   真正的危机,怕是潜伏是夙夜国的京城之内。   两份求亲的国书,实际上却是矛盾激化的爆发点。   苍夜流此去,掀起一番腥风血雨在所难免,若是他真的想与她天涯相伴,不理是非,此时撒手远走才是最好的决断。   说是了断,到最后只会让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   他不可能想不到。   可还是去了。   夙夜,到底还有什么,在牵绊着苍王?   幽幽叹息一声,她不愿继续往下想。   既然苍夜流要她再等一月,那便全心全意的信任他,又有何妨。   屏风后,白虎忽然一跃而起,身体紧绷成危险的弓形,迅速的锁准了方位之后,从一侧半敞的窗子之中灵敏的跳出。   云日初只瞧见了窗外闪过了白影一道,在月光之下,它身上黄白相间的颜色诡异的发亮,竟然完全变成了银白色,气势非凡。   她扯过外袍,披在身上,也就近从窗口跳出,紧紧跟上,想要看看白虎究竟想要往哪里去。 ☆、以命换心(六十)   她扯过外袍,披在身上,也就近从窗口跳出,紧紧跟上,想要看看白虎究竟想要往哪里去。   才到了雍和宫之外,白虎就发觉了她在身后,跳跃的奔回来,匍匐在她脚下,示意云日初坐到背上。   “我还以为你要悄悄出去玩呢。”轻巧抱怨一声,她跨坐在它背上,抱住它圆滚滚的脑袋,努力的让身体保持平衡。   很快,她就发现这样的姿势非常正确。   白虎腾空而起,仅靠着四爪落地的瞬间弹跳的更高,那种腾云驾雾的感觉,刺激的人心脏都要停顿住了。   “你真棒!我开始有些相信,小虎以前的确是神兽了。”寻常的老虎,哪能妖孽到它这种程度。   “嗷呜——”低鸣一声,似是在抗议,确定云日初能够承受这样的速度后,它的动作愈发肆无忌惮起来。   两旁的景物向后飞逝。   几个藏在暗处的御林军跳跃到了宫殿的最顶,发现在皇宫上方纵然疾驰的人竟然是他们的云帝陛下,齐齐呆住。   “你们全都各守其位,不必管朕。”云日初的声音落下,人却已经随着白虎到了几丈开外,连停顿的时间都没有,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   白虎不化为人形之前,无法以言语与人交流。   它不能解释,就将力气全部用在了飞奔之上。   乌云近散,清冷的月光照亮了前方的去路,一抹暗红色的身影在无人的大路上飞奔。   云日初当时就明白了他才是白虎盯住的目标。   刚刚在雍和宫之外,那个家伙不知用了什么法子,避过了御林军的守卫,连一向敏感的云日初也没察觉到他的存在。 ☆、以命换心(六十一)   刚刚在雍和宫之外,那个家伙不知用了什么法子,避过了御林军的守卫,连一向直觉敏锐的云日初也没察觉到他的存在。   但是,他却瞒不过白虎。   野兽的直觉,向来都比人类要敏锐的多。   更别提这只活了不知几千年的神兽了,凡人气息,压根就别想避过它的感知。   云日初危险的眯起眼睛,只觉得那个背影,非常的熟悉。   她见过,一定见过,且就在不久之前,印象深刻。   风骚的红衣,就连发带、腰带、鞋子也都选了同样的大红色,这种鲜明的特征,她怎可能会忘掉。   “南无月!你再跑,我就砸断你的腿。”‘蝶刹’飙射而出,全然透明的金蚕丝,却不溶于夜色,泛出淡淡的金光。   云日初的用意只是阻拦,并非伤人。   她给了他充裕的时间来闪避。   不过,若是他执意继续跑,‘蝶刹’自然会令他留下一记终身难忘的印象。   南无月不是笨蛋。   察觉到危机靠近,他当机立断就停住了脚步,也顾不得风度,原地翻滚三圈,避过‘蝶刹’,单臂撑住身体,再风度翩翩的落地。   “公主——不,现在应该称呼您为云帝陛下,真是好巧,我们又见面了。”他噙着笑容,云淡风轻的打招呼,一点都不觉得此时此地有多么的不正常,“您今天应该没有饮酒吧,怎么还是喜欢没气质的喊打喊杀?那与陛下绝色倾城的风度相差的太远了些。”   “不请自来,夜半三更的在雍和宫内窥探,南无月,你这次又是收了谁的银子,居然把心思动到了朕的身上。” ☆、以命换心(六十二)   “不请自来,夜半三更的在雍和宫内窥探,南无月,你这次又是收了谁的银子,居然把心思动到了朕的身上。”她对他的印象,非常之恶劣,两个人少之又少的几次见面,这个穿红衣服的邪佞男人成功的成为了她最想下死手毁掉之首选。   在没有不共戴天之仇,亦极少有碰面机会,他能让人讨厌到如此地步,也算是够本事。   “陛下此言差矣,人活着就得吃饭、穿衣,赚银子、娶媳妇儿,将来还得生下一群小的来养,处处都需要银子,而南无月没有别的本事,只能靠些主顾赏一口饭吃,拿人钱财、与人消灾,那可是从古到今留下来的大道理。”他一摊手,讲的头头是道。   只是眯起的黑眸,阴霾难掩,能泄露出一丝此刻的真实心情,远非表现出的那般轻松。   “废话少说,既然来了,你也就别走了。”一人一虎,缓缓上前,阻了去路。   云日初手中捏紧的短刃,正是当日在利仞城外的湖边几乎重伤了南无月的那一把,当时她喝了不少酒,许多事都没有记忆,可是差点折损到她手中的某人却是记忆无比深刻。   一见她摆好了迎敌的姿势,那些不愉快的记忆就自动的蹦出了脑海。   提醒着他,不久前才经历过的一切。   “陛下留我做什么?你就不怕苍王吃醋吗?”嘴巴上卖乖,人却不露痕迹的准备逃走,他还有更重要的使命,争强斗狠的事儿并不想参与。   “南无月,你落到我的手里,先找根针缝死你的嘴巴。”最贱、最讨厌的就是他的毒舌,这男人能成功的活到现在,真算得上是奇迹。 ☆、以命换心(六十三)   最贱、最讨厌的就是他的毒舌,这男人能成功的活到现在,真算得上是奇迹。   他不慌不忙的拍打整理外衣,刚刚躲的太急,沾了不少尘土。   像过去的每一次相见,不管多么狼狈落魄,都硬是不肯在云日初面前露出一点点的异样。   “在下的嘴巴,可是许多姑娘的心爱之物,您若毁了,不知要有多少人伤心呢,还是留着吧。”   前后左右,没有去路。   比云日初更可怕的是那只虎视眈眈的老虎,一对湛蓝色泛着幽光的虎瞳紧紧的锁住了他,南无月几次想要出其不意的跑掉,都被它不动声色的硬是顶了回来。   他哪怕身子稍微倾斜,它也会理解跟上,反应和速度比人类快了不知多少。   云日初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神情愈发悠闲起来。   今晚上有白虎在,她根本就不担心南无月又使出花招来,像上次似的在眼皮底下溜掉。   哪怕他就算钻到了鼠洞里去,白虎也能沿着气息寻到他,藏的再深也是徒劳。   “说吧,夜探皇宫,所为何事?”她悠悠然开后,美眸半眯着。   “没事,闲逛而已,陛下请看,今夜难得的好天气,月色皎洁,群星璀璨,正是登高赏月的好时机,而帝都之内,最高的建筑就是您的皇宫了,在下是外地人,不懂规矩,误闯误撞,在所难免,陛下见谅。”南无月话音才落,才冲出阴云的半弯月牙便不给面子的消失不见,天空黑压压一片,一场大雨,缓缓酝酿。   正常人的话,大概都不会选择这种夜晚出来赏月吧。   他的借口,不甚高明。 ☆、以命换心(六十四)   正常人的话,大概都不会选择这种夜晚出来赏月吧。   他的借口,不甚高明。   三岁的孩子都不会相信。   “刺探皇家动向,雇佣你的人想必出了不少银子吧?南无月,你可真是大财迷,只要有人搬了金山银山给你,不管是多么危险的地方你都敢去呢。”云日初撇了撇嘴,忽然发觉和他在这儿磨嘴皮子是件很无聊的事。   夜已经深沉,她明天还得起大早去上朝,没多少时间与他磨蹭个不停。   于是,拔出身上唯一的短刃,她笑的冷漠,“出手吧,我们之前没有什么好聊的,下一次见面,我希望是在夙夜国的天牢里。”   “陛下,这种血腥的事儿太破坏您的高贵气质,我们每次见面都要斗上一场,始终也不分胜负,还是算了吧。”他话音未落,却已经原地闪开,在刚刚站立的位置,诡异的出现了一只白虎,虎爪气势汹汹的朝他拍过去。“喂喂,你养的畜生也太凶悍了些,老虎就该活在山林里,那样才有机会遇到母老虎。”   左闪右跳,一跑一追。   围着云日初绕大圈。   有白虎帮忙,她乐得轻松,抱住臂膀,瞧着愈发狼狈的南无月,“你喊一只神兽是畜生,小虎一定会生气,南无月,这次连我都救不了你了,咱们下辈子再见,不对,是下辈子也不要再见了。”   如果身上带着小手绢的话,她很乐意现在就使劲儿挥舞几下,为他送行。   挑拨离间这种事,不一定非得要在两个人之间进行。   像白虎这种能听懂人言的厉害角色,同样适用。 ☆、以命换心(六十五)   像白虎这种能听懂人言的厉害角色,同样适用。   它先前还没听清南无月含糊不清的嘟囔呢,被云日初一解释,立即对‘畜生’两个字发了狂。   铁爪以诡异的速度一下一下的扫过去,南无月躲闪的越快,它便越是愤怒,紧跟着爆发出更强大的威力来。   那根本就不是人类所能够承受的极限。   南无月拼近了全部力气,也只是勉强的护住要害,不至于命丧在虎口之下而已。   他的红袍,碎裂成了一片片,血迹渗出,反而看不清晰。   只从他越来越重的喘息声中能够听得出身上似乎伤的很重。   “陛下!停一停,我有话说。”他讨饶举手,希望能够得到一点点喘息的机会。   “谁派你来的,目的又是什么?这是我此刻最最感兴趣的事,南无月,你也可以不说,带着秘密成为小虎的食物吧。”反正只要再也看不到他,云日初就觉得很开心了。   “我的肉是酸的,你没发现吗?这只老虎并不太中意拿我当夜宵。”他心里迅速盘算利弊,该怎样说,该说多少,都马虎不得。   “嗷呜——”白虎附和,它的确是对他的肉没兴趣,但是,这并不妨碍它一巴掌先拍死了他,弃之离去。   “既然你如此说,也就是我们没有谈下去了可能喽,小虎,不用给我留面子,谁骂你你就收拾谁,我没有意见。”云日初耸了耸肩膀,闲适的把‘蝶刹’收回原位,一把短刃,抛来抛去,存心是想看他的笑话。   南无月有些尴尬。   左手往怀里翻腾了老半天,终于摸出了那枚当作护身符收藏在身边的小令牌。。。 ☆、以命换心(六十六)   左手往怀里翻腾了老半天,终于摸出了那枚当作护身符收藏在身边的小令牌,“公主,你难道不记得给我这个的时候,曾经说过什么吗?”   那似玉非玉的小牌子,镶了一圈金,即使光线不强,也闪烁发光。   上边写了个大大的‘日’字,非常醒目。   在半空之中连翻了几个圈,稳稳落在了她手中。   云日初脸色立即变了变,她的身上,也有一模一样的东西,掏出来将两个并排放在手心,无论从材质、花纹、款式,都不难看出,它们一定之间一定有某种怜惜的存在。   就好像是对称的感觉。   中间还有小小的凹槽,刚好能够严丝合缝的对在一起,然后组成个更大的‘日’。   云日初窘的脑门上连画出几道黑线,“小虎,暂且停一下,我有话问他。”   白虎听话的向后退了几步,转身回到她身边,威严的蹲坐下。   它的高度几乎达到了云日初的肩膀,身形也大的出奇,小山似的,震慑全场。   南无月苦笑的站直了身子,长长嘘出一口气,“你从哪里得来的老虎,通人性也不是这样子的,太牛了吧。”   “少废话,这个令牌是怎么回事,你为何也有一块,快点说!”再啰嗦就放小虎咬他。   “你自己亲手送给我的,怎么这么快就不记得了。”他掏出了止血的金疮药,小心的涂抹在小腹部撕裂的血肉模糊之上,疼的冷汗都流下来了,可唇畔还噙着不在乎的笑容。   “你再胡说八道,小心你的命。”她想他死倒是真的,凭什么还送他东西。 ☆、以命换心(六十七)   “你再胡说八道,小心你的命。”她想他死倒是真的,凭什么还送他东西。   南无月是被小虎伤到了脑子,开始胡言乱语了吗?   “公主徽记,独一无二,您就算不想承认,这块可以号令公主侍卫队的令牌总做不得假吧?”腹部伤口拾掇完毕,他扯开衣袖,去处置比较小的伤口,一小瓶药很快见了底,他郁闷的把空瓶子往出倒了老半天,决定下一次多带些在身上。   似乎每次见到云日初,都会弄个一身伤。   上次被迫游深水湖,这回被老虎追着满街跑,唉,流年不利啊。   云日初脑子里极迅速的转了几个圈,隐隐明白,那大概是在她重生之前所发生的事。   云公主做过的事,她完全没有记忆。   更想补出她和南无月之间还有什么样的纠葛,会令她送出了个代表公主独一无二身份的令牌徽记。   她猛然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南无月,那一枚差点落在她唇瓣上的轻佻之吻,才淡忘的火气猛然间又窜起了老高。   永远都是这样。   云公主留下的头痛事,都由她来承担。   她简直就是只花蝴蝶,带着一群奴才在各国游历,然后只要是帅男,就想尽办法的与之扯上关系。   步寒烟、苍夜流、南无月。。。还有多少个没出现的,云日初还补确定。   可她该死的什么都不知道,就要莫名其妙的为她背负起了许多东西。   这种别扭的感觉,甭提多难受了。   “我的头曾经受到重创,以前的事完全不记得了,公主徽记,就此收回。” ☆、以命换心(六十八)   “我的头曾经受到重创,以前的事完全不记得了,公主徽记,就此收回。”轻描淡写的抚平过去的一切,她不听他的抗议,自顾自的把两枚徽记全都捏在了手中,掌心隐隐作痛着。   “送出的东西还往回要,您这也太赖皮了吧。”南无月哭笑不得,看样子是非常后悔把东西拿出来。   “我可不记得有送过你。”以前的事与她没有关系,不记得,也就不承认。   尤其是对他,南无月。   这个该死的下贱的无耻的登徒子。   “可是我记得呀。”擦药完毕,全身上下,无处不痛。   南无月不想打了。   几乎每一次见面,他都很有种与她好好谈一谈的念头。   但是,在云日初的身边总是聚集着面色不善的保护者,哪怕仅仅是靠近,都要耗费巨大的力气。   难得遇到像今夜这么好的机会,她的身边只跟着一只吊睛猛虎,杀伤力虽大,却少去了隔墙有耳的顾忌。   要不要趁机把事情挑明来说呢。   看着云日初对他总是凶神恶煞的样子,南无月心里乱七八糟的翻滚,莫名的酸楚,涌了上来,就怎么都没办法压回去了。   “本来今夜绝不会放过你,不过看在这枚令牌的份儿上,再放过你一次,南无月,你应该心里很清楚,同时面对我和小虎,你根本没有胜算,不想死,就立即走,最好永远都不要再让我见到你。”否则的话,就算昔日他与云公主有过些什么,她也绝不会顾及。   “别那么麻烦了。”南无月的表情忽然间放松了下来,满不在乎的轻佻表情爬满了脸,他盘膝坐在地上,尽最大努力的保持着体力. ☆、以命换心(六十九)   “别那么麻烦了。”南无月的表情忽然间放松了下来,满不在乎的轻佻表情爬满了脸,他盘膝坐在地上,尽最大努力的保持着体力,“陛下现在就可以叫人过来抓我,随便安个夜闯禁宫、图谋不轨的罪名,就足够让无月去天牢里吃吃免费的牢饭了。”   “你以为我不敢?”云日初冷下了脸。   “喏,您的人已经来到了,我绝不会反抗,叫他们过来抓人吧。”他轻松自在的样子,就好像一会被丢进牢里的人不是自己。   甚至还心急的催促着,生怕云日初临时改变了主意。   “左右何在,既然此人如此,还与他客气什么?投入天牢,以重犯论处,押解的路上都小心着点,他的阴谋诡计太多,不得不防。”南无月想玩?她就奉陪到底。   云日初别过脸去,对白虎轻声道,“小虎就陪着侍卫队的人走一遭吧。”   “嗷呜——”低吼答应,摇摇尾巴,白虎晃悠悠的跟上去。   它完全属于不顾情分的暴力型分子,除了云日初的话之外,任何人都不屑搭理。   若是南无月胆敢捣鬼,先前暴风骤雨一般的袭击就会再来一次。   到时候,云日初不在身边,会发生什么事,难以预料。   总之,某些人绝对讨不得好处就对了。   南无月耸了耸肩膀,任由从暗处现身的侍卫帮他套上了枷锁,全程合作。   离去之前,他回过头来,意味深长道,“陛下,若是有天您再回夙夜,务必要记得,南无月还在天牢之内等您。”   “什么意思?”云日初抽出短刃,横在他脖颈之上。 ☆、以命换心(七十)   “什么意思?”云日初抽出短刃,横在他脖颈之上。   谁也没有看清她究竟是怎样飙过去的,只在电光火石的一霎那间,她就已经将他的性命捏在了手掌之中。   刀刃与皮肤,仅仅隔了一根发丝的距离。   那森冷的感觉,宛若被只冷血的毒蛇缠住,与死亡的距离,近在咫尺。   “我现在说了,陛下也未必相信,最多三十日之后,便会有消息送来,到时候若是您想要去夙夜救人,南无月愿意陪伴在左右。”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仿佛是想再闻一闻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香味。   “把话说清楚。”不然的话,他连牢饭都甭想再吃了,直接送他下地府去吃香烛算了。   夙夜国、三十日,这些词汇总让她有心惊肉跳的感觉。   南无月是在暗示些什么吗?还是说,只是利用一知半解的信息在诓她着急。   他应该已经盯着皇宫很久了,不然怎么会知道她和苍夜流之间的约定。   这个混蛋!   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陛下莫急,现在一切都还没发生,也没确切的消息传出来,请您允许我先保持沉默吧。”他竖起了三根手指,摇晃了一下,“我们就以三十天为期,若是这期间某些事的确是发生了,您便来找我,天牢之内,恭候圣驾。”   言毕,施施然转身,红袍飞扬,遮去了最后一抹笑容。   妖孽!   这个男人,也是个纯粹的妖孽。   云日初攥紧了拳,克制许久,才忍住招呼过去的欲望。   一挥手,令人赶快把他带走。   再谈下去,她可不保证还能忍住渐渐暴躁的脾气。 ☆、以命换心(七十一)   一挥手,令人赶快把他带走,再谈下去,她可不保证还能忍住渐渐暴躁的脾气。   。。。。。。。。。。   苍夜流离去,苍澈的求亲队伍到来,琉日国上上下下,被雷的外焦里嫩。   帝都之内,流言大肆而起。   亲叔侄撕破脸的争夺琉日的女帝,多么耸动,多么八卦。   金銮殿上,每天都会为了这件事吵上个老半天。   朝臣自动自发的组成了四派,各持己见,坚持不肯让步。   一派是向着苍王夜流的,他们很希望云日初能够‘娶’他为王夫,这位爷的本事,在场的武将们比文臣更是清楚,若是琉日国真的能将他招来,简直不亚于是平白捡了千军万马,从今往后,琉日的军备力量,何愁会再落在夙夜之下?   而另一派则是完全站在夙夜国的小皇帝苍澈那一边。   云日初的身份是皇帝,苍夜流仅仅是名王爷,若仅以此来比较,苍澈显然更‘门当户对’些。   况且,两个人的年纪又差不多大,看上去的确是比苍王更显得般配些。   第三派则是两个人选都持反对意见。   无论是苍夜流还是苍澈,都非最好的人选。   朝堂之上,始终对此事保持缄默的步丞相乃是先帝属意的人选,在很久以前,就被大多数朝臣所承认,哪怕云帝已然公开表示过中意的人乃是琉日国的苍王爷,也有为数不小的人自动忽略掉,而热情的盼望着云帝回心转意,发觉真心人就在身旁陪伴。   步寒烟显然更值得相信一些,不管怎样,他的忠诚,毋庸置疑。 ☆、以命换心(七十二)   步寒烟显然更值得相信一些,不管怎样,他的忠诚,毋庸置疑。   最后一派则纯属是趟浑水、和稀泥的墙头草,云帝选择谁,或‘娶’或‘嫁’,他们都不在意。   当然,他们很多都是说不上话的角色,虽然站在金銮殿上,也拥有发言权,可惜无人给予关注。   明哲保身起见,还是等着皇上最后做出了决定,再三呼万岁,大赞英明为好。   云日初每天都生活在这样嘈杂的环境当中,心情一日沉过一日。   夙夜国那边迟迟未有消息过来。   苍夜流曾经答应过她,每隔七日,必定派出信使。   可是,已过去了十几天了,连个影子都没见着。   他忘记了么?   还是说,出了什么事?   若真是如此,能困的住他的,又会是什么?   。。。。。。。。。。。   步寒烟叹了口气,轻轻合上手中的奏折。   他才进行了一半,就发现了云帝根本心不在焉,甚至连他几次出了错,她也仿佛没有注意到。   眼神落在窗外一角,从屋檐之后垂下了一条碧绿的树枝,几片稀疏的叶子,挂在上边,随风摇曳。   “陛下,您如果累了,臣可以先出去侯着,休息一会,再议。”精神不集中的时候,即使强迫她去听,也达不到好的效果。   反正手中的事也不算太急,没必要强逼着她一定在今天处置完毕。   “步丞相,依你之见,夙夜国内是否生出了大变故?”她突然开口,喃喃自语的轻声问道,状似不经意当中藏了许多认真,不仔细聆听,很难发现。 ☆、以命换心(七十三)   “皇上为何如此认为?臣倒是觉得,夙夜目前状况非常的好,您瞧,提亲的队伍一波又一波,彩礼也越来越丰厚,那边倒是重视陛下的心意呢。”深邃的目光一敛,薄唇似笑非笑,谈起了这个话题,步寒烟一扫之前的恭敬,言辞间变得有些咄咄,显然并非是表现出来的那般毫不在意。   云日初无声浅笑,慢条斯理的端起瓷杯,拿起茶杯盖,轻把杯缘,“你在吃醋吗?”   “噗——”一口茶水,喷出老远,呛的接连咳嗽了老半天。   步寒烟少年得志,为人内敛深沉,十几年的功夫早就磨去了性格之中棱角分明的一面。   即便是如此,还是被云日初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刺破了惯于挂在脸上的面具。   他尴尴尬尬,不自在的扯了扯唇角,大概是想要笑,可表情怎样都不到位,看上去有些怪异。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何必虚伪。”悠哉的吞下了一口茶,弯唇一笑,精致绝美的小脸上,看不见半分异样。   云日初是打心眼里边认为步寒烟中意的那一个是这具皮囊的主人,因此很自然的,她要比他坦然了许多。   仿佛那是别人的事,与己无关。   “陛下多心了,臣没那个福分,也不敢多想。”他深深的做了个揖,头微微压低,避开云日初的眼神,俊脸莫名的烧红了起来。   “不,应该是云公主没有福气才对。”那么多人喜欢着她,可惜命太短,早早归了西。   “您——”他眼中忽然燃起了希望,为何她会这样说,难道是。。。 ☆、以命换心(七十四)   “步丞相,朕已经说过了许多次,失去记忆后,以前的一切都没有半点印象,换句话说,我的人生,其实是从那一夜遇袭开始,选择苍王,并非是为了琉日和夙夜交好,更非任何其他原因,只因为他是他,你能明白吗?”她说的含蓄,可深信他一定听得懂。   无望的爱慕,尽早了断,才能获得新生。   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她其实非常的欣赏他。   做事认真,手段老辣,温润如玉,不骄不躁。   琉日国有了这样的人辅佐着,才不会出了大乱子。   没有了她这个女帝,只要有步寒烟在,任何一个人当皇帝,都可确保无虞。   她迟早是要和苍夜流去寻找一种完全属于自己的宁静生活,走之前,有计划的把朝政交给他,于国于民,大幸也。   “陛下,您不必顾及臣的心情,当年先帝虽然有许诺过一些东西,但是前提必须是您点头同意,因此,若是这么想一想,您从不曾欠过微臣,哪怕一点点的情分都不欠,此事无须再提,您也不必挂怀记在心上。”他心里的酸,心里的涩,都会自己消化掉。   她没有登基为帝为帝之前,在他眼中就是高高在上的仙子,只可以用爱慕的心远远望着,却怎样都没有勇气上前,将她拥入怀抱。   他承认,对于先帝的承诺,他始终是放不下。   可那并不代表,他会在云帝不喜欢的情况下,死皮赖脸的纠缠。   尊严与骄傲,令他无法放下面子,去祈求,去争夺。   或许,大爱的最高境界,其实是放手。   看着她过上想要的生活,他的心愿已经满足。 ☆、以命换心(七十五)   或许,大爱的最高境界,其实是放手,看着她过上想要的生活,他的心愿已经满足。   至少他还能够以另一种身份陪伴在她的身边,以一己之力帮她分担了许多许多,看着她意气风发的坐在龙椅上,浅浅轻笑。   步寒烟的心里,已经得到了满足。   他单膝跪下去,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次,“您先休息会,臣立即去准备近期由夙夜送回的情报,陛下想知道的事,稍后就会有答案。”   她想要的,不管是什么,哪怕是天上的星辰,他也要摘下来给她。   夙夜国之乱,他并非全然不知。   只不过有关于苍王的一切,他走在有意识的回避着。   不想碰,更不想管。   现在,不插手怕是不行了。   因为他的云帝关心,于是他便再没有理由袖手旁观。   步寒烟退出门外,白虎从御案之下钻了出来,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云日初从脚下的竹篮内翻出烤鸡和猪腿,交替递到它口中,瞧着它一口就是一只鸡,三两下又是一只猪腿,满足的露出快活的表情。   “还好我叫人准备了许多,不然的话,还真不够你吃呢。”白虎的食量极大,连吃掉了七八只,还是满眼期待的样子。   她开始理解它为何有着山林的自在不去,非要装神弄鬼的显示出神通,以‘猫儿大神’的身份在此长居,且一住就是上百年了。   那些供奉的食物,足够填饱它的肚子。   尤其是一些烹饪好的美食,离开了人群,以它当时的猫身,还真的很难获得呢。   这就是只吃货,无论是猫还是虎,始终不变。 ☆、以命换心(七十六)   这就是只吃货,无论是猫还是虎,始终不变。   “嗷呜——”它探出长长的舌,嘴馋的舔了舔,意犹未尽。   “你不是说还会变成人身几次嘛,当时也没给个具体的时间,有些话我真的很想与你聊一聊。”有一些没一下的抚摸着它的额头,每当白虎的动作停下来,就立即翻出食物送上去。   “嗷呜——”大约是察觉出了她的心情低落,白虎很有‘义气’的暂时停嘴,转而用把大脑袋搁在她腿上,无所不用其极的卖萌,湛蓝色的圆眼仿佛有看穿人心的力量,眸光荡漾的深处,那一丝温柔绝非兽类所拥有。   云日初不太习惯与人相处,却不排斥动物。   只要白虎不化为人形,她就不会拒绝它偶尔的亲昵靠近。   “夙夜国应该是出了大问题,苍夜流不会无缘无故的与我断了联络,而步寒烟刚刚的脸色也不对劲,他一定知道些什么,难道真的让住在天牢里的家伙说中了,我必须要再走一趟夙夜国吗?”早知道如此,她就不该答应让苍王离开。   白白惹出了那么多的麻烦。   “嗷呜——”白虎仿佛是在说:不用太过担心,不管你到哪里,它都会陪在她身边。   “第一次喜欢上个男人,我真的做的很糟糕。。。”很多时候,她并不知道该如何与苍夜流相处,习惯性竖起的防备更是刺的两人鲜血淋漓,那一日,若是她肯听他解释,没因为一丁点小事就负气远走,或许今日的局势也不会变得如此诡异。“算了,你好好用餐吧,他们还准备了烤好的兔子,你一定喜欢。” ☆、以命换心(七十七)   白虎缓缓的伏下了身子,听命从事,继续与美食奋战。   云日初将眼神调转到窗外,若有所思,任由时间流逝。   一个时辰之后,小太监进门禀报,步寒烟已在御书房外等候。   “传他进来。”   俯身拍了拍白虎的脊背,它果然领悟,乖乖的挪动身躯,又钻回到御案之下打盹。   “陛下,臣有消息了。”步寒烟一脸凝重,见礼之后,直接步入正题,“夙夜国果然出了大问题,何太后率众上书,想要垂帘摄政,取代苍王的地位,而他们的小皇帝坚决反对,已经被软禁了。”   云日初陡然坐正了身子,“什么时候的事?”   “半月之前,苍王启程离开利仞城的第三天。”步寒烟面现愧色,因为他个人的心情低落,居然连如此重大的情报都忽略掉了,几乎误了大事。   “难道说苍澈求亲之举是由何太后一手策划?”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小皇帝忽然昏头昏脑的胆大包天,居然与皇叔争起了女人,还弄的满城风雨,人尽皆知。   这一步蠢棋下的相当不高明,实在不像是苍王一手调教出来的小皇帝所为。   若说是那个一见她就开始绷不住脸发飙的年轻太后下的命令,云日初倒还有几分相信。   “臣亦如此认为。”种种迹象,全都指向何太后,单单只是就事论事的分析,步寒烟更倾向于怀疑那位太后娘娘。   “既然她敢做,此举无疑就是要彻底与苍王撕破了脸,在这个时候,他带着那么点人马返回夙夜,根本就是送死的行为。” ☆、以命换心(七十八)   “既然她敢做,此举无疑就是要彻底与苍王撕破了脸,在这个时候,他带着那么点人马返回夙夜,根本就是送死的行为。”呼吸骤停,许久不曾出现的恐惧感在瞬间爬遍了全身,云日初的血液在一瞬间完全冻结住了。   冷意,弥漫。   “陛下,您多虑了,臣与苍王‘交往’多年,对他这个人有一定程度的了解,铁血龙骑团的情报网络相当之强,苍王不可能是在完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返回,既然他敢,必定心中已有了计较,应该不至于出太大的纰漏。”顿了顿,步寒烟苦笑着感叹,“您应该替何太后和小皇帝担心才是,惹毛了苍王,还不知会发生什么呢。”   第一次替‘宿敌’兼情敌讲话,他脸上透着不自在。   “最近一次有情报传来的准确时间是什么时候?”云日初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蹙眉深思。   “五天前。”路程遥远,就算是快马加鞭,也得至少有十天的在途时间,所以,他们掌握的信息相当不准确,无数的变数在其中,步寒烟不敢给予准确的判断。   “可有苍王的消息?”她皱起的眉宇间阴霾更深。   “完全没有。”跟着苍王的探子被打晕了丢弃在路边,毫发无损,步寒烟自然看得出对方是在示威,还有另一层警告的意思。   不准再派人跟在身后。   否则的话,下次可不会有如此好运。   他是在看在云日初的面子上才不计较。   并不代表着他会一直容忍琉日国的放肆。   “步丞相,你认为所有的信息在预示着什么?”她希望能听到他的意见。 ☆、以命换心(七十九)   “步丞相,你认为所有的信息在预示着什么?”她希望能听到他的意见。   步寒烟轻轻闭上眼睛,不敢再看向云日初那双会魁惑人,却又毫无感情的眼眸,“苍王摄政,幼主无为,太后年轻,国力鼎盛,内乱难免。”   “内乱吗?”那好像不是苍夜流所乐于见到的事呢。   “功高震主,鸟尽弓藏,并不算稀奇。”在皇家,弑杀父兄的事情都经常会发生,更别提苍王仅仅是小皇帝的叔叔而已。   与皇位相比,没有谁是必须存在而不可以被牺牲掉的。   苍夜流手中有权,铁血龙骑团奉他为主,如此鼎盛的权势,想必是令某些人如坐针毡吧。   “嗯。”与她想的差不多。   云日初反而平静了下来。   若真是如此,或许,这会是个好时机。   既满足了她的心愿,同时也了却了苍夜流的牵绊。   怪不得,当日不管她如何说,他都坚持要回国面对。   想必是早就预见了今日的结果吧。   “你先回去吧,朕想一个人呆会。”云日初慵懒的往龙椅之后倚过去,清澈的明眸闪闪发亮,那是心里有了决定之后,身心放松的表情。   “您的身份,此刻不适合参与到夙夜国的内乱当中去。”猜出了君王的心意,再直言不讳的说出来是件十足危险的事,若是换成了别人,步寒烟一定会奉行明哲保身的准则,可是对于云帝,他做不到,“若不想旁生枝节,臣建议,那厢的事全都交给苍王一个人去处断,您不妨耐心的等一等,给他一些时间。”   如果苍王搞不定的话,那他就不配成为云帝的王夫。 ☆、以命换心(八十)   如果苍王搞不定的话,那他就不配成为云帝的王夫。   云日初略微点了点头,表示有听到,可并未答应什么。   步寒烟又拜了拜,退到门口。   离开之前,他的眼中迸射出一丝妥协的无奈光芒,“如果您实在想要去,也请不要瞒着臣独自上路,无论怎样,臣都甘愿陪着您身边,听从命令。。。夙夜的形势诡异万分,有臣在,可确保安全无虞。”   “谢谢你,步丞相。”她真心诚意的表达谢意。   “臣的本份。”恪尽职守的在彼此之间划下了一道深深的痕迹,以君臣忠义来掩饰真心,不管怎样,他总是无法袖手旁观的看着她涉险。   。。。。。。。。。。   南无月在天牢之内过的很不错。   每餐饭都有酒有肉,四菜一汤,睡在最干净的单间牢房之内,还有两个大兵守在门外,随时等着伺候。   人家坐牢纯属是受罪。   他坐牢则根本就是享受。   十几日下来,身上的伤好的七七八八,脸色也越发红润起来。   他身上的红袍早就换成了新的,宫廷御供的裁缝亲手制作,那是南无月一辈子穿过的最最精美的服饰。   他很是喜欢。   太过悠闲,他每日就掰着指头计算时间。   例行公事之后,便花言巧语的揪着守门的大兵陪他赌一局。   当然,南无月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技巧,基本上是很少输。   他这人是大钱小钱都看得上,哪怕大兵用铜板做赌注,赢了之后,他也丝毫不嫌累赘,贴身藏好。   纯粹就是个嗜钱如命的家伙。 ☆、以命换心(八十一)   云日初才一出现在大牢门口,他已经立即发现,挥舞着手把牢头们都撵了出去,然后再笑眯眯的将郁闷关上,自己从里边落了锁,“陛下,您来了。”   “你过的很舒服嘛。”深不见底的冷眸飘过,脚下齐刷刷跪倒了一片。   三跪九叩之后,狱卒们额头紧紧贴在地面,动也不敢动一下。   惨了,被云帝陛下给撞见聚众在天牢内赌钱,还是和一号要犯一起,这下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了。   “承蒙陛下厚爱,无月在天牢的日子还过的去,您安排的人伺候的很是周到,好吃好喝好睡,每天还有热腾腾的洗澡水,真是比帝都最豪华的春满楼都周到呢。”春满楼是一家鼎鼎有名的妓院,里边接客的女子很大一部分是犯了罪的官员的家眷,也就是所说的官妓,由于比较特殊,向来是寻欢作乐的最好场所。   云日初对帝都并不很熟。   可这间春满楼却还是有耳闻的。   因为步寒烟曾经不止一次的提及,希望能将之取缔,换一种方式去惩罚那些可怜的女子。   朝堂之上,有不少朝臣持反对意见,认为这是祖宗留下来的东西,神圣而不可侵犯,此事也就暂时搁下,没有理会。   今儿居然听见南无月在她耳边将天牢与鼎鼎大名的销金窟比较,她不知是该气,还是想笑。   “喔,朕是否可以理解你还没有住够?”既然如此,她成全他!“你慢慢享受,再见。”   转身就走,毫无留恋。   “别别别,陛下,您误会了,刚刚就是个形容而已,别无他意。” ☆、以命换心(八十二)   “别别别,陛下,您误会了,刚刚就是个形容而已,别无他意。”手腕一抖,那缠死的大锁应声而落,南无月小跑着跟上,期间有几名侍卫想要拦着,都被他轻而易举的拂开了老远,无意之中显露出一身不俗的功夫。   “你真的很讨厌。”如非必要,云日初真的很不想与之同行。   “讨厌之人必有可爱之处,您可以在一路上慢慢的观察,没准会越看越喜欢呢。”话一说完,立即跳开老远,在他刚刚站立的位置,云帝的短刃寒光凛凛,缠裹着杀气。   “不管住你这张嘴,我们没有同行的可能。”她再三强调,并非只是说说而已。   “好好好,我管,我一定管。”南无月捂住了嘴,从幽暗阴森的天牢深处一步步走回人家,当呼吸到第一口新鲜空气的时候,他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再大大的伸了个懒腰。   红衣赛血,阳光之下几乎灼伤了人眼。   “三日后东门外三十里,若不见你,朕会当你是拒绝。”大门敞开,任君来去,云日初淡淡的挥挥手,就此告别。   “喂,您没打算带着我一起回皇宫吗?”他像个即将要被抛弃的小男孩一般哀哀叫,犯贱的大手又忍不住想要去扯她的裙摆了。   依旧是被一记凌厉的倒影隔绝于外,云日初这次几乎是沿着他的手臂平切过去,虽未伤到皮肉,却是将那件南无月最最喜欢的红袍划断了一大片。   “下次,朕会卸掉你的一只胳膊。”胳膊不行,就再卸大腿,反正只要他不死就行,她并不介意南无月是不是完整的。 ☆、以命换心(八十三)   “下次,朕会卸掉你的一只胳膊。”胳膊不行,就再卸大腿,反正只要他不死就行,她并不介意南无月是不是完整的。   “三日后,陛下可不要迟到了哦。”拔腿就跑,不跑的人才是傻子。   若是没了胳膊,不知又要伤了多少姑娘的心了。   他得保住有用之躯,去做更大的事业才行。   比如说:安慰普天下美女的寂寞芳心。   。。。。。。。。。。。   夜半月凉,下过一场雨之后,空气之中的水气尚未散尽。   这是云日初在琉日国的最后一夜。   等到天亮,她便要启程出发,前往夙夜国。   此时,苍王依旧没有消息传过来,更为诡异的是,就连琉日本来安插过去的眼线也断掉了情报,整个夙夜的真实状况被一层阴霾的黑雾所覆盖,若不深入其中,很难知道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主子,三十天之约还未到,您若是心急去了,也许会和王爷错身而过呢,如果您实在是着急,不如让容五代您走一遭,一来一回,最多十日,属下必定把王爷平安无事的好消息带回来。”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哀怨的唠叨个不停,苍王离去时的叮嘱还在耳边,容五不住的劝着,希望能让云帝回心转意。   云日初早已准备妥当。   对她来说,只要身上的‘小玩意’齐备,以确保有全力一战的可能,就可以随时出发了。   无奈,黎明还没有到来,黑压压的天空,更大的暴雨正在酝酿,湿气压的人胸口沉闷。   “主子,求求您应一声吧。。。”容五的话音戛然止住,她脸色一冷,扑向门外,怒哼哼的劈出一掌,“是谁在偷听?滚出来!” ☆、以命换心(八十四)   容五的话音戛然止住,她脸色一冷,扑向门外,怒哼哼的劈出一掌,“是谁在偷听?滚出来!”   一道熟悉的嗓音,虚弱而无奈,“别打了,不然的话,我真要晕倒了——”   听上去,好像是云翔。   云日初从椅子上弹跳起来,动作迅速的冲到了门口。   “哎呦,真的晕了。”顾不得女儿家的娇羞,为了避免云翔往后栽倒,容五只有大力的拥抱住他,以身形来支撑。   血味,浓重。   云日初老远就闻到了,她的心,无限的下坠,一时间竟不敢上前,只看着容五里里外外的忙碌着,将云翔平放在门口的一张软塌之上。   “伤的好严重。”五个字,足以形容云翔的惨状,肋骨断掉了几根,前胸后背大小伤口数十条,有的已经见了骨,只胡乱的撒了些金疮药,撕扯的狰狞而恐怖。   他身上发着高热,汗水血水已将衣服紧紧的贴在了身上,想往下剥,就不可避免的要牵扯到皮肉。   即使昏迷了过去,云翔的眉毛依旧拧成了一个结,脸色苍白的宛如一张银纸,而嘴唇则是另一种诡异的黑色。   “让开,他中毒了。”云日初始终在旁边看着,很快她就发现了不对劲,一把推开了容五,“去准备热水、冷水、干净的白布、解毒药丸、金疮药。”   她动作极快的抽出了利刃,在云翔的两边手腕上轻轻一划,直接切断了他的血管。   浓黑恶臭的血液喷射而出,熏的人喘不过气来。   容五含着眼泪,小跑着出去取云日初所要的东西,有几次都险些被台阶绊倒,显然此刻心情正处于难以言喻的震荡之中。 ☆、以命换心(八十五)   容五含着眼泪,小跑着出去取云日初所要的东西,有几次都险些被台阶绊倒,显然此刻心情正处于难以言喻的震荡之中。   等她返回,云日初已经连脚上的血管都割开了,她没有回头,专心致志的做着手中的工作,“容五,别哭,他有救。”   “嗯。”虽是点头,可眼泪怎么都不受控制,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一辈子都不曾有过那么多泪水,汹涌的比洪水暴发还要猛烈,模糊了视线。   云日初连续往他嘴里塞下了三颗药丸,开始处置那些比较大的伤口。   终于,手腕处的黑血渐渐转为红色,她才快速的把外用的解毒粉末平铺在上,又用白布大力缠住止血。   “你喜欢他。”平板无波的声音听不出喜悲,只是很客观的点出了一个事实。   “云主子。。。我。。。”从小到大,云翔似乎都在容五身边,虽然她很少给他好脸色看,可从来都没想过,这个男人有天可能会从生命之中消失掉。   “喜欢就喜欢,没什么大不了,别等着真的失去了,才看清自己的心。”云日初不知是对她说,还是仅仅在自言自语。   她冷静而专注,很快,云翔就被她缠成了布条人,除了脸之外,几乎没有完好的地方。   真不知他究竟经历了什么。   云日初此刻冷的像块冰,浑身上下,散逸着非人的气息,杀气浓郁的几乎要凝结成了实体。   云翔是苍夜流身边最最信任的侍卫。   他来,一定是为了传达某种讯息。   而这一身的重伤,透着不详。   她不愿意深想,更不肯去做无意义的猜测。 ☆、以命换心(八十六)   她不愿意深想,更不肯去做无意义的猜测。   不然的话,发狂的那个人,一定会是她。   终于处置完毕,剩下的清洁工作交给容五去完成,云日初洗干净手,来到窗边站好。   她就维持那样同一个姿势,手心里捏紧的是苍夜流离去时,被他软磨硬泡夺去的令牌,有了这个,他就可以畅通无阻的直接到达雍和宫,不必再像个贼似的每天飞檐走壁的与她来相会。   云翔刚刚能够直接从宫门来到她面前,正是因为有了它。   如果不是出了重大的变故,苍夜流怎么肯将之交托给别人。   他怎么了?为何不亲自来?   云翔所要传达的讯息究竟是什么?   这一切的谜底,都要等待他苏醒过来,才能知道。   容五压抑的啜泣声,成为雍和宫内唯一的声响。   云日初并没有再说什么,她维持着一个姿势,身形彻底被黑暗吞没,宛如一座没有生命的雕像。   三更之后,夜已深。   云翔发出一声轻轻的呻吟,双眼掀开了一条缝,“容——”   “你醒了?”容五紧紧的握住他的手,平日里的冷淡与疏离,早就飞到了不知哪里去。   “请云主子过来,快——”趁着他还能支撑,他必须尽快的把消息传递回来。   云日初早已到了跟前,眯了眯眼,静默听着。   “属下奉王爷之命,回来。。。回来。。。和您报平安。。。咳咳。。。”一阵距离的猛咳,阻断了云翔所有的话。   这也算是报平安吗?   这样的平安,又有谁能相信呢?   “容五!收拾好东西,天一亮就启程,去——夙——夜——!!!!”云日初彻底的恼了。 ☆、以命换心(八十七)   “容五!收拾好东西,天一亮就启程,去——夙——夜——!!!!”云日初彻底的恼了。   一晚上,都在胡思乱想,都在猜测不停。   脑海之中有无数的可能,全是最严重的情景,几乎快要活生生的逼疯了她。   可是,苍夜流却要云翔编个连三岁小孩不会相信的‘平安’给她!   “不,不能回去——”云翔猛然间坐起,咬紧了牙关,强迫自己顺畅的说话,“王爷说,约定的三十日时间大概不够用了,请您再宽限十五日,十五日之后,他一定。。。。一定。。。”   “主子,云翔又晕倒了。”容五小心的拖住他的身体放心,郁闷的发现,因为过于激动,让他身上的伤口再次崩裂,血水渗出,白布条再次染红。   “你去准备些食物吧,他只是体力透支,又有些激动而已。”云翔的反应已经说明了许多问题,云日初陷入沉思。   “是。”抹干眼泪,容五小跑着出去。   云日初取出了一只精致的瓷瓶,倒出一颗血红色的药丸,与她白皙的手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时之间,药香满屋。   捏开了云翔的嘴,强塞进去,即使他不会吞咽,那药丸亦是入口即化,化为支撑生命的动力,助他早日恢复。   小半柱香之后,吸收了药力的他幽幽转醒过来,双眸之中,明显多了几分神采,至少不再是刚刚那般随时都可能断了气的虚弱模样。   “您怎么喂我吃那么珍贵的药。”他也是识货之人,单是从舌尖上残留的甘甜药香,就猜测出了所服用的药物。 ☆、以命换心(八十八)   “您怎么喂我吃那么珍贵的药。”他也是识货之人,单是从舌尖上残留的甘甜药香,就猜测出了所服用的药物。   “谢谢你千里迢迢的赶来,即使受了那么严重的伤,也不肯放弃,这颗药,你该得。”云日初淡淡的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在此事上纠结过多,“现在我只想知道王爷的消息,夙夜国内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云翔为难的垮下了脸,“王爷不让说——”   “你不说,我也不会逼你,反正明早就要启程出发,到时候,我亲自去问他。”水眸斜斜的横过来睨视她,眼神诡异,云日初并不急着逼问。   她给了他充足的时间去思考。   “您还是要去呀。”云翔有气无力的低喃。   “若是容五陷入了大危机之中,而有人告诉你,一切平安,要你远远的等候,你会如何决定?”她把问题抛回给他。   静默了好一会,云翔心里叹了口气,“爷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剥了属下的皮。”   “或许。”云日初点头赞同。   她的直接,真令人欲哭无泪。   云翔自怨自艾的老半天,又在心里叹了口气,举起白旗挥两下,全盘投降了,“夙夜国内乱,何太后私囚皇上,以此威胁王爷就范。”   “什么?”她没听错吧,亲娘拿亲生儿子的去要挟儿子的叔叔,这步棋下的也太朦胧了,她愣是看不懂。   “云主子,皇家的亲情,在龙椅大位面前,几乎算不上什么。”踯躅了老半天,他才胆战心惊的开口解释,毕竟这可是皇家的八卦内幕,一个不小心,就要因为舌头多言,而连累了脑袋也要跟着一起掉的。 ☆、以命换心(八十九)   踯躅了老半天,他才胆战心惊的开口解释,毕竟这可是皇家的八卦内幕,一个不小心,就要因为舌头多言,而连累了脑袋也要跟着一起掉的。“皇上与何太后虽然是母子,可皇上却并不肯事事听从太后的吩咐,比如说这一次的求亲,实际上就全都是何太后一手操纵,皇上不肯,反遭软禁,那些个大臣本来就对王爷心存罅隙,当何太后打着清君侧、保皇上的名义行事时,朝中竟有好几位手握重权的大臣随之附和。”   他们都觉得皇帝还小,分辨不了是非。   与其等着苍王在即将到来的亲政一事上做文章,还不如先下手为强,抢占了先机。   当然,会发生了这种事,苍王前来琉日国向女帝陛下求亲也是其中原因之一。   他的实力,本就已经到了令人十分不安的地步,若再成了云帝的王夫,这一层助力将令局势完全改变。   一致讨论的结果,大臣们都认为何太后的顾忌并非空穴来风,苍王的实力已到达了顶峰,绝不可以再继续膨胀下去。   谁知道与小皇帝一说,经常遭到了苍澈激烈的反对。   他不容许任何人去揣度苍王的忠心,宁可与何太后对吼,也坚决不准为自己求亲的队伍出使琉日国,做出与叔夺爱的大逆之举。   苍澈的不让步,直接导致了后来发生的一系列变故。   而苍王回国,更让没完全准备的太后党们杯弓蛇影。   甚至不惜以伤害小皇帝的行为来强迫苍夜流就范。   “我不相信何太后会伤害自己的亲生儿子。”苍澈就是这个女人下半生的指望,除非她疯了,才会那么去做。 ☆、以命换心(九十)   “我不相信何太后会伤害自己的亲生儿子。”苍澈就是这个女人下半生的指望,除非她疯了,才会那么去做。   “可是王爷却不那么认为,他对属下说,何太后的神智有问题,不能再刺激她,否则的话,也许她真的会朝皇上下手。”云翔说了太多话,疲倦已极,他阖上了眼,又闷咳了几声,才积攒了些精神,强撑着继续,“何太后对外声称皇上得了重兵,在王爷回京之前,秘密安排人护送他出了宫,并且亲自找王爷摊牌,要他答应三件事。”   “什么事?”云日初冷笑。   “属下不知道,当时太后是单独和王爷谈的,事后王爷也没再提起,但是属下就知道,王爷没有答应,一件都不答应。”云翔生怕会因为一言片语而引起云日初的误会,拼命的解释着。   “你别激动,我明白,也不会弄错。。。顺顺气,继续说。”嫣红的小嘴儿残酷地紧抿着,粉嫩的脸上不满了阴冷与森然,作为杀手,云日初向来以冷静为傲,任何情况下,都绝不会被外界所左右。   她越是恼火,表现在外的气势,反而就越是淡漠。   只不过,这一次涉及到她全心全意在乎的人,即使可以忍耐,可神情之间还是掩不住凌厉狠辣。   “王爷拒绝了何太后,于是,何太后就提出要王爷只身前往皇宫,不许带一兵一卒,临走之前,王爷要属下快马加鞭的赶来,只为了和您说一句,要云主子不必多想,再多等王爷十五日。”云翔身上一阵阵的有冷意流窜... ☆、以命换心(九十一)   云翔身上一阵阵的有冷意流窜,即使他心里知道云帝的愤怒并不是针对他,可还是不由自主的的手软腿软。   如果不是重伤在床,无法移动,他怕是早就在完成任务之后,脚底抹油溜掉了。   “他就一个人去了?”云日初简直不敢相信。   脚底下明白着有个深坑陷阱,苍夜流完全可以轻易避过,可他为什么非要一脚狠狠的踩下去呢?   “王爷说,有些事不是人多就有用的。。。”主子都这样说了,云翔自是不敢多问,他服从惯了。   苍王怎么说,他就怎么做。   哪怕是死,云翔也不会去问为什么。   反正那是王爷的决定,必然有道理。   他不需要明白。   “人多的确不一定有用,但是人少的话肯定讨不到好。”云日初咬着牙根,不断的告诉自己,有火气尽管积攒着,等到见到苍夜流的面儿再说,跟云翔发火根本没有任何作用,他只是听命行事而已。。   不能气。   也不要气。   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必须要冷静才行。   “我出了利仞城之后,起初还算是顺利,可到了后来不断的遇到了小股的流匪,原以为只是些劫道的毛贼,不难对付,却不料想他们训练有素,同进同退,以要了属下的命为目标,一路纠缠,若不是运气好,在琉日国的边境就遇到了步丞相派去接应的人马,或许云翔路上就死了,也没办法到达此处。”一口气说完,他阖上了眼,不住的喘。“王爷每隔三天就会派人从利仞城出发,送信给您,可是连一个都没有到达帝都,大概也都在路上遭了毒手吧。” ☆、以命换心(九十二)   “王爷每隔三天就会派人从利仞城出发,送信给您,可是连一个都没有到达帝都,大概也都在路上遭了毒手吧。”   “不可能那么凑巧。”秀眉拧的更紧,云日初知道,她已隐隐接近了真相。   苍夜流必定会从铁血龙骑团之中选派人手,能够得到信任,肩负送信职责的人,绝非新人。   那些老辣铁血的兵将各个曾经在战场上身经百战,全部失手的话,那便只有一个可能——他们所遇到的对手是有组织、有预谋的狙杀一切从利仞城前往帝都的报讯者。   有人想要阻止苍夜流与她联系!!!   “云主子,属下明白您的意思,如果说那些折损的好手是被流匪强盗袭击,完全没有一丝反抗余地的死去,任何人都不会相信。。。包括属下在内!”被琉日国接应的队伍送回来的一路上,云翔始终在思索着重重疑点,他不敢下最终的定论,认为此事与某某某有关。   但是,他却可以将所看到的事实完整的反馈给主子们知道,以期让他们做出准确的判断。   容五端了整整一大托盘热气腾腾的食物从外边返回来,虽然夜已深沉,好在御膳房之内有不熄火的炉灶,捡着现成的食物多拿了些,又亲自动手炒了几道清淡的小菜,一并全拿了来。   “你先吃点东西吧。”云日初默默让出位置。   “云主子,如果可能的话还是请您静心在琉日国内等候,您的安全无虞,王爷才能放手全力去搏。。。咳咳。。。”一阵距离的猛咳,不得不中止了一半的劝说,等他再抬起头来,却哪里还能找到云帝的身影。 ☆、以命换心(九十三)   一阵距离的猛咳,不得不中止了一半的劝说,等他再抬起头来,却哪里还能找到云帝的身影。   他心急的想要坐起身,又被容五轻轻的推回去。   “没有用的,云主子早就准备妥当,此行根本不可能取消。”   “在路上埋伏的那只人马十分厉害,云主子绝不能出任何差错,不然的话,王爷一定会。。。一定会。。。”他有些懊恼,万分后悔刚刚说了太多,“不行,我还得陪着云主子去。”   容五只用了一只手掌的力气就将他按回了床上,“天明时才会出发,你不许动,好好养伤。”   “可是——”他很担心啊,哪里还吃的下去饭,急都急死了。   “没有可是!云主子一定有办法,你别跟着添乱。”容五有注意到刚刚的细节,从始至终,云帝都只是在生气,可眼中却丝毫没有担忧,想必是早有了详细的计划。   “可是——”云翔毕竟很少跟在容五身边,他心里完全没有底。   “闭嘴,吃饭。”一粒馒头塞过去,堵住了她的嘴,“快吃。”   。。。。。。。。。。。。   云日初并不习惯前呼后拥,出入成群的生活。   前往夙夜,自然也没准备带太多的人。   云翔伤重,容五留下照顾。   步寒烟代为处理朝政,日常事务缺少不了这位大丞相。   公主侍卫队的人马太过醒目,分批次潜入,也需要周密的部署,而此刻最最缺少的便是时间,云日初已没耐心再等。   至于南无月。。。云日初打一开始就没想带他,把人从天牢里弄出来,根本就是另有打算。 ☆、以命换心(九十四)   至于南无月。。。云日初打一开始就没想带他,把人从天牢里弄出来,根本就是另有打算。   不过,她早已经习惯了一个人过活,也不觉得单枪匹马的杀到利仞城去,有什么不对劲。   翌日,天色蒙蒙亮,一骑快马,在城门打开的霎那,冲出帝都。   云日初以薄纱蒙面,掩去了绝世容颜,简单利落的打扮,骑着银火,在官道上风驰电掣而过。   在马的一侧,一只黄白相间的猛虎悠闲漫步,它明明没怎么卖力的跑,可速度却丝毫不在快马之下,当光线越来越盛,它身上的毛发居然变成了亮眼的银色,宛若一道闪电,在人前一闪而逝。   一人一马外加一只老虎,卷起尘土飞扬。   不多时,就消失在路的尽头。   。。。。。。。。。。。。   “来了!”红袍男人长了一张妖孽的面孔,比女人还要精致的五官,疲倦的挤在一起,哈欠连天。   “总算是到了!”白衣男子站定了身形,最后一次检查行装,以确定全部准备就绪。   “你不找个地方躲起来吗?听说云帝想让你代理朝政呢,算起来,你可是抗旨不尊!!”闲着也是闲着,红袍男开始以言语挤兑,就算是人家不理他,一个人照样也能说的不亦乐乎。   “朝政方面步某自然会安排妥当,不劳费心。”白衣男子别过脸,似乎是有些不高兴。   无奈红袍男人根本就不懂的看人家脸色,自顾自的说的开心,还专挑人家不爱听的去讲,“为人臣子,忠君爱民,过得去就行啦,别和自己找不自在,趁着云帝还没发现你,赶快调头,绕路回去,那不是挺好的。” ☆、以命换心(九十五)   白衣男子斜睨的瞄了他一眼,“步某正是出于忠君爱国的考虑,才不放心让陛下与你单独出行,南大侠在江湖上赫赫有名,不得不防啊。”   他说的完全就是不留情面的反话。   红袍男子的名号是邪侠,亦正亦邪,做事根本难以预测。   人心最是难测,多数人对他的评价并不高。   他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天牢里住了些日子,后来又被放出来,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十分的令人不安。   他根本不可能放心让云帝身边跟了这么个人。   云帝的坐骑已近至跟前,红袍男子亦是翻身上马,摆了个最帅的姿势,站在路的另一边等候着。   。。。。。。。。。。。。   相较于皇室的暗潮汹涌,利仞城内却一如往常般平静,过了一个花期,路两旁却依然是花团锦簇,姹紫嫣红,晃花了人的眼。   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花香,初到此地的外乡人往往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适应。   繁华与美丽,不一定人人都能习惯。   金碧辉煌的皇宫之内,有这样一处专门关押犯了罪的皇亲贵族的所在,名曰思过祠。   最初,金枝玉叶们只是在这里静思反省,有专人伺候,与平时无异,也就是限制几天自由,换个地方睡觉而已。   可到了后来,思过祠渐渐变成了皇宫内的天牢,不止是关押,还有刑讯、以及悄悄处决的功能。   这里成了心惊胆寒之地。   不知何时开始,还有了个不成文的惯例,一旦被送到思过祠来,十个有九个是别想活着走出去了。 ☆、以命换心(九十六)   这里成了心惊胆寒之地,不知何时开始,还有了个不成文的惯例,一旦被送到思过祠来,十个有九个是别想活着走出去了。   而此刻,在宅院的最深处,有一间布置清幽的小院子。   一个黑衣男子,坐在树下,手里端着一卷古书,看的津津有味。   就连太后娘娘走的近了,他都没有发觉,一径沉浸在书本的乐趣当中,偶尔喝一口已经放的微凉的茶水,也浑然不在意那股略显苦涩的滋味。   “王爷,你究竟想在思过祠住到什么时候?”把冷掉的茶水倒在树下,亲自重新换了一杯,何太后幽幽叹息一声,说不出的哀怨。   “不劳太后关心,门在后边。”眼皮都没抬一下,直接送客,即使她是太后,苍王也没给一丁点好脸色。   “你不想与哀家谈谈吗?”忍住心里的抽痛,她捏紧了裙摆。   那书本的年代太过古老,轻轻的翻了一页,都好像要把书翻散了似的,苍夜流不得不轻之又轻,小心翼翼,把注意力全都放在手指上。   对何太后,他的态度依旧冰冷,“无话好说。”   “那好吧,就让我们来谈谈条件,只要答应哀家三件事,你就还是夙夜国的苍王爷,荣华富贵,权力地位,取之不竭。”她顺势落座,心里直打鼓,却得逼迫着自己不要去在意苍王的气场。   稳住!   此刻必须得稳住!   否则的话,一旦露了怯,接下来的事就更不好谈了。   她已然骑虎难下,局势的变化严重脱离了掌控,再没有个好办法,夙夜国就真的要乱了。 ☆、以命换心(九十七)   她已然骑虎难下,局势的变化严重脱离了掌控,再没有个好办法,夙夜国就真的要乱了。   苍夜流这次连话都懒得说了,她爱来就来,爱坐就坐,而他则是全然的漠视,当她是透明的空气。   “王爷,您的书能不能先放一放,攸关夙夜,难道您真的想坐视不理吗?”一时气恼,何太后根本忘记了身在何处,而她面对的又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真相总是那样残酷。   并非所有的男人都无法免疫美女的撒娇。   在先帝身上百试百灵的婉转低吟,到了苍王这边,狠狠的碰了个大钉子。   他速度极快的躲闪开来,让她的手扑了个空,身子也跟着打了个趔趄,撞翻茶碗,拄在石桌上,才面前维持了平衡。   “滚!”冷冷的一个字,苍夜流竟已完全不顾往昔的情面,狭长的冷眸之中哪里还有淡淡的温柔,剩下的就只是阴森酷寒而已。   “苍夜流,你——”跌了个大面子,何太后恼羞成怒的大吼。   “把皇上还回来,那是你唯一的出路。”早就为她指明了方向,可惜她从来都不肯听,既然是喜欢一意孤行,他便成全了她。   拿夙夜来威胁,哼,这个女人还不如小皇帝看的清楚。   无趣。   “好,你答应哀家三件事,皇儿明日就会出现在金銮殿的龙椅之上。”她顺势坐下,正是苍夜流刚刚看书的位置,凳子上还残留着他的体温,一点都不觉得凉。   何太后忽然有种想哭又想尖叫的欲望。   可她却不能任由着情绪崩溃。   布局了那么久,苍王也如她所愿的被逼到了绝地,只差最后一点点努力,便能够,便能够。。。 ☆、以命换心(九十八)   布局了那么久,苍王也如她所愿的被逼到了绝地,只差最后一点点努力,便能够,便能够。。。   毕竟是一路宫斗,踩着腥风血雨走过来的人物,何太后只是慌乱了一小会,就又镇定下来。   一朵绚烂的笑容,挂在了完美的菱形唇瓣之间,她仿佛一下子就换了张脸,无懈可击的面具将真实的心情完全掩藏起来。   她没有等到苍夜流答应,而是继续往下诉说着,“第一件事,哀家要你在金銮殿上自辞摄政王之位,并与群臣一起,推举哀家出来,垂帘听政;第二件事,哀家要你放弃琉日国的云帝陛下,作为补偿,你可以任意挑选名门千金为妻,只要你愿意,娶十个八个都没问题;第三件事,哀家要你亲自促成皇上与云帝陛下的亲事,永保夙夜国的百年基业。”   一口气说完,中间没有停顿。   苍夜流也已经行到了房间门口,一只脚踏过了门槛,侧脸回眸,冷冷浅笑,“你昨晚没睡好吗?”   “耶?”她没明白他的意思。   “若不然,怎么还没睡醒就跑了出来。”另一只脚紧跟着收了进去,两扇门板轰阖紧,半分面子都没留。   他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何太后接二连三的挑衅,真的很令人为难。   他答应过皇兄,一定要把苍澈抚养长大。   她毕竟是孩子的生母,好歹也要留条命吧。   “王爷,哀家的要求不算过分,你为什么不答应?是不是还有什么要求,你可以提啊,我们坐下来商量。”敲门声怦怦乱响,她不甘心就此离去。 ☆、以命换心(九十九)   “你至少要给哀家一个明明白白的答案,怎样处置夙夜?怎样与皇儿解释,还有——还有——”心里有无数的话要说,可全都积在了嘴边,没法有条理的列举出来。   她不断的拍打着门板,看不到苍夜流的脸时,让这位年纪轻轻的太后非常的不安。   她的本意并非是与苍王决裂啊。   原本只是想找个好办法,把他从琉日国请回来,然后两个人再坐下来好好商量,该怎样去帮助澈儿。   就像过去每一次遇到困难时的样子,他与她联手,可以为了皇上付出一切。   可这回却不知为什么,苍王就是不肯就范。   于是她才不得已的派人软禁的皇上,强迫苍王冷静下来,正视于她。   事情的发展逐渐脱离了她的掌控。   苍夜流如她所愿的进了宫,但没有住在她身边的宫殿里,冷冰冰的语气冻得她无法喘息,那个时候,她的脑子一团乱,嘴巴似乎不受控制,两人反而越闹越僵。   她一气之下,命令人把他关进思过祠。   其实只要苍夜流稍稍服软,她就会立即改口,不至于真的那样去做。。。   何太后捂住了脸,背靠着门板向下滑,最终跌坐在宫廷之中特有的高大门槛上,手脚一阵冰凉。   不知过去了多久,太阳已经爬到了头顶最正中的位置,虽是秋末,仍是火辣辣的热,裸露在外的皮肤,逐渐泛红,丝丝痛楚,难以忍耐。   娇生惯养的太后娘娘,哪里经受的住。   恍若失神的又坐了会,这才放弃,悄悄离去。   也许,她现在能够倚靠的就只有唯一的儿子苍澈了。 ☆、夺身夺心(一)   也许,她现在能够倚靠的就只有唯一的儿子苍澈了。   若连他也继续生她的气,不理不睬,那么她又该如何呢?   。。。。。。。。。。。。   阴暗的密室之内,苍澈为何太后倒了一杯茶,轻轻搁在她身旁的小桌子上,自己则随手拿起了一枚青果,放在口中大口啃咬,“碰壁而归?”   不用回答,光是瞧她的脸色,就足以说明一切。   他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顺手拿起了一本书,准备回床边去看一看。   何太后一个箭步上前,将书夺下,狠狠的摔在地面,又用那双漂亮的莲足使劲跺了好几下,才大声咆哮道,“就知道看书,你能不能不要和他学,澈儿,他是你的皇叔,不是你的父皇,你不要总是模仿他,哀家不喜欢、不喜欢、不喜欢。。。”   “太后,朕自然分得清父皇与皇叔,倒是您,才是真正分辨不清的那个吧。”眼看着亲生母亲失控的次数越来越多,苍澈除了叹气之外,毫无办法。   他浑身无力,哪怕多走几步,也觉得气喘吁吁。   那应是中了毒的症状,无碍性命,只是不能让他远距离的移动而已。   何太后不希望他从这间密室之中走出去,于是就亲手给毫无防备的他喝下了一杯掺了药的茶,醒来时,他已到了这里,除了生母之外,见不到任何人。   就连一日三餐,也是太后亲自端来,借此机会,与他闲聊几句。   “澈儿,哀家是为了你,为了整个夙夜国啊,越是临近亲政的日子,苍王的威慑力便越强,我们不能够给他觊觎皇位的机会,绝不。”与其说是劝说苍澈,倒不如说是在说服自己。 ☆、夺身夺心(二)   “澈儿,哀家是为了你,为了整个夙夜国啊,越是临近亲政的日子,苍王的威慑力便越强,我们不能够给他觊觎皇位的机会,绝不。”与其说是劝说苍澈,倒不如说是在说服自己。   她做的一切,完全是尊奉了先皇的意思,尽最大的努力保全苍澈。   所以,她绝不能先怀疑了自己。   不然的话,她已不知这条路该要怎么走下去。   “好吧,既然你坚持,朕此时也无法阻止。”过去了那么多天,该说的话,他都已经重复了至少三次,现在累了,不想动了,也就随她去吧。   “难道你还不能了解哀家的心意吗?澈儿,你是皇帝呀,有所为有所不为,该心狠的时候就该当机立断,不可以因为自己的感情而耽误了国家!”何太后苦口婆心的劝说着,每一字每一句都扣上了一顶高高的大帽子,苍澈若是敢狡辩,便对不起列祖列宗,有愧于先帝。   他苦笑着垂下头去,撇了撇嘴,轻若不可闻,偏偏又字字清晰道,“先帝还说后宫不得干政呢,您不是也没记在心里么。”   何太后一下子愣住了。   青红交错的脸色,难看的厉害。   她死死的咬住红唇,直到本来粉嫩的颜色,变成了紫黑相见的恐怖样子,才气愤难当的用拳头用力拍向桌面,“澈儿,先前大臣们说你幼稚,不堪大业,哀家还替你说话,此刻看来,错的人反而是我这个亲娘了。”   “太后的意思是什么?夺去朕的皇位?还是永远的让朕留在这间小小的密室之内,不见天日?亦或是——” ☆、夺身夺心(三)   “太后的意思是什么?夺去朕的皇位?还是永远的让朕留在这间小小的密室之内,不见天日?亦或是——”他拖长了音调,一脸灿烂的笑容,但是他的眼睛却是冰冷一片,眸光锐利得仿佛刀片随着狂风乱舞一般,“让朕彻底的消失掉,然后再找个合适的借口,让外人以为这是一段不可追求的皇家秘辛,紧跟着由太后理政,等您控制不住局势了,再选个更听话的傀儡皇帝出来。”   话,说的极重。   几乎没留下翻转的余地。   苍澈的咄咄逼人,令何太后狼狈万分。   撕破了脸之后,露出的是真实的肮脏。   哪怕是亲生的母子,也经不得这样的直接。   “你——你——”她指着他的鼻子,另一只手捂住胸口,重力喘着粗气。   “若非要在皇位和亲情之间做个选择,朕永远都是先顾及到亲情,那把龙椅,本就是皇叔用全部力量护佑着澈儿坐上去的,若是有天他希望取而代之,不用他启用阴谋阳谋,朕自己就会脱掉龙袍,让位于皇叔。。。。”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不大的密室之内。   苍澈本就略显苍白的脸上缓缓现出一个清晰的印子,逐渐转为青黑。   他躲都不躲,目光澄然,其中的清澈和干净,耀花了人眼,“即便是皇叔为帝,这夙夜国依旧是姓苍,没有任何不同。”   后边的话,不说出口,何太后也能非常明白了。   苍澈的所选的亲情,其实就是苍夜流。   苍王是先帝的亲弟弟,他愿意把龙椅让给苍王,却绝不肯将之交付在她的手中。 ☆、夺身夺心(四)   苍王是先帝的亲弟弟,他愿意把龙椅让给苍王,却绝不肯将之交付在她的手中。   这就是她的亲生儿子,所作出的选择。   她本来铁青的脸色慢慢带上了笑容,那是一种极其诡异的笑容,疯狂的血色,掩藏于其中。   脑海中,有根始终绷紧了的弦‘啪’的一声,清脆着断裂。   何太后突兀的转换上了一脸慈母温柔微笑的表情,只是那双眼睛却是冰冷无比……   “澈儿,你乖乖的呆在这里,用不了多久,会有人把你带到安全的地方,到时候你,苍王就再也伤害不到哀家的乖儿子了。”她温柔的摸了摸小皇帝的脸,那是她刚刚下重手打过的位置,已然肿起了老高。   “太后——”才吐出两个字,苍澈的口已被掩住。。。   “嘘!你是哀家的儿子,唯一的儿子,不论如何,哪怕是你先大逆不道,不敬母亲,哀家也不会杀掉你。”轻轻的,却十分坚定的将他按坐在床上,何太后稍作整理,一袭太后宫装,颜色虽暗,却透着气势庄严,还有许多许多的距离。   “您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舍弃朕吗?”苍澈苦笑着坐在床头,一动不动。   看似问的漫不经心,唯有攥紧的双拳却泄露了真实的心情。   他的手掌心内,一阵阵剧痛,可他却更加用力的将指甲抠的更深,以此来克制咽喉处的哽咽。   “皇儿在说什么傻话,哀家怎会舍弃自己生出的孩子,放心吧,只是要换个地方给你居住而已。”说完话,直接转身离去,留下了一道绷紧的背影,每一步都重若千钧。 ☆、夺身夺心(五)   说完话,直接转身离去,留下了一道绷紧的背影,每一步都重若千钧。   密室之内,又恢复了往昔的寂静。   苍澈没有拾起地上的书,直直向后仰去,借由着昏暗的烛火,望向头顶的漆黑。   他努力的不让泪意湿润了眼眶。   刚刚发生的一切,不是早就在预料之中吗?   为何,他还是难过的没有办法止住一滴一滴滑出的泪水。   男儿有泪不轻弹,呵,只是未到伤心处而已。   “随皇叔出去吧。”一条黑影,不知何时来到了床边,开门关门,一丝声响都不曾发出。   苍澈稍微调转眼神,直直与苍夜流的撞了个正着。   “刚刚的话您都听见了?”毕竟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心智或许比一般的同龄人要成熟许多,可他的心境还远远达不到泰然自若的地步。   “嗯,听到了。”何太后从思过祠离开之后,苍王便远远的跟在身后,生怕她会在盛怒下做出不理智的事。   至于皇帝被软禁的地点,苍夜流早就确定了十几天,期间也曾悄悄的溜进来,想要把他带走。   无奈苍澈执意不肯,不断的央求他再给何太后一个机会,让他有充足的时间去劝说她迷途知返。   苍夜流只得答应下来。   时间稍微一拖,就过去了不少日子。   他便安心住在思过祠之内,就近保护,不断的将命令从宫中传出,在利仞城的周围,布下了一张天罗地网,在苍澈正式亲政之前,把那些不安份的家伙们一网打尽。   可是有关于何太后的一切,他却不能不顾及到皇帝的感觉,没法像对待外人似的冷硬残酷。 ☆、夺身夺心(六)   可是有关于何太后的一切,他却不能不顾及到皇帝的感觉,没法像对待外人似的冷硬残酷。   直到刚刚何太后替他和苍澈决定了未来要走的路。   “皇叔,不论如何,至少留母后一条命,她或许充满了野心,也有些不择手段,可是。。。可是。。。她毕竟是生了我养了我的女人,我不忍心看她死在眼前。”声音渐渐哽咽,他无助的扯住皇叔的衣角,愈发像个孩子。   “好。”苍夜流取出一只温润的玉瓶,从里边倒出两颗解毒丹,示意他张开嘴。   “谢谢您。”咀嚼咽下,失去的力气在缓缓恢复当中,又休息了一小会,苍澈轻轻的活动手脚,“可以走了。”   苍夜流无声的搀扶起了他,让苍澈将身体大部分的重量都挂在他身上,疾步向外走去。   看守的侍卫,无声的站在原处,对于两人的经过,视而不见。   一个与苍澈的体形和身高都差不多的影子,趁机闪身进入了密室,背对着门而卧。   他的脸上戴着人皮面具,属于小皇帝的脸上一片僵硬,不过只要不是近到了跟前,也很难发觉。   “万一太后再来,发现了怎么办?”她是他的母亲,世界上最最了解他的人,只消片刻,一定能够发现破绽。   “短时间内,她不会有时间来。”苍夜流非常的肯定,因为他在宫内宫外的布置,都接近了尾声,光是和众位大臣研究怎样去化解掉危机,就够她‘操劳’好一阵子了。   “皇叔,我还是很懦弱对不对。”不必出力跑步,苍澈一径沉浸在莫名的感伤当中。 ☆、夺身夺心(七)   “皇叔,我还是很懦弱对不对。”不必出力跑步,苍澈一径沉浸在莫名的感伤当中。   “没关系,她毕竟是你的娘亲。”苍夜流拍了拍他的头,算是安慰。   孝顺,永远都不是错,没有人能选择父母双亲,除了接受之外,似乎没有更好的办法。   他能够理解苍澈的为难,也纵容了他想要拯救何太后的念头,然而,当一个人陷入到了病入膏肓般的疯狂之中,亲缘似乎也变得稀薄了许多。   谁也不知道何太后什么时候才会彻底的清醒过来,从那种似是而非的幻想之中解脱,看清眼前的事实。   苍澈有注意到,苍夜流选择的方向是皇宫之外,路上遇到了不少巡守的御林军,对‘病重’了许久的皇上和苍王并驾齐驱而行的场面也不惊讶,默默的让出了去路,以目光护送两人离开。   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皇宫上上下下,包括这些个侍卫,全都换成了苍王的人马。   他忍不住追问道,“反击要开始了吗?”   “从来都没有停止过呀,”苍王的回答,意味深长。   到了皇宫门前,已有人将准备好的马匹送上,苍夜流与苍澈各乘一骑,由一队人马护着,向城外的军营而去。   他们在民居之中换上了便装,又刻意用斗笠遮住面容,走在大街上,即使是与何太后迎面相撞,她也未必能在第一时间发现他们的身份。   “皇叔,你有没有想过做夙夜的皇?”苍澈轻声问,虽然行进的速度很快,路两旁又有许多嘈杂的声响,可他相信苍夜流一定可以听到。 ☆、夺身夺心(八)   “皇叔,你有没有想过做夙夜的皇?”苍澈轻声问,虽然行进的速度很快,路两旁又有许多嘈杂的声响,可他相信苍夜流一定可以听到。   可他并没有回头。   马鞭轻拂,速度催快,那极速的氛围总令人有一丝丝的不安。   此刻并不是谈论此事的好时机,而这样的话题显然也太过沉重了些,一个不小心,破坏了的感情就再没办法修补回到了从前。   苍澈本不想直接问出口,可不知道为什么,那些话却不防备的脱口而出,他反应过来时,身体禁不住生气了一波波的冷汗。   屏住了呼吸,他等待着。   小心翼翼的揣度着苍王挺直的脊背所代表的真实意义。   几名侍卫环绕在左右,警惕的盯着人群中的动静。   似乎没有意料之外的状况发生,也不见有可疑的追上来。   西城门是铁血龙骑团的人马,从那里出去,最最安全不过。   终于越过了最后一道关卡,城门外的一辆舒适马车立即被驱赶上前,请皇帝陛下屈尊暂时乘坐。   临上马车之前,苍夜流忽然拽住了他的胳膊,“不要胡思乱想,除了你之外,没有人可以染指龙椅,包括我也一样。”   这是承诺。   与他在先帝病榻之前许下的誓言一样的重。   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苍澈垂下了眸子,黑密的睫毛挡住了颤抖的眼波,“皇叔,我的意思是想说,如果你有此念头,澈儿其实是乐见其成的,这皇位,委实不好坐,龙椅上简直就是生满了倒刺的刀山,令人寝食不安。” ☆、夺身夺心(九)   “有那么难受么?”苍夜流好笑的揉了揉他的眉心,把那两团纠结成了麻花状的肌肉抚平,“安安心心的坐下去,没有人能动的了澈儿,你的父皇是位顶天立地的大男人,澈儿是他的孩子,当然也会与他一样,不过是需要时间而已。”   “我真的可以吗?”眼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他直愣愣的望着那个笑容温和的高大男人,记忆中的浓浓依恋被唤醒。   在很小的时候,苍澈总会将皇叔当作是已经回到天上的父亲看待,被他保护着,不必担心风雨的侵袭。   到了后来,渐渐长大,何太后又日日在耳边叨念着防人之心不可无,那种感觉又仿佛逐渐的开始消失不见了。   孩子成长的伊始,总会和父辈的想法产生分歧,而日渐疏离。   那并不是感情变了,或者是怀疑什么。   他对皇叔的尊敬始终不变,可生出些隔阂总是免不得的。   可即使如此,他也还是相信皇叔。   打心眼里坚定的相信,皇叔绝不会伤害他。   “你可以。”轻轻推送,让他在马车上坐好,苍夜流的眼尾已然生出了冷意,凝住右侧的某一点,“护着皇上去龙骑团的军营,誓死保卫,路上不准出任何一点差错。”   五队人马,共计千人,倒是派了四队出去,苍王身边仅仅留下了一队。   当然,这一队的成员,全部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他们有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擅长杀人。   若手上没有百条人命,根本就没有可能加入到这一队来。   苍夜流今天留下了这一队,显然心中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夺身夺心(十)   苍夜流今天留下了这一队,显然心中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秋风起。   一抹肃杀,震荡人心。   护卫在苍王身边的侍卫‘之’字形排列,拦住去路。   他们的面前并没有任何的敌人,可那股冷冽血腥的氛围,却很自然的让普通百姓绕道而行,免得不小心被误伤到。   皇帝的马车愈行愈远,速度极快的消失在了官道的尽头。   与此同时,一场铁血残酷的围剿行动也即将开始。   宫变,内政,血雨腥风。   已然不可避免。   这表象平和的利仞城之内,杀机暗藏,他本无心参与缘于皇位的对峙,无奈就有人不肯放他过上平静的生活。   答应了初儿三十天内回到她身边,又让云翔去多延迟了十五天,满打满算的凑到一起,他也没有多少时间在这件事上磨蹭。   釜底抽薪之计,早已拟好,现在就让他推波助澜一番,以铁血之姿,护卫苍澈成为真正的皇帝吧。   “擒。”苍夜流的马鞭点住了不远处的密林,那边正是他刚刚一直在留意的地方,有几道道视线始终跟在左右,暂时不知道是哪股势力派出来的眼线。   他不喜欢身边有讨厌的苍蝇跟着,因此第一件事就是要想办法摘除。   身后有七八个侍卫冷着脸疾扑而去,座下皆是千里快马,快到林边时,他们不约而同的弃马而行,一头扎了进去。   也没听到乒乒乓乓对打的声音,就一人拎着一个‘战利品’缓步走出,用特制的牺牲捆住了手脚,重重的丢到苍王面前。   还有几个愣住神,忘记跪倒拜见的,却被那侍卫一脚重重的揣在膝盖关节处,脚一软,就先给苍夜流磕了个头。 ☆、夺身夺心(十一)   还有几个愣住神,忘记跪倒拜见的,却被那侍卫一脚重重的揣在膝盖关节处,脚一软,就先给苍夜流磕了个头。   “王爷,从他们身上搜出了宫中的牌子。”有手下将搜索来的身份证明送上,那是几块雕金的乌木牌子。   同时也是御林军最明显的标志。   他们效忠于皇家,日常所用皆是最好,且最喜欢打扮成金光灿灿的威武卫士,与铁血龙骑团的低调作风完全相反。   因此,除了公事上的交往之外,这两边的交往也是极少。   互相都看对方不顺眼,就连站在一起,也显得那样的不协调。   “谁派你们来的?”漫不经心的玩弄着手里的马鞭,苍王冷笑着发问。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或许苍夜流不认识他们,但御林军之中大小将领对于苍王却是相当的熟悉,“回王爷的话,属下等是追逐着一伙外乡人,碰巧到了附近,远远瞥见您正在处理公务,不敢打扰,便想着要避开,没料到还是被王爷发现了。”   听到了这话,负责抓人回来的龙骑团侍卫不乐意了,“从皇宫一路跟到了城门,你们跟的是什么外乡人?”   发现他们存在的并不仅仅只有苍王而已,大家憋着火,始终忍耐,哪容他们睁着眼说瞎话。   “王爷明鉴,那伙人从琉日国而来,住在了城外的‘汇闲雅叙’,衣食住行,皆于平时往来的商户不太一样,属下等接到了密报,怀疑他们此来意图不轨,就想悄悄的跟上,想要查一查他们的真实目的。”被捆成了粽子状,御林军的密探并不惊慌,委委屈屈的诉说完毕,等待着苍王的决断。 ☆、夺身夺心(十二)   被捆成了粽子状,御林军的密探并不惊慌,委委屈屈的诉说完毕,等待着苍王的决断。   “琉日国来的?什么人??”苍夜流的注意力一下子集中到了他身上,眼中灼灼闪亮的东西,令人十分不安。   “二男一女,还有不少暗中保护的人马,虽非同行,可始终伴在左右,实力不容小觑。”他们所知晓的情况也并不算太多,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始终远远的跟随着,在对方没有明确的目标开始行动之前,按兵不动。   谁知道会在此处遇到了苍王。   还被当成了意图不轨,直接拿下。   “两男一女。。。”苍夜流喃喃重复,脑中灵光一现,急急追问,“那女的长的什么模样?”   羞愧之色,一闪而逝。   那侍卫微微叹息,“她从始至终都以薄纱遮面,甚少单独出现,属下等全没看到。。。倒是其中一个穿红衣的男人很像是数月前经常在利仞城内活络了数月的红衣邪侠客南无月,属下等只是凭借特征判断,之前也没亲眼见过,所以不敢完全肯定。”   南无月!!!   这个名字,听起来刺耳的很。   他们口中所说的女子不会是云日初吧。   他的初儿向来非常讨厌南无月,她每次见面都恨不得一刀就杀了他,怎么可能会与他结伴而行呢?   苍王心情略略放松,可仍旧是不能完全释怀,“你们最后一次见到这三个人是在哪里?”   他必须再派人去亲自确定之后,才能不牵挂此事。   “回王爷的话,他们从南门而入,直奔皇宫,在路口交错的时候,属下等跟错了人,所以才随着王爷一路出了城。。。” ☆、夺身夺心(十三)   “回王爷的话,他们从南门而入,直奔皇宫,在路口交错的时候,属下等跟错了人,所以才随着王爷一路出了城。。。”他们也不愿意过来触苍王爷的霉头啊,又不是活的腻歪,想要找死。   心里忐忑了老半天,那侍卫咬着牙根,又将另一项猜测吐了出来,“二男一女之中的另一位,与琉日国的丞相步寒烟非常相似,不过按照常理推断,他更不太可能出现在这儿,所以——”   话还没说完,苍王已嘶吼一声,急速的向城中而去。   尽管那里已经变的非常危险,内乱一触即发,他还是毫不犹豫的转身,只为了那可能会出现的一丝可能。   初儿,是你吗?   真的是你来了吗?   能让步寒烟亲自陪伴的人,除了你之外,还会有谁呢?   难道云翔没有将消息带到吗?不然的话,为何她偏偏选在这么危险的时刻到来。   她,也是在担心着他吧。   苍夜流心乱如麻,茫然的在一条条街道上寻找,路旁的人并不算多,阳光猛烈,若没重要的事,谁也不愿意选择在这种时刻在街上闲逛。   没有穿着红衣服的男人。   也没有肖似云日初的背影。   什么都没有。   可直觉却令他不能够放弃,徒劳的在一排排房舍之间穿行而过。   初儿,你究竟在哪里?   。。。。。。。。。。。   云日初与苍夜流之间的距离,其实仅仅隔着两条街而已。   她在街头,而他在结尾。   她向左,他向右。   她转弯,他直行。   距离不算远,可总是差一点点,生生错过。   最终还是背道而驰。 ☆、夺身夺心(十四)   距离不算远,可总是差一点点,生生错过,最终还是背道而驰。   “陛下,情报果然没错,利仞城内的气氛十分诡异,想必是发生了大变故。”步寒烟警惕的打量着四周,一切看来正常,就总仿佛有数道视线跟随,比之前整整多了几倍的关注感。   按照他的建议,此时应该是不动声色的找个地方躲起来,观察形势,再做打算。   然而,苍王府被封锁围困的消息一传到了云帝的耳朵里,她便说什么都不肯再等了。   步寒烟当时是极力阻止,他考虑问题一向是以云日初的安全为优先。   可南无月就像是故意作对似的,一直在旁边胡言乱语,顺着云帝担心的想法,添油加醋。   一会说夙夜国会玩一手鸟尽弓藏,要对苍王下狠手。   一会又说自古以来,皇室之间的亲情比一张纸还薄,没有利用价值却武力强大的苍王理所当然是要成为被下手绞杀的目标。   既然已经开始行动,那就说明皇家想要完全撕破脸了,甭做美梦以为此事还会有办法善了。   步寒烟频频使眼色,南无月就像完全看不到一样,说的愈发兴高采烈起来。   而云日初的脸色当然是越变越难看,本来接近利仞城之后,她的话就越来越少。   听信了南无月的鼓吹之后,这下更是几个时辰也不会说半个字了。   沉默之中前行,马蹄声声是唯一的节奏。   空气中,花香飘散,又浓又腻,闻的久了,说不出的烦躁。   皇宫,也在这样的气氛之中,离三人越来越近,露出了威严而巨大的轮廓。 ☆、夺身夺心(十五)   皇宫,也在这样的气氛之中,离三人越来越近,露出了威严而巨大的轮廓。   守门的侍卫,面孔几乎一样,表情冷凝,双目如炬,直视前方,根本无法分清谁是谁。   南无月摸摸鼻尖,忽然提出了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我们该怎么进宫?瞧着守门的御林军,应该不会那么轻易的打开门让我们自由通过吧。”   当然不可能!   这可是皇宫。   就算是普通的大户人家,也不会随随便便的开门让陌生人随意出入吧。   翻墙而入?到了夜里,还有点可能。   可现在日头正好,哪怕仅仅是成功接近,不被人发现,都算是运气了。   “你们在外边等,我自己去。”潜入工作,她非常擅长,也不觉得大白天就目标太明显了。   “不行!”步寒烟拧紧了眉毛,若不是还在马背上,他大概已经伸手去拦了。   “我陪你!”南无月挤挤眼,为了避免被抛下,他始终跟在极近的地方,随时可以做出反应。   “我进宫去找苍王,又不打算和人动手,你们跟去了只会增大暴露的可能。”云日初慢慢摇头,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有多么的伤人自尊。   她只是实事求是的指明了优缺点而已。   潜伏、刺探的技巧,并非功夫高就可以。   她所擅长的东西,他们未必能懂。   所以,不带就是不带,她身边不能有拖后腿的人。   “步丞相没有潜入的经验,可我不同。”南无月高高的举起手,挥舞几下,让云日初注意到他,“夙夜国的皇宫,我至少来过五次了,进进出出,如履平地,我可以保护你呦。” ☆、夺身夺心(十六)   “你哪次能成功的不被人发现了?”一记鄙视的眼神抛出去,云日初早就通过十几日的相处,明白了对付他的法子,那就是毫不留情的抨击南无月的自信,最好是把他打击的哀哀叫才行!   “很多次!”南无月理直气壮,看上去信心十足。   “切,那也和我没关系,你要是再胡说八道,我就让小虎咬你。”她的马鞍上一只虎皮猫懒懒的张开了眼,冷冷的瞪了下眼,气势十足。   “我也只是提意见而已。”南无月警惕的往四周望了望,确定白虎不在附近之后,才放松下来。   从琉日国离开后,白虎的目标太大也太明显,云帝不知道把它安排到哪里去了,没带在身边。   对于此举,南无月当然是举高双手,最最开心。   有过几次不愉快的记忆,他委实不愿意与那只蓝眼睛的白虎靠的太近,免受压迫。   “你要是想进去,自己找条路,别跟在我身后。”调转马头,云日初往皇宫相反的方向而去,水眸不断的搜寻合适切入的方位,顺便整理身上所带着能够用的上的东西。   “臣陪着您。”步寒烟追了上来,满脸的不放心。   “你相信我吗?”对于他,云日初倒不会特别不客气的顶回去,而是问了个完全不相干的问题。   “信。”可还是不放心。   步寒烟虽然年轻,却实实在在的经历过了不少东西,能让他觉得不安的环境,一定有问题。   他执意跟来,不就是想护着云帝陛下周全吗?   让他眼睁睁看着她涉险,步寒烟的确是做不到。 ☆、夺身夺心(十七)   他执意跟来,不就是想护着云帝陛下周全吗?让他眼睁睁看着她涉险,步寒烟的确是做不到。   “那么,你就等在这里,顺便——”柔若无骨的小手点住眼珠子乱转个不停的南无月,她似笑非笑道,“顺便看好了他,别让他跟过来碍事。”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坚定,步寒烟在迟疑了许久之后,才终于力重千钧的点了点头,“遵旨。”   不再理会南无月的抗议,云日初把银火的缰绳递到了步寒烟的手中,怀里抱紧了虎皮猫肉墩墩的身子,徒步往皇宫之后的某个方向而去。   南无月想跟,却被步寒烟先一步拦下。   努力了几次,也无法摆脱。   他有些气恼,指着那一条摆来摆去的猫尾怪叫,“为什么它可以去,我却不可以,偏心偏心偏心啊。”   步寒烟笑的古古怪怪,他自然清楚‘猫儿大神’与白虎之间的神秘关系,可这种秘密之中的绝密又怎么可能直接告诉他。   为了避免麻烦,索性就一个字都不说。   两个大男人在狭窄的小巷之中闪来闪去,幸好这里位置比较偏僻,平时又没什么百姓,才不至于被人发现两个人的可疑之处。   “你刚刚不是也很担心吗?怎么忽然之间就改变了主意站在云帝那边,步寒烟,你根本就是一根墙头草,随风倒,没一点主见。”只是躲闪而不以命相搏的话,步寒烟铁了心的想缠住他,南无月想躲开还真的非常困难,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一抹令人心醉神迷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外,最后彻底失去了踪迹。 ☆、夺身夺心(十八)   “步某只是遵从陛下的旨意。”步寒烟才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为人臣子,皇上要怎样,他便怎样,简单直接明了。   南无月愤愤跺脚,红袍在阳光下,炫目夺魂,他本就生了一副妖孽的容貌,此时表情灵动的模样,更有如一轮小太阳般耀眼夺魂,“你就不担心她在皇宫之内吃亏吗?一个女娃娃,就算功夫不俗,又能怎样?万一被那群侍卫发现,她根本没可能全身而退!”   “难道让你跟着,就能保证陛下平安吗?”拜托,他才是哪个最最不稳定的因素好不好?   随时都可能发生变故。   来夙夜的一路上,尽管他很努力的与云日初和步非烟套近关系,可仍是不能掩饰他身份可疑的事实。   说到底,最最不值得信任的人,其实就是为了云日初独自入宫担心的上窜下跳的红衣邪侠南无月。   “我当然可以。”一点都没听出步寒烟含糊的讽刺,南无月铿锵保证。   “喔——只可惜,云帝陛下似乎并不需要保护。”莫名的摇摇头,步寒烟放弃了与他争执。   有‘猫儿大神’在身边,云帝全身而退的几率相当高,他并不担心夙夜的皇宫守卫有能力奈何的了她。   现在要思考的是退路问题。   找到了苍王,该如何离开。   若是没找到,又当如何。   他必须在云帝返回之前,将计划拟好,以供她参考。   。。。。。。。。。。。。   云日初来过几次皇宫,大略知道各宫的方向以及作用。   可她还是不敢大意,直奔御书房而去。 ☆、夺身夺心(十九)   云日初来过几次皇宫,大略知道各宫的方向以及作用,可她还是不敢大意,直奔御书房而去。   用过午膳之后,皇上一般会就近在御书房边上的侧殿之内小睡片刻,而且御林军会布置在外围,近处只有些贴身的太监和宫娥伺候着,更容易躲闪。   她当然没有指望能运气非常好的立即找到苍夜流。   她的目标其实是苍澈。   等会找到了小皇帝,她倒是要替他的皇叔好好问一问,为何要如此对待细心呵护着他长大的亲人。   那股子阴郁之气,并没有因为旅途劳顿而消失掉。   一接近这座威严壮丽的宫殿群,云日初的脑子里便清晰无误的记起了许多东西,包括该去找谁算账,也包括要把谁从暗处揪出来鞭打一顿,最后再一刀送其归西。   反正全都是血淋淋的念头,暴佞残忍。   她从来都不把人命当作很重要的事,只是觉得好不容易才能换个身份重新活一次,不想泄露了太多而已。   可那并不代表她就此会变成了温顺的绵羊,任人宰割也不多吭半声。   “喵——”被收紧的手臂勒的有些不舒服的虎皮猫抬起了头,哀哀叫了一声。   “嘘!等会你自己找个地方藏好,但是别离我太远,明白吗?”她还有很多事要做,和小虎走散了的话,也没时间特意去找它。   “喵喵——”它应了应,身子一弓,弹跳在一旁,找个阳光充足的小平台,蜷缩的趴好,毛茸茸的大脑袋所朝的方向,刚好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常的御书房。   云日初伏在暗处悄悄看了会,认出了其中几位正是琉日国的权臣。 ☆、夺身夺心(二十)   云日初伏在暗处悄悄看了会,认出了其中几位正是琉日国的权臣。   过去有事没事的总喜欢往苍王府凑,即使十次有九次会被拒之于门外,还是锲而不舍的隔段时间就过来请安。   哼,苍王得势的时候,巴结不断。   一旦出了问题,就立即倒戈相像吗?   还真是现实呢。   借着两队御林军交错的空档,云日初利用‘蝶刹’的韧性,挂住身子轻飘飘的拂过,人一落地,立即闪到廊柱之后,避过几个从拐角处端茶过来的宫人。   最近的一名侍卫,距离她不足三丈远。   云日初甚至可以清晰的听到他的呼吸声,稍不小心,也许就会被当场发觉,引来大批的追兵。   然而,越是如此,她反倒越是要冒险前行。   若是运气好的话,也许她马上就能够知道苍夜流的下落。   啪——   清脆的碎裂声,隐隐传来。   云日初倒挂着爬上了廊檐,急速移动,她的身下就是那几个端茶的宫人,一路转弯,吸引去了侍卫们的注意力。   也给了她好机会,能靠的更近。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两个大活人从宫中跑了出去,为什么没有人拦着?张大人,不是叫你尽快的安排人更换掉侍卫吗?你究竟要多久才能够办好?”尖利的女音很是熟悉,云日初眯着眼听了会,确定在里边发脾气的正式夙夜国小皇帝的亲娘:何太后。   与她有过几次交往,不过都不太愉快。   这女人对云日初总有些莫名其妙的敌意,也不知道云公主之前是怎样得罪到了她,让何太后总是对她没啥好脸色。 ☆、夺身夺心(二十一)   这女人对云日初总有些莫名其妙的敌意,也不知道云公主之前是怎样得罪到了她,让何太后总是对她没啥好脸色。   “回禀太后娘娘,御林军的调度有些困难,臣手中既无皇上的旨意,也无苍王的军令,光凭一句话,恐怕——”那位被点到名的张大人带着哭腔,可能是多次被询问,借口用尽,又不敢不答,纠结而无奈。   “哀家的懿旨难道还调不动几队巡守的侍卫?还有,苍王的军令为何不收回来?叫你们去搜他的王府,帅印可有找到?”连珠炮似的问出了许多问题,何太后的声调一路扬高,成功的亚盖住了其他声响。   一片静悄悄。   就连那张大人也不敢说话了。   “没有帅印,铁血龙骑团就无法指挥,御林军也不能大规模调动,这个不行,绝对不行。”女子的脚步声踢踏作响。   御书房外,老太监眼尖了挥了挥手,遣散等在门口准备伺候的宫人。   皇家的事,即使再小也是大事。   如果遇上了这种超级状况,能避开便不要凑上前。   有时候无知就是福气,听到的太多,被干掉的几率也就会变大。   常年呆在宫中,这些下人们早就练就了一番本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该出现的时候出现,不该出现的时候,全都躲的不见踪影。   云日初终于等到了机会靠的更近一些。   她悄然无声的绕到了一侧,从不起眼的透气窗内往里边看。   从那个角度,只能看到龙椅的侧面,端坐着个身穿宫装的靓丽身影。   她的脚下,匍匐跪着十几个男人,有老的,也有年轻的,额头抵住地面,抬也不敢抬。 ☆、夺身夺心(二十二)   她的脚下,匍匐跪着十几个男人,有老的,也有年轻的,额头抵住地面,抬也不敢抬。   点到了谁的名字,谁便压着声音回话。   何太后的压迫感非常强,往往一个细节不对,就会遭到她的厉声呵斥。   云日初只需一搭眼,就能看穿她强自镇定的外表之下所掩藏的慌乱。   眼高于顶、高高在上的太后娘娘在害怕?   没错,她其实比任何人都不淡定,她的恐惧,比跪倒在脚下的大臣们更加的严重,哪怕仅仅是风吹草动,也有可能让她成为了惊恐之鸟,从龙椅上直接跳起来。   苍夜流在她的手中,连王府都被抄了,照理说威胁已经去了大半,那她还在怕些什么?   难道是——   微微眯起了璀璨的星眸,云日初的脑海中有许多念头飞快闪过,再逐一被否决掉,因此,她也离真实的答案越来越近。   “这种时候,非常需要一个份量十足的人站出来统帅大局,臣等希望求见皇上,若是龙体尚能支持,还得要皇上亲自出面来解决。”一名老臣忍耐住头顶刀子一样的眼神,硬气劝说,“苍王与皇上感情向来不错,相信事情一定还有转圜的余地,不一定非要兵戎相见——哎呦。。。”   一只盛装了滚烫开水的茶杯,在空中翻了个完美的弧度,准确的命中目标。   老头子年近古稀,被砸了一下,又被烫了一下,登时惨叫一声,抱着脑袋蜷缩成一团。   刚刚说了一半的话,理所当然的止住。   何太后气的俏脸铁青,眼中全是狰狞的狠意... ☆、夺身夺心(二十三)   何太后气的俏脸铁青,眼中全是狰狞的狠意,“御医已然说的很明白,皇上的病不可以见风,更不可以见客,必须安心静养,直到大有起色,这个时候,你们拿琐碎的事去烦他,而且还是他最信任的皇叔叛乱,万一因为气急攻心,让病情更沉重怎么办?你们能负责吗?”   大臣们鸦雀无声。   谁敢在这个时候出来说话。   比山还重的大帽子扣下来,皇帝的安危仿佛都系于此地,谁再张罗着去打扰,谁便可能成为夙夜国历史上最最‘十恶不赦’的大罪人。   何太后很满意的点了点头,“今天的讨论就到此为止吧,哀家还要去探望皇上,尔等跪安吧。”   等所有大臣都鱼贯退出,两个小太监蹑手蹑脚的把御书房的门关紧,她才容许自己短暂的放松,整个人瘫坐在龙椅之上,脑海中一大片空白。   刚刚的情况,真的很危险。   如果没有及时制止,所有大臣联名要求见皇上,她该如何是好。   若下一次,他们又执意要见,她该怎样去应对??   头,无比的痛。   她原以为手里有许多资源,大臣们又有一大半看不惯苍王的霸道,皇上还是她的亲生孩儿,因此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   一旦发动‘总攻’,至少尚有五成胜算。   今日看来,怕是一切都仅仅是表明现象而已。   大难临头之时,她才会成为众矢之的,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随波逐流,无法靠岸。   此时后悔已然来不及了。   在她铁了心的以药物控制儿子,又派人以皇上的名义前往琉日国提亲开始,她就再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夺身夺心(二十四)   在她铁了心的以药物控制儿子,又派人以皇上的名义前往琉日国提亲开始,她就再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恍惚之间,脖子上忽然多了些东西。   何太后垂下头,触目所见,竟是一把冒着寒气的黑色匕首,横在她的脖颈上,距离吹弹可破的肌肤紧紧只有一根发丝的距离。   她甚至能够感觉到那股杀气,斩断了汗毛,直接往毛孔里窜。   她不知道身后站的人是谁。   也不敢保证脖子上的利刃何时会毫不留情的夺去她的性命。   于是,只是保持着那个姿势,僵硬不动,强撑着勇气低斥,“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如此威胁哀家,你就不怕被诛灭了九族吗?”   “九族?那种东西,我碰巧没有。”云日初忽然笑了,也不怕会被她认出来身份,大大方方的挪到她面前,让太后娘娘好好看看她的模样。   “你——云公主。”她显然没有料到会是云帝亲至,一时之间,只是张大了嘴,两片红唇上下张合几次,都说不出话来。   “嗯,是我,好久不见。”闲适的与太后娘娘寒暄,她笑眼弯弯,可惜眸中暖意全无,只剩下深邃的冰冷和足以吞噬人的黑暗,明明白白的告知,她此来,是为了和某人算账。   “云公主登基为帝,身份不比从前,您这样用利器指住琉日国的太后,恐怕不太好吧。”何太后毕竟不是小角色,风风雨雨,是非见惯,只慌乱了一霎那,便回过神来,冷冷的点出对方的身份,语带威胁,“过去你只是位公主,偶尔放肆,哀家也不会放在心上,此刻你已是一国之君,再莽莽撞撞的冲动行事,难道不怕因此而让两国再次陷入战争之中,累积无辜的百姓饱受战祸之苦吗?” ☆、夺身夺心(二十五)   何太后毕竟不是小角色,风风雨雨,是非见惯,只慌乱了一霎那,便回过神来,冷冷的点出对方的身份,语带威胁,“过去你只是位公主,偶尔放肆,哀家也不会放在心上,此刻你已是一国之君,再莽莽撞撞的冲动行事,难道不怕因此而让两国再次陷入战争之中,累及无辜的百姓饱受战祸之苦吗?”   “那种事啊,我并不关心,经你一说,倒是不得不考虑,免得生出的许多麻烦。”云日初认认真真的考虑之后,才一本正经的回答,“只要不让别人知道杀了你的人是我,战祸不就可以避免了吗?”   本来就已经很难看的脸色,瞬时变得更加精彩,何太后咬住唇瓣,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她忽然间开始觉得恐惧。   如果真的不明不白的死在了御书房内,谁会怀疑到千里之外的云帝身上去呢?   两国交好多年,而最近又在向琉日国求亲,眼看着即将有可能结为秦晋之好,关系更加亲密,对方的国君居然亲自出马来刺杀本国的太后,说出去,一般人也不会相信吧。   “你为什么要杀了哀家?哀家又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云帝陛下,如果你答应了皇儿的亲事,以后我们便是‘婆媳’关系,你做事之前最好想一想后果。”一着急,该说的或者不该说的话就连珠炮似的往出冒。   云日初拧紧的眉头,非常明显的跳动。   她手中的刀又逼近了一些,有一霎那,竟然冲动的想要直接堵住她的嘴巴,以中止那些令人心烦意乱的噪音。 ☆、夺身夺心(二十六)   她手中的刀又逼近了一些,有一霎那,竟然冲动的想要直接堵住她的嘴巴,以中止那些令人心烦意乱的噪音。   ‘婆媳’?她还真是敢胡乱的往上套关系呢。   “我来,是为了苍王,与你儿子一点关系都没有,以后也不可能会有关系,你尽可以继续胡说,或许苍王很在乎苍澈,我却不在乎,一起送你们母子上黄泉路,免得孤单。”她危险靠近,笑的像个恶魔,此时已将何太后当作敌人,全力攻击,“你很担心苍夜流会夺了你儿子的皇位么,其实不必那么麻烦,等你和你的儿子死了,他就能理所当然的登基为帝,不是么?”   “不——”何太后声音才扬起一点,那柄要命的锋利短刃就跟着逼近,在皮肤上刮出了一道淡淡的血痕。   她忽的收住了声音,恐惧的望向云日初。   身份地位越高,对死亡的恐惧也就越深。   何太后自然也逃脱不掉这个定律。   她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恐慌的望着云日初的笑脸,并且从她的眼神之中,读懂了认真。   惯于嚣张的气焰,立即自动落回到了原地。   她轻轻的抖动着,大口呼吸,急促的声音回荡在御书房内,一下又一下,宛如溺水之人,即将要沉入湖底。   “太后娘娘,我想知道苍王在什么地方。”云日初很满意此刻谈话的氛围,威胁暂停,根据她的态度决定接下来要进行的事,血腥残忍,又是是安详快乐,全由何太后来决定。   “他。。。在宫里。。。从琉日国回来之后,就一直居住在宫中。” ☆、夺身夺心(二十七)   “他。。。在宫里。。。从琉日国回来之后,就一直居住在宫中。”吞咽下一大口唾沫,垂下了眼来,尽量不让眼神颤动的太厉害,何太后答的模棱两可。   云日初身上的冷意骤然加深,“现在呢?人在哪里?”   “本来是住在哀家的寝宫一旁的侧殿,但是今日王爷有要事,天不亮就出了宫,哀家也不知道他现在人在哪里。”何太后一辈子说的谎话不计其数,可像今天这样忐忑心虚的情况,还属首次。   云日初的眼眸清亮的吓人,在那样的目光之下,总让她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何太后赌的就是两人之间的不坚定。   只要气走了云日初,她就赢了。   只可惜,静默听完,对方也只是扬了扬眉,并未暴跳如雷,或是干脆拂袖而去。   一丝鄙夷,逐渐扩散。   女人往往最容易读懂女人的心。   真实不管掩藏的有多么深,也难逃暴晒在阳光之下的命运。   “你喜欢苍夜流。”完全不懂的含蓄为何物,云日初张口就戳穿了何太后的全部伪装。   “哀家不准你胡说八道。”若没有利器横在脖子上,已恼羞成怒的太后娘娘几乎想要扑上来亲手撕碎了面前那张完美到令人妒忌的无暇容颜。   “你若不喜欢,干嘛那么激动?”云日初闲适的往火上再浇一瓢油,玩味的瞧着,心中的猜测逐渐转为笃定。   “恶毒的女人,哀家的名节岂容你来诋毁,哀家。。。哀家。。。”两粒浑浊的泪水,从瞪圆的眸子中挤了出来,何太后的两只手不由自主的捏紧了椅背,借由此来支撑即将要崩溃的情绪。 ☆、夺身夺心(二十七)   两粒浑浊的泪水,从瞪圆的眸子中挤了出来,何太后的两只手不由自主的捏紧了椅背,借由此来支撑即将要崩溃的情绪。   云日初笑容转冷,对待认定了的敌人,她出手向来不会手下留情,生出慈悲之心,“名节?我没听错吧?既然太后讲到了这两个字,那么我倒是有个很深的疑问想要求教,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苍王会住在宫中?而且据说还是住在了太后的寝宫旁边,难道这就不是伤害名节的行为吗?”   一个是嫂子,一个是小叔子。   何太后都敢那么说了,她还好意思大谈名节与清白。   可笑之至。   云日初用原话把对方堵的说不出话来,心中的郁结之气,稍微顺畅了些。   之前误会过一次,而衍生出后来无数的麻烦,她早就学乖了。   不论如何,首先要控制自己的脾气,就算是发火,也绝不在外人面前露了怯。   更何况,何太后所说的未必属实,言辞之间的漏洞,和大网面的筛子差不多,岂会那么容易就将人蒙蔽掉。   “哀家留王爷在宫里住下,自然是有特殊的用意,不必你来管。”无法自圆其说的时候,就只好用蛮不讲理的方式来挽回颜面。   这一套,用在大臣们的身上特别管用。   宫中的奴才也没有哪个人胆敢来挑衅太后娘娘之威严。   然而,对于捏着她的性命的云日初来说,此举和小孩子在地上打滚胡闹的程度类似。   某些东西,愈发笃定。   她的唇角又噙住了笑意,淡淡的飘渺,“太后娘娘最好还是合作些,带我先去找苍王吧,否则的话,我也不介意先取了你的命,再一间一间的慢慢找。” ☆、夺身夺心(二十八)   她的唇角又噙住了笑意,淡淡的飘渺,“太后娘娘最好还是合作些,带我先去找苍王吧,否则的话,我也不介意先取了你的命,再一间一间的慢慢找。”   这种程度的对手,很容易就让人生出了不耐烦之心。   她不想再继续讨论下去,也不想从何太后的口中听到有关于苍夜流的任何事。   那些虚虚实实的话,简直就是在亵渎苍王的形象。   即便全都是真的,她也只要苍夜流来告诉他,而不是从这位半老徐娘、风韵犹存的太后娘娘口中听说。   “哀家不知道苍王的下落,你就算把刀子割下去,哀家也还是不知道!”何太后咬紧了压根,扭开脸去。   “既然如此,你已无用。”匕首高高抬起,银光闪下的瞬间,云日初快速的化掌为刀,准确的敲在了她的后颈的穴位。   她斜斜栽倒,双眸最后留下的影像是那刀劈过来的情景,又不甘心的缓缓阖上,想必在潜意识当中,已然有了死亡的觉悟。   云日初确定她已陷入深度昏阙当中后,又取出‘蝶刹’,在她的脖颈处连扎了七下。   且每一下都深入到动脉血管之中,让涂在‘蝶刹’上的药物顺利的进入体内循环,以确保数日内,何太后都会处于此种状态。   皇宫内外,已然够乱的了。   这个特会搅事儿的女人,还是乖乖的睡觉比较好。   至于该怎样处置,还要由苍夜流去决定,她并不放在心上。   原路从窗口处退回,还原成‘猫儿大神’形象的白虎忽然从高处跃下,窜入她的怀中,冲着一个方向拍了拍爪子,喵喵叫个不停。 ☆、夺身夺心(二十九)   原路从窗口处退回,还原成‘猫儿大神’形象的白虎忽然从高处跃下,窜入她的怀中,冲着一个方向拍了拍爪子,喵喵叫个不停。   “怎么了?”顺着它指的方向望过去,一片郁郁葱葱,花团锦簇,那边是御花园,几乎汇集了所有的名贵花种,就算是在以花都为别名的利仞城内,也决不可能有一个地方能与之媲美。   虎皮猫虚含住她的手腕,心急火燎的想表达什么,无奈不通人言,干着急没办法。   云日初没有迟疑,立即抱着它飞掠过去。   偶尔遇到转弯处,就由着‘猫儿大神’来指挥,绕过假山流水,树丛花园,终于到了一座宫殿门前。   这里的宫墙仿佛特别的高,六扇门紧闭,看上去与皇宫其他地方没什么不一样。   云日初鼻尖嗅了嗅,敏感的觉察出一丝血味,极淡,却非常的清晰。   仔细观察,会发现门两侧的柱子上有极重的划痕,应该是刀剑类的冷兵器造成,后期被人填补过,新刷上去的漆凹凸不平,还散发着一股怪怪的呛人味道。   她立即想通,是有人在此地动过手了。   敢在皇宫之中刀剑相向的,会是谁呢?   一个名字,跳跃出脑海。   她很自然的联想到了苍王。   会是他吗?   难道他真的就在里边吗?   “小虎,你闻到了苍夜流的味道吗?”云日初半蹲下来,摸了摸虎皮猫的头。   “喵——嗷呜——”一阵强光之后,猫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膨胀、扩大,一只猫活生生的变身成了一只黄白相间,毛皮闪动着银色光泽的吊睛猛虎。 ☆、夺身夺心(三十)   “喵——嗷呜——”一阵强光之后,猫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膨胀、扩大,一只猫活生生的变身成了一只黄白相间,毛皮闪动着银色光泽的吊睛猛虎。   它半蹲在她脚下,示意她骑跨上它的背,两只湛蓝色的虎眼警惕的瞪圆,不住在周围巡视。   一条虎尾,毛发倒炸,冲天竖起。   难道有危险吗?   她并未感觉到有杀意靠近啊。   不过,云日初还是顺从的爬上了白虎的脊背,两只手紧紧的搂住它的脖子。   身下的它向后退了十步,忽然全力冲刺,踩着假山乱石上了树,然后找到个落脚点,直接扑上了宫墙。   一般的高手都未必能在背负个人的情况下做到的事,它轻松自在的完成。   在宫墙最顶,加速猛跑了半圈,终于在下一队巡守的御林军出现之前,准确的跳进了宫墙以内,无声落地。   “嗷呜——”云日初想要跳下来,却被白虎阻住,它继续驮着她,专挑僻静的地方走,即使是第一次来,也轻车熟路的很。   而那血腥味,却是越来越重了。   一人一虎,已然渐渐接近味道发出的起源。   有一人傲然站立,简单的黑衣,却硬是穿出不凡的贵气。   长发也由一条纯黑色的缎带系起,棱角分明的五官之中,满是冷酷之气。   他手中的长剑,点住一人的鼻尖,稍稍往前推送,就有可能要了对方的命。   而被点住的那个人不要命的笑着,身上的衣服虽然几处被划开,但没有伤到皮肉,因此,脸上的表情也显得很轻松。 ☆、夺身夺心(三十一)   两人的周围,还围了不少人马,手中皆握了利刃,满面肃穆。   笑着的男人一见到她到了,立即大呼小叫的挥舞着手臂,“云儿,我在这儿!你快和他们说一说,我只是来寻你,绝不是意图不轨——”   南无月正说着,陡然灵活的一个转身,避开了飞来的短剑。   那把冒着森寒之气的利刃险险从他耳际扫过去,十几根发丝,飘过在风中。   好险,差一点就把他的脑袋当成糖葫芦穿起来了。   “你喊谁云儿?”云日初手中的‘蝶刹’疾驰而出,卷回利刃,重新握在手中,接着又瞄准了南无月。   而她的身子,自然而然的被那黑衣男人抱紧,两个人亲密不可分的姿态,根本没有外人插入的余地。   “云帝陛下,行了吧行了吧,真是的,大家都已经那么熟悉了,喊一喊小昵称也不过份嘛,显得亲近。”南无月酸溜溜的嘀咕着,妖孽的眸子锁死了两人交缠在一处的身姿,乱转不停。   “讨厌。”白眼一记送上,云日初并不领情。   苍夜流沿街追来,迟迟寻不到她。   娇躯入怀,那柔软的感觉仿佛一下子就令他活了过来,多日的辛苦,一扫而飞。   悬着的心终于能够放下来了。   一切尽在不言中,不用多说话,他们也可以了解彼此的心意。   “你们先把他带下去吧。”苍夜流的嗓音略微有几分沙哑,只是一对黑眸灼亮的吓人,一眨不眨的凝在她脸上,旁若无人的宣泄着禁锢了许多日子的情意。   好想她,真的好想。   每一晚都有她翩翩入梦来,而张开眼后,却要面对一室寒霜。 ☆、夺身夺心(三十二)   每一晚都有她翩翩入梦来,而张开眼后,却要面对一室寒霜。   那种失落的感觉,入骨的寒意,有过一次,毕生难忘。   “喂,你们是想过河拆桥吗?一见了面,不是朝我丢刀子,就是要人把我送到角落里喂蚊子,太无情了吧。”南无月握拳抗议。   白虎不耐烦的低吼一声,冰冷的蓝眼警告性的瞪视着他。   逼得南无月立即中断了一连串的啰嗦,闭上嘴,由众侍卫簇拥着,往后殿而去。   肆无忌惮的吻在众人转身的霎那,雨点般的落了下来。   一只玉雕般修长的大掌,托住她的后脑。   霸道的封住她微微上翘的红唇,男性的气息与炙热,将她彻底包围在其中。   云日初无法动弹,只能任他为所欲为,掠夺她无措与芬芳。   这是一个很彻底的吻。   两人都太过于忘情投入,以至于后来分开时,她的唇瓣已微微的红肿,看上去愈发的娇艳欲滴。   因为常年习武而略显粗糙的指尖抚著她细嫩如脂的粉颊,勾唇浅笑,“知道你来了,却怎么都寻不到你,差点急死了我,初儿,难道云翔没有把话带到吗?本意里,我并不希望你搅进这一摊混水当中,令人困扰的事由我自己来就好。”   苍夜流轻声诉说,声音暖得像煨了火的丝绸,不等她有所回答,饥渴的唇再次封住她芬芳的呼吸,放肆的重温睽违已久的软嫩。   云日初只觉得一阵眩晕。   他的吻激烈而彻底,简直让她快要无法呼吸。   她根本无处可躲,任由着他放肆的将她压在墙壁之上,以双臂圈出一个狭小的空间,拥抱得更紧。 ☆、夺身夺心(三十三)   她根本无处可躲,任由着他放肆的将她压在墙壁之上,以双臂圈出一个狭小的空间,拥抱得更紧。   “你失约了一次,我怕你再次失约,于是过来亲自监督,放心吧,我不会打扰你做任何事。”她笑的妖媚,好像整个人又活了过来,纤细的小手环绕在他脖颈之后,有一下没一下的玩弄着他的发带。   至于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亲密,则是全然不会拒绝。   令人安心的男性气息充斥着她的感官,一波比一波更加强烈的热潮染红了她的面颊。   不过,她的快乐,却怎么都掩藏不住。   当一个惯于内敛沉静的女人将喜色显露于表面时,她脸上绚烂而耀眼的光芒,简直要刺伤了人的眼。   苍夜流轻吻着她的手指,眼里的温柔满溢得醉人,“已经没有什么事需要特别去处理,天罗地网,布置完毕,就等着有心人自己钻进来,我很开心,此时此刻能有你陪着我。”   “你怎么会在这里?若不是小虎带着,我们也许就要走散了。”可爱的鼻子嗅了嗅,云日初只觉得血味似乎更重了,她轻轻蹙眉,眼尾余光迅速的从空地上扫过,并未发现异样。   “我的手下在城内发现了一队可疑的人马,来自于琉日,于是就来报告。。。直觉告诉我,有可能是初儿到了,我当然得亲自来确定一下。”至于进宫,则是因为在城中撞上了疑似南无月的背影,对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头疼家伙,苍夜流自是不肯放任他去乱闯。   万一误打误撞的破坏了之前的布置,那多冤枉。 ☆、夺身夺心(三十四)   南无月这个超级不安定要素,一定要重点注意。   到后来正面交锋后得到了有关于云日初的消息则完全是意料之外的收获。   总之是一言难尽的事。   他在她的唇上低语,声音都化为呢喃。   “苍王府被查封,我找不到你,于是想来皇宫碰碰运气。”云日初忽的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笑容,猫儿般往他身上来过去,蹭来蹭去,“刚才经过御书房的时候,正巧碰见何太后与人商议如何对付你,我气不过,于是就没控制住,弄晕了她。。。这个应该没有大碍吧?”早知道那么快就能找到苍夜流,她一定不会冲动行事。   苍夜流顿了顿,无奈轻笑着摇头,“晕了也就晕了,只要她没看见你的脸就好。”   他有注意到,云日初刚刚出现的时候,脸上始终是蒙着薄纱的,后来两人单独相处时,才摘掉了露出俏脸来给他一个人看。   她垂下头,笑容愈发羞涩,“好像是——看到脸了。”   还是她特意露出来给何太后看的呢,顺便警告这个蠢蠢欲动的女人,做事最后别太过分,敢去动苍王的脑筋,她第一个就不答应。   苍夜流定定的凝住她许久,又摇了摇头,“看到也就看到了,在她没醒之前,我送你出宫,然后再来处理这边吧。”   反正已经够乱的了,再多一样,也没什么。   谁知云日初愈发显得心虚,贴在他胸前的小脸蹭的更厉害,过了好半晌,终于嗫嗫道,“大概是没那么容易醒的,我下手有些重,还加了一道保险。。。就算是解药给她吃了,也至少得昏睡一天一夜。” ☆、夺身夺心(三十五)   “大概是没那么容易醒的,我下手有些重,还加了一道保险。。。就算是解药给她吃了,也至少得昏睡一天一夜。”   苍夜流揉了揉她后脑的碎发,“那样最好,解药就别给她吃了,晕着其实也是一种幸福。”   总好过亲眼瞧见自己的势力土崩瓦解而完全没有办法去阻止,心急火燎的做出更不理智之事要好。   “你不介意吗?”最后一丝疑虑也长了翅膀飞走,她心里堵住的位置,畅通了许多。   想起了何太后之前所提起的暧昧言论,联系到苍夜流此刻所表现出的态度,果然是矛盾的对不上。   看来,感情一事,还真是不能偏听偏信,否则的话,又是白白生了一场闲气。   “介意什么?”他含笑反问,洞悉世事的眸子仿佛看穿了什么,却没有说的很清楚。   “有苍王府不住,非要进宫住在何太后的寝宫旁边,现在她被我重手弄晕了,你就真的不介意吗?”红唇微启,贝齿轻啃他的耳尖,存心弄的他麻麻痒痒,没办法全心思考。   他也不介意,任由她小小的胡闹,只是在听到云日初转述与何太后的对话之时,黑眸闪动著骇人的噬血光芒。   语调依然轻柔的不可思议,状似无心的回应,“她是这么和你说的?”   “嗯。”还一副妒恨交加的情敌姿态呢。   “回到夙夜之后,我一直住在宫里,不过并非是太后寝宫,而是专门用来关押犯了罪的皇族子弟的地方,那里名字叫思过祠。”平白直述,也没有多余的解释。   他的初儿,一定能懂。 ☆、夺身夺心(三十六)   “她把你关了起来?该死,我应该再多敲她几下。”云日初登时就毛了,上上下下,检视一番,确定他身上没有伤,也不像是遭受过虐待后,方才放下了心。   苍夜流的心头始终暖洋洋的舒服,就仿佛浸入了温泉水之中,每个毛孔都恣意的打开来,向外舒展。   多日来,所见所听,全都是令人心烦的罪恶勾当。   唯有在云日初的身旁,他才能寻获了一种宁静的氛围。   “算了,看在苍澈的面子上,给她留一条命吧。”身为受‘迫害’的当事人,苍夜流淡定的不可思议,一副以德报怨的仁义样。   云日初狐疑的转了转眼球,总觉得忽略了什么,“你又在算计什么?”   “算计?没有啊!初儿怎么会这么说?”三下五除二,把责任撇的一干二净,他他低头对她微笑,目光扫见刚刚的激烈不小心扯乱动衣襟,微微露出了一抹诱人的白嫩,黑眸之中,火焰立燃。   独属于她的清新气息,仿佛又充斥了他的舌尖,他不由自主地深吸一口气,记忆中的甜美又涌上了心头,令他才稍微褪去的渴望重新燃起。   “别吵我,让我好好想一想。”一团乱麻之中,终于让她揪住了线头,云日初哪舍得就此放弃。   她想要推开他,却惊讶于他胸前的滚烫。   苍夜流低吼一声,准确的噙住了她的唇,他灵活的舌霸道的纠缠着她口中的丁香小舌,勾引着她与他交缠   不可思议的欢愉由他接触的每个地方爆发,她在他的热吻下挣扎,却逐渐失了神智,忘记了刚刚还在思考的东西。 ☆、夺身夺心(三十七)   不可思议的欢愉由他接触的每个地方爆发,她在他的热吻下挣扎,却逐渐失了神智,忘记了刚刚还在思考的东西。   太刻意了。   苍王,他究竟在掩饰着什么?   她甩了甩头,努力的从昏沉下坠的状态中挣脱。   在烈火即将完全包围了她的前一刻,云日初忽然低声道,“我明白了,你的目标并不是何太后,你是在算计那些跟着何太后一起兴风作浪的权臣,好为苍澈亲政彻底铺平了道路!!!”   热吻停住。   沉重的呼吸声,也逐次转淡。   他在她耳边轻笑出声,接着一个大大的用力,把她整个人都揽抱入怀,那力道大的仿佛是要完全将她揉碎,融为一体,“什么都瞒不过你!!”   “又不是很难猜,如果只是针对何太后的话,哪用的了那么多麻烦,她除了太后的虚名,和一群不算实心实意的追捧她的大臣之外,其实什么都没有。。。你大张旗鼓的布置,怎么可能单单只为了一个人。”这一点,也是她在来时的路上总也想不清楚的。   一开始的推断是他也对何太后存了某种暧昧心思,毕竟人家的男人死的早,苍夜流始终照顾着孤儿寡母,日久生情也说得过去。   到了夙夜国,联系所看到的和所听到的东西,她又隐隐觉察出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何太后自以为是的在御书房内筹谋大事,而苍王却摔了一群人马大摇大摆的在皇宫内进进出出,打打杀杀,用鼻子想都知道这种情况非常不正常嘛。   可最终确定了他的真实想法的还是刚刚他不自觉流露出的态度。 ☆、夺身夺心(三十八)   可最终确定了他的真实想法的还是刚刚他不自觉流露出的态度。   那种胜券在握、胸有成竹的闲适之感,藏是藏不住的。   她正思索着,整个人已被他横抱而起。   身体腾空的感觉很容易就将她的注意力全都拉回了现实,并且没有办法再继续想的更多。   这男人是故意的!   绝对是故意的!   他在利用‘美色’惑人,阻止她去分析出事情的真相。   “初儿,许久不见,你不觉得我们应该去做些更有意义的事吗?”他笑的危险,眼中星星碎碎的暗光闪动,很难不让人联想气绮丽暧昧的情景。   在她还没有来得及回答的霎那,他俯身吻住了她的唇,吞下满口的拒绝与挣扎。   云日初迷迷糊糊的在想,好像还有事没有弄清楚呢,那淡淡的血味,由淡转浓,这座宫殿里一定有很奇怪的秘密。   不过——不过——   唔,苍夜流大概是不会给她机会说出口。   他的身子好热,好烫,好紧绷。   她真的要怀疑,他是不是快要爆炸了。   算了,这种时候,还是随他去吧。   。。。。。。。。。。   白虎威严的坐在宫殿门口,虎爪勾着房门,轻轻阖紧,让一室的春情不至于泄露于外。   它大大的打了个哈欠,抬眸望天,几团白云飘飘荡荡的拂过,还真是个适合睡觉打盹的好日子呢。   可惜,它可没那个好命,随时随地的就能够随心所欲。   就好像房间里沉浸在二人世界之中狂情痴爱的男女,难道他们不明白,皇宫里现在已经不安全之极,居然还有心情做那种事! ☆、夺身夺心(三十九)   就好像房间里沉浸在二人世界之中狂情痴爱的男女,难道他们不明白,皇宫里现在已经不安全之极,居然还有心情做那种事!   人类啊,一年四季的发情,真是受不了。   它再次打了个大哈欠,硕大的身体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边嗅着,边向一侧的空地走去。   那里栽种了应季的花儿,虽然没有人经常过来打理,杂草已生出了许多,可绽放的花朵却出奇的漂亮,一根枝上竟然有六七种颜色,竞赛似的正向怒放。   小虎没有欣赏的心情,虎爪拍开碍事的杂草,三两下就把那些名贵花儿践踏个彻底。   碎花满天飞的同时,它已经快速的探出利爪,用力向地面猛刨起来。   唔,好臭。   。。。。。。。。。。   欢好之后,心脏如擂鼓般跳动。   云日初猫儿般蜷缩在苍王的怀中,慵懒的半眯着眼,昏昏欲睡。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无非是分别之后的种种,并不十分重要,可是却很适合此时的心情。   宫殿之外,偶尔传来巨响。   好像是有人拖着什么东西走路,又不小心撞倒了院内的小摆件。   乒乒乓乓,碎裂不止。   “虎妖是想把房子拆了吗?”苍夜流打趣的问道,大手覆盖在她胸口处的白皙柔软处,若有若无的轻轻抚摸。   “它大概在玩吧。”难得那懒货愿意活动,平时它可是能睡就睡,吃吃喝喝,连走路都不乐意呢。   云日初翻了个身,半趴在他身侧,秀眉的额头抵住了他宽厚的肩膀,然后,鼻端忽然飘过一股股的——臭味。 ☆、夺身夺心(四十)   云日初翻了个身,半趴在他身侧,秀眉的额头抵住了他宽厚的肩膀,然后,鼻端忽然飘过一股股的——臭味。   那熏人之极的味道,单单只吸入一口,都觉得难受,五脏六腑,翻江倒海的往上乱窜。   她一把推开了苍夜流,猛的从床榻上坐起来,捂住小腹处向外看。   “怎么了?”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苍王跟着坐起,关切的半拥住她的肩。   “好臭。”她只回了两个字,手脚迅速的抓过外衫套好,披散着长发,往门外而去。   苍夜流扬起手臂,往自己身上嗅了嗅,自言自语道,“没味啊,早晨起床刚沐浴过,不至于臭成那样吧。”   那骇人的臭味当然不可能是苍王身上散发出来的体味。   云日初在吸入了第一口就弄明白了那是尸体的味道,而且还是那种死亡很久,高度腐烂之后的尸体。   在乱坟岗之中或者是战场上并不稀奇,人死的多了,生人来不及挖坑掩埋,暴晒在烈日之后,就会形成一层淡淡的薄雾,闻的久了,也许还会中毒。   云日初的记忆中,也只有两、三次这样的体验而已。   第一次是在她和福福杀光了所有一起训练的师兄姐妹之后,那些个少男少女的尸体,被当成了垃圾堆成了一座小山,教官像往常一般,在已经失去了灵魂的躯壳面前,表扬她们的最后胜出,那个时候,她分明是想要一起死去的。   活了下来,闻着那种她亲手制造出的味道,简直比直接沦落到十八层地狱接受惩罚还要痛苦。 ☆、夺身夺心(四十一)   活了下来,闻着那种她亲手制造出的闻到,简直比直接沦落到十八层地狱接受惩罚还要痛苦。   而那些昔日伙伴腐烂掉的臭味,也成了云日初心中最最难以忘却的记忆,哪怕是死亡,亦没办法洗刷掉。   第二次是她穿越到云公主的身体内获得了重生,在遇到苍夜流之前,她是苏醒在了一片盛开了花朵的密林之内,在那种不能完全控制新身体的情况下,她又闻到这种恶心的味道,才让她不顾一切的逃开,直到后来晕倒,为苍王所救。   而这回闻到,是第三次。   并且是在完全不可能会出现的地方——皇宫!!   门外,小虎半蹲着用爪子使劲儿在地上噌噌噌,原本干净的台阶,已经弄的到处都是土。   而在台阶之下,斜七扭八的堆着十数具腐烂的看不出原本样子的尸体,他们有的穿着的是太监服侍,有的则是宫女打扮,甚至连带刀巡守的侍卫也有。。。   不论生前身份为何,死后皆成了满园春色脚下的肥料。   其中有一些应该是新埋进去,还没怎么改变,尚能看清楚惨青色的脸,写满了不干,似乎在控诉着为何没到白发苍苍就被勾了魂。   “小虎,下次不许往家里乱捡‘东西’了。”云日初捂住了鼻,尽快已有心理准备,可还是被眼前所见到的一切刺激的非常不舒服。   若是换了一个普通的女子,怕是早就要尖叫着逃开,不吓疯吓傻,都算是运气好。   这场面,委实也太惨烈了些。   下手的人不知道与他们有多少深受大恨,致命的伤口,都砍在了脖颈处,救无可救。 ☆、夺身夺心(四十二)   下手的人不知道与他们有多少深受大恨,致命的伤口,都砍在了脖颈处,救无可救。   他们并非同一时间死亡,而是被分批运到了这里,埋在了地下,上边还种满了花花草草。   白虎也没料到会有那么多,挖到一小半就罢了工,把爪子在石阶上蹭来蹭去,仿佛是要甩掉什么恶心的记忆。   怪不得刚刚会闻到那么臭的味道呢。   这座院子都要成了皇宫版的‘乱坟岗’了。   “虎妖乱捡什么回来了。”苍夜流脚踏出了一半,边走边系腰带,然后,动作停止,含笑的眼立即被冷意包围。   “喏,挖了点好东西出来,咳咳,夙夜的皇宫里还藏不少好‘料’呢。”睡在这里,就不怕被猛鬼缠住,夜夜不得安宁么。   云日初摸出了薄纱,再次把脸系好,这一次倒不是为了遮掩什么,纯粹是想要少闻点臭味而已。   她在院子的一角找到了蓄满水的大缸,朝着白虎招招手。   它立即欢腾的跳过去,凌空一跃,整个身子都浸了进去,只露出鼻孔和两只圆溜溜的眼睛露在外边。   “奇怪,猫不是怕水的吗?成了精的就是不一样啊。”苍夜流半蹲在一具侍卫打扮的尸首面前检查,顺道调侃几句。   哼,居然要他的初儿帮忙洗澡,那可是连他都不曾享受过的待遇呢。   “小虎不是猫。”云日初含着笑,不厌其烦的纠正,对苍王的介怀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怎么老是喜欢吃白虎的醋呢?   “对,它不是猫,也不完全是虎,更不是个人,那就是个虎猫妖人咯,新品种!” ☆、夺身夺心(四十三)   “对,它不是猫,也不完全是虎,更不是个人,那就是个虎猫妖人咯,新品种!”检查完一具,再去检查另外一具,背对着云日初的俊脸上,冷凝的不像话,可他偏偏还是用戏谑的语调在闲聊着,不愿意把场面搅的特别冷凝。   该死的,早知道这里埋了那么多的尸体,刚刚就不该选在这儿和初儿。。。   失策!失策!   “嗷呜——”白虎虽不能人言,话还是听得懂的。   警告性的低吼一声,就又继续抬高了脖子,舒服的享受着云日初的服务,尤其是当她轻轻抚摸它的下颌时,那叫人浑身颤栗的感觉,真令它想要伸个懒腰,然后找个舒适的姿势大睡过去。   “初儿,这几个人是宫里边的侍卫,品阶不高,平日里只能负责外围的守卫工作,寻常情况下,根本就不可能通过御花园到达这里。”苍王啧啧有声,听不出他想表达的意思。   愤怒吗?   不太像。   幸灾乐祸的意味更浓厚一些吧。   果然,他跟着又道,“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这些人的都具有了双重、甚至是多重身份,一边为太后卖命,一边又利用所有的机会去勾结宫外的大臣,负责把深宫里的消息传出去。”   “他们不是没有办法接触到核心的秘密么?”底层的身份,所做有限,不至于会有生命危险吧,云日初有些想不清。   “他们只是无法在第一时间获得而已,但是,这些人也有自己的优势,比如说自由进入皇宫之类。”宫里没那么多地方给值守的侍卫来住,当差完毕,他们自然得返回到位于城西的御林军军营之中休息。 ☆、夺身夺心(四十四)   “他们只是无法在第一时间获得而已,但是,这些人也有自己的优势,比如说自由进入皇宫之类。”宫里没那么多地方给值守的侍卫来住,当差完毕,他们自然得返回到位于城西的御林军军营之中休息。   这一路上,就有无数的机会把情报传递给等候在宫外的接应之人。   虽说刺探皇家机密算得上是诛九族的大罪,可是顶风作案、乐此不疲的人一直特别多。   有心人可以通过皇帝的一言一行揣摩出许多,提前做好了准备,以期能在金銮殿上占据了主动地位。   此事向来属于宫廷潜规则的一部分,只要做不很过分,宫里面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作没那回事好。   在过去是数百年之间,也未见出过太大的纰漏。   除了——这一次!!   “那么这些宫女和太监呢?又是惹到了谁,才被灭口在这里,是一波人干的,还是说在宫里边,这里就是约定俗成的馋死地,弄死了人,就都往这边抬。”帮小虎擦洗干净,拍了拍它的头,示意它可以从缸里边出来了。   白虎果然通宵人意,前腿搭在水缸的边缘,借力向上一跃,轻松落地。   然后,用力的抖动起来。   它身上沾了许多水,这一动,就蹦的四处都是。   不知是不是巧合,它所落脚的地点,刚刚好就在苍王的身旁,距离云日初又足够的远。   这一下,苍夜流身上就跟着湿了大半,水珠顺着桀骜的长发一侧,滴答滴答,落满了全身。   “初儿,虎妖就是故意的,这下你可看清楚了吧?” ☆、夺身夺心(四十五)   “初儿,虎妖就是故意的,这下你可看清楚了吧?”打虎也得看主人,动手反击之前,他得占据个理字,免得云日初会怪他欺负禽兽。   “小虎,去上边晒干了再下来。”云日初指着宫殿一侧,在那里有个椭圆形的小台子,原本用作于装饰,此刻就成了极好的借口,来隔开苍王与白虎之间的对峙。   也不怪苍夜流要发飙,白虎刚刚动作,十分可疑,摆明了就是故意在挑衅嘛。   不然的话,哪里会那么巧合,就落在了苍王身旁。   明明互相看对方都很不顺眼,还偏偏喜欢往一起凑。   真是令人头疼呵。   安排好了小虎的去处,云日初匆忙来到他身边,笑眯眯的抱住他的手臂,“有什么新发现吗?给我讲讲吧。”   “初儿,你这是在偏心吗?”至少也表现的含蓄些嘛,居然做的那么明显。   “没啦,我们谈正事要紧,小虎调皮这种小事,就别放在心上吧。”她笑的愈发灿烂,弯曲翘长的黑睫扇了扇,‘美女计’玩的纯熟。   他凶巴巴的朝着房檐上使劲张嘴打哈欠的白虎投过一记警告,又分外享受美人在侧,耳鬓厮磨的感觉。   可惜此时此地,有些不合时宜,否则的话,他真想立即抱着她回房,把刚刚进行过的事,再来一次。   “宫里边的人大多应该登记在册,少了几十个,怎么可能没人在意。”云日初望向苍王,后边隐藏的意思,没有完全说出口。   事实上也的确是如此。   皇宫内外,自成体系,哪怕是有一个人一天不出现,管事的太监早就该呆不住了。 ☆、夺身夺心(四十六)   皇宫内外,自成体系,哪怕是有一个人一天不出现,管事的太监早就该呆不住了。   可问题是,这座小小的宫殿之中,挖出来和没挖出来的尸身,暂时还无法统计确切的数字,但是放眼望去,院子里都已摆放的满了。   死了这么多人,竟然没有半个人发现?   可能吗????   可能!!!   如果有一个在禁宫之内拥有绝对权势的人,自上而下的压掉这件事,那便一定可以神不知鬼不的将所有痕迹都抹除掉,就仿佛是从来不曾出现过这么多人一样。   普通的奴才,当然没那个胆子。   可怀疑的对象,其实非常少。   呼之欲出的答案,在苍王与云帝眼中交流。   他们都看到的对方的骇然,以及强烈的疑惑。   若是推断成立,那么,下达命令坑杀这么多人的那一位,目的又是为了什么?   “我们走吧。”既然已经找到了她,此地并非久留之地,提早离开最最好。“这里自会有人来处置,先去见澈儿吧。”   房顶蜷缩成一团的白虎忽的跳了起来,三两下就消失在了房檐之后。   不多时,一声惨叫,外加一个火红的身影,从琉璃瓦上滚了下来。   他的身体,在半空之中翻转了数下,稳稳落地,刚想微笑的松一口气,白虎已然再次逼近,张开了血盆大嘴,獠牙利齿之后,是深深的喉咙。   “南无月!!!”炎热的太阳地儿里,一阵寒风吹来,蓦地变得好冷好冷。   “我不放心你们,所以特意回来看看,哇,这里是在做什么?准备搞皇家殉葬么??” ☆、夺身夺心(四十七)   “我不放心你们,所以特意回来看看,哇,这里是在做什么?准备搞皇家殉葬么??”他利落的跳到了云日初身边,却被苍夜流拒之于外,没办法,只得紧挨着他们站了,尽量避开白虎的攻击范围。   别人望见了都恶心的高度腐烂尸身,在南无月的眼中,完全成为了啧啧称奇的稀罕物。   他穿着火红色的红袍,有几处破损,那是刚刚在皇宫内与苍夜流遭遇时,生生被划出来的。   终于检验完毕,才跳回到原地,不经意的嘀咕,“手法、方位、力道、伤痕,完全都不一样,他们应该是被不同的人所杀,啧啧,难道你们夙夜要搞个尸体展览,看看谁烂的更恶心一些吗?”      苍夜流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他根本就是在后悔,刚刚就该不问青红皂白的一刀劈了南无月。   这小子是故意的吧,在初儿面前,明里暗里的贬低夙夜,是想让他颜上无光,好趁机讨好么?   果真是卑鄙的家伙,看着碍眼,想起来讨厌,有事没事就在面前晃,暗藏的居心,至今未显露出来。   “南无月,我不是要你在宫外等,谁允许你跟过来,怎么?你觉得自己既不是琉日国的百姓,也非夙夜国的臣民,就可以谁都不甩,为所欲为了么?”先发飙的人反而是云日初。   这一路上,她就一直压着火气,等待着机会与南无月摊牌。   虽说世界上没有绝对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   可敌对状态跨越到伙伴身份,总得要有个过程。   而南无月偏偏就完全的淡化掉了这一点,自来熟的跑前跑后。。。 ☆、夺身夺心(四十八)   而南无月偏偏就完全的淡化掉了这一点,自来熟的跑前跑后,他以为她真的会因此忘记了,在苍王府时,他一个人绞杀了杀手军团,阻断了苍夜流继续往下追查的所有线索吗?   之前不想说,只是因为时机未到。   现在已无后顾之忧,该是他拆穿身份,亮出底牌的时候了。   “陛下,您可别翻脸不认人呦,有话好好说嘛。”南无月挥舞着手后退,陪了笑脸,可惜眼中乱转的波纹却破坏了表相的真诚,看上去更有了一丝奸邪的味道。   “步寒烟呢?他人在哪里?”利剑越逼越近,云日初眼中已有了杀气。   她绝不会允许任何不安分的因素始终伴在身边。   尤其是南无月,她从一开始就没有好印象,且通过长时间的接触,仍旧生不出信任之心的男人。   “步丞相遵守皇命,在宫外等候,他此刻人在何处,我怎么知道。”他一脸无辜,两根手指夹住剑尖,小心翼翼的往后退了半步,拉开安全距离,以保性命无虞。   一直在后边默不作声的苍夜流忽然伸出手来,将云日初整个拉入了怀抱,顺便将短剑接过,“这里的事,我会处理,初儿乖,快去殿内换一换衣服,我们该走了。”   鱼水之欢刚过,云日初就闻到了异味,来不及梳理整理就跑了出来,此刻长发还是披散的,俏脸夺目的美丽,平添一股难得见到的慵懒风情。   苍王自是不愿意让自己以外的人,尤其是男人,看到此番美景。   瞧着云日初仿佛不很愿意,他又俯下身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 ☆、夺身夺心(四十九)   瞧着云日初仿佛不很愿意,他又俯下身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   她的脸颊先是变得微红,很快转浓,凶巴巴却又无限温柔的抛过去一记白眼,看都不看南无月,转身走掉。   倒是一旁站着的红衣邪侠,连眨了好几下眼,不可置信的喃喃道,“她对你果然不一样,我从来都没见到过,她也有如此温顺的一面。”   一道高大的身影,挡住他的视线。   苍夜流的眼,那么那么的冷,洞悉人心的视线,仿佛要看穿到人的心里去,“这与你有关系吗?”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默默的对上了他的眼,心虚转浓,瞳孔中央有什么东西在闪烁。   “她是本王的妻子。”苍夜流居然没有恼,字字坚定的强调着。   “男未婚,女亦未嫁。”南无月不甘示弱,一言点出了事实,哪怕苍王有可能会因此而暴怒。   可出乎意料的,苍夜流反而笑了,“即使未举行婚仪,本王与初儿也已有了夫妻之实,刚刚在殿内发生了什么,难道你在房顶没有瞧见吗?”   “没有。。。藏的有点远,瞧不清楚。”他傻傻的摇了摇头,也跟着笑,晃到一半,又忽然问,“你早就发现啦?”   “嗯。”他的下脚的步子虽轻,脆弱的琉璃瓦却还是发出了一连串有节奏的爆裂声,只不过,在那种‘箭在弦上’的时刻,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甭想让苍王从美妙的情境之中抽回心神。   最终的结果就是苍夜流还没来得及动手,白虎已先一步出动,逼着南无月现身了。   “南少侠,你由谁派来,为何而来,本王心里有数。” ☆、夺身夺心(五十)   “南少侠,你由谁派来,为何而来,本王心中明白。。。这其中的事,此时此地也非明说的时候,你现在就回去,告诉那个人,苍王自会斟酌处断,不需要派个人前来监视。”说到此处,凌厉之势顿现,竟然已经隐隐压制住了他,“尤其是用这种会令本王生出妒忌之心的办法,委实不太明智,就算大家是联盟,也别挑着别人放在心尖上的宝贵去挑衅。”   言毕,大掌轻拍,从暗处现身出了几名侍卫,与之前押解着南无月离开的那一波,在气度上完全不同。   “送南少侠离开,然后找人把院子清理下,尸首埋回原处。”他尚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没时间在这儿多浪费。   “喂,你怎么知道我是被别人派来,而非出自于真心,迷恋上了云帝陛下?毕竟她可是个货真价实的美人儿,说万里挑一也不为过。”南无月想不通是什么时候露出的破绽,不甘心的撇了撇嘴。   话音落下,一道残影,苍夜流的长剑已经横在了他的脖子上,笑容不变,“如果你真的出自于真心,不管你归属于哪一方,命都已经没了,幸好,南少侠还懂得审时度势,管不住嘴巴,却能管住心。”   可即便是如此,他的忍耐也已到了极限。   再继续下去,苍王就要破功发飙了。   “聊个天嘛,动手动脚动刀动枪的多不好,天色不早,还是让你的人早些送我出宫吧,我刚好还想去花街转一转呢,那里有一家小店,头牌卖艺不卖身,那番销魂的滋味,就别提了。”两根手指,小心的捏住剑锋移开。   南无月打了个哈哈,毫无留恋的走人。 ☆、夺身夺心(五十一)   南无月打了个哈哈,毫无留恋的走人。   直到身后两道灼烧般的视线彻底被宫墙挡住,他才呲牙咧嘴的使劲儿猛甩手臂,“痛痛痛痛痛。。。”   两旁的侍卫,看都不看,指着一条荒僻的小路道,“南少侠请走这边。”   “你们的王爷太阴险了些,他刚才那一下,把我的胳膊都捏碎了。”南无月苦笑的托住一边的胳膊,两个人只不过在一瞬间,他不及防备,当时也没觉得什么,可越是往出走,胳膊就越痛,这才发现已中了招。   说是不介意,其实还是很介意啊。   早知道,他就不那么爱玩,故意找云帝献殷勤去刺激苍王了。   痛痛痛啊!!   明知道他的来路,居然还下那么重的手。   。。。。。。。。。。   铁血龙骑团的军营与御林军镇守的方位,呈对称状。   最初是风水上的考虑,选定了位置,建造出了雏形,一左一右,守护着这座有着上百年历史的古老城都。   经过了几代人的努力,今时不同往日,此处虽是军营,可看上去倒更像是一座堡垒,与世隔绝,没有令牌不准随意进出,默默地收起了张口的爪牙,风华内敛。   苍澈一整天都心神不宁,在军帐之内,走来走去。   他换了便服,更显稚嫩,此刻脸上写满了着急,时不时的向外张望。   终于听见有侍卫大声问好见礼,苍澈才面露了喜色,急匆匆的冲了出去迎接,“皇叔,您终于回来,朕要担心死了——咦?云公主?”   他使劲儿的揉了揉眼,确定没有眼花之后,脸色立即变得很精彩。 ☆、夺身夺心(五十二)   “她。。。她。。。她。。。”一国之君,突然驾临别国京城,这真是叫他无比的混乱加震惊,苍澈一时之间回不过神来。   “我们刚从皇宫回来,澈儿,叫皇婶。”苍夜流倒是不以为意,丝毫不觉得刚刚的话有多么震撼,以至于让云日初和小皇帝双双抬眸,紧紧的凝住了他。   “皇。。。婶?”苍澈悄悄吐了吐舌,看着云日初那张依旧年轻靓丽的小脸,真觉得这个称呼叫老了她。   “怎么?不对吗?”他可是还没忘记,跟进到琉日国提亲的另一波队伍,正是为苍澈而去,虽说不是出自其本意,但事情毕竟还是发生过的,苍夜流时时刻刻记得。   小皇帝机敏的连连摇头,“朕只是在琢磨,第一次正式拜见皇婶,该送件什么样的礼物比较好。”   他在身上摸索了半天,也没掏出个所以然来。   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出来的时候比较急,身上的小玩意都被太后搜了去,还真有些囊中羞涩呢,皇婶不妨稍等等,待朕回了宫,必定送上一份大礼,恭贺你与皇叔的新婚之喜。。。对了,谁能告诉朕,你们是什么时候成了亲,难道是在琉日国就直接办了婚仪?为何事前一点风声都没透出来呢?”   他眼含了控诉,为错过了这件大事而不开心。   “晚膳想吃什么?我叫下人去弄。”不知是不是有意的,两人相携,与小皇帝擦身而过,自动自发的忽略掉了他刚刚的疑问。   “我对吃的没太多要求,只要不用饿肚子就可以了。”她一向不挑剔,食物的意义,仅仅是维持身体正常的运作,好吃与否,不在第一考虑之内。 ☆、夺身夺心(五十三)   “我对吃的没太多要求,只要不用饿肚子就可以了。”她一向不挑剔,食物的意义,仅仅是维持身体正常的运作,好吃与否,不在第一考虑之内。   “如果是那样,我倒是有几道菜推荐,保证我的初儿一次就喜欢上。”苍夜流笑容温和,倾身贴在她耳边叨念了什么。   云日初的脸颊立即变得更红,无奈的点了点头,随他去了。   苍澈虽然跟在一旁,可总是插不上嘴,急的抓耳挠腮,又不敢随便插嘴。   拜托,这种时候能不能稍微节制些,他还担心着宫里的大事呢,皇叔压根就不能体会别人的心情嘛,自顾自的乐呵又开心。   他暗自腹诽,嘴巴上却不敢说很多,垂头丧气的跟在身后。   在宫里,他是皇帝。   在铁血龙骑团的军营里,他就仅仅只是苍王的侄子而已。   小辈在长辈面前,哪里说的上话呢?   还是乖乖的找个角落里去蹲着好了。   呜呜呜。   。。。。。。。。。。。   这样的旖旎月色,被一层淡淡的薄雾所笼罩,如果没那么多烦心事,心情大抵会很好。   何太后病倒的消息很快传来,跟着她义愤填膺的想替小皇帝讨个公道的大臣们临阵倒戈,热议了一下午后,决定迎回摄政王料理朝政。   在政客的眼中,没有太过善恶的标准。   为了获得利益,他们可以随时转变风向,把攻击的敌人,变为同盟的战友。   铁血龙骑团的军营之外,数百名各部官员按照品阶,齐刷刷的跪了一片。   夕阳落山之后,微凉的晚风反而令人舒适了很多。 ☆、夺身夺心(五十四)   夕阳落山之后,微凉的晚风反而令人舒适了很多。   云日初与苍夜流相携站在高处,由上而下,俯视而望。   大臣们跪拜的姿势相当之标准,有几个表情丰富的,脸上更是老泪纵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但是从这一幕可丝毫看不出在今天之前他们还是苍王的生死对头,恨不得直接派几个杀手过来,将之绞杀于当场,为国家除了这一个可能会威胁到君权的‘大祸害’。   “你准备叫他们跪多久?”看了老半天,云日初无聊的打了个秀气的小哈欠,若不是腰间有一只大手用力的揽抱着,她早就毫不犹豫的拍拍屁股闪人了。   要打就打,不打就和。   对峙什么的,她最讨厌了。   “天色尚早,至少也得等个一天一夜后,本王才有心情处理这摊麻烦事。”大大方方的说出心中所想,苍夜流唇畔噙着冷凝的微笑。   云日初还没发表意见,紧随其后跟上来的苍澈五官挤成了一团,“还要那么久啊?皇叔,大臣之中有几名年事已高,身体孱弱,怕是经不起。。。”   “如果怜惜他们,你现在就可以出去。”苍夜流毫不犹豫的打断,似笑非笑,斜睨而望,“你是皇帝,只要你一出现,众臣也就有了主心骨,他们自然就可以再一次倒戈相向,簇拥着澈儿回宫,然后——继续没做完的事。”   什么事情没做完?当然指的是针对苍王的行动喽。   苍夜流一方独大,即使他今日不反,也难保将来,一考虑到可能会发生的变故,众臣如坐针毡。   此时来求和,纯属万不得已。 ☆、夺身夺心(五十五)   苍夜流一方独大,即使他今日不反,也难保将来,一考虑到可能会发生的变故,众臣如坐针毡。   此时来求和,纯属万不得已。   可怜的苍澈,缩着脖子退回原处,躲到黑暗处画圈圈委屈。   他好像没有惹到皇叔吧,呜呜呜,为何这次回来,皇叔总是冷冷的对待他呢?   难道是在气太后,恨屋及乌,连他一并讨厌了?   不对呀,早在很多年之前,这事儿就存在了,也没见他放在欣赏过。   莫非是——因为云帝的存在?   没错,这个原因一定没错!!!   天哪,皇叔还在记恨着太后去琉日国为他提亲的那码子事,虽然知道与他无关,可一旦自己不小心凑近了点,就开始不自觉的反击起来。   好冤枉!!!   呜呜呜,真的好冤枉哇。   心里想明白了,苍澈灰溜溜的往暗影里缩的更深,他还是别没事找事的凑上去,撞的一头包了。   不动声色的搞定了假想敌,苍夜流又暗暗的收紧的手臂,贴在她耳边轻轻呢喃,“这边的事,解决完毕,我们就该成亲了吧?”   “咦?我们还没成亲吗?”云日初装傻,无辜的眨了眨大眼,还真挺像那么一回事。   “初儿,我应得的名分,你不可以不给喔。”委屈挤了挤眼,“过几天,我就不是苍王了,手下无兵无权,亦无片瓦容身,求云帝收留。”   “我考虑考虑。”她忍住笑。   “考虑多久?先给个期限,也好让我心里有数。”眼尾冷光一闪,想躲避?没那么容易!   “你不在夙夜当王爷,那就去琉日当王夫吧,好啦,别再勒啦,腰都要断掉了。”用那么大力气做什么?小心眼的男人呐。 ☆、夺身夺心(五十六)   “你不在夙夜当王爷,那就去琉日当王夫吧,好啦,别再勒啦,腰都要断掉了。”用那么大力气做什么?小心眼的男人呐。   “王夫?听起来很像是吃软饭的小白脸。”托住下巴思考,苍夜流还是不太满意的样子,也不管周围是不是有人在看,含住了她的耳垂,咬来咬去。   与调情不同,此举纯属是抗议兼发泄,所以用的力道稍微重了些,在痛与痒之间徘徊。   云日初的身子不由自主的缓缓火热起来。   她不安的推了推身后的男人,示意他节制着些,却招来了更热情的回应——这男人竟然解开了她的衣扣,大掌悄悄探入,轻重适度的揉捏着。   “夜,我们好像是在观察形势吧。”她本想严厉拒绝,声音却莫名其妙的沙哑了下来,欲拒还迎的姿态,真是令人无法抗拒。   “那个不急,叫他们跪着。”一闪身,抱着她绕到了另一边,以竹排遮挡,从下往上,或者从两侧都没办法看清楚她们的动作。   “可是,还有苍澈呢——他——”就在距离两人仅仅几丈的地方站着呀。   “我不准初儿漂亮的小嘴里念诵着他的名字,你是我的,心里只能想着我,柔软的娇躯也只能为了我而火热。”出其不意的贴近她,抗议性的狠狠的吻上两片红唇,不让她的目光转移。   好香,好甜,哪怕尝上一辈子,他都不会厌倦。   不管在何时何地,他都只想要获得的更多,像个贪心的孩子般,不懂的满足为何物。   云日初忽的扬出诡谲的笑,“不知道琉日国的女帝能不能娶男妃哦。” ☆、夺身夺心(五十七)   云日初忽的扬出诡谲的笑,“不知道琉日国的女帝能不能娶男妃哦。”   轰——   紧紧贴抱着她的男人宛如被五雷轰中,解释的身子立即紧绷着不动了。   好半晌,他才紧咬着牙关,一字一句的挤着问,“你要娶男妃?”   “不,我只是好奇。”手指在他肩膀上跳舞,笑声轻扬,如轻风拂过湖面掀起涟漪,一圈圈向外扩散碰触湖岸,“拿苍澈打个比方,他将来要立后,同样也得娶妃,左拥右抱,享尽齐人之福,大家都是皇帝,没道理他能做,我就不可以吧。”   苍夜流身上的骨节都在乱响。   该死的,他居然忽略掉了这件事。   “除了我之外,你还想‘娶’谁?”看来,他得好好筹划一下,看怎样先将云帝陛下的出墙之路全部堵死。   要他眼睁睁的瞧着她的娇躯被别的男人碰触,光是幻想的场景,就足以逼疯了他。   他已然摒弃了一切,打算一生一世只伴在她一个人身边的。   那么不管她愿意不愿意,都得回之以同等的对待。   即使他无法左右她的决定,那么他至少还有第二个选择,杀光可能会成为对手的所有男人,南无月、步寒烟、苍澈——苍澈就算了,那小子还算挺识时务的,量他也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与他争夺心爱的女子。   光是瞧他胡乱颤动的眼神,以及时不时流露出的凶狠气息,就足够让云日初大笑不止了。   唯一束缚住长发的丝带勾到了他的衣扣,如云的发丝倾泻而下,挡去了晶晶亮的瞳眸。 ☆、夺身夺心(五十八)   她不曾经历过童年。   在遇到苍夜流之前,所有记忆全都是灰蒙蒙的,除了训练、鲜血、以及不断的杀戮之外,再无其他。   她始终徘徊在生死之交,为了活下去,而不断的变强、变强。   欢笑,是在遇到了苍王之后才学会的情绪。   由笑开始,她感受到了更多。   哭泣、悲伤、妒忌、惊喜,最后最后,全都化为了希望。   那是支撑着她脱胎换骨的活下去的力量。   “初儿,有那么好笑吗?”她是存心狠狠的喂一壶醋给他喝,然后再站在一旁看笑话吧。   云日初只是摇头,笑着笑着,大滴的眼泪忽然噼里啪啦的往出涌。   他的胸前很快濡湿了一大片。   苍夜流垂下头,静静的望着她。   良久,才艰难道,“怎么又哭了呢?我也没说不让你立男妃啊。”   他只是在筹划着让那些个碍眼的男人们,无声无息的消失而已。   “呸,谁要立男妃了?就你在胡思乱想。”手臂重重蹭掉那些咸咸的泪水,恍惚之间,有一块压在胸口的大石头莫名的粉粉碎,再不留一定点。   “咦,那你刚刚不是在说——”难道是他的耳朵出了问题吗?   “我只是问,又没有说要自己去做。”身为一个纯正的现代人,一夫一妻是根深蒂固的思想,她可没有要更改的念头。   苍夜流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温柔的擦拭掉她眼角的残泪,夸张低语,“吓死我咯,还以为到了琉日国,就得先来一次斩杀情敌的行动呢。”   “哪有什么情敌?那都是你的假想敌,我要下去了,你自己在这儿边想边研究吧。”不陪他玩了。 ☆、夺身夺心(五十九)   “哪有什么情敌?那都是你的假想敌,我要下去了,你自己在这儿边想边研究吧。”不陪他玩了。   “我也一起。”苍夜流紧跟其后。   云日初的情绪来的快也去的快,若不是略微红肿的眼眶泄露了端倪,别人休想从她的眼中看穿了什么。   只是,这眼泪又是为什么而流呢?   他的初儿身上,总缭绕了许多神秘的薄雾,每次他以为自己依然靠近,其实距离还非常遥远。   即便他们已经有了天底下最最亲密的关系,他却还是没办法放下心来。   算了,还是先想办法拿到他应有的名分吧。   。。。。。。。。。。   苍王说要让大臣们跪上一天一夜,苍澈哪怕是身为皇帝,也不敢要求提前赦免了他们的不敬之罪。   盼啊盼,太阳升起,再一点点爬到了正中央。   苍夜流的卧房们终于打开,瞧着他神采奕奕的样子,昨夜想必过的很好,心情也舒爽了许多。   “皇叔早。”机不可失,苍澈立即小跑过去,满脸堆笑,使劲儿的搓搓手。   苍夜流眼神闪了闪,表情是一贯的没有表情,“快到正午了。”   “是啊,皇婶呢?还没起身吗?”一下子突兀进入话题仿佛很奇怪,苍澈扯东扯西,无意之中绕到了云日初身上。   “昨晚上睡的晚,她还累着,怎么?皇上找她有事??”讥笑挂在唇边,威胁之意浓重。   苍澈才没胆子点头,他向来机灵又聪明,懂得趋吉避凶之道,“没,澈儿是来找皇叔的,叫皇婶好好休息吧,尽管睡,没关系。” ☆、夺身夺心(六十)   苍澈才没胆子点头,他向来机灵又聪明,懂得趋吉避凶之道,“没,澈儿是来找皇叔的,叫皇婶好好休息吧,尽管睡,没关系。”   “喔,找我呀。”苍夜流这才和缓了脸色,边活动身体,边往外走去。   期间不断的有身负铠甲的侍卫见礼,还有人送上了漱口水和擦亮的湿巾,让他进行简单的清洁。   苍澈跟在身后,耐心的等着,直到两人到了石桌边停住,才跟着坐下,端起茶碗,轻轻的抿了一小口。   “外面的大臣跪了一天一夜,该是皇上出现,力挽狂澜的时候了。”他说的非常轻松,手指着军营的正门,示意苍澈不必客气,若是不认识路,还可以叫人在前边指引。   小皇帝满脸苦笑,“皇叔,您就别取笑澈儿了,外面那种局势,哪里是我能控制得了呢?虽然他们之前冒犯过您,但看在夙夜国稳定的大局之上,您高抬贵手,不要计较了吧。”   “不,我是说真的,你必须自己出去。”苍夜流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眼含深意的望向他。   “这不公平,还有两年多,我才会亲政,现在太早了些,不行不行。”小皇帝是真的急了,他的布控才进行了一半就被何太后彻底打断了,还得重新来过。   虽说权势人人都爱,那也得看看有没有本钱担得起这么重的担子。   在不成熟的情况下,执意而为止,最后只会让局势更加混乱。   他虽然年纪小,看的却比何太后要清楚了不知多少倍。   因此,从始至终,他都在反对提前亲政,并且极力的阻止太后亲娘乱搀和,可惜,效果不太明显就是了。 ☆、夺身夺心(六十一)   因此,从始至终,他都在反对提前亲政,并且极力的阻止太后亲娘乱搀和,可惜,效果不太明显就是了。   “凡事没有必然和绝对,时机到了,时运也就到了,两年之后亲政,未必有此时恰当,澈儿,皇叔的话可曾出过错?”慢条斯理的说完,目光澄清,直望向他。   苍澈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皇叔向来料事如神,但是,但是,我心里没底。”   那是真没底。   未经过这一场变故还好。   经历之后,他亲眼瞧见了大臣们的表里不一,那份心寒的感觉,怎样都挥之不去。   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值得相信吗?   就连他的母亲,在想要逼着他听命的情况下,都会在食物中下药以达到控制的目的。   皇位,龙椅,果然没那么好坐啊。   一只大手,在他彷徨的时候,放在他的头顶,轻轻拍了三下,“尽管出去,皇叔还在,没人能动的了澈儿。”   他这才又燃起了几分希望,目光灼灼,“那么你呢?会陪着我吗?”   “不,这一次是你一个人的战场,澈儿,你的血液里流淌着先皇的血脉,你该永远记住,自己是那个人的儿子,命中注定,你就该是君临天下,让天下的百姓都跪倒在脚下,就算他们是位极人臣的高官,也是一样。”一番话,并未抬高音量,平淡的说出,却充满了力量。   那份自信,感染到了他。   苍澈挺胸抬头,深深的吸了一大口气,“那我就出去,会一会他们。”   “嗯。”一块乌金打造的牌子,放在他面前,苍夜流壮似不经意的轻道... ☆、夺身夺心(六十二)   “嗯。”一块乌金打造的牌子,放在他面前,苍夜流状似不经意的轻道,“把这个带上,谁若不听话,也不必客气,直接宰了就是。”   “这是——铁血龙骑团的军令??”两指捏在手中,出奇的重,渗出的冷气,冰冻了手指,天气炎热时放在身上,周围的气温也仿佛降低了许多。   即使不作为军令使用,这也是一块难得的至宝,用料考究,由能工巧匠精心雕琢而成。   它从夙夜建国时就存在的东西,来历已不可考究。   苍澈记事时起,牌子就在苍夜流的身上,他统帅着铁血龙骑团,日夜守护着利仞城的安全,不至于因为幼主年幼,就让一些人生出了觊觎之心,以为可以趁机捞走什么便宜。   苍澈从来都没有想到会收回这块牌子。   在先帝的遗旨当中,也明确的说明过,这军令就是由苍王主管,除非他犯下了危害国家与百姓的大罪,哪怕是身为皇帝的苍澈也不得随意收回。   先帝的那到旨意,隐隐透着一种令人不安的含义,对于将来可能会出现的‘苍王称帝’的局面,他并不担忧,也未设下防备,导游种乐见其成的态度。   也因为此,何太后总是如坐针毡,无法彻底的放下心来,生怕苍王有天当腻了王爷就起兵反了,夺了她儿子的皇位。   现在,何太后悉悉念念想要夺回来的东西,就静静的躺在他的手心,若有千钧重。   “皇叔,军令给我做什么?你刚刚不是在说,会一直护着澈儿的吗?”他哽咽着嗓音,急的快哭了。 ☆、夺身夺心(六十三)   “皇叔,军令给我做什么?你刚刚不是在说,会一直护着澈儿的吗?”他哽咽着嗓音,急的快哭了。   “你不拿着它出去,那群蠢蠢欲动的老顽固怎么会听命于你?这是必要的道具,没什么特殊的含义,澈儿是大人了,别动不动就皱起了脸,又不是女娃娃家,不怕叫人笑话你长不大。”苍夜流挥挥手,瞥见有侍卫端了托盘送膳过来,立即站起了身,重新往卧房而去,“我还忙着,你先出去吧,铁血龙骑团的人会跟着你,不会有事啦。”   苍澈拧了拧眉,怀疑自己刚刚被敷衍了。   呜呜呜,皇叔是越来越不重视他了。   果然啊,和美若天仙的云帝陛下相比,他就是一株草、一株小草,一株根本不必去注意的杂草。   大家都是皇帝,为何在皇叔的眼中,差别就那么大呢?   重色轻侄,重色轻侄啊啊啊!   小皇帝仰天悲愤的功夫,苍王已轻松的越过了他,往卧房而去。   一阵阵食物的香气,飘飘荡荡。   只喝了碗清粥,就乖乖到门外等候苍夜流起身的小皇帝也跟着一阵腹饥难耐,他眼巴巴的瞧着平日里没什么感觉的菜色此时却散发着难以抵御的诱人色泽,不断的咽口水,咽口水,猛咽口水。   “怎么?还不去?”冷淡的声音远远飘过来,一丝淡淡笑意,若有若无,不仔细听,很难分辨的出。   “好,这就走。”苍澈答应着。   肚皮之中,却发出不和谐的奏鸣曲,咕噜噜——咕噜噜——一阵悠长的奏鸣曲之后,小皇帝脸蛋红扑扑的垂下了头。 ☆、夺身夺心(六十四)   肚皮之中,却发出不和谐的奏鸣曲,咕噜噜——咕噜噜——一阵悠长的奏鸣曲之后,小皇帝脸蛋红扑扑的垂下了头。   “饿了?”苍夜流回过头来,勾勾手指。   苍澈立即乖乖的飞奔过去,脚步轻快,一跳一跃,身子快活的可疑。   皇叔要邀请他一起共进午膳了吗?   一定是!一定是!   他向来节约,不喜欢铺张浪费,准备了那么多道菜,肯定把他也算在了里边。   好感动!好幸福!好——   “你快点出去,把那群大臣搞定,然后再回来,没准能赶上午膳。”清冷的嗓音,轻易的打消了他所有的梦想。   苍澈石化在原地,眼巴巴的瞅着他的皇叔云淡风轻般闲适的消失在门后。   食物的香气,仿佛离他越来越远。   那一道道精美的菜色,原来与他是无关的。   苍澈咽下了最后一口唾沫,脚步可疑的烦躁,加快再加快。   他的身后不知何时汇集了上百名个头高大的侍卫,平日里只听从苍王号令,今日却俯首于他身侧,即使要他们全部都去死,也不会有任何人反抗。   这才是纯正的军人。   令行禁止,只听从命令行事。   与那些个见风使舵的权臣完全的不一样。   苍澈隐隐的有些明白,为何他的皇叔总喜欢呆在军营里,而不屑于站在金銮殿上与那些大臣们为伍。   不是斗不过,完全是不屑为之。   他挺起了胸膛,不知不觉间,完全沉浸于此情此景当中,平日里的气势终于倾泻而出,掩去了少年人的青涩,令人不敢轻视他的年幼。 ☆、夺身夺心(六十五)   他挺起了胸膛,不知不觉间,完全沉浸于此情此景当中,平日里的气势终于倾泻而出,掩去了少年人的青涩,令人不敢轻视他的年幼。   此时,铁血龙骑团的军营大门终于缓缓的敞开来。   大臣们见到出来的人竟然是多日不曾出现,传说中病重在床,见不得光吹不得风的小皇帝时,尽皆呆住。   “朕不在的日子里,各位爱卿看起来面色不错嘛。。。是哪个带的头,居然来到龙骑团来堵门,这等阵势,莫非是想要挟朕的皇叔为你们做什么事吗?”肚子饿的火气,以及刚刚被排斥在饭桌之外的失落,一股脑的迸发出来。   苍澈此时与先帝再生无异。   相似的容貌。   相同的气度。   唯一有点点差别,   就仅仅是他身上还没沾上那么浓厚的血味。   这样的他,才有一战之力,打赢了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震慑住群臣,为不久之后的亲政奠下基础。   皇叔说得对,有些事,没有人可以帮他。   那是独属于他一个人要面对的艰难。   。。。。。。。。。。。。   “你这样子做,有些残忍,呵护了苍澈那么久,忽然之间,什么都不管了,他会不会觉得无所适从呢?”云日初一大早就起床了,她与苍夜流在房间内对打了好一阵,才各自梳洗,准备享用午膳,外人自是不得而知。   刚刚她在窗口听完了两人的对话,对于苍夜流使用的‘断奶’办法,颇有异议。   “那小子现在缺少的恰好就是一点点的勇气,放心吧,跟着他的人都是铁血龙骑团内的精锐,可不仅仅只是会喊打喊杀那么肤浅,必要的时候,他们会帮助澈儿控制场面,不用我们多操心。” ☆、夺身夺心(六十六)   “那小子现在缺少的恰好就是一点点的勇气,放心吧,跟着他的人都是铁血龙骑团内的精锐,可不仅仅只是会喊打喊杀那么肤浅,必要的时候,他们会帮助澈儿控制场面,不用我们多操心。”孩子大了,光护着可不行,必要的时候,一脚踹下悬崖,置之死地而后生,也不算什么过份的事儿。   反正在悬崖底下,他已经命人张开了一张网,可确保他的安全无虞。   有了此等算计,苍夜流当然舍得放手,半点不担心。   云日初耸了耸肩,没继续往下多说,沉默之中,吃到了七分饱,才略微伸展了身体,“你把令牌给了苍澈,等会他回来,又要还给你,到时你还会接受吗?”   她总觉得好像嗅到了阴谋了味道。   单单只是为了号令百十名侍卫,不需要把令牌取出来震慑吧。   苍王只消吩咐一声,谁敢不从?   “你说呢?”他挤了挤眼,大口大口的消灭眼前的食物,以补充昨夜加清早流失的体力。   十几道菜,飞速的消失当中。   其中有一半,小山状的摞叠在了云日初面前的碗里。   另一半嘛,自然就是进了苍夜流的口中,他吃相文雅,速度却并不慢,一看就是在军中呆过,每一颗粮食都不浪费,全吃进了肚子里才心安。   云日初单臂拄着脸颊,呆呆的望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忽然之间,就觉得幸福。   哪怕时间永远静止在此刻,她也不会觉得遗憾,那些沉重的过往,不知何时长了翅膀,全部飞走,取而代之的是新的记忆,一点一滴,都是由他亲手为她书写。 ☆、夺身夺心(六十七)   哪怕时间永远静止在此刻,她也不会觉得遗憾,那些沉重的过往,不知何时长了翅膀,全部飞走,取而代之的是新的记忆,一点一滴,都是由他亲手为她书写。   每一幕,虽然平淡,却是实实在在能够触摸的到的快乐。   “一直看着我做什么?还不快点吃,等下好出去看热闹呀。”忙里偷闲,他不忘用手指点住她的眉心,怜爱的揉了揉。   云日初轻声回应,小口小口的吃着。   苍夜流自是不大满意,忍不住把碗夺了来,一口一口的喂着她吃。   “瞧你,又瘦又单薄,这样子怎么行。”他挑剔的捏了捏她纤细的手臂,与上次见面相比,她的确是显得清瘦了许多,想必是在来夙夜的路上,舟马劳顿,又心中急切,消耗了许多体力。   不行,他必须得帮她补回来才成。   虽然瘦瘦的样子也很好看,不,准确的说应该是美的令他发狂,十足诱人,可他却更认为,她应该多吃点,健健康康的才好。   “呜——呜——”被堵住了嘴巴的云日初哪里有机会抗议,才吞下口中的食物,另外一勺又到了唇边,若她摇头拒绝,苍夜流就用那种可怜兮兮的表情瞪着他,然后一直等在那儿,她不张嘴,绝不罢休。   一小碗的美食,终于全部吃光。   她讨饶的倚在椅子上,连连挥手,“不行了,真的不行了,再吃的话,肚子就要撑的爆炸了。”   她好像从来都没一次吃进那么多的食物,那感觉,像个饭桶,还是被人强迫而成的可怜饭桶。 ☆、夺身夺心(六十八)   她好像从来都没一次吃进那么多的食物,那感觉,像个饭桶,还是被人强迫而成的可怜饭桶。   “好吧。”虽然不如预期满意,苍夜流还是勉强的点了点头,那些被她吃剩下的食物,完全没有浪费的送入了他的口中。   亲密分享的感觉,宛如两人早已经结为一体,不分彼此。   军营之外传来震天的锣鼓喧啸声,无数的将士齐齐呐喊,欢欣鼓舞的声音不知是在庆祝什么。   “一餐饭的功夫,澈儿就搞定了吗?不错不错。”苍夜流加快了速度,此时桌上已经没剩下多少食物,他几下就都扫入了口中,又让人送上两杯消食的热茶,他与云日初相视而坐,任袅袅茶香盖住了油腻的菜味。   “皇叔,我回来了,外面的大臣已经各归各位,全都散去了。”第一次独立处置了那么大的场面,苍澈兴奋的脸上飘满了彩霞,一到了苍王居住的院子,便再也忍不住少年人的喜悦,褪掉老成的伪装,三步并作两步,小跑着进来。   然后,他忽然不知道看见了什么,小脸立即垮下老深,极度失望的表情。   苍夜流仿佛没有注意到他的变化,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润了润喉,“既然如此,皇上准备何时起驾回宫?”   宫中还有一大片烂摊子等着小皇帝去收拾呢。   而苍澈的注意力显然并不很集中,他望着那些空空的碟盘,和一大堆吃剩下的残骨,幻想着半个时辰之前,它们有多么的美味。   可惜——   “一点都没给我留哇。”呜呜呜,他还饿着呢,好可怜,连颗果腹的馒头都找不到。 ☆、夺身夺心(六十九)   “一点都没给我留哇。”呜呜呜,他还饿着呢,好可怜,连颗果腹的馒头都找不到。   “皇上何出此言?御膳房的伙食不是比这军营里要好的多,您此刻回去,叫他们多做些山珍美味,又有人伺候着,比在这儿事事自己动手要强的多吧。”苍王一本正经的纠正,由于他的表情太过于认真,以至于让人根本不能确定那是否是他的真实想法。   苍澈的嘴角垮的更深。   此刻他才深深的明白,何太后安排的那一出‘夺人所爱’的求亲之举,皇叔有多么多么的在意。   即使他已明明白白的表示过,那并非他本意,可皇叔似乎还不是很放心的样子。   罢了,看来今天注定要继续饿着肚子了。   “太后还在宫里晕着,还要烦恼云帝告知,该如何唤醒?”那是他的亲娘,即使是做了错事,自有其他的解决办法,老是昏沉沉的睡着,有些不妥。   解铃还须系铃人。   既然是云日初出的手,那么找她还原本色,应该比别人再去摸索更加迅捷吧。   “她睡足了七日,自然就会醒了。”那个时候,她虽然心情不爽,可下手还是留了分寸的,也没想一下子就要了太后娘娘的命,因此根本就无须要用特殊的法子去解救。   “七天吗?那就让她继续睡吧,我刚好趁此机会,好好整肃下皇宫中的一团乱。”苍澈认命的起身,拜了拜,然后拖着沉重的脚步,向外挪去。   皇叔不唤他。   皇叔还不唤他。   皇叔是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他往火坑里跳哇。 ☆、夺身夺心(七十)   皇叔是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他往火坑里跳哇。   最后一丝希望覆灭,直到他彻底离开时,苍夜流也没有叫人来追他。   身为皇帝,偶尔也会遇到被扫地出门的窘境。   苍澈哀哀怨怨,回宫的一路上,这股子闷气都没能发泄出来。   于是,小皇帝连饿带气,外加失落,将脾气全撒在了宫中。   一场血雨腥风,即将被掀起。   这是他亲自接手朝政之前,最后的一次考验。   顺利通过之后,也就算是得到了皇叔的认可,那时候,他将有资格成为真正的帝王。   左手掌心之中,一块凉森森的令牌,被他捏的死紧。   原本是打算立即还给皇叔,可是却又被拒绝,说他留着还有别的用出,不急于一时。   身前身后簇拥着的人马,也都是铁血龙骑团之中的精锐,如今,他们全都听命效忠于他,不管是什么样的命令,他们都会尽最大的努力去完成。   有了这么一股强而有力的助力,何愁大事不成?   只是,皇叔的态度,非常的奇怪。   他总觉得好像是被算计了!   。。。。。。。。。   小皇帝一走,就有侍卫进来收拾碟盘,整理房间,两人只得换了个地方说话。   “你不去吗?”她奇奇怪怪的望着他。   “不必我去,苍澈能搞定!刚刚在军营外那么多大臣,不也没难为住他么。”对于这位皇帝侄子,他是相当的有信心。   “何太后醒过来之后,也许还是能够影响到小皇帝的决定,你这个时候退出,等于是将自己的安全托付到别人的头上,再没了铁血龙骑团的命令权,将来的处境,必定十分艰难。” ☆、夺身夺心(七十一)   “何太后醒过来之后,也许还是能够影响到小皇帝的决定,你这个时候退出,等于是将自己的安全托付到别人的头上,再没了铁血龙骑团的命令权,将来的处境,必定十分艰难。”连她都能轻易看到的未来,他不可能完全没有预料吧。   他的心思,不知飘散到哪里去,手指勾住了她的一缕发丝,缠缠绕绕个不停,“艰难吗?未必吧。”   “你集中点精神好不好。”她在与他谈话耶,态度那么敷衍。   他冰冷的唇忽的吻着她的凝红朱丹,细密啃噬着软如淡雪的唇瓣,在她来不及回魂的小脸上落下无数的细啄,温暖中带着情意,“这样够集中了吧?如果不够,我还可以更加热情些。”   他真爱吃她甜美柔软的小嘴,浅尝辄止的逗弄,往往到最后总有些控制不住,进而渴望的更多。   “讨厌,我说的明明不是这个。”两个人已经反复做过了天下间最最亲密的事,可她还是没办法止住脸红,伏贴的趴在他胸口,好半晌心脏都在怦怦的乱跳。   他的影响力,仿佛越来越大了呢。   每次想要逃避什么的时候,就阴险的使用这种激情的方法来止住她的追问。   她明明清楚的知道,却无法逃得过他的气息缭绕。   “初儿,我的布局已经完成,接下来的事,已经与我们没有关系了,为了省掉些麻烦,不如今晚就出发吧。”他又重重的亲了她一下,爱急了亲在吹弹可破的柔嫩肌肤上的触感。   “出发?去哪里?”她眨了眨眼。   “先到琉日国把你的麻烦解决掉,然后再按照原来的计划,天涯海角,神仙伴侣。” ☆、夺身夺心(七十二)   “先到琉日国把你的麻烦解决掉,然后再按照原来的计划,天涯海角,神仙伴侣。”他的眼中全是笑意,不曾有过的轻松,令他整个人脱胎换骨了一般。   “咦?这就回去了,你就不担心苍澈搞不定吗?”虽然他始终是置身事外的姿态,可她始终认为,苍夜流没那么容易放手。   人的习惯,并非一天两天就能形成。   苍王当了那么久的‘保护者’,就算是惯性使然,他也得全程跟到底,亲眼瞧着苍澈执掌朝政,把夙夜国的事物处理的井井有条,才能放心离开吧。   哪料到,他放手了。   轻轻松松、悠然闲适——放手。   这番气度,天下间又有几个人做得到。   他舍掉的别人穷其一生也无法达到的极致之位。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生杀大权,尽在掌中。   就这样,全都不要了。   “孩子大了,就得放手,何太后有句话说的还是没有错的,我的存在,对于长大后的澈儿来说,未必是好事。”他完成了皇兄的遗愿,功成身退,也保全了这份亲情,不至于在权势的争夺战之中改变了颜色。   顺道呢,他也有机会去完成自己的心愿。   “从今往后,我的生活之中,第一重要的人是你,将来我们有了孩子,我会很忙很忙,澈儿该学会成长,没有谁会伴在他身边,一辈子保护,别说我这个做皇叔的做不到,就算是他的父皇,同样也做不到。”   能够分开人的,并不仅仅是某些事。   生与死,其实也包含在内。   在战场上厮杀过,也在朝堂之上与人针锋相对过,苍夜流早就看淡了许多。 ☆、夺身夺心(七十三)   在战场上厮杀过,也在朝堂之上与人针锋相对过,苍夜流早就看淡了许多。   什么对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什么是找到了就不能放手的,那份衡量,早就确定,亦不会因为任何事而改变。   “那好吧,既然你坚持,就随你去安排。”既然是他所选择的,她当然会支持到底。   刚刚之所以问了那么多,仅仅是想得到一个确定的答案。   她不希望将来看到他后悔的样子。   要知道,从最高的权势巅峰,一下子落回到了平民的位子,那种落差,并非人人都能接受的了。   “初儿,我什么都没有了,是不是很可怜。”他挤挤眼,吻上她的锁骨,努力的想要分散她的精神。   “是啊,可怜。”他在开玩笑吗?自己不想当王爷,还要别人去可怜他?那是什么道理。   “除了你之外,天下间没有人会待我好了。”他说的可怜兮兮,温和的表面下隐藏多年未发的热情,一经诱发便倾巢而出不可收拾。   “那种情况不会发生的啦。”她没啥诚意的安抚着,只想知道,他那么费尽心思的以言语挖陷阱,掩藏在后的真实目的究竟是什么。   他们之间难道还有什么话不好明说吗?   拐弯抹角的试探,令人心烦呐。   “初儿,我的好初儿,等到了琉日国,咱们的婚事,就抓紧办一办吧。。。”他吻得浑然忘我,宛若梦呓般喃喃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还不等她想明白是什么意思,他继续偷袭。   “好。”点头答应,她渐渐开始回应。   可苍夜流就仿佛没有听到似的,继续蛊惑。。。 ☆、夺身夺心(七十四)   可苍夜流就仿佛没有听到似的,继续蛊惑,“我们现在名不正言不顺,夜夜欢爱,万一有了宝贝,对他也不公平,为人父母,就得以身作则,趁着小的还没投胎来到,还是先让我娶了你再说。”   “好啊!”讨厌,她不是已经答应了吗?他干嘛还嗡嗡嗡的说个不停。   “你绝不能忽视掉这一点,有个好的开始,对孩子的一生特别重要,我们不能让宝宝从出生开始,就顶着私生子的名头,你说呢??”一吻吻毕,苍夜流幽幽的轻叹,还待继续。   云日初干脆闭上了嘴。   她都答应了那么多句,他还跟没听到似的。   既然想啰嗦,那便由着他吧。   伸手推开苍夜流黏紧的身子,弯曲了手指,放在唇畔,吹了一记嘹亮的口哨。   不多时,一只身躯庞大的吓人的老虎,以夸张的轻盈姿态,掠过高墙,踩着树干,轻松落在了云日初的身边。   她跨骑上去,对着亭子里的苍夜流挥了挥手,“我去找步寒烟交代些事情,你先准备吧,晚上我们在此碰头。”   “初儿,等等我,咱们一起去。”听见了宿敌的名字,陡然令苍王从那种如梦似幻的自我催眠状态之中回过神来,他三步并作两步的追上,却怎么都没有白虎的速度快。   只好眼睁睁的瞧着一人一虎的背影,消失在眼前。   下次,他一定得亲自把那只讨厌的虎妖踢远些,他几乎敢肯定,刚刚回眸的一霎那,从它眼中流露出的是极度嚣张狂妄的嘲讽。   他干嘛要受一只老虎的气??   除此之外,还总觉得好像是忽略掉了什么。。。 ☆、夺身夺心(七十五)   除此之外,还总觉得好像是忽略掉了什么。。。   他顺着记忆往回想,一点一滴,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然后,瞪圆了眼,呆住。   初儿刚刚好像早就答应了他的求亲呢。   她已同意了回到琉日国就立即办典礼。   甚至他说要‘娶’,她都没有拒绝,仍旧是一个好字。   那么,也就是说,他马上就要——就要——当新郎了。   笑容不自觉的扩大,他顺势倚在廊柱旁,快乐的仿佛要跳跃起来。   不行,他也不能闲着,马上准备,立即出发。   他已经快等不及了。   。。。。。。。。。。。。   步寒烟其实并未走远。   碍于身份,夙夜国的军营他是进不去的,所以只能徘徊在外围,时刻注意着动静。   白虎时不时的送来消息,它把写满文字的便条藏在了耳朵中,等步寒烟看完,再将回复带回去给云帝。   基本上,两边发生的事,云日初与步寒烟都会一前一后的知道,再由后者想出妥帖的对策,将意见传递回来。   步寒烟住在郊外的一处竹林之内,略作打扫之后,此处虽然简陋,清幽雅致的风景却弥补了缺憾。   每天在林海之中听着小溪发出的潺潺水声,整颗心都仿佛会安静了下来。   云日初找到他的时候,步寒烟正坐在溪水边的一块大石上钓鱼,他手中执着一卷古书,逐字逐句的看着,至于溪水里的鱼儿会不会咬钩,似乎并不在意。   白虎的脚步声踩碎了第一片竹叶,他已然发觉。   “你来了?作为交换的食物就在那边的竹篮之内,烦劳虎兄将陛下的消息送过来。” ☆、夺身夺心(七十六)   白虎的脚步声踩碎了第一片竹叶,他已然发觉,“你来了?作为交换的食物就在那边的竹篮之内,烦劳虎兄将陛下的消息送过来。”   后腿蜷缩,身体放平,等着云帝稳稳站定,它才一纵身跃过去,轻车熟路的寻到了它想要的东西,大嚼大咽起来。   “真是好心情,可是桶里一条鱼都没有,你真的是在钓鱼吗?”云日初半蹲下,拨弄了一下小桶,澄清的水面之中倒映出桃红色的俏脸,手指轻轻触动一下,立即碎成一片片,可很快,那些荡漾的水波又汇集到了一起,清澈透明。   步寒烟将手中的钓竿放下,单膝跪地,拜了三拜,这才站起了身,“陛下,有什么喜事要告诉臣吗?”   坐在他刚刚坐的位置,执起他握过的钓竿,将诱饵套在弯钩之上,远远甩开,“何出此言?”   “直觉。”他站在一旁,静静守候,有一搭没一搭的接着话。   可是,如果云日初不率先开口,他就仿佛与竹林融为一体,老半天也不会吭一声。   几尾青腹红背的无名小鱼围着鱼饵转来转去,它们似乎对那香饵都很感兴趣,却拿不准主意由谁先咬上一口。   “你知道为什么在同一个地方,钓上了一条鱼之后,其他的鱼儿仍是没有警觉,见到饵料还是会往上咬吗?”她忽然发问,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瞳眸中烁烁光华,引的人目不转睛,没办法拒绝沉溺于其中。   “臣不知。”他连试探性的猜测都免了,干脆认输,只是双目仍好奇的望着她,仿佛是在等待着答案。 ☆、夺身夺心(七十七)   “臣不知。”他连试探性的猜测都免了,干脆认输,只是双目仍好奇的望着她,仿佛是在等待着答案。   “鱼这种生物,有一点很奇妙,它们的记忆力,只有六秒,也就是眨三下眼睛的功夫,所以对它来说,周遭的世界永远都是新的,它不会记得曾经有同伴被人用香饵捕走,更不会生出警觉之心,在用一件事上不再犯错。”她意有所指,只是不肯说明,但是她知道,他一定会懂得。   “那么鱼,其实也很幸福,没有记忆,也就没有伤痛,每一天、每一个时辰,甚至是没吐出一个泡泡,全都是新的。”步寒烟一脸羡慕,望向小溪之中的鱼群,喃喃轻道。   此时,已有一条比较大胆的率先张嘴,一口咬住了饵料。   还不等把美味吞下,尖利的钩刺已然卡在了它的上颌之上。   云日初手腕一抖,那鱼就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准确的落在早就准备好的木桶当中。   “我曾经与你是一样的想法,觉得人若没有了记忆,也就没有了痛苦,一定会很开心。”手脚麻利的再次上好了诱饵,云日初把鱼钩甩在同样的地方。   还是那群鱼,还是那一片水域,短暂的惊慌之后,鱼儿们又凑了过来,继续研究掉进了水里的香喷喷的食物。   “后来呢?”云日初的话,明显没有说完,步寒烟疑惑的追问了一句,不知不觉间,竟然完全被她的话题所吸引。   “后来?后来就发现我错了呗。”她放轻了声音,因为发现又有一条鱼似乎要咬钩了,动作愈发的小心翼翼起来。 ☆、夺身夺心(七十八)   “后来?后来就发现我错了呗。”她放轻了声音,因为发现又有一条鱼似乎要咬钩了,动作愈发的小心翼翼起来,“人就是人,人绝不是鱼,有悲伤失落的过往,有过求之而不得的沮丧,当然也有无法抹杀的欣喜和快乐,所以,生命其实就是个过程,喜怒哀乐之后,才能算得上是完满。”   “完满吗?”他像只鹦鹉,喋喋重复,疑惑更深。   “没错!求之得之,一帆风顺,那不能算是完整的人生,有苦有甜,有得有失,有失败,但是永远都有希望,那才是真正的圆满。”第二条鱼入了水桶,她继续放饵料,还是往相同的地方抛去。   “陛下,臣不太懂。”他别开了眼,终于明白了她没说出口的意思。   同时,一颗心如坠深渊。   云帝对他说出了这番话,间接就是在告诉他,喜讯即将来到。   她和苍王,注定还是要排除了万难,走到一起了么?   真没有想到哇。   曾经那么敌视的两个人。   苍王悔婚了一次。   云帝也逃婚了一次。   到最后,居然还是在一起,没有拆开。   那可以理解为命运的安排么?   一时之间,他的心绪飞乱,昏昏沉沉,不知该说点什么好。   于是,只好保持着沉默。   望着她的侧影,看着她一条一条鱼的勾了上来,将木桶装满。   “好啦,下次都别那么贪吃,千万要记得哦。”云日初笑眯眯的嘱咐完毕,抱着木桶里的鱼,全都倒回水中。   脱困离开,那些被抓住一次的鱼儿争先恐后的向远处游去,可没过了一会,又四散的聚集过来,果真不记得须臾之间才发生过的事。 ☆、夺身夺心(七十九)   脱困离开,那些被抓住一次的鱼儿争先恐后的向远处游去,可没过了一会,又四散的聚集过来,果真不记得须臾之间才发生过的事。   “陛下,您——”他艰难的张口,有一霎那间,希望听见她亲口告诉他真相,然后彻底的断绝掉他心中仅存的绮思。   “走吧,也该回去了,出来这么久,但愿琉日国内平安无事。”有步寒烟在,她才能彻底的放下心。   现在他在她的身边,帝都那边反而成了放养吃草的状态。   但愿,一切还维持了原样才好。   。。。。。。。。。。。。   苍王离开的时候,无声无息。   帅印、军令早就先一步的给了小皇帝。   苍王府还在封禁状态,里边装了些身外之物,失去了也无所谓。   一匹骏马,一队侍卫,苍王轻装简从,循着夜色而去。   他的怀中,拥抱着半眯着眼,无限慵懒的云日初。   头顶是一片璀璨星空,皎月引路,通向幸福的彼岸。   “你一点都不伤心吗?”也许是只有马蹄声显得太过寂静,她往他怀中蹭了蹭,小小声的问道。   “为什么要伤心?”马上就能娶到她了,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背井离乡,远走他方,只身进入琉日,咳咳,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过去,那可是你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地方呢。”被苍王认定为宿仇的步寒烟,就走在队伍的最前,孤身一人,背影有几分萧索。   大概是不想见到他们亲热的样子,他始终不曾回头,保持着为人臣子最基本的沉默。   .....................   PS:有没有人喜欢《誓不为后》之中的二皇子颜融呢?如果下本书的男主角是他,又会有多少人支持呢? ☆、夺身夺心(八十)   大概是不想见到他们亲热的样子,他始终不曾回头,保持着为人臣子最基本的沉默。   苍夜流俯下身,借着夜色的掩护,亲了亲她的眉心,“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   他的最终目的是拐走她,而非永远的留在琉日,短暂的时间之内,他会忍耐。   只是,此刻的他也没有想到。   这个心愿,竟是在许多年之后,才终于完成。   ——————————————————————————————————   《第一卷:公主与王爷》完   ——————————————————————————————————   《第二卷:四方天地》开篇:   四年之后,琉日国帝都。   一场雷雨,酝酿了三天三夜之后,总算在傍晚时候落了下来。   帝都之内,百姓疾跑着躲闪,头顶轰隆隆作响的雷声,和砸在身上都觉得生疼的雨滴,令人很不舒服。   在天道面前,人渺小的宛若尘埃,不值得一提。   这种恶劣的天气,已多年难得一见,还是早早收工回家,搂着老婆孩子早点入眠,静候雨过天晴吧。   三年前,云帝与夙夜国苍王举行大婚之仪。   一国之君,不顾众臣异议,硬是以‘嫁’的方式,成为了心爱的男人的新娘。   婚后,她仍是皇帝。   而苍王则以王夫的身份留了下来,居住在宫中。   这件事在当时引起了轩然大波,最终,在云帝与步丞相联手之下,彻底平息了下来。   动作迅速的恩爱夫妻,日夜不修的努力之下,他们的孩子,很快降临。 ☆、嫁娶难题(一)【2012年1月3日恢复更新】   苍王离开的时候,无声无息。   帅印、军令早就先一步的给了小皇帝。   苍王府还在封禁状态,里边装了些身外之物,失去了也无所谓。   一匹骏马,一队侍卫,苍王轻装简从,循着夜色而去。   他的怀中,拥抱着半眯着眼,无限慵懒的云日初。   头顶是一片璀璨星空,皎月引路,通向幸福的彼岸。   “你一点都不伤心吗?”也许是只有马蹄声显得太过寂静,她往他怀中蹭了蹭,小小声的问道。   “为什么要伤心?”马上就能娶到她了,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背井离乡,远走他方,只身进入琉日,咳咳,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过去,那可是你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地方呢。”被苍王认定为宿仇的步寒烟,就走在队伍的最前,孤身一人,背影有几分萧索。   大概是不想见到他们亲热的样子,他始终不曾回头,保持着为人臣子最基本的沉默。   苍夜流俯下身,借着夜色的掩护,亲了亲她的眉心,“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   他的最终目的是拐走她,而非永远的留在琉日,短暂的时间之内,他会忍耐。   云日初黛眉微挑,似笑非笑的接口,“你的意思是要去和步丞相做好朋友、好兄弟吗?”   苍夜流现出一抹怪怪的表情,类似于吃饭太猛噎到,食物卡在喉咙,上不能上、下不能下的尴尬模样。   略显凌厉的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憋了许久,硬是没办法顺从云日初的调侃而接口承诺。   与步寒烟做朋友?   难度颇大。   十几年的对抗,几乎算得上是一辈子的对手。   忽然间要他放下过往恩怨,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似的凑上去与其称兄道弟,未免也太过刻意了些。   他才懒得去做那种蠢事。   把头埋入她颈项间,苍夜流磨磨蹭蹭,试图不动生色的转移注意力,“今夜还有好长的一段路要赶,为了节省体力,大家必须轮流去马车上休息,有事以后再商量,现在最好还是去睡觉。”   实在睡不着的话,也可以筹划些更有意义的事。   谈谈情,说说爱,憧憬未来,缅怀过去,总之,只要不再继续与步寒烟有关的话题,苍夜流就觉得非常满意了。   云日初只是笑着。   愉悦的心情,令她懒得再去计较。   倚身向后,娇美的身形严丝合缝的嵌入苍王的怀抱。   他的温暖迅速感染了她。   怡人而舒适的感觉,轻易的令人忘记此刻身在何处。   她轻轻阖上了眼,不自觉的露出了满足的微笑。   夜还长,冷风却无法打扰到她的好心情。   不管前路有多长,只要身后紧紧揽抱住自己的男人在身边,云日初也就不再在意了。   。。。。。。。。。。。。。。。   快到达琉日国的京城时,南无月忽然不告而别。   一路上,他的存在可有可无,时不时的还要受几记白眼。   这会儿走了,倒也没谁多念叨。   就仿佛他从不曾存在过一样。   苍王与云帝虽有婚约,却未曾举行正式的婚仪,按照规矩,他必须住在皇宫外特别准备的府邸内等候。   苍夜流对此颇有微辞,本想抗议到底,无奈步寒烟咄咄逼人,半步不让。   两个大男人僵持了许久,谁也说服不了谁,偏偏都不肯让步。   云日初不愿夹在中间受气,早早找了借口离去,假装看不到苍王眼中的可怜。 ☆、嫁娶难题(二)【2012年1月3日恢复更新】   天色刚刚擦黑之时,满面哀怨的苍夜流就到了云帝面前。   “初儿,你怎忍心把我一个人留在陌生的宅邸里自生自灭。”   云日初轻笑的晃了晃手指,拒绝承认任何莫须有的罪名,“有步丞相陪着,不算是一个人吧。”   再说,苍夜流也不是那种会乖乖听话的男人呐。   瞧,不到两个时辰,他不就来了么。   守卫森严的皇宫,在他眼中等同于自由出入的旷野,连腰牌都懒得用,直接躲过巡守的侍卫,径直冲到了她的面前抱怨连连。   一提起苍王眼中第一碍事的步丞相,他立时咬紧了压根,“谁要他来陪,步寒烟分明就是故意在阻止我来见初儿,拿些狗屁的规矩当借口,讨厌极了。”   “他并没有成功,不是么?”云日初亲手斟满热茶送上。   “若真的让他横插一脚,本王的面子往哪里搁?”苍夜流低声咕哝。   “好啦好啦,别气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有办法,所以才没当面去反驳步丞相呀。”微微颤动的黑睫恰好挡去了她眼中难得出现的顽皮,云日初转过身去,假装整理御案上堆成小山状的奏折,“我并不擅长处理琐碎政务,琉日国的琐事,大多由步丞相在分担,夜,你也很希望我这边尽快的处理好一切,然后同你一道离开,远遁天涯对不对?”   “哼。”鼻孔重重的哼出一声,苍夜流别扭的不肯附和。   “即使是皇帝有求于人,适当的放低姿态也属必要。”把他按坐在龙椅上,青葱玉指轻重适度的按压着他紧绷的双肩,云日初努力的在让苍王放松下来,“我们就要大婚了呢,高兴一点嘛,别为了些许小事不开心好吗。”   “处理朝政有什么难的?他多做点事而已,那是身为臣子的本份,可够不上臭拽的理由。”苍夜流握紧了拳,五指脆响,骨节狰狞,“以后我来帮你处置琐事,叫步寒烟有多远滚多远,少拿些杂七杂八的借口过来亲近。”   同为男人,他一眼就能看清对方的企图。   明明知道云日初与他已有三生之约,却不肯死心,努力的等待着可乘之机。   哼,既然他如此打算,那就让他等吧。   苍夜流沉沉一笑,未说出口的打算,全挂在了脸上。   他不介意让步寒烟等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烂。   另一边,云日初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太好了,烫手的山芋终于丢了出去。   从今往后,她大概不用再与那些奏折奋战到深夜了。   内有苍夜流主持,外有步寒烟分担,她只需要做个名义上的女帝,当个金銮殿上的摆设就好。   等寻到了合适的继位人选,再将帝位交出,就可以去过她想过的生活了。   。。。。。。。。。。。。。。。。。。。。。。。。。。。。。   云帝大婚,乃是先皇归天之后的又一件大事。   朝廷上下,严阵以待。   哪怕是小之又小的细节,也要当成是天大的事,一丝不苟的去完成。   于是,商讨大婚细节的场面,稍显火爆。   第一个需要讨论的重要问题就是:娶,还是嫁。   这是个非常非常重要的问题,攸关整个琉日国的未来。   不意外的,金銮殿上吵成了一团。   支持云帝‘迎娶’王夫的一派居多,甚至还有人提议,皇帝不妨多‘娶’几个,中意谁,就一并纳入后宫,封为妃子,充实三宫六院。   既然他们已无法阻止苍王与云帝在一起,索性就另辟蹊径,去分散云帝的注意力,免得她一时被男人迷惑,稀里糊涂的做出有损于琉日国利益的决定。   苍夜流再优秀,毕竟还是夙夜国的王爷,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不能完全相信紧靠姻亲的联系,就让一向忠心耿耿的他彻底背离故国。   还有一派则是完全站在了步寒烟的一边,哪怕丞相大人三番五次的表示对王夫的位置没有兴趣,也依旧有大臣不死心的死谏到底。   苍王与丞相是死对头。   后宫内,只要有丞相在,苍王再危险,也翻不了天。   整整一上午,只有两个人没有说过半个字。   一个是龙椅上百无聊赖,心神不知飘荡到哪里去的云帝。   另一个则是被热烈讨论的当事人步寒烟。   总算是熬到了时辰,早朝结束,群臣散去。   金銮殿内恢复了宁静。   云日初懒懒的坐正了身子,慢条斯理的整理着龙袍,“丞相,以你的骄傲,真的愿意顺从了百官的意愿,进宫做个男妃吗?” ☆、嫁娶难题(三)【2012年1月3日恢复更新】   云日初懒懒的坐正了身子,慢条斯理的整理着龙袍,“丞相,以你的骄傲,真的愿意顺从了百官的意愿,进宫做个男妃吗?”   空荡荡的大殿内,云帝的声音听起来也特别的响亮。   她问的直截了当,显然并未留给他闪躲的空间,逼着步寒烟直面这样的问题,哪怕他会觉得难堪、尴尬,也得硬着头皮回答,不容回避。   “陛下,臣的想法并不重要。”步寒烟避重就轻的闪躲,恪守臣子本分。   早就猜到他大概会如此回答,云日初不意外的耸了耸肩,“就算你愿意,朕也绝不会答应。”   无视那具俊朗高大的身子陡然一僵,她自顾自的继续道,“爱情,是最珍贵的一种情感,不管是被爱的人,还是付出爱的人,都应该十分珍惜这种弥足珍贵的感觉,步丞相,朕不妨对你托个实底,不管大臣们怎么想,朕绝不会让你入宫为妃,牺牲自己,去成全某些人用你来平衡权利分布的愿望。”   步寒烟藏在官袍后的十指握成了拳。   面无表情的背后,藏起的是滂湃的情感。   一直以为不曾有人注意到他真正的情绪变化。   殊不知,自以为掩饰高明的假面具,早就被她一眼望穿,灵魂无所遁形。   “朕要‘嫁’给苍王,以一个女人的身份,‘嫁’给心底所爱的男人,许之以忠诚,以此交换真心,此时,无关两国,只在于两个人而已。”她轻叹一声,放柔了语调,“我知道,这个决定不太像是一个帝王应有的抉择,也许你打心眼里不以为然,甚至还会激烈的反对,可是,希望你能够了解朕为什么会如此决定。”   步寒烟紧蹙的浓眉,纠结的更深。   良久,薄唇才无奈的吐出了两个字:“尊重。”   云日初暗暗松了一口气。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好,不必费心去仔细的解释,他也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抓住核心,并加以理解。   “没错,就是尊重。”她站起身,抚平龙袍的褶痕,“朕尊重苍王,朕同样也尊重步丞相。”   也正是因为这种发自内心的尊重,才让她不忍心让步寒烟沦为这场群臣博弈之下最可悲的牺牲品。   他可以做丞相,可以做将军,更可以意气风发的屹立于权利的巅峰,指点江山。   可他真的不适合去后宫做一位妃子,去争夺分享一份根本不属于他的感情。   因为,她已将真心交付给了别人,再无多余的空间来容纳他的存在,更不可能给予一点点的回应。   “臣,明白了。”步寒烟单膝跪倒,寂寥萧索的悲伤,令人为之动容。   云日初的坦白直言,诛灭了他藏在心底最深处的小小期待。   同时,也为他打开了另一扇坦坦荡荡的大门,让他能明明白白的走出这一场为时多年的苦恋。   “臣亦尊重陛下的选择。”他说口的一霎那,心中压抑了许久的某样东西,似乎一下子就被击的粉碎,整个人都变得莫名轻松起来。   苦涩,仍在。   却仿佛不再那般撕心裂肺的难以忍受了。   他想,他一定能走过去。   云帝早就明白了他的心意。   也给予了最真切的回馈。   有时候,清除而明白的拒绝,并非是残忍。   情关难过,却绝不是不能过。   云日初从龙椅上走下。   与他擦身而过时,低低的说了声谢谢。   谢谢他付出的浓重爱意。   谢谢曾经的许多细心呵护。   谢谢他曾经那么那么的爱过她。   。。。。。。。。。。。。。。。。。。。。。。。。。。。。。   翌日。   在步寒烟的鼎力支持之下,群臣终于统一了口径,支持云帝下嫁。 ☆、南无月(一)【2012年1月4日恢复更新】   翌日。   在步寒烟的鼎力支持之下,群臣终于统一了口径,支持云帝下嫁。   苍王也首次被邀请到金銮殿上,加入讨论的行列。   过程不甚和睦,结局却是皆大欢喜。   敲定了吉祥日子,其他琐碎的细节,自然有人会解决清楚。   漫长的一天终于结束。   唇枪舌战之后,身体疲乏到连动也不想动,云日初倦倦的倚在苍王怀中,以旁观者的悠闲姿态观赏他认真处理公务的模样。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真是好看的要命。   纯然男性化的面孔,刀削斧凿一般棱角分明,剑眉星目,鼻若悬胆,薄唇不自觉的紧抿成一条线。   偶尔几许柔和,总在不经意间才会出现。   而这样柔软,外人永远都别想看到的。   他着手处理的是本应该由她来完成的政务。   在她手上繁琐复杂,牵扯到各方利益,必须多方面考虑,踌躇着难以下定结论的奏折交到苍夜流那边,便能不费吹灰之力的完成。   他对琉日国的一切全然不陌生。   多年的明争暗斗,让他必须了解有关于这个国家的一切。   谁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苍王竟会用手中所掌握的情报反过来帮助琉日国发展壮大。   世界上,真的没有永恒的敌人。   恰当的时机来到,敌人也会变成最最忠诚的伙伴。   云日初当然不关心这些。   苍王愿意帮她分担,她乐的抛出一切,把大部分时间都用在发呆和微笑之上。   马上就要大婚了呢。   她似乎有一点点做新娘的感觉了。   。。。。。。。。。。。。。。。。。。。。。。。。。。。。。。。。。   阖上最后一本奏折。   苍夜流将毛笔放回原处。   再用轻之又轻的动作把睡的迷迷糊糊的云日初抱回到床边,让她能睡的更舒服些。   借由着摇曳的烛光,他目不转睛的望着她甜美的睡颜,心情缓慢的变得很宁静,天和地之间好像就剩下了彼此。   有她在,他躁动的心便能够归于原位,不再七上八下的总是存不到妥帖的位置存放。   云日初并不知道,私下里,他与步寒烟达成了一个君子协议,以换取他对这桩婚事不遗余力的支持。   他若想顺利的与云日初成婚,永远厮守在一起,就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造’出琉日国下一代的继承者。   各方势力蠢蠢欲动。   云日初的帝位,并非稳若泰山。   新的继承人的出现,间接是断绝了各方势力不轨的念头。   就算是云帝不做这张龙椅,也轮不到其他阿猫阿狗去宵想。 ☆、白虎天劫(一)   动作迅速的恩爱夫妻,日夜不修的努力之下,他们的孩子,很快降临。   在大臣们还在争议第一胎的皇子(皇女)是跟父姓还是母姓的时候,云帝直接用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堵住了所有人的嘴。   争争争,有什么好争的?   两个宝宝,一人分一个,谁都不许再多说。   云帝有言在先,不管将来她有多少个孩子,都只可能让其中之一改为母姓,继承帝位,至于其他的,全部全部都归孩子的父亲所有,任谁说都不可能改变。   金銮殿之上,着实为此事狠狠的争议了许久,可是云帝始终坚持,就是不肯妥协。   大臣们转念一想,琉日国不就是缺少个皇位继承人嘛。   即使云帝生出再多的子女,龙椅却只有一把啊,总不能叫所有的皇子皇女们一起坐上去吧。   她已经答应叫人随便挑了。   那还有什么好争的呢?   于是,这件事也就慢慢的平息了下来,无人再提起。   窗外的天色黑的不像话,平时这个时辰,太阳都还没下山,而今天却是伸手不见五指。   天空之中堆积的阴云,屏蔽住了所有的光线,宫人们在外殿点亮了烛火,又踩着轻悄悄的步子退了出去,不敢靠近寝宫内打扰。   一阵阵完全不压抑的喘息声,一下重过一下,不间断的传了过来。   久久,在男人的闷哼之下,归于平静。   “初儿,你不能老是诱惑我啊。”吻着她的唇,尝着她的味道,已足足过去了四年,他还是那样沉迷鱼其中,无法自拔。   “我没有呀,你刚刚扑上来之前,我们好像正在谈正经事。” ☆、白虎天劫(二)   “我没有呀,你刚刚扑上来之前,我们好像正在谈正经事。”那时的话题好像是怎样管教两个顽皮的令人头痛的小家伙。   在父与母的责任之间,说不过她,苍夜流索性直接用上卑鄙手段,扛着她直接回了寝宫。   因此,外边下大雨的时候,寝宫内也在热火朝天的‘奋战’着。   有了雨幕的阻隔,才不会有人在‘关键时刻’,兴冲冲的闯进来,让爹爹去帮忙掏鸟窝,让娘娘带着去湖边钓鱼。   尽管两个小家伙从小身边就不缺乏照顾,他们仿佛也特别喜欢黏糊亲生爹娘。   不是正式场合的时候,他们会像民间的普通孩子那样用普通的称呼,爹爹娘娘吼个不停。   至于父母之间,谁是皇帝,谁是幕后在主持朝政的人,在孩子的眼中,并不重要。   大婚后不久,难得清闲下来的苍夜流忽然间多了许多事。   比如说,他不得不每天在御书房内忙到很晚,去处理本该是他的亲亲小初儿日常的工作。   如果他置之不理,那么新婚燕尔的新郎官身边,很可能彻夜都不见新娘的踪影。   苍夜流没的选择。   很快,云日初身怀有孕,这就更找到了妥当的借口,不能劳累,不能操心,不能生气。。。   国事又不可以置之不理。   苍夜流只能继续悄悄帮忙,一肩挑的将云日初的大部分工作完成掉。   再有步寒烟在金銮殿上帮忙维持,云帝的小日子过的是相当的舒爽。   这场雷雨,来的非常诡异。   酝酿了许久,乌云翻滚,黑的吓人。   可就是没有一滴雨落下来。 ☆、白虎天劫(三)   这场雷雨,来的非常诡异,酝酿了许久,乌云翻滚,黑的吓人,可就是没有一滴雨落下来。   在人们揣测雨水还会酝酿多久的时候,天空之中,忽的电闪雷鸣。   那一道道强光之后,要经过很久,才能听见轰隆隆的雷声。   惊的人只想躲在屋子里,闭上眼,抱住耳朵,瑟瑟发抖到天亮。   太诡异了。   太恐怖了!   在天威面前,真正能做到无视的,又能有几人呢?   呃,除了那个好不容易独占了妻子,而狂热的要了一次又一次的男人之外,琉日国所有的人大概都忙着防范、躲避,以期将可能会发生的灾害降低到最小。   “初儿,虎妖度天劫,就不能找个人少地扩的地方吗?瞧着一道道闪电带着火花,气势十足,他也不怕吓到小孩子。”   身为朝政的时机操控者,苍夜流当然与云日初一样,知道天道忽然发威的真实原因。   也清楚白虎不可能不控制着将危害压缩到极低。   此刻外边的情形虽然看上去挺吓人的。   但实际上与普通人的关系并不大。   等云散了,雨停了,一切也就都过去了。   “前三波雷击已经过去,二天后,我们要去神殿看一看。”云日初实在有些不放心,可这种事,又不是她能够干涉的了。   白虎能倚靠的人,就只有自己。   “到时候我陪你一块去。”根据经验,一般经历过天劫之后,白虎都有短暂的时间能够化为人形。   苍夜流还记得那张妖孽到天怒人怨的俊脸,不太放心让云日初与他单独相处。 ☆、白虎天劫(四)   苍夜流还记得那张妖孽到天怒人怨的俊脸,不太放心让云日初与他单独相处。   “嗯。”心不在焉的应了声,她望向窗外,若有所思的神色,“这么响的霹雷,苍宝和苍月不知道有没有害怕,我得过去看下。”   轻手轻脚的推开丈夫,故意不去看他挤出来的哀怨眼神,云日初披上了外衣,系好腰带。   一具热乎乎的身体扑了过来,不依不饶的把她抱回怀中,“那两个胆大包天的小家伙哪会怕这种程度的霹雷,若是有事,宫人们早就抱过来了。”   话音才刚落,忽的听见一簇脚步声踩着雨水而来。   惊慌失措的样子,已经顾不得维持在皇宫内必须遵守的仪姿。   不多时,已近走近。   紧接着,一连串震天响的拍门声,仿佛是要将天空中未绝的电闪雷鸣给盖过去。   如果不是惊骇到了极点,在皇宫之内没有任何一个人敢把皇帝的门拍到如此想。   苍夜流与云日初对望一眼,均看到彼此眼中的不安。   “什么事?”声音以内劲稳稳的送了出去,让房门外的人男人能够听的清清楚楚。   一个带着哭音的小太监,啜泣回道,“回陛下,回王夫,小皇子和小公主出事儿了。”   。。。。。。。   如果有人问你,两个不满三岁的小家伙凑到了一起会做什么?   大多数人脑海中应该浮现的是一切非常简单的小游戏。   挖一挖蚂蚁洞,逮几只蛐蛐,或者拿着小玩具在院子里跑来跑去。   而云日初生下来的这对龙凤胎却偏偏不肯遵守这样的定律。   他们最最爱玩的游戏,就是怎样闯出更大的篓子,好让父母来收拾。 ☆、白虎天劫(五)   他们最最爱玩的游戏,就是怎样闯出更大的篓子,好让父母来收拾。   而游戏的好玩程度,当然要以他们的爹爹发多大的火来衡量。   父母皆撇撇嘴,那是最低等级的成功。   惹的苍夜流暴跳如雷的咆哮,追着他们,想要教训,那是姐弟俩始终坚持的目标。   为什么会这样?   呃!   孩子的脾性皆是天生。   至于为何他家的孩子怪异成了这样,就连孩子的父母也解释不清楚。   几乎每一日都有新点子想出来。   从最初的不适应,到最后的习以为常。   伺候他们的宫人,也已经变得镇定自若,一点点小事,立即处理,根本闹不到云帝这边来。   电闪雷鸣的大雨之夜,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他们如此失态。   还是转回到第一个问题。   两个不满三岁的小家伙,能做的其实有很多。   比如说:在房外打雷下雨的情况下,不乖乖窝在房间里,数着指头胡思乱想。   却趁乱用迷药撂倒了伺候着他们的宫人,大摇大摆的往宫外探险去了。   宫人们醒来时,已被人用细绳捆住了手脚,塞住嘴巴,像一串蚂蚱似的,穿在一条线上,挣脱不得。   小皇子和小公主所用的是从云帝那里学会来的神奇办法,越是挣扎,细绳便缠的越紧。   向要挣开,简直是难上加难。   若不是云帝的贴身侍卫容五不放心,习惯性的来巡视,没准现在还没人发现他们凄惨的样子呢。   然而,那些小事,全都不重要的。   最让宫人们失魂落魄的担心的是两位小主人在他们醒来后,竟然怎么都找不到了。 ☆、白虎天劫(六)   最让宫人们失魂落魄的担心的是两位小主人在他们醒来后,竟然怎么都找不到了。   因为雷击的关系,守卫变的有些松懈。   宫人们来来往往,竟没一个人注意到,小皇子和小公主究竟是何时溜出去的。   听完报告,云日初与苍夜流对望一眼,由对方的瞳孔,看出自己的无奈。   三天一小祸,五天一大祸。   时刻生活在草木皆兵之中的父母,早就失去了应有的敏感,不知急切为何物。   “你猜,他们去了哪里?”苍夜流头皮胀痛,用力的捏了捏眉心。   “苍月三天前来仔细问过有关白虎渡劫的事。”她早该料到宝贝公主绝不会和普通孩子一样,天真无邪的把故事当成了故事在听。   “苍宝这几天也找我讲‘猫儿大神’的故事。”他竟然未生出警觉之心,还特意去御书房内找到了记载的文献,逐字逐句,读给他听。   这两个小家伙不知道筹谋多久了。   之前分头行动,那是在收集情报。   用他们的技巧,把所有人玩的团团转。   为人父母,有这样的孩子,是该庆幸,还是该悲哀?   “也就是说,他们去神殿的几率最大。”云日初用骨节敲了敲桌面,做出最后的总结。   “我打赌,他们一定就在那儿。”苍夜流表示同意,“快换衣服吧,我们还得合力去把他们先捉回来再说,动作要快,希望他们人小脚步慢,还没闯到白虎渡劫的中心地点。”   窗外,才转小的雨幕,又变大了不少。   淅沥沥下个不停,拍打在房檐屋顶,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白虎天劫(七)   淅沥沥下个不停,拍打在房檐屋顶,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覆盖在帝都上空的阴云渐渐往神殿方向集中。   而那恐怖的电闪雷鸣,似乎特别中意猫神的地盘,一下接着一下,夺魂姿态,不要命的往下猛劈。   天意难测,凡人哪敢干涉。   。。。。。。。。。。。。   “苍月,上山的路封住了耶。”软绵绵的孩童嗓音无比失望的扬起,每当计划受阻,无法继续进行的时候,弟弟总会想到先去寻求姐姐的帮助。   “按照记载,在门上本来有一个洞可以钻,爹和娘生怕有坏人会上山,骚扰猫神,所以几年前叫人把路全都封死了。。。苍宝,我们得另外寻找办法。”比如说,暴力破坏阻碍,或者用巧法越过这道上山的阻碍。   苍月不服气的拖住了下巴,筹划了许久的探险活动,居然被一面高墙拦住了去路,叫她怎么能甘心呢。   从皇宫通往神殿的大门越过去,迎接他们的是第二道门。   此间仅供日常祭祀,‘猫儿大神’时不时会下来,取走贡品。   平素里,本就没有多少人会往这里来。   这些天天气不大好,乌云遮日,电闪雷鸣,紧跟着而来的倾盆大雨,就更不会有人出现来打扰他们的计划了。   “奇怪,完全封死了,‘猫儿大神’怎么出来拿吃的啊?”苍宝疑惑发问。   他和姐姐一生下来,就没亲眼见过猫神本尊,所有的信息,全是由宫人和书本上得来。   听说,‘猫儿大神’并不是一座泥塑,或者一副图画。   它是实实在在的存在了数百年的一只神猫。 ☆、白虎天劫(八)   听说,‘猫儿大神’并不是一座泥塑,或者一副图画,它是实实在在的存在了数百年的一只神猫。   这怎么能不叫人兴奋呢。   然而,不管怎样央求,爹和娘都不答应带他们来神殿。   百般手段用尽,得到的答复却一直都是拒绝、   姐弟俩的斗志,愈发旺盛。   以他们过往的经验来判断,大人越是不让去的地方,越是会有惊天大秘密掩藏着。   而秘密什么的,对这两个孩子所产生的诱惑力,已大到了足以下定决心,忽略掉将来可能会遇到的惩罚。   另一厢,正在仔细研究进山之路的苍月听见苍宝的问题,很认真的想了想,才回答,“既然那只猫是神,大概会些腾云驾雾的本事,从天上飞来飞去,不需要走路吧。”   苍宝兴奋的跳了起来,“真的吗?猫神会飞的吗?太好了,一会拜托它表演给我们看。”   苍月扭过脸去,含在嘴里小小声嘟囔了一句,“小孩子就是好骗啊。”   不管怎么找,都没有一点点缝隙可以让他们取巧进入。   姐弟俩疲惫已极,背靠背坐在巨大的供台之上,一人捏了一颗果子,边啃边想对策。   “不行的话,我们还是想办法从这道门上爬过去吧,也就比我们平时爬的宫墙高那么一点点,飞鹰爪能挂牢的话,想翻越而过并不算难。”苍月用小手比了比,简单进行测量,娘教她的东西,每一样都非常实用,平素里捣蛋的时候,尤其用的上。   “爹爹上次说过,不准我们再爬高高的呀。”苍宝两只手捏在耳垂上,一副乖宝宝的模样。 ☆、白虎天劫(九)   “爹爹上次说过,不准我们再爬高高的呀。”苍宝两只手捏在耳垂上,一副乖宝宝的模样。   他还很清晰的记得,爹爹雷霆震怒的大吼,若是再敢去玩些让大人担心的危险游戏,就要把他送到宫外去,交给他的师傅。   在爹爹的故事里,爹爹的师傅是个很可怕的古板老头,喜欢喝酒,还喜欢把徒弟用藤蔓拴住,丢入万丈悬崖,迫着他全靠自己的力量爬上来。   苍宝光是用想的,都觉得害怕。   他还小,不那么急着学武功。   琉日国有苍月来继承,哪需要他那么努力的去做准备。   所以,他已很努力的让自己变乖啦。   问题是,苍月不同意,总喜欢出些馊点子,然后把他的本性勾出来,一同去冒险。   “苍宝,男孩子得学会勇敢,这样将来才能当个好皇帝。”用脚踢了踢赖在地上不肯起身的弟弟,苍月把随身带着的小背包打开,翻出了她的飞鹰爪,开始做冒险之前的准备工作。   小男孩垮着脸,欲哭无泪,“为什么是我要做个好皇帝,你前些日子不是还说,要当皇太女嘛。”   呜呜呜,又欺负人!   “我有说过这种话吗?不记得了耶。”苍月一副疑惑的表情,再配上精致可爱的脸蛋,装的挺像回事。   “当然有说过,你还踩着我说,不许抢。”他当时还在怀疑,是不是骨头都要被踩断了呢。   “可怜的小宝,夜里睡魇到了,说什么胡话,皇帝当然得是男人去做,那么麻烦的事,我没时间。”她才不要和娘一样,每天都要起早去金銮殿的龙椅上打瞌睡呢。 ☆、白虎天劫(十)   “可怜的小宝,夜里睡魇到了,说什么胡话,皇帝当然得是男人去做,那么麻烦的事,我没时间。”她才不要和娘一样,每天都要起早去金銮殿的龙椅上打瞌睡呢。   就算是曾经有说过类似的话,大多也是玩笑性质居多,没想到这孩子居然还给当真了。   “我不管,你说过就是说过,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去做皇太女,别想往我身上赖。”爹爹说过,总有一天他要带娘出宫,游山玩水,逍遥快活。   到时候,除了皇位的继承人之外,其他孩子都可以选择和他们一起走,或者留下。   比起皇宫之内的无趣,苍宝对宫墙外广袤的天地更有兴趣。   他想去爹爹曾经去过的地方看一看,想把爹爹经历和感受过的有意思的东西,全都亲自尝试一次。   如果当了皇上,就得舍弃掉这些梦想。   身为姐姐的苍月,当然有责任成全弟弟的小小心愿嘛。   “切,谁理你。”被弟弟的小心眼算计着的长公主,才懒得去反驳苍宝心里转悠的小九九。   将来的事,将来再说。   谁抢到了就是谁的。   苍宝若是想得偿所愿,还得看到时候,他的动作够不够有她的快。   此时此地,苍月唯一核算的就是怎样进入神殿而已。   帝都四周都在下着倾盆大雨,电闪雷鸣,一下一下震荡的吓人。   可是神殿的第一道祭台以内,却完全不受影响。   天空之中,仿佛有一道无形的雨幕,彻底将这里与外界隔开,让那雨水没办法降落到地上。   苍月还发现,那些翻滚的黑云,竟逐渐的向着一点浓缩。 ☆、白虎天劫(十一)   苍月还发现,那些翻滚的黑云,竟逐渐的向着一点浓缩、汇集。   帝都周围的雨幕逐渐淡了,神殿的上空却越来越阴沉。   浓重的黑,令夜与昼,不能分辨。   环状的闪电,就在头顶盘旋,那番景象,真令人胆战心寒。   两个小家伙忽的莫名兴奋起来,彼此对望了一眼,交流着同一个想法。   “果真有猫神的存在耶。”   “神殿内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   正想着,一道狰狞的霹雷竟毫无征兆的落下,准确的劈中了那一道阻碍着姐弟俩继续向前的大门。   巨响轰鸣,在耳边回荡。   苍月和苍宝抱成一团。   在一刹那,他们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待到很久之后,才回过神来。   “苍宝,我们还活着吗?”姐姐上下乱摸,确定弟弟有胳膊有推,脑袋和身子都还在,稍稍放下心。   “苍月,我还以为我们要死了。”弟弟同样惊魂未定,回过神来,先去检查姐姐是否完好。   两个孩子,同时长长舒展了一口气。   “还好你没事,不然的话,我真不知该怎样跟爹爹交代了。”苍月擦了擦汗,手和脚都软趴趴的用不上力道。   她从能听懂别人说话起就天不怕地不怕,不懂的恐惧为何物。   长公主的尊贵身份,父母的疼宠,宫人们的小心照顾,让她愈发的不知天高地厚起来。   这一次,响雷就在临近自己极近的地方劈下来,让小丫头也着着实实的体验了一把生死之交。   她还在喘着重起,把苍宝抱在怀里,使劲哆嗦。   却听见更早回过神来的弟弟指着不远处的厚门喊道,“苍月,你看,那是什么。” ☆、白虎天劫(十二)   她还在喘着重气,把苍宝抱在怀里,使劲哆嗦,却听见更早回过神来的弟弟指着不远处的厚门喊道,“苍月,你看,那是什么。”   “咦?好大的一个洞,雷劈出来的吗?”苍月推开了弟弟,跳下祭祀的台子,蹦蹦跳跳的凑过去,仔细打量,“看起来不大像啊,这个洞的周围,还雕刻了花纹,倒像是原本就在这里的,和门是一个整体。”   “我也这么觉得耶,你瞧瞧,被雷劈穿的是堵住洞的石头,我想这就是爹爹曾经说过的那个猫洞,后来为了不准闲杂人等摸上神殿,就叫人给堵死了。”苍宝知道的不少,要来之前,他可是仔细做足了功课,筹划妥当。   没办法,苍月不如他聪明,这种动脑子的事,当然得男人来费心费力的考虑。   “现在猫洞又出现了,那是不是代表,我们可以进去了。”天意耶,她怎么可以忽略当作看不见呢。   “好像是吧。”苍宝摸了摸鼻子,脑海中闪过了爹爹愤怒的脸,不过,很快就被他甩到了一旁。   要吵要骂,也得等他见到猫神之后再说。   那么好的机会摆在了面前,若要他放弃,未免强人所难。   “苍宝,我们走吧。”苍月率先冲出去。   “喂,等等我。”   。。。。。。。。。。。   云日初到达神殿的时候,帝都附近的大雨,已然停了。   逐渐阴转晴的天空,露出了点点繁星。   而神殿之上聚集的黑云,却已浓到了一个很严重的程度。   只是远远望着,都有心惊胆寒之感。   “我从来都不知,生养两个孩子,是这么困难的一件事。”一路上,始终沉默不语的云帝忽然道。 ☆、白虎天劫(十三)   “我从来都不知,生养两个孩子,是这么困难的一件事。”一路上,始终沉默不语的云帝忽然道。   怀胎十月,耗尽辛苦,终于等到他们呱呱坠世。   可没想到,一切的一切,都还仅仅只是开始。   那两个胆大包天的孩子,从小就不懂得什么是害怕,什么事,越是强调过不能做,便越是兴致勃勃。   别人家的孩子,叛逆期从青春期开始。   她生的这两个,直接提前了十几年。   从能听得懂大人说话之后,就没消停过一天。   “好初儿,当初已经说好了的,你来生,我来养,等下找到苍宝和苍月,教育孩子的事,就交给我吧。”苍夜流拍着胸脯保证,显然也是气坏了。   这么恶劣的天气里,不好好当个乖宝宝,躲在房间内玩游戏,非得冒着雨跑出来探险,还选的是虎妖渡劫的神殿,真是令人生气啊。   俗语说的好,养不教父之过,都是他这个当爹的没有‘教育’好孩子,一味纵容,才会导致这样的情况发生。   所以——所以——   他发誓,这回绝对不会那么容易放过她们。   苍宝、苍月,最好小心你们的小屁屁吧。   云日初没啥反应。   每一次被气的暴跳如雷后,苍夜流都是这幅随时都可能暴走的样子。   可是,最后呢,哪次他真的下手去惩罚过了?   雷声大雨点小,且没有一次例外。   只要见到两个孩子,立即就成了软绵绵的二十四孝好爹爹,恨不得帮他们把天上的日月摘下来玩。   两个孩子,无法无天到了这种地步,其实是有原因的啦。 ☆、白虎天劫(十四)   两个孩子,无法无天到了这种地步,其实是有原因的啦。   苍宝和苍月见了她总是像两只无辜的小绵羊,那是因为她从来不喜欢以言语来表达心情。   云日初崇尚的是手底下见真章。   她很少生气。   可真的恼怒了,绝对会让两个孩子一次性印象深刻。   因此,苍宝和苍月一般只敢在爹爹面前放肆,到了娘的身边,就会自动自发的蜕变为乖巧的小孩,会撒娇、会耍赖,当然也懂得适可而止。   苍夜流许久没有听到妻子的回话,有些不安的望向她紧绷的侧脸。   虽然已经生育了两个孩子,她的变化,与成亲前的并不大。   吹弹可破的肌肤,不施脂粉,却有一层旖旎的香,淡淡缭绕。   那是只有他才能够独享的味道,一个又一个清冷的夜晚,苍夜流就是在这样的香气之中入眠,安睡到天亮。   “待会,两个小家伙就交给我,你不要生气好不好?”他揽抱着她前行,几乎承担了云日初的全部体重,并试图想让她紧绷的身体变得柔软下来。   “我没生气。”她静静的答道,平板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情绪的味道。   “没气就怪了。”苍夜流含在嗓子眼里嘟囔,那个模样,和两个孩子没有分别,简直就和苍宝和苍月一模一样。   亲缘的关系,非常的奇妙。   明明是不同的生命个体,细节方面,却仿佛是如出一辙。   “你又在担心什么?怕白虎渡劫,不小心连累了苍宝和苍月,还是怕一会找到了他们,我会亲手给他们留下一记永难磨灭的教训呢?” ☆、白虎天劫(十五)   “你又在担心什么?怕白虎渡劫,不小心连累了苍宝和苍月,还是怕一会找到了他们,我会亲手给他们留下一记永难磨灭的教训呢?”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是想护着,有了这么个爹爹,怪不得孩子都变得无法无天呢。   苍夜流挤眉笑了笑,“顽皮的孩子,其实比较聪明,若是引导的好,可比那些傻乎乎只会听父母之命的傻小子强多了,我小时候也让父皇操足了心,父皇咽了气,就轮到皇兄来操心,皇兄也咽了气,就轮到我来为苍澈操心,离开夙夜国之后,又继续为初儿和两个孩子操心,我想,这就是所说的传承吧。”   他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   倒是破为认命的样子。   云日初倚在他怀中无语了很久,冷不丁的冒出了一句,“原来,苍月和苍宝是遗传自你。”   “遗传?什么遗传?”他听不懂她说的话。   “就是孩子的性格,继承自父亲呐。”她之前还以为是基因突变呢,毕竟在记忆之中,自己可是个很‘本份’很‘守规矩’的孩子呢,怎么会生出两个小冒险家呢?   本来以为,苍夜流那沉稳的性子,应该也不会生出特别活泼调皮的孩子呢。   却原来,他只是掩藏的太深了而已。   瞧瞧,终于泄露出来了吧。   “没关系,等他们长大了,慢慢就好了,我保证。”轻吻落在她的发丝之上,他已望见了神殿近在眼前。   “长大啊,好遥远的事呢。”云日初意味深长的说道。   眼前不断出现的状况,已经令她疲惫不堪,一天一天数着过日子,哪里还敢多想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情呢。 ☆、白虎天劫(十六)   眼前不断出现的状况,已经令她疲惫不堪,一天一天数着过日子,哪里还敢多想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情呢。   还是先把这一次的麻烦解决再说吧。   。。。。。。。。。。   皇宫通往神殿的大门已然开启,门板轻轻的虚掩着,如果不仔细凑上去看,还真的很难发觉。   云日初与苍夜流此时才算真的略略放下心来。   从路上尚未完全湮灭掉的蛛丝马迹来看,他们最初的猜测并没有错,两个孩子的确是到了这里,而没有被吸引到别的什么地方。   “几年前,进入神殿的通道就已经被封死了,苍宝和苍月难道还在祭台那边?哼,等会找到了他们,一定先狠狠的扇几下屁屁再说,不让人省心的孩子。”苍夜流的脚步轻松了许多,眉宇之间的隐忧一扫而空。   “如果是苍月和苍宝的话,他们所能达到的程度,应该不仅仅只是被一扇大门封死在外。”云日初显然并不很乐观。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才是最最了解孩子真实脾气的那一位。   溺娃诚心的亲爹,总是被最浅显的真实蒙蔽了双眼。   不能看见、也不想看见,总以为他的孩子,只是稍稍调皮了些。   “上次我已经彻底的把他们‘收藏’起的‘危险物品’全都拿走了,就算是想做危险的事,没有‘工具’的话,很难办到吧。”苍夜流微微发愣。   “收缴了吗?”号称是‘严母’的云日初不屑的讥笑,“他们一开始学会的就是制造的办法,而非仅仅停留在使用方面,你除非是打断了两个孩子的四只手,否则的话,永远都不可能真正的夺走什么。” ☆、白虎天劫(十七)   “收缴了吗?”号称是‘严母’的云日初不屑的讥笑,“他们一开始学会的就是制造的办法,而非仅仅停留在使用方面,你除非是打断了两个孩子的四只手,否则的话,永远都不可能真正的夺走什么。”   “苍宝和苍月才三岁而已,初儿啊,你是不是把我们的孩子想的太过聪慧呢?”他们怎么可能会做到那样的地步,身为伴随着孩子一路成长的父亲,苍夜流怎么都无法相信。   “喔——这个嘛,我三岁的时候也可以做的到哇,又不是很难。”孩子的娘心虚的别开了眼,避重就轻的答了句。   “你也可以?”他忽的低头,凑在她耳边,热烫的呼吸是灼烧了人的温度。“你做的到,为何苍月和苍宝也会做的到呢?”   就连圣人也没有规定过,父母聪明,孩子就一定也会跟着聪明哇。   那么,能够造成这一切的原因,似乎就只有一个了。   “我们快点进去吧,若是再迟一步,可能真要去神殿才能找到那两个调皮的小娃咯。”云日初继续避重就轻,绯红的脸颊,火辣辣的热。   一半是因为心虚,另一半则是被某人吻重了最敏感的耳尖,而不自觉的产生了一些列的连锁反应。   “初儿不乖哦。”一大两小居然有事情瞒着他这个一家之主!!   不可原谅!!   不行,趁此机会,他一定得搞清楚才可以。   “好嘛,好嘛,我招了。”可怜的云帝,终于举手投降,“苍月和苍宝偶尔也会来找我请教一些小小的技巧,身为孩子的亲娘,当然希望他们拥有更多的自保能力才好,于是——” ☆、白虎天劫(十八)   “好嘛,好嘛,我招了。”可怜的云帝,终于举手投降,“苍月和苍宝偶尔也会来找我请教一些小小的技巧,身为孩子的亲娘,当然希望他们拥有更多的自保能力才好,于是——”   “于是,你就什么都教给他们了,对不对?”苍夜流似笑非笑的接口。   “技不压身嘛。”他们想学,当娘的哪里会不教。   不止要教,还得倾尽所有的去教。   苍夜流摸摸鼻尖,聪明的止住话题。   其实,也不止是他一个人在宠溺孩子吧。   苍月和苍宝的那些层出不穷的手段究竟是从何而来,此时已经有了答案。   呼。   什么样的父母,养出什么样的孩子,大家只能认清事实,谁都无权抱怨。   。。。。。。。。。。。   几年前堵死的障碍,被一道怒雷,劈个粉粉碎。   通往神殿的猫洞附近,留下几枚小孩子蹬踏过的脚印,看上去十分清晰。   而此刻,天空的阴沉的快要凝结成实体,偶尔有巨大的球形闪电之后,轰隆隆的声音,就在头顶的正上方,距离地面极近。   “现在来神殿,真不是个好主意,就算是三岁小娃也该懂得吧。”苍夜流苦笑连连。   “你家的两个娃娃就是三岁小娃,事实证明,越是危险刺激的地方,他们就越喜欢钻。”云日初淡定应道。   永远都不要小瞧没有长大的孩子,或许是因为还小,他们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而比较畏缩;   可也是因为还小,没有见识过真正的危险,胆大包天,什么地方都敢闯一闯。 ☆、白虎天劫(十九)   “我们快点上去吧,不知道为何,我总种不好的感觉,好像天顶上的那些闪电随时都会劈下来似的。”从不曾觉得云层距离自己如此之近,一抬手,一踮脚,人仿佛已置身于雾气的中央。   白虎渡劫,果真是场面震撼。   不过,身历其在,感觉却没那么好。   冥冥之中的天道压迫,令人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那种望而生畏之感,由心而发,怎么都无法抹去。   云日初与苍夜流并排而行。   他护在她的身侧,紧紧的攥住她的手,生怕在黑暗之中,会与她不小心走散。   神殿,愈来愈近了。   黑压压的一片建筑,没有一丝亮光,看上去宛如某种野兽静静蛰伏在暗处,并张开了血盆大口,等待着猎物的接近。   “月月——小宝——你们在吗?”   苍夜流以内劲催力,尽力让声音传的更远一些。   天空中的雷声,闷响不止。   将他大部分的声音都盖住,也听不见有孩子的回应传过来。   “虎妖真的在神殿之内吗?那里一定都不像有人的样子。”如果它真的在,知道他们来了,至少也应该迎出来才对。   就算是对他不讲情面,可对待云日初,它绝不会有一丝丝的轻忽怠慢。   “阴云聚集的中心就在这儿,小虎肯定还在,夜,别再喊他虎妖了,小心被它记恨哦。”云日初微笑着提醒,言语轻松,脚步却愈发快了。   。。。。。。。。   神殿内,苍月和苍宝小心翼翼的往里边挪。   费尽千辛万苦,才到了这里,就算是虎穴龙潭,他们也一定要去闯一闯。 ☆、白虎天劫(二十)   神殿内,苍月和苍宝小心翼翼的往里边挪,费尽千辛万苦,才到了这里,就算是虎穴龙潭,他们也一定要去闯一闯。   房内房外,一样的黑。   全都处于伸手不见五指的状态。   “苍宝,你有没有看见,神殿的最里边,好像有亮光呀。”苍月的指甲深深陷入了弟弟的皮肤当中,不知不觉间,还是宣泄了她的紧张。   毕竟还只是个孩子而已。   深陷在这样情况之中,说不怕其实都是假的。   “光?哪里有光?黑漆漆的撞上了墙都不知道。”苍宝略显烦躁,他也不知道为何,进了神殿之后,心里就异常的烦闷,甚至数次提议两人快点离开,总觉得好像要发生了什么似的。   “就在前方呀,那么明亮,那么耀眼,像是一团不刺眼的白色火焰,真美。”苍月不知不觉的松开了苍宝的手,以极快的速度,往她所看到光明之地而去。   “苍月,你别乱跑,那么黑,万一发生危险怎么办?苍月——苍月——”苍宝刚一察觉到姐姐不在身边,立即顾不得会惊扰到谁,而大声的呼喊起来。   他磕磕绊绊,不辨方向的往前追,时不时就会撞到东西,发出乒乒乓乓的一阵乱响。   。。。。。。。。。。。   苍月眼中的白色光团,圆润而温暖,漂浮在半空,隐隐有古朴的花纹,沿着光的方向流转。   看上去,仿佛就像是有生命一样的东西。   在它的正中央,包裹着些什么。   她着了魔似的一步步的靠上前去,那么短的一条路,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才终于到达光团的脚下。 ☆、白虎天劫(二十一)   她着了魔似的一步步的靠上前去,那么短的一条路,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才终于到达光团的脚下。   即使距离再近,她也没办法看到光的中央有什么,而直觉却又在不断的告诉着她,那其中一定有东西,持续不断的在召唤着她。   “你是谁?”苍月尝试着将手指靠近,一点点深入到其中。   她的手指,被极度舒适的液体包裹着。   明明是光,偏偏会让人以为那竟然是实体,可以碰触,也会变幻形态,不似真的光芒那般,虚无飘渺。   “你终于来了。”一声叹息,从光团中央淡淡的传来。   苍月一辈子都没听过那么好听的声音,暖洋洋,低沉而慵懒。   “我——我是来看猫儿大神的,娘亲说,它是一只很帅气的虎皮猫。”小女娃语无伦次。   她没被吓到当场尖叫着晕倒,已然很不错了。   毕竟眼前这番景象,已完全超过了普通人承受的能力,更别提她其实还是个刚刚断奶不久的小女孩了。   “你的愿望是见到猫儿大神?”光团之中的声音,染上了淡淡的笑意。   “没错,它可是我们琉日国的骄傲呢,身为长公主,我当然要亲眼看一看。”不然的话,百姓要是知道公主连猫神都没见过,那多丢皇族的脸呐。   “既然如此,那你进来吧,我带你去看。”一圈圈涟漪,在空中扩散,竟似有一道光梯,从那声源处垂了下来。   “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呢。”苍月忍住了立即想要踏上去的欲望,还没完全被冲昏了头脑,去遵从一个陌生人的话。 ☆、白虎天劫(二十二)   “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呢。”苍月忍住了立即想要踏上去的欲望,还没完全被冲昏了头脑,去遵从一个陌生人的话。   不不不,她连对方是什么,长的什么样都不知道。   除了声音外,她对他一无所知。   “尊贵的小公主,你想问别人的名字,最好还是面对面的来问,比较有礼貌吧。”那声音,无限引诱,暧昧绵绵,寻常人根本无法抵御,更别提苍月只是个小小的孩子,她还没有长大,又充满了好奇心,那可能拒绝的了。   于是,她开始试图着慢慢的接近,任由那温暖到令人尖叫的光团,一点点的将她吞噬入其中,去迎接,本应该属于她来接受的命运。   而另一厢,一团火红的影子,紧紧的抱住了苍宝。   一个戏谑的声音淡淡道,“小家伙,谁让你跑到神殿来冒险的?这里马上就要被夷为平地啦,若是此刻不走,待会你就会变成一只被烧焦的小雏鸟。”   “放开我啦,你是谁,不要碰我。”苍宝手脚并用,拳打脚踢,就像个滑腻的小泥鳅,拧来拧去。   “我也不想碰你呀,不过,看在我与你们家有那么深的渊源的情分上,总不忍心瞧着你被五雷轰顶,还来不及长大就把小名丢在这里吧。”红衣男子大笑着柔软他软软的发丝,把苍宝夹在腋下,极迅速的往外掠去。   此时,天空的阴云已经凝聚到了一定的程度。   狰狞的闪电,化为一条条银蛇,从半空之中垂直砸了下来。   苍宝有种感觉,就好像是那些雷在追着他和红衣男子一路跑。 ☆、白虎天劫(二十三)   苍宝有种感觉,就好像是那些雷在追着他和红衣男子一路跑。   不停的砸在了身下左右,真令人胆战心惊。   “喂,我姐姐还在里边,你快放我下来,我得赶回去救她。”苍宝是真急了。   追着他跑的雷,看上去很吓人。   可最恐怖的还留在神殿最上。   雷击,已然开始。   耳边除了隆隆巨响之外,他自己说话的声音都听不到了。   在天道面前,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卑微。   人不过就是大一点的蝼蚁,即便是再挣扎,也逃不脱冥冥之中,注定的命运。   红衣男子的速度陡然加快了许多,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他听到了苍宝的叫嚷声,还抽出手来,轻轻的弹了一下小男孩的脑门,“你姐姐没问题的,她有人护着呢,放心吧。”   “你骗人,你骗人。”苍宝哇哇大叫,无奈对方力气太大,他想动也动不了,只能徒劳的多踹几下,以此作为小小的报复。   啪——   小屁屁上被人拍了一记,不重,可分外的疼。   “你还没发现吗?现在最危险的人,明明就是我们,那些雷可不是吃素的,我的能力大部分还处于沉睡,连功力高深凡人都打不过,更别提这些能量压缩到极限的雷电啦。”红衣男人呜啦呜啦的大叫,脚下生风,哪敢耽误一点。   远远的,又瞧见两个人以极快的速度往山上赶。   终于看清了面容,红衣男子气的差点昏了过去,“苍王,跑啊,快点带着云帝离开,快,快啊。”   再晚,就要来不及了。   他自顾不暇,更别提护住三个人了。 ☆、白虎天劫(二十四)   “南无月,怎么又是你?谁准你私闯神殿的?”苍夜流一看见他,立即就气炸了。   不过,当他不小心瞥到被南无月夹在腋窝下的小男孩时,比周围的空气还要黑的脸色难免又变了几分颜色,一个箭步上前,将孩子夺到怀中,仔细检查过之后,才稍稍放下了心。   “苍王,兴师问罪或者恩将仇报,现在都不是时候,走走走,快点走,过不了多久,这里就会变成人间炼狱,天上的雷火可不是闹着玩的呢。”南无月说完,立即推搡着两人往皇宫的方向而去。   云日初想要挣扎,却被一股恐怖的巨力按住,动弹不得。   她心中亦是疑惑,南无月的功力,仿佛有了极恐怖的进步。   她和苍夜流竟然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踉踉跄跄的走上了回头路。   直到了皇宫入口,三个大人外加一个小孩才停了下来。   南无月一屁股坐在石阶之上,一边敲腿,一边抹汗,大叫着好险好险。   “苍宝,你姐姐呢?”云日初半蹲下来,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还在神殿里边。”小男孩无精打采的耷拉着脑袋,心虚的连话都不敢多说。   刚刚他也很想告诉爹和娘,苍月没有一起。   可当时正被天上劈下来的雷追着走,根本就没有时间张口。   “什么?”云日初脸色也变得相当难看,废话不多说,直接就想往神殿冲过去。   南无月赶紧拦住,苦笑连连,“别去,千万别去,那里太危险了,以凡人的躯体,连一道雷击都承受不住。”   “我的公主还在上边,让开!”云日初抽出短刃,直劈了过去,心中恼恨已极。 ☆、白虎天劫(二十五)   “我的公主还在上边,让开!”云日初抽出短刃,直劈了过去,心中恼恨已极。   刚刚若不是被他强迫性的拉了回来,她现在早就已经找到了苍月,哪里还需要重新冒着更大的危机去神殿。   他真的是在救人吗?   琉日国的神殿,随随便便就能容许‘闲杂人等’进进出出的吗?   “小公主有弥迦护卫,她不会有事,且静心等一等,三十六个时辰之后,天雷也就散去了。”南无月又恢复了原本的伸手,面对云日初的攻击时,躲闪的极为狼狈。   招牌红袍,被割掉了一大片,露出同样大红色的內衫。   “弥迦,是谁?”苍夜流闲闲抱住双臂,抽空发问,至于云日初出手伤人的行为,则完全无视,当作没看到的样子。   南无月哇哇大叫,连滚带爬的躲闪,“弥迦就是住在神殿里的那只白老虎,以前总喜欢装成猫的那一只,唉唉唉,云帝,我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吧,别打了别打了,我的这件袍子很贵的耶。”   “喔?你怎么知道白虎名字叫做弥迦?”苍王噙着冷笑,趁乱追问。   “弥迦就是弥迦,从我认识他起,他就叫弥迦,苍夜流,有种换你来打。”南无月撂下了战书。   不敢碰云日初一根汗毛,弥迦可没说,不能揍苍夜流。   “换就换,怕你不成。”苍夜流的心情何尝好过,被丢在神殿内,危机重重的那个是他珍重在手心而疼爱的公主。   南无月一出现,就破坏掉了他们夫妻两个的计划。   若是苍月真的出了问题,这个‘红包套’别想那么容易就与此事撇清关系。 ☆、白虎天劫(二十六)   若是苍月真的出了问题,这个‘红包套’别想那么容易就与此事撇清关系。   天空之中酝酿已久的电闪雷击,能量终于集中到了一个不得不爆发的点。   目标正是神殿。   那一瞬间的巨亮,短暂的驱散了黑暗。   伴随而来的恐怖的怒雷,垂直击落。   轰鸣巨响,震耳欲聋。   与此相比,刚刚的雷点暴雨,简直不值得一提。   良久。   南无月猛的一个激灵,喃喃道,“开始了。”   “什么开始了?”苍夜流一掌拍过来,他可没忘记两个人刚刚说好了要较量较量。   事实上,他看南无月不顺眼已经很久很久,只不过每次都被这个狡猾的家伙逃脱,真正动手较量的机会都没有。   “天劫,弥迦的天劫,喂,你不能老实的跟着看一会么?你的小公主也在神殿之内耶。”南无月不想再打了,只得拿苍月为由去转移苍夜流的注意力。   没想到,这句话反而激的苍王更加恼怒。   若不是被南无月中途给拦了回来,他的女儿早就该和儿子一块在此处欣赏天威壮丽,而非身处于最最危险的雷击一点,面临即将到来的九死一生。   云日初忽然插手拦住苍夜流,“小虎好像在试着联络我。”   “什么?”苍王连忙一脸紧张的扶住脸色略显苍白的妻子。   “我和小虎之间,一直有种说不清的感应联系,不管距离有多远,甚至不用说话,它可以将简单的信息直接传递到我的脑海当中。”过去也曾经用过,可每次都不大好受,或许是因为她毕竟是凡人肉躯,对极限之外的事,承受能力不强。 ☆、白虎天劫(二十七)   过去也曾经用过,可每次都不大好受,或许是因为她毕竟是凡人肉躯,对极限之外的事,承受能力不强。   因此,不是必要的事,云日初和白虎一般都不会启用这样的方法来传递消息。   这一次,事出紧急。   苍月闯入神殿,白虎又不能出来报讯,有个南无月,又完全派不上用场。   因此,逼不得已,白虎只能冒险使用会让云日初觉得不舒服的办法,将只字片语送了回来。   “他说什么?”苍夜流心疼的擦掉妻子额头上涌出来的汗水,扶着她到一旁的石阶上坐下。   “他说会尽全力护住苍月,要我们耐心在山下等候三十六个时辰。”说完了话,云日初就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整个人半虚脱的样子,好半晌才渐渐恢复了气力。   南无月耳尖,在一旁听到,立即大声插嘴抗议,“你瞧,我说的没错吧,三十六个时辰,等也得等,不等也得等,弥迦自己也是没有办法,若是有其他的法子,谁乐意站在原地,等着被雷劈呀。”   几道白眼,齐刷刷的送上。   这个时候,他不说话,没人把他当哑巴卖了。   。。。。。。。。。。。。。。。   苍月被吞噬进入光团之中,昏昏沉沉的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终于转醒过来。   她小小的身子,仿佛踩在了软绵绵的云朵之上,完全使不出力气。   那种被温暖的液体包围的感觉,有点像回到了母体,放松而懒散,不管是睡,或是醒,心里都觉得一阵安宁。   “你醒了?”一个声音,在她耳边轻轻的问,苍月发誓,她一辈子都不曾听过那么好听的声音。   。。。。。。。。。。。。。。。。。   PS:如果想来聊天的,加群1192550,1192550,VIP读者可以加群:149163092 ☆、白虎天劫(二十八)   “你醒了?”一个声音,在她耳边轻轻的问,苍月发誓,她一辈子都不曾听过那么好听的声音。   比爹爹、苍宝和侍卫们的声音,都要好听。   她努力的睁开了眼,一时间分辨不出身处何处。   她循着声音的方向望过去,好半晌才看清楚,那是个浑身赤裸,仅用长发遮住了重点部位的俊美男子。   小公主的脸蛋唰一下充血,本来堵到了嗓子眼的话,全都自动缩了回去。   “过来。”他摊开了双臂,做出拥抱的姿态。   随着他的动作,耀眼的银白相间的长发亦跟着动了动,无瑕的躯体完美到了让人尖叫的地步。   “我不认识你,娘亲说过,若是有天,遇到男人不穿衣服,就朝着他两腿之间,狠狠的踢上一脚。”苍月耸了耸肩,坦率直言,“我还真没想到会这么早就遇到。。。喂,不管你谁,要是你再不找件衣服穿上的话,小心我会遵从母命哦。”   这样谈话,真是不自在极了。   他居然还想抱她。   就真的是看她年纪小,奈何不得他么?   “抱歉,这的确是我的失礼。”那男子彬彬有礼的表达着歉意,含笑的眼眸之中,全是读不懂的情绪,“不过,我暂时没有能力幻化出一件衣袍穿上,等雷击停止,我一定会满足公主的要求。”   “咦?你怎么知道我是公主?”苍月吃惊的望向他。   “我当然知道你是谁,不过现在也没有时间解释了,你在我渡劫的关键时刻闯到了神殿来,为了保全住公主,只能得罪了。”   苍月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飞了起来,一直到到了他的附近。 ☆、白虎天劫(二十九)   苍月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飞了起来,一直到落在了他身旁。   才被他一把抱入了怀中,以身躯护好。   “呜,谁允许你这样子抱着我。。。”苍月的话才说了一半,忽然听到了头顶传来一声巨响,吓的剩下的话都忘记了。   “闭上眼,很快就过去了,相信我,你不会有事。”他会拼尽全力的护她周全。   三天三夜的暴雨雷击,三十六个时辰不间断的轰炸同一个地方,亲自全程经历的人,绝对终身难以忘记。   云日初与苍夜流掩不住疲惫,守在了神殿的祭台边,熬过了一个又一个时辰。   直到天空之中,现出了一丝柔和的阳光。   “结束了。”堵在神殿门前不曾挪动一步的南无月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你们可以上去找女儿了。”   。。。。。。。。。。。。   神殿,已被夷为平地。   昔日壮观的景象,再不复见。   天道的力量,远非寻常人能够想象。   云日初真的不敢去想,在断垣残壁之间,还能寻到她安然无恙的女儿。   她的脸上,挂着少见的悲戚。   耳边的隆隆巨响并未消失。   三天三夜,神殿的白虎在承受上天的考验,而失去了孩子的母亲,也在雷声滚滚之中,煎熬的数着时间。   “初儿,你抱着苍宝在这里等,我去找月月。”苍夜流拦住了妻子,不让她继续往前走了。   “我没事。”云日初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必担心,仍是踩着脚下凹凸不平的地面,坚定的向上爬。   不管发生了什么,那都是她必须面对的。 ☆、白虎天劫(三十)   不管发生了什么,那都是她必须面对的。   如果白虎没事,那苍月就一定没事。   苍夜流阻拦不住,只好抱着儿子跟在身后。   身后不远处,南无月边走边发出啧啧的惊叹声,他可能知道苍王此刻心烦的可以,为了避免成为被撒气的对象,一开始就离的远远,免受牵连。   距离神殿,愈发的近了。   在那废墟的中央地带,墙壁被雷电硬生生的劈成了数段。   一张黄白相见的虎皮,只有尾巴的部位还能看出本来的颜色。   其余的部分,皆是一片焦黑,散发出难闻的糊味。   云日初和苍夜流的心中同时一凉。   只一搭眼,就认出了那张皮子定是白虎身上披着的那一张。   但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被生生的揭了下来,像块被遗弃的垃圾似的随意的丢在这里。   皮毛不附,那白虎怕也是凶多吉少。   还有那个需要倚靠着白虎的力量在雷击之中生存下来的苍月,活着的希望也就更加的渺茫。   云日初的脑袋里隆隆作响,一阵眩晕,险些摔倒在地。   苍夜流手疾眼快的接住了妻子下坠的身体,“初儿,你要支持住,我们的月月,吉人天相,一定没事,咱们再继续找一找。”   苍宝带了哭音,“书里边不是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吗?苍月那个家伙,有个梯子给她,天都能捅漏掉,怎么可能没了性命呢?不可能,绝不可能。”   话音才落,半枚风干的馒头不知打哪里横飞了过来,瞄准的正是苍宝直摇晃的脑袋。 ☆、白虎天劫(三十一)   话音才落,半枚风干的馒头不知打哪里横飞了过来,瞄准的正是苍宝直摇晃的脑袋。   同时有个小女孩不忿的声音扬起了老高,“苍宝,你说谁是祸害?背后说人坏话,小心夜里被耗子叼走了舌头。”   众人齐刷刷回头。   他们身后,可不就站着个粉琢玉砌的小女孩,两腮气鼓鼓的一颤一颤,气的不知如何是好。   “月月。”云日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圆溜溜的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那是失而复得之后的激动,即便是早已经习惯了内敛情绪的她,也无法抑制的情绪。   “娘亲,您来接我啦。”苍月一蹦一跳的过来,路过苍宝身旁时,还不忘记用力的踢了他一脚,这才欢天喜地的跳进了母亲的怀抱之中,猫儿般撒娇讨好,“娘亲,月月最爱最爱的美丽娘亲,您一会应该不会翻脸不认人,拿月月来撒气吧。”   云日初抱住女儿娇小柔弱的身子,哪里有心情去计较什么。   她贪婪的深深吸了一大口从苍月身上散发出来的奶香味,直到此刻才有了一点点真实的感觉。   这厢母女团聚,场面感人。   另一边,一张陌生中带了点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众人面前,他紧随苍月之后,妖孽般艳丽的面容上堆满了郁闷。   苍夜流好半天才认出来他是谁。   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南无月忽然更快的冲上去,“喂,弥迦,你成功了吗?”   那男人认出是南无月,居然抡起拳头,狠狠的朝着那张可恨的俊脸砸了过去。   力拔千斤的重力,若是真的给他击中,南无月非死即伤。 ☆、白虎天劫(三十二)   力拔千斤的重力,若是真的给他击中,南无月非死即伤。   “我要你把两个孩子带回去给她的娘亲,你为什么只抱走了其中的一个??”   南无月全力闪躲,脸颊的皮肤,被拳风刮的生疼。   “当时情况太过紧急,我根本就没听清你说的什么,再说,两个孩子分散不在一处,我找到小男孩的时候,已经没有时间再去找小女孩,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嘛。”   现在,所有人都没有事。   皆大欢喜的结局。   干嘛还凶巴巴的要来揍人嘛。   “朱雀,你再胡说八道。”重拳再袭,那男人咆哮怒吼。   “喂喂喂,我的身份,说好了要保密,叫我南无月,咱们之前说好的名字。”又是差一点点,就击打个正着。   南无月狼狈不堪的在地上滚了几滚,借机躲到了云日初的身后,大口大口的喘息。   “不打了,不打了,我还有事要做,再弄的一身是伤,肯定会耽误事。”   云日初耳尖的将两个人的对话听在心中,秀眉簇了簇,依稀咂摸出了别的味道。   这个南无月,身份神秘,行事难以琢磨。   有时是敌人,有时又像是朋友。   谁也不知道他会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出现。   刚刚小虎喊他朱雀,并且粗鲁的想揍人,反而说明了一个之前被忽略掉的问题。。。   两个人应该是早就认识的。   。。。。。。。。。。。   跟在苍月身后现身的男人,自然就是白虎化为人形的样子。   云日初和苍夜流几年前短暂的见过了一面,至今还记得。 ☆、白虎天劫(三十三)   云日初和苍夜流几年前短暂的见过了一面,至今还记得他曾说过,每经历过一次天劫,他的力量便增强几分。   那一次,他只支持了一炷香的功夫,便又恢复了白虎的形态。   与云日初之间寥寥几句对话,留下谜团重重。   这一次,却是大大方方的出现在人前,也不避讳自己的容貌,被旁人看到。   天劫,成功渡过了吗?   从今往后,他是人,而不是猫,不是虎,不是任何非人形态的其他动物。   云日初很想知道,可她没急着立即去问。   白虎的事,全都是绝密中的绝密,有关于他的一切,最好还是找个安静僻静的地方,慢慢细谈比较好。   小虎一眼就瞧出了云帝的想法,妖孽般俊俏的脸蛋上,一抹淡淡的笑,“这次的天劫,算是熬过去了,我可以保持人形三天。”   三天之后,他还是要变为白虎的样子。   直到下一次天劫的到来。   若是不被雷劈死,他才能再以现在的样子和云日初相见。   “三天吗?那也很好。”云日初点了点头,“神殿这边需要重建,一段时间内,住不得人,你还是先随我去皇宫居住,等到修好了,再搬回来。”   小虎点头同意。   忽的转头望向被苍夜流接过去抱在怀中的小公主,“能不能让我抱着她?”   “什么?”云日初一时没懂他的意思。   “我想抱着苍月。”小虎重复道,漂亮的大眼睛里闪烁着别人读不懂的暗光。   “如果她愿意的话,当然可以。”云日初与丈夫对望一眼,不明白白虎怎会突然提出了这样奇怪的要求。 ☆、滴血认主(一)   “如果她愿意的话,当然可以。”云日初与丈夫对望一眼,不明白白虎怎会突然提出了这样奇怪的要求。   苍月比平时乖巧沉默了许多,伏贴在苍夜流的怀中,懒洋洋的抬头看了一眼,再无精打采的被白虎接过去,换了个地方,继续赖着。   苍宝瞧着姐姐挪出了地方,兴奋的冲到了苍夜流的身旁,一把抱住云日初的大腿,“娘,我也想要抱抱。”   苍夜流本来已经做好了接住儿子的准备。   他的双臂,微微摊开。   只待苍宝一跃,便立即抱了起来。   哪里想到,这小子是冲着他冲过来,目标却是瞄准了站在他身侧的云日初。   瞧着他那欠揍的讨好样儿,苍夜流就气不打一处来。   故意的是吧。   成心的是吧。   他疯了,才会让自己的一双儿女,一个抱在娘亲怀中,另一个抱在了长得活色生香的妖孽男怀中。   外人若看到了,猜错了谁是男主人怎么办。   初儿是他的,儿子是他的,女儿还是他的。   这种事,非常重要,哪怕连一点点误会的机会,都不能给别人留。   他可不是个大度的男人。   苍夜流一把掐着儿子的小身子,甩上了肩膀,恶狠狠的捏了捏小娃的脸蛋,   “你娘亲那么娇小,平时身体又不大好,哪有力气抱着你?”   “而且,她可是我的女人,臭小子,别趁火打劫的想要讨得好处。”   这话说完。   几道视线,齐刷刷的集中在了苍夜流身上,饱含‘感情’。   云日初抬起了手臂,用力握拳,虽说没什么肌肉,可那种可以毁灭掉一切的力量,却不容小觑。 ☆、滴血认主(二)   云日初抬起了手臂,用力握拳,虽说没什么肌肉,可那种可以毁灭掉一切的力量,却不容小觑。   还从来没有人把‘娇小’‘身体不好’‘没有力气’这样的词语用在她身上呢。   她一时之间,居然有些不适应,总觉得苍夜流口中所形容的人并非是她似的。   南无月站的虽然远,却也听的清清楚楚。   他摸了摸下巴,回忆起了几年前,曾经被云日初招呼过的地方,认定了苍夜流一定在扯蛋。   又或者说,和云帝在一起生活的久了,他的感受能力受到了大大的影响。   一个徒手击碎巨石,不会内力,仍轻松一脚踹翻大叔的怪力女,就算是她长的再漂亮,再销魂,也仍旧不可以用形容平凡女子的词汇去描述。   苍宝委屈的扁了扁小嘴。   瞧着娘亲似乎没有兴趣把他接过去,顿时失去了兴致。   “算了,我还是自己走吧。”爹爹的怀抱,哪有娘亲的柔软舒服,平日里,那都是苍月霸占的专属领地,好不容易轮到他一回,竟然还被人打击一顿。   他真的是爹和娘亲生的吗?   为什么和苍月的差距总是那样的大?   就算是他长的很像爹爹,几乎称得上是个缩水版的苍夜流,也有可能是捡回来的吧。   几个人在沉默中前行。   路走到一半,快到达皇宫的时候。   白虎忽然满含担忧的问,“你的感觉还好吗?身子有没有舒坦点?”   云日初立即站定,眼含疑惑,望向异常安静的女儿,“月月,你不舒服吗?”   好半天,小女娃才支撑起身子,轻轻应了一句,“嗯。” ☆、滴血认主(三)   好半天,小女娃才支撑起身子,轻轻应了一句,“嗯。”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皮向下耷拉着,倦倦没有力气的样子。   云日初伸出手去,想把女儿接过来。   白虎忽然诡异的一个闪身,避开了她已伸展到身边的手,跳开老远。   他做出这个动作后,苍夜流和云日初当即愣住,不明白他是搭错了哪根筋,化为人形之后,总做出些让人奇怪的动事。   “还是我抱着她比较好。”白虎也不解释,拖住了苍月的头,轻轻拍了几下,“伏在我肩头睡吧,慢慢会好起来的,我保证。”   苍夜流登时又不乐意了。   “虎妖,把我女儿还来。”   苍月还小,虽说平素里无法无天,可终究才三岁而已。   经历了那么久的雷击,又没有亲人陪在身边,生生死死的转了一圈,也许是被吓到了,才会那么的没精神。   这个时候,应该是由他和妻子来细心安慰。   白虎是怎么回事,忽然间就想霸占别人家的女儿吗?   他伸手去夺,白虎却趁机跳出老远。      虽说目前是人的形态,可是矫健的身手,却比以往还要敏捷。   轻松自如的就闪过了苍夜流,而避到了更远的地方。   “苍月不能离开我太远。”他小心的用双手拖住她的后背,尽量不让她觉得颠簸。   眼中的关心,绝对做不得假。   但是却看的外人一头雾水,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南无月最先反应过来,他一下子蹦起来老高,不可置信的追问,“弥迦,难道你选择了她。。。不会吧,苍月可是才三岁啊。” ☆、滴血认主(四)   南无月最先反应过来,他一下子蹦起来老高,不可置信的追问,“弥迦,难道你选择了她。。。不会吧,苍月可是才三岁啊。”   他眼中布满了不可置信。   神态之中,赤裸裸的写着几个大字:你是不是变态呀,那么小的孩子,居然也舍得下手。   白虎翻了翻白眼,反问道,   “造成了这一切的人,究竟是谁?”   “我倒是想换一个,可当时那种情况下,如果不那么做,苍月就会死。”   “朱雀,你若是把两个孩子都抱走,就没今天的事了!   说到这里,他又想揍人了。   南无月一直警惕着,在他扬手的那一霎那,就已跳开了老远,“喂,不是说好了吗?你要叫我的名字,南无月!”   朱雀什么的,离他已经非常久远。   他早就爱上了繁华的人间,记忆中的事,就让它停滞在远处,被尘灰覆盖吧。   他不想提起,更不愿提起。   “你们两个能不能安静下,谁能告诉我,我的女儿怎么了?”云日初火大的咆哮,目光紧紧锁住白虎。   南无月是个不靠谱的家伙。   从他嘴里说出的话,她一个字都不信。   但是白虎不一样。   他和她之间的渊源,三言两语的说不清楚。   可云日初却相信,他绝对不会伤害她,以及她的家人。   尽管刚才白虎和南无月的对话充满了谜团重重,云日初仍是耐着性子,等待着他来解释。   “现在委实不是说话的好地方,苍月需要补充体力,吃饭喝水,我们先下山,到了皇宫再说,好吗?” ☆、滴血认主(五)   “现在委实不是说话的好地方,苍月需要补充体力,吃饭喝水,我们先下山,到了皇宫再说,好吗?”白虎的眼中,拥有一种能够令人心情平静下来的力量。   就算是心情再激荡,也会在他慢条斯理的劝慰之中,不自觉的放松。   “我想知道,你对我女儿做了什么。”苍夜流可没那么好说话,他担忧的望着已经半昏半睡的女儿,似乎周遭的吵闹,根本就听不见了。   贴在白虎的肩膀上,完全坠入了似梦非梦的状态。   明明偶尔呼喊她的名字的时候,也会强抬起头望上一眼。   但是实际上,也仅仅如此,没有更多了。   作为孩子的亲生父亲,又溺爱女儿若命,苍夜流怎么可能放任这种情况发生。   云日初信任白虎,他却还存了许多防备。   尤其攸关到了他的女儿,苍夜流更是谨慎异常。   再次伸手,想把苍月接回来。   白虎依旧是闪躲,抱着小女孩的手,隐隐又在收紧。   “虎妖,你不要太过份哦!”苍夜流挥舞着拳头!   他受够了。   无论是之前喜欢往他的女人怀里钻的胖猫、还是后来心甘情愿充当坐骑的猛虎,都没有现在化为人身的样子令他觉得讨厌。   “苍王,无论如何,苍月是不能给你的,从今天起,一直持续七日,她都必须呆在我的身上。”白虎终于不再闪烁其辞,脱口将众人不知的隐秘说出。   “呆在你身上?凭什么,我的公主可还是黄花小闺女呢。”虽说才三岁,可毕竟还是男女有别,他不同意,坚决不同意。   。。。。。。。。。。。。。。。   PS:更新速度慢,是因为我卡文卡的厉害。   外加上这几天超级想写新书《掠夺你的心:宠养蜜糖太子妃》。   感兴趣的可以去看看,每天15更,上架后20更,每天稳定更新。   网址是:http://bookapp.book.qq.com/origin/workintro/586/work_2382410.shtml。   内容简介:   “你那么想要沐沐,快过来呀,我不就是你的沐沐。”衣衫半褪,媚骨风情,她笑的傲,笑的狂,几许悲凉;秦释突然伸手捏住她下颚,用着不容人拒绝的强势在她菱唇上落下重重的一吻,“既然是你在恳求,那就敞开了身子,等着!” ☆、滴血认主(六)   “呆在你身上?凭什么,我的公主可还是黄花小闺女呢。”虽说才三岁,可毕竟还是男女有别,他不同意,坚决不同意。   “不呆在我身上,她就会死。”白虎的脸上,写满认真,压根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味。   苍夜流真的急了,“你说什么?你对苍月,究竟做了什么??”   白虎没有立即回答她。   他将脸,微微转了个方向,直对上云日初。   那姿态,仿佛只是在向她一个人解释。   他的瞳孔之中,只倒影出了她的身影,除此之外,任何人都入不得白虎的眼。   “这几天的雷击,是我应当承受的天劫。”   “神雷不认人,一旦锁定了我所在的番外,便会积聚能量,持续攻击。”   “在这个时候,任何人闯入此地,皆会成为神雷的目标,直至剿灭,或者离开攻击的范围为止。”   “在那种情况之下,苍月来到了我身边。”   “我只是勉强能够应付雷击而已,却没有能力在那种危机的情况下,保全住苍月毫发无损,除非——用那种方式——”   白虎的话还没说完,一枚铁拳,呼啸着飞来。   苍夜流愤怒已极,收了戏谑的姿态,功力催个十成十,结结实实的砸在了白虎的脸颊之上。   “你疯了吗?”   “居然敢侮辱我的公主!!”   “她才三岁!!你懂不懂!!三岁而已!!!”   “你这畜生,居然也下的去手,我杀了你。。。”   云日初一脑门黑线。   南无月捂住嘴唇嘿嘿笑。   苍宝左右摇晃着脑袋,事实上,他根本就一句都没听懂,只看到了父亲陡然暴怒,开始扁人。 ☆、滴血认主(七)   苍宝左右摇晃着脑袋,事实上,他根本就一句都没听懂,只看到了父亲陡然暴怒,开始扁人。   白虎被打中了一拳,立即就收了怠慢之心。   他手里还抱着苍月,生怕会不小心摇晃到她,只得连连躲闪,   “你才疯了!”   “谁侮辱你的公主了!”   “苍王,你脑袋也被雷给劈到了吗?怎么一团都是浆糊啊。”   两个男人互殴,云日初本来不想插手。   她也想知道在雷劫的那三天内,发生了什么。   可是苍夜流根本就是打着这样的借口,准备先走白虎一顿再说。   这样可不大好呢。   那简直就算是恩将仇报了。   她想到这儿,立即身形加速,横到了两个人的面前,张开手臂,简单的挡住,“住手!自己人不许打自己人!都给我停!”   她仅仅是站在那儿而已。   恬淡自然的姿态。   甚至连防备的举措都没有,冷淡的瞧着两个人,两只拳,左右呼啸而来。   “初儿,你让开,我今天绝不会放过虎妖,可恶,居然敢欺负我家的公主。”   苍夜流疾厉色,咆哮不止。   白虎耸了耸肩膀,发现云日初横在那儿,居然直接站定,悠闲的瞧着苍王暴跳如雷,却还是怏怏的卸去了力道。   这男人,为人腹黑,做事猖狂,无所顾忌,胆大妄为。   唯有有个死穴,那便是云日初。   为了她,他甘心情愿留在琉日国,低调了身份,隐藏在幕后,静静等待着新的继承人成长起来。   他连男人的骄傲都放下了,全心全意,只是为她。 ☆、滴血认主(八)   他连男人的骄傲都放下了,全心全意,只是为她。   又怎舍得为了这么点乌龙事儿就伤害到她。   云日初浅笑着抱住他,并不避讳在众人面前,与他亲密无间,“你想的太多啦,白虎的意思,肯定不是你琢磨的那种,我们先回皇宫好不好?到时候,他一定会原原本本的告诉你。”   苍夜流哼了一声,又狠剜了白虎一眼,还是不太能释怀。   他心里当然清楚白虎不可能对苍月怎么样,刚刚也仅仅是借题发挥而已。   最让他愤怒的是,他自己呵护在手心里长大的小公主,为什么他不能抱,反而必须挂在白虎身上。   身为‘慈父’,权威被挑战,是可忍孰不可忍。   南无月忍住狂笑,跟在后边看戏。   到达最下边与皇宫相连的那一道小门时,几个人停下了脚步,齐刷刷的望向他。   “禁宫重地,南公子再往里闯,似乎不太妥当。”看他刚才与白虎说话的样子,似乎比较相熟,云日初给了几分面子,唤一声公子。   若是他给脸不要,下一刻就要立即翻脸。   到时候,十个白虎也拦不住她暴揍他的冲动。   “初儿说的没错,南无月,你来历不明,身份不明,闯入神殿,本已经是重罪,看在你救了我的皇儿份上,不予追究,赶紧走吧。”苍夜流挥挥手,赶苍蝇似的,不喜欢这个长的很娘娘腔的家伙接近他的妻儿。   白虎连停都不停,抱着苍月就往皇宫里边冲,以前他没事就用猫身或者是虎身逛一遍的地方,不用了引路,也熟悉的很。 ☆、滴血认主(九)   白虎连停都不停,抱着苍月就往皇宫里边冲,以前他没事就用猫身或者是虎身逛一遍的地方,不用了引路,也熟悉的很。   离开之前,还没忘记与之划清界限,   “我和朱雀不是很熟,你们不用给我留面子,该赶就赶。”   “这家伙有些死皮赖脸,肉糙皮厚,不行的话,就动家伙吧。”   苍宝抬头看了看那个似乎快要哭了的救命恩人,孩子的善良天性萌动中。   “南叔叔,你别伤心,爹爹和娘亲只是执行皇宫的规矩而已,真没有针对你的意思。”   “等我长大了,若是有权利允许别人进宫,一定会邀请你的哦。”   “所以,真的不是所有人都在讨厌你。”   “南叔叔,你千万别想不开。”   南无月垮着唇角,揪住苍宝的衣袖,可怜巴巴的追问,      “小皇子,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他今天就想跟着一起去看好戏啊。   难得白虎出糗,被苍王追在身后欺负。   两个都是他很讨厌的男人,看他们互殴,真是天底下最最爽快的事情了。   苍宝认真的想了想,费了半天力气,终于想出个比较靠谱的答案,   “大概还需要个十几年吧,我也不太清楚啦。”   “爹爹和娘亲要走了,我也不能和你闲聊了,南叔叔再见,还有,谢谢你救了我的小名。”   小孩子富有同情心,却暂时还不具备改变现实的能力。   严格来说,他也算是戴罪之身。   他和苍月一块进行的计划,明明要罚应当一起罚,偏偏苍月又出了点小差错,惹的爹爹的爱女之心,泛滥成灾。 【本文由书本网提供下载,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bookben.cn/ 】